我在边关开自助嗨吃店

第33章 阮芯被绑

甘棠抓着阮芯的衣角, 俩人躲在草丛中间不敢说话,眼看着火把离自己越来越近,阮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索性这些家丁没有仔细找, 只是在草丛边轻轻拨了一下便走了。

见人走远, 阮芯松了口气,“你说的那个狗洞离这还远吗?”

甘棠看看四周, 咬了下嘴唇, “我好像迷路了!”

阮芯此刻只觉得甘棠是猴子给她搬来的救兵, 简直就是来搞笑的。

“你再仔细想想?是在后花园里吗?”阮芯耐心地问道。

甘棠直起身借着月光左右看了看,“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阮芯紧握双拳, 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你现在跟着我,咱们去墙边慢慢找, 千万不要出声,这些家丁还在找咱们。”

甘棠点头。

两人慢慢往墙边挪着, 不知死活的甘棠拽着阮芯的衣角说:“芯姐姐,这可真刺激。”

阮芯不知道甘棠是怎么得出的结论,这小姑娘估计是被保护得太好, 没遇到过什么危险的事情。

“姐姐, 在那在那!”甘棠忽然指着前面一个大石头喊道。“我记得那个石头, 就在那个石头旁边。”

两人看到了希望,挪动的速度也加快不少。

“姐姐, 草里好像有东西。”甘棠猛地停住脚步, 走在前面的阮芯被拽得一个趔趄, 差点坐地上。

“怎么了?”

“这草里是不是有蛇啊!我感觉脚边有东西乱窜。”

阮芯皱眉, 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只能说:“马上就要出去了,你先别管这些,等出去了再看,你没感觉到有东西咬你就行。”

甘棠没听阮芯的,抬起左脚往起一挑,果然脚上缠着一条小青蛇。看到这个甘棠再也忍不住了,边跳边叫:“快快快,快帮我拿下来。”

阮芯眼疾手快,从甘棠腰间抽出匕首,瞅准时机朝那小蛇砍去。

一刀下去,小蛇断成两截,甘棠的靴子也被划了道口子,“没咬到你吧!哎呀,这鞋子怎么还烂了?我划伤你了吗?”

甘棠被这条小蛇吓得够呛,马上就要哭出声。

“快!这边有声音。”

阮芯看着亮光离自己越来越近,一旁的甘棠还没缓过神,知道这次逃跑要以失败告终了。

果然,阮芯拉着甘棠站起身的功夫,那些家丁便举着火把围了过来。

为首的青年男子阮芯并没有见过,男子旁边的人她倒是认识,这人便是沈夫人身边的大红人李成。

“呦!阮老板这是还带着一个?”李成出言讥讽。

为首的青年,看起来也是仪表堂堂,但是朝阮芯笑的时候,瞬间觉得他怎么那么猥琐。

“这便是阮老板?果然有几分姿色。”青年说着转头看向甘棠,“这个小丫头也不错,姐妹俩还都是肤白貌美,没想到今日还能享齐人之福。”

李成奉承道:“少爷说的是,小的现在就把这俩丫头都送去您的卧房。”

沈少爷点头。

“去!”

李成朝后面一挥手,身后窜出几个家丁,二话不说便把阮芯和甘棠架了起来。两人双脚离地,身子使不上劲。甘棠两条腿乱扑腾,一脚一脚踹在身旁的家丁身上,这些人愣是连声都没出,忍着疼把她俩抬进了内院。

甘棠朝着阮芯大喊,“芯姐姐,你怎么不反抗啊!咬死他们!”

阮芯知道这是在人家的地方,自己一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小丫头,哪是这群人的对手。索性还不如留点体力,一会看看怎么对付刚刚的猥琐男。

“甘棠,歇会儿吧!你这样无济于事还把体力都消耗了!”

甘棠哪受过这种气,这会儿开始气自己没有告诉祁昭就偷偷跑出来,现在不仅人没有救出来,还把自己给折了进来。

“祁昭,你这个蠢蛋,你在哪啊!快来救人啊!”

阮芯无奈地摇头,这小丫头终于知道祁昭的重要性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乱跑。

俩人一路被架着进了内院,七拐八拐停在一处院落门前。

身后的沈少爷着急地把人都撞开,“闪开,把她俩给我放到主屋,你们都给老子在外面候着。”

家丁听令,把阮芯和甘棠都扔在了主卧的软塌上。

“你去,把那个小丫头给我绑到椅子上,让她先看着,解决完大的,老子再去解决小的。”沈少爷说完便搓着手朝阮芯走去。

甘棠以为这人要杀人灭口,起身就要和他拼命。

可谁知腰间的匕首还没有掏出,就被沈少爷反扭住胳膊压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看来妹妹比较着急,那就先把大的给我绑了。”

阮芯心想本来这沈府就是针对她,她不能连累甘棠受这样的侮辱。

“有什么冲我来,你也不问问她是何人就敢动粗!”阮芯站起身朝沈少爷吼道。

沈少爷回头舔了舔下嘴唇,嬉笑道:“在这临西镇还没有我沈千俊不能动的人,既然你说有什么冲你,那我就如你所愿,你先来。”

下人们估计这些勾当没少干,没等沈千俊下令,便托过一旁的椅子把甘棠绑在了上面,把嘴塞了个严严实实。

被绑后的甘棠又气又怕,不停地踢喊,阮芯朝她摇摇头,她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沈千俊指着甘棠,“把她给我摆在床边,让她好好学着,一会儿怎么取悦老子。”

说完,便拖起阮芯甩到了一旁的**。

这**也不知睡过多少涂脂抹粉的女人,阮芯贴在上面,脂粉味呛得她头晕。

她不经意地摸到腰间,把那个斜口的指甲刀握在手里,看着眼前的沈千俊想着一会是先划他的脸还是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下人们此时都已经退出了房间,一时间除了甘棠嘴里发出的呜呜声,再无其他声音。

沈千俊也不着急,他解开腰带扔在地上,接着是外衣、里衣,一直到身上只剩下一条亵裤。

到了这个时候甘棠哪能不知道沈千俊是要干什么,她又重新扑腾起来,朝着阮芯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阮芯倒是没有害怕的样子,她握紧指甲刀盘腿坐了起来,看着沈千俊瘪嘴直摇头。

沈千俊看着阮芯的样子,皱眉停下动作,“你摇什么头?”

“摇头的意思呢,是觉得你的身材不好,一点都没有高门公子的风范,一块肌肉都没有,干瘪的像副骷髅架子,还想享齐人之福,简直是痴人说梦。”

阮芯面上充满了对沈千俊的鄙夷。

这沈千俊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他叉着腰转了一圈,看着阮芯说道:“你也不用激我,行不行咱们一会儿试试不就知道了?是不是痴人我现在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等会儿爷让你尝过滋味你就知道了。”

阮芯忍着想吐的冲动,双手往身后一撑,“那你就来试试吧!”

沈千俊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往常那些个哪次不是要死要活的,这么有胆识的反而更勾人,心想母亲给自己物色的娘子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

沈千俊越想越燥热,他再也不想等了。去给老二说亲的婆子回来说过,这阮芯虽瘦但是身材好,皮肤溜光水滑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他今天倒要见识见识,这鸡蛋一样滑嫩的皮肤是什么样子的。

他快步走向床边,伸手就要去解阮芯的衣服。

阮芯见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扯,沈千俊便趴到了**。

沈千俊也不恼,她只当阮芯是在和他玩闹,趴在**笑道:“你个小丫头,会的还真不少。”

谁知下一秒,阮芯一个翻身便坐到了他的身上,用指甲刀的尖头抵在沈千俊的脖子上。

“你老实点,别喊。”

沈千俊挣扎着要起身,阮芯迅速曲起一条腿跪压在他的后背上,拿着指甲刀的那只手又用了用力。

“你再敢动我就直接划烂你的脖子。”

“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沈府!你以为伤了我你还能活着走出去?”

沈千俊还想投机起身,谁知阮芯真的使了力气,她没有划脖子,而是在肩膀上狠狠地划了一下。

“啊!”沈千俊大喊。

“妈的!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沈千俊使出全身力气,把背上的阮芯掀翻在地。

阮芯立马起身,举着指甲刀说道:“你来,看看我会不会划烂你的脖子。”

沈千俊捂着肩膀,眯眼看着阮芯,“这才对味,老子就喜欢会反抗的。”

说着猛地向前捉住了阮芯的手腕,男女力量毕竟悬殊,阮芯现在这副身子还没怎么锻炼过,被沈千俊一甩就又回到了**。

人已经被自己惹怒了,阮芯在**不停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死死地攥着那个指甲刀想要最后一搏,实在不行,她就是咬舌自尽也不能被这个弱鸡轻薄了。

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怒盯着向自己爬来的沈千俊。

就在沈千俊把自己按倒的同时,她抬手一挥,指甲刀在沈千俊的脸上深深划下一道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妈的!看来你是不想活了!”沈千俊死死掐住阮芯的脖子,朝她脸上大力甩了两个巴掌。

阮芯被这两巴掌甩得头脑发昏,脖子上的手劲更大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搁浅的鱼,奄奄一息做着最后的挣扎。

她感觉眼前出现了五颜六色的光,心想这是要回去了吧!

耳边感觉有大风吹过,嗡嗡作响。

“砰!”房门被大力地踹开,满眼猩红的谢睚走了进来。

他拎起沈千俊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沈千俊立马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谢睚快步走向阮芯,阮芯就像溺水一样,呼不出气来。

谢睚将人缓缓扶起,不停地轻抚后背,微微颤抖的声音唤着她名字:“芯芯?芯芯?你还好吗?”

阮芯眼睛微睁,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在昏过去前喊了谢睚一声:“大骗子!”

此刻的谢睚心如刀绞,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备车,快去请大夫,快去……”

狄朗早就傻了眼,看着谢睚怀中阮芯脖子上的一道红痕和脸颊上的巴掌印,反应慢了半拍,直到听到谢睚催促的声音才回过神,赶忙撒腿就跑。

甘棠被祁昭松了绑,她是眼看着阮芯被打还差点被掐死,祁昭刚刚拿出她嘴中的破布,她便嚎啕大哭,嘴里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只知道哭。

祁昭看人吓得不轻,也把她打横抱起出了房门。

谢睚抱着阮芯,恨不得能飞起来,边走边和身边人说道:“把沈家人全部给我绑了,那个沈千俊给我吊起来,就吊到他爹娘的面前,不许给他看伤。”

谢睚声音发冷,身边的属下听了都心底发寒。

阮芯醒来时,窗外已经大亮,她想说话,但是嗓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她抬手摸了一下,心想这应该肿得挺厉害,没想到那个弱鸡能使这么大的力气。

她强撑着坐了起来,看这房间陈设,自己似曾相识。

“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谢睚走近焦急地问道。

阮芯摇头,她现在还不是很想和这个人说话。

谢睚坐到床边握住阮芯的手,“脸还疼吗?昨夜大夫看过,说没大碍,但是消肿需要几天,你的喉咙比较严重,估计要十天左右才会完全康复。”

阮芯是面无表情地点头,顺便把手从谢睚的掌中抽了出来。

谢睚看着自己的手,心里不是滋味。

“沈家人已经都抓了,我没动他们,等你想好如何处置,可以写与我看,我自当让他们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阮芯看着谢睚,她觉得面前的人和她认识的人好像不一样了。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觉得二人身份地位相隔甚远,反正她觉得一切都变了。

她慢慢躺下,把脸扭到了靠墙的一边,不再回应谢睚。

阮芯又睡了一觉,这次是饿醒的,算起来她也有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

窗外已近黄昏,阮芯坐起身,此刻的心就和这屋子一样空,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原谅谢睚。

低头穿好鞋子,她看到床边放着一顶帷帽,应该是自己的脸现在肿得难看,怕她出门见人会不舒服,特意给她准备的。

“让我看看阮芯姐姐,这都一天了,她饭也没吃过,总这么睡着怎么能行?”门外传来了甘棠的声音,这小丫头昨天肯定吓坏了。

“你昨天就应该第一时间来找我,而不是自己跑去沈府,如果你俩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你爹交代?”声音中能听出,谢睚是真的生气。

小丫头任性惯了,这次亲眼看见阮芯被打的过程,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现在谢睚又责备她,忍不住哭出了声。

阮芯摇摇头,这谢睚就知道骂人,对一个小姑娘也要搬出在军营里训兵的架势。

她起身打开门,甘棠一看到阮芯便扑了上去,两天没吃饭的阮芯没站稳,后退了好几步。

“阮芯姐姐,对不起,都怪我,如果我能坚持坚持,不去喊那一声,说不定咱们就都不会被抓起来,你也不会被打。”甘棠看着阮芯脸上那肿起的巴掌印,哭得更厉害了。

谢睚看出阮芯还不是很舒服,赶忙把两人分开,扶着阮芯坐在了椅子上。

“我让小厨房煮了粥,你现在嗓子有伤,不能吃太烫的,我命人一直给你温着,你现在要吃吗?”谢睚现在凡事都小心翼翼,生怕哪个不合适又惹恼了阮芯。

阮芯也确实饿了,轻轻点了点头。

谢睚警告了甘棠不要再烦阮芯,便出房门去拿粥了。

甘棠小心地摸了下阮芯的脸,“芯姐姐,你还疼吗?”

阮芯微笑着摇了摇头。

甘棠低着头,两只手搅着帕子,欲言又止。

阮芯左右望了望,站起身去书桌边写下:你想说什么就说,不必在意旁人说什么。阮芯本来准备写谢睚,但是她犹豫了一下改成了旁人,在甘棠面前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谢睚,那个玉云殇她觉得离她实在太远了。

“嗯……姐姐,我想了好久,这些年云殇哥哥确实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爹爹说过,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既然云殇哥哥喜欢的是你,我决定不再纠缠了。你救了我,现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爹爹说要懂得知恩图报,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阮芯没想到甘棠就这样放弃了,毕竟是倾心多年的人。

甘棠看出了阮芯的疑虑,又说:“芯姐姐,你相信我,在你昏迷的时间里我看到了我从未见过的云殇哥哥。他急得都快要哭了,眼眶都是红的。他也从来没有因为谁骂过我。若是换了别人,我说不定还会生气,但是你不会,我喜欢你!”

阮芯笑着摇头,提笔写道:你与我相识不过短短数日,何谈喜欢?你倾心玉云殇这么多年,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吗?你和他的家室背景都相配,你们才是互为良人。

甘棠看着这段字,急得跺脚:“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喜不喜欢谁,看第一眼就能知道,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那时以为你是狄朗哥哥的新娘子,觉得以后有这样的嫂嫂也是极好,可是后来知道你是云殇哥哥的意中人,我也没有因此讨厌你,若是讨厌你,我就不会自己一个人跑去沈府救你了。”

说到这,甘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虽说,我不仅没有救成,还添了麻烦,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至于云殇哥哥,虽然还是喜欢,但是我会尽量变回对哥哥的喜欢,你放心,我说得出做得到,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的。”

阮芯点头:我与他缘分已尽,你可以不用改变你的感情。等你及笄,皇上赐婚,到时朝夕相处,也能培养出感情,你没听过日久生情吗?

甘棠不可思议地看着阮芯,“芯姐姐,你真的不要云殇哥哥了?你别啊!云殇哥哥特别可怜,小时候跟着先皇后在冷宫过着苦寒的日子,先皇后去世之后就被送到了军营,他一日的亲情都没享受过。”

阮芯不想听谢睚的故事,把头偏向了一边。

甘棠不管不顾地又凑到阮芯面前继续说:“我爹爹说,有一年春闱,先皇逼着才十二岁的云殇哥哥去猎山中猛虎,那时先皇后刚刚薨逝,云殇哥哥常年在冷宫中营养不良哪能去狩猎。大家都替他求情,谁知他随手拿了一把匕首便单枪匹马进了林子里,大概过了半日,才被鲜血淋漓地抬了出来,不过猛虎也被他杀死了。先皇是他的亲生父亲都没有关心半句,反而说半日才出来,成不了大气。”

阮芯握着笔的手一顿,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这会儿脑子里闪过一个全身是血的小孩,想得到一句亲生父亲的夸奖,等来的确是斥责,谢睚当时是失望?还是伤心?

甘棠以为阮芯还是无所触动,急得不行。

“我知道,我说话语无伦次,可是我就是想告诉你,云殇哥哥的亲人没一个是真心对他的,他的心是冷的,除了你。没人在乎过他的死活,就连太后娘娘他的亲姨母都为了自己的孩子差点下毒害死他……”

“甘棠!”谢睚端着粥进来打断了她。

“你出去吧!阮芯刚好,让她休息!”谢睚声音冰冷,听上去像是生气了。

甘棠朝谢睚吐了吐舌头,哦了一声。

“芯姐姐,那我明天再来看你,或者你无聊就去找我,我就在……”谢睚嫌烦,怕甘棠继续说下去耽误了阮芯喝粥,把人推出门外,关上了门。

“你别听甘棠乱说,她平时任性惯了,也没人能管得了她,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谢睚只听了个话尾,不知甘棠之前说了些什么,心里有些忐忑。

他现在毫无头绪,从来没有什么人能让他下功夫去哄,自己试过两次,最后搞得阮芯更加不喜自己,他现在不管说什么都要小心掂量,生怕一个字说不对,阮芯又跑了。

虽说才一日没见,但是他只要想起阮芯被沈千俊掐着脖子的画面,就好似掏心割肉般让人疼得喘不上气。

阮芯喝了一口粥,温度正好,再看看谢睚愁眉苦脸的样子,叹了口气。

她放下手中的碗,在纸上写道:甘棠并未胡言乱语,她只是说她喜欢我。

没等阮芯写完,谢睚便说道:“她喜欢你做什么?整日净说些废话。”谢睚气不打一处来,这小丫头说好的帮自己和阮芯说好话,果然不能指望她。

阮芯继续写道:她还说你也喜欢我。

谢睚面色一喜,“甘棠这句没说错,我确实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不管你怎么生气,我都不会走了,你再锁门,我就把门拆了,再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一个人出去冒险了。”

谢睚说得真诚,阮芯都看在眼里。

刚刚甘棠的一番话,她多少有些触动。虽说自古皇家无情,但在此之前,她完全看不出现在这样的谢睚,年少时过得那般凄惨。

阮芯没有再回话,只是慢慢把谢睚端来的粥喝了个精光。

喝完粥,她在纸上写道:明日我要去一下临西镇。

谢睚皱眉,“你等好些了再去吧!沈长河一家都在那关着,让他们等着。”

阮芯摇头继续写道:不是为了这个,昨日我找到了开三店的铺子,说好的今日要去付租金,郭老板肯定等急了。

谢睚不知此事,便说:“让他等着吧,你身体重要,再说你脸现在肿成这个样子,秋风最伤人,出门要是吹着了,脸更疼。”

“无碍。”阮芯勉强发出沙哑的声音,接着写道:我明日出门戴上床边帷帽,你帮我把张宝喊来,叫他与我一同去。

谢睚听到张宝不高兴了,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跟前,为什么还有舍近求远去叫张宝。

他沉着脸不说话。

阮芯拽了下他的袖子,眼神里充满疑问。

“我不行么?”谢睚问。

阮芯皱眉,没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陪你去吗?为何非要张宝?”谢睚说得委屈。

阮芯叹了口气,只好写道:那明天你陪我去吧,只要去付了租金就好,剩下的事宜我写下来,还是要麻烦你送回蓝河镇交于张宝。

谢睚看着张宝二字,觉得特别刺眼,他不敢再问阮芯是否原谅自己,只是觉得现在的阮芯还是不信任自己,把自己当成外人。

他泄气地点头,算是应了此事。

只是他不知道,阮芯写这些并没有排他之意,只是张宝陪着阮芯忙过二店的各项事宜,他知道餐桌和餐具应该去哪里找谁做。

谢睚憋着一肚子气,跟在阮芯身后忙前忙后,阮芯因为嗓子不适不能说话,便早早让他出去,睡下了。

次日一大早,谢睚便端着脸盆等在了阮芯的门前。

他看时间不早了,便轻轻敲门道:“阮芯你醒了吗?”

屋中没人应答。

谢睚又敲了敲,还是没人说话。

他想起了上次房中那扇开着的后窗,也不知哪来的邪气,一脚便把门踹了开来。

屋中的阮芯被吓了一跳,她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听到谢睚敲门才醒来的。

嗓子还是发不出大的声音,她只能赶紧穿衣出去开门。谁知腰带还没系好,便看到满脸怒色的谢睚胳膊上搭着毛巾,手里端着脸盆破门而入。

谢睚看着僵在原地的阮芯,瞬间收了气。只怪自己太鲁莽,如果自己刚刚再仔细听听完全能听出来。

阮芯看他这样子,便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走到桌子旁,拿起笔蘸了墨水,在纸上写:我不会再一个人走了,你放心吧。

谢睚松了口气,把脸盆和毛巾放好。

待阮芯过去洗脸的时候,谢睚走到桌边拿起那张纸,他本来准备自己收好,谁知看到了阮芯昨日给甘棠写的那些话,什么她和自己缘分已尽,什么等皇上赐婚自己和甘棠日久生情。

谢睚气得一拍桌子,把洗脸的阮芯又吓了一跳。

阮芯皱眉看着他,想这人是怎么了,平时的稳重样都去了哪里,怎么一惊一乍的。

谢睚怒气冲冲地走到阮芯面前,一把把人揽在怀里,“我和你的缘分没有完,和我成婚和我日久生情的这辈子也就你阮芯一个人,你不要再和甘棠说这些了,没用的。”

阮芯昨夜想过之后已经准备重新审视二人的感情,今日听他这样说,心里已隐隐有了决定。

阮芯缓缓把人推开,拿过他手中的纸写道:日后再说。

谢睚把纸收好,看着阮芯说:“你不用再想别的,你的日后只能做我的娘子,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阮芯用头在他胸前磕了一下,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不跑了,你也不用追。”

扯过盆边的毛巾,阮芯把脸擦干净,便坐到镜前开始梳妆。

谢睚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阮芯身后,扶着她的肩膀俯身说:“都说女子成亲后,便由相公来替她画眉,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为你画眉。”

阮芯画了一半的手停了下来,她觉得能说出这些话,实在和谢睚的人设不符。

“你这些话都是哪听来的?”阮芯勉强开口道。

谢睚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子安教我的。”

人不可貌相,阮芯无法想象这话是从那个模样清冷的伍子安嘴里说出来的,与其甚不相符。阮芯摇摇头,终于低眉笑了。

坐上马车后,阮芯系好安全带,她摸着安全带上的锁扣想,谢睚的确对自己细心体贴,从这个安全带到自己随口一说的种地,他都记在心上。也许自己还能再给两人一个机会去真正的了解彼此。

路上遇到一处弯道,车夫驾得太快,绑着安全带的阮芯还是被甩了一下,谢睚不动声色地向阮芯身边移了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路上维持着这个姿势,

一个心里乐开了花,一个心里对自己的想法更加笃定了。

两人到了餐馆的时候,郭老板明显等急了。

他看着遮面的阮芯,不太确定地问道:“阮老板?”

阮芯笑着点头。

谢睚走到二人中间,把阮芯挡在了身后,掏出银票说道:“昨日阮老板回去路上感染了风寒,嗓子不舒服,不便说话。这是租金,这几日便会有人上门来和你说改装店铺的事情,你耐心等着便是。”

郭老板歪头又看了眼阮芯,谢睚移了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郭老板拿着银票一个劲儿地点头,“我知道了,我等着便是。阮老板没事吧?”

“没事!没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谢睚声音听着冷冰冰的,郭老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没事了没事了,阮老板回去好好休息,等您身体好了再来。”

谁知谢睚说:“自会有人和你接洽,阮老板贵人事忙,没事不用去打扰她。”

阮芯在谢睚身后拧了他一下,谢睚忍着没有出声,面上也看不出变化。

郭老板忙点头称是。

从店里出来,阮芯小声说:“沈家的人,你准备怎么处置?”

谢睚轻哼一声,“这家人这些年在临西镇作威作福,不知坑害了多少百姓,以前我不知,现在知道了便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

“那他们人呢?”

“还锁在沈府,你放心,外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亲人朋友也一概不知,等你嗓子好些了,再想如何处理那沈千俊,是阉了还是剁了你说了算。”

阮芯对这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不是很赞同。

她做事向来信奉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得让他们也尝尝滋味才行。

“把他们都放了吧!”

谢睚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阮芯说:“你说什么?”

阮芯重复道:“把他们都放了,但是不能放过他们。”

“你说说,怎么个都放了,但不放过?”

言闭,他紧接着又来一句,“算了,还是等你嗓子好点了再说吧。既然你说放了,那我就下令放了他们,让他们再过这辈子最后的几天好日子。”

阮芯笑着点头。

沈家人被放了,觉得谢睚定是怕了他们的家世背景,等他们缓过神,才是痛苦的开始。

阮芯想着那日沈千俊的嘴脸和口中的污言秽语便知,已经有不少好人家的姑娘被他们强迫过,李成那一干人那么熟悉流程,简直让人胆寒。

这一家子蹲了好几日就是想钻空子把自己绑了,可见其为了达到目的多么地不择手段。

如果没有谢睚及时赶来,估计自己死后,甘棠也难逃噩运。

谢睚回去后便下令让守在沈家的人马都撤出来。

见人都走了,沈老爷吓得病了好几日。

听说那沈千俊也过得不好,肩膀和脸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医治,感染后化了脓,肩膀还好,脸上估计以后要留一道疤了。

沈夫人第二日就去了谷城找自己的大哥,就是在军中任职千总的庞义。

庞义一直不喜妹妹的做法,但是好在妹妹捂得严实也没出什么大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妹妹一家被软禁了两日,外面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可见对方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你这次回去收敛些,再别干那伤天害理的事情。”庞义看着从进门就哭个不停的妹妹,训斥道。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是没见俊儿的脸,被那丫头划得这辈子都得脸上带疤。还关了我们两天两夜,连顿饭都没给,要不是我们身体底子好,怕是现在你就要去替我收尸了。”

庞老爷子对自己女儿嫁给沈长河一直都不怎么关心,他眼中只有自己的儿子,生怕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干出什么连累了自己的儿子和两个宝贝孙子。

“你自己做的孽就自己受着,你哥哥是不会趟这趟浑水的,他在军中有要职,如果被你这些腌臜事情受了牵连,你就是我们庞家的罪人!”庞老爷子明摆了是不想管这些事情。

庞老太太死得早,家里也没个再帮沈夫人说话的。沈夫人见这情形,也不哭了,起身理了理头发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后也别想我们再拿银子给哥哥去军中打点了。”

沈夫人说完,便快步出了前厅,往大门外走去。

庞老爷子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着沈夫人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沈家和庞家早就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哪是他们三句两句就能割得断的。

阮芯的嗓子是在受伤后第六日恢复的,脸上的巴掌印也早就消了。

谢睚自从阮芯回了蓝河镇之后便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生怕自己再一个不注意把人给弄丢了。

“你都没有别的事做吗?督军大人天天消极怠工,跟在我这个饭店小老板的后头,让人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阮芯把炒好的螺丝放到一边,准备开盖拿出她腌了几天的臭笋。

“军中有青夜,我这个督军本来也就是摆摆样子,现在看来,娘子最要紧,这个督军不当也罢。”

阮芯把盖子揭开,凑到谢睚跟前,再要开口的谢睚直接捂住口鼻逃到了门外。

“你这是做的什么吃食?都臭了,快扔掉。”谢睚在门口连连作呕。

阮芯夹出几根放入盘中,“这可是这道美食的精华,你一会儿可别馋。”

谢睚皱眉,看着盘中的笋,样子看起来还好,怎么味道这么难闻。

“既然你说好吃,那我就吃,只不过这道菜的味道实在是让人不太好接受。”

阮芯一边煮粉,一边问:“沈家人最近怎么样了?”

谢睚说到这个来了劲。

那日阮芯把心中的想法全部告诉了谢睚,谢睚深思熟虑后觉得此举可行。

阮芯告诉谢睚,如果直接把沈家一家子抓起来都杀了,那是便宜了他们,沈家作恶多端,何不把他们干过的事情都还于他们身上。

沈家大少爷喜欢干那□□掳掠的勾当,那就让他栽在这上面。

沈夫人作威作福,在外是个端庄夫人,私下里帮自己大儿子物色好人家的姑娘,抓到府中糟蹋,就连新婚的小媳妇都不放过。对二儿子更是,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傻儿子,用他做借口买卖了多少好姑娘,买来的姑娘若自己儿子不喜欢,不是送给城中显贵就是卖入勾栏瓦舍,做着买卖人口的勾当。

沈老爷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杀人放火什么都干,逼走了不少临西镇做买卖的老实商人,才做到如今他一家独大。

阮芯问沈家人怎么样了,谢睚想了想笑道:“沈大少爷又看上了一个姑娘,谁知这姑娘家有五个哥哥,把沈千俊吊起来打了一顿,想必他以后不能再人道了。”

阮芯微微一笑,“是真有其人?还是你给变出了五个哥哥?”

谢睚低头不语。

阮芯了然,接着又问道:“那其他人呢?”

作者有话说:

沈家剩下的人都会怎么样呢?看腹黑夫妇在线教训坏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