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金人

三、 移师金三角

谭细苟编的顺口溜:

钯,钯,钯!贵嘎嘎,三坨金,不抵一坨钯!

发了多少家,害了多少家。

谁也没料到胆大包天的陈鹏会出现在金三角这块土地上。

陈鹏牵线治好北方冶炼厂那位副厂长儿子的怪病后,陈鹏要陈大贵出钱买下了那批货的一半。提炼出来获利200来万,两人对半分成,陈鹏得90余万。这是陈鹏赚的第一笔大钱。有了这笔钱撑腰,陈鹏胆子陡地肿大了。

在提炼北方冶炼厂这批废渣中,陈鹏发现了希贵金属钯。此时的钯价是238元一克,几乎是黄金价的2.5倍,但他无法提炼。于是他花20万元从北京有色金属总部请来一位炼钯专家,学会了炼钯。

专家还告诉陈鹏,中国无专门的钯矿,俄罗斯是世界上的产钯大国,金三角制冰毒的钯都是从俄罗斯进口的。冰毒渣中含有大量的钯,比提炼矿渣中的钯容易得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胆大包天的陈鹏把票子绑在身上真的来到神秘的金三角。

金三角地处缅甸,老挝与中国云南省的交接地,属亚热带气候,是世界上最大的毒品生产基地。中国与这个生产基地接壤的边境线长达4000多公里,在长长的边境线上有很多地方没有高山、大河这些天然屏障,比如思茅,临沧、南伞。边境线上种族居住交错,人员混杂。想越境的人,边防军人稍不注意,好玩的样就过来了,又玩过去了。

陈鹏是从南伞过的。南伞的雾特别大,30米外看不清人,南伞站9名守军管辖16.9公里边防线。按急行军的速度,三个小时可以走通。但这里山路陡峭,林木密布,雾岚障眼,正常巡逻一回需要一天,留给过境者的空间真是太大了。

陈鹏是上午7点半过境的,他一点也不慌张象走亲戚一样。这次偷越国境是来买冰毒渣的,他决定从冰毒渣中提炼钯。

到了金三角,就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发现这里的人贫富相当悬殊、娼妓盛行、赌博更是公开、甚至杀人也不受法律约束。他从一份资料上得知,国际禁毒委员会决定在2005年之前灭绝海洛因的种植地。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使这块土地上再不出现鸦片,曾为发展金三角地区的经济作物种植业作过许许多多无偿援助,但收效甚微。因为任何经济作物都无法与制毒贩毒的效益相提并论。不少毒贩赚一回就是几百万,云南省每年缴获的毒品占全国的25%,而位处金三角的云南省临沧地区,自1992年以来,几乎每年都缴获百万克以上,缴获量占云南全省的40%。为了禁毒,国际刑警控制了金三角地区,强硬禁令:凡携带0.5克毒品过境者,处以枪决,但偏有大毒枭为暴利玩命。近来破获了两起重大贩毒案:有一毒枭将6公斤海洛因用强力胶附在边境上用于拉货的骡子腹部,然后植上假骡毛,大摇大摆企图过关被抓;其二是从两筐芒果中查获出16个可以乱真的假芒果,剥开塑料壳,竟有12公斤毒品。然而毒品缴获了,真正的毒枭却未露面。其运送的手段和毒枭的自我保护方法真是巧妙绝伦。

陈鹏购买冰毒渣的行为很快就被国际刑警发现并跟踪了。在他们眼中这又是一起特大制毒案。根据他们的预测,陈鹏的那批冰毒渣中可以提取6—8公斤毒品。他们没有抓捕他,而且有意让他过境。进入临沧后,仍不打草惊蛇,决定放长线钓大鱼,破获制毒基地。四名国际刑警一路跟踪到湖南彬州,与彬州市公安局取得联系,彬州市公安局的吃惊不小。

彬州市吸毒的有,但相比之下不太严重;贩毒的也有,但并不猖狂;制毒则在意料之外。

带着冰毒渣的陈鹏却高兴不已,见了熟人津津乐道。当然,他也不说是冰毒渣,说是炼钯的原料;他也知道“冰毒”两字是不能提的,也不说是从金三角搞来的,这是他的商业秘密。金银湖的人几多聪明,一提金三角他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下次就不是你陈鹏的专利了。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大发了,他暗中计算,每克钯按230元计,这次至少也能炼出4000克钯,那么计币1120000元,去掉成本30万,还可赚80万。他并不知道自己处在国际刑警和本市警察的严密监视之中,他们把他视为大毒枭,随时都可抓捕或击毙。

八名便衣警察相随来到金银湖,市公安局的四名警察犯了疑,他们对四名国际刑警说:“金银湖是著名的冶炼之乡,金、银、钯、铂、铑、钌什么希贵金属都能炼。这里的人很有钱,在全国很有名,他们打牌赌钱下注很大,嫖娼养情人也很舍得本,但没发现吸毒的,也没贩毒的,更没制毒的。他们搞正当的冶炼很赚钱,受中央政策保护,干吗要犯死罪呢?”

国际刑警仍不死心,说这个事必须查到底,不然没法交差。

陈鹏一到家,迫不及待开炉炼钯。把买来的冰毒渣投入焙烧炉的熊熊炉火之中,他们这才明白这不是制毒而真是炼钯。冰毒渣在熊熊炉火中一烧,冰毒全都没了。国际刑警这才请彬州市公安局出具证明依原路返回金三角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