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妃,你狠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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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除夕,靖王府内外增添了许多过年的喜庆氛围,后院的女人们都忙着整理自己的小苑,剪窗纸贴红字、挂大红灯笼,就连恢弘的琉璃飞檐翘角都映出淡淡的红色。舒骺豞匫

凤厉靖众多的妾室们个个都脸露欣喜之色,兴致勃勃地盼着除夕那天,可以与夫君靖王爷一起动身去雪都京城晋见皇上,然后在靖王府原来的旧址上住几天,等百官拜年或回娘家拜见父母。这于一帮常年不见夫君之面又寂寞独处的妾室们来说,除夕,是一年当中最盼望的节日。

对后面所有的行程和花销,她们都要列单子出来,然后呈到王府左管家那里等答复和安排,如果遇到有些事情不好定夺的,左管家就会惯例地找柳青商量。

所以,这几天会是柳青最忙的时候。

苏媚儿乐得不用见那张“和善可亲”的笑脸,心情反倒高兴了起来。白天不见凤厉靖过来,她就默默地调内息试运行,屡试屡败,内力总汇聚不到一起。

午休时,凤厉靖有来过龙憩殿,除了沉迷彼此肉/欲相交的温柔乡里,还有着迷她沉醉在锁魂药效中的情不自禁。

“明天本王带你去城内玩,上次遇刺没能尽兴,这次一定让你玩个开心。”搂抱着媚奴,凤厉靖体内总有源源不断的**在滋生,怎么宠幸都觉得不够似的。以往克制的欲念在她面前全崩溃,除了不断地被吸引,就是掠夺。因为她服有锁魂,所以在情/事方面,现在的他无比体贴,对她有别于其她女人没有的温柔。

喜欢看她迷蒙着水眸脆弱地望着他的眼神,喜欢看她在身下婉转娇吟承欢,更喜欢她那幅需要自己渴望自己的感觉。她是他的,永远是他的奴,他的女人。

“要过年了,媚奴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想做的事?”凤厉靖嗅着她身上的幽香,问道。

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侧,引来肌肤毛孔的敏锐收缩。

“没有!”苏媚儿厌恶自己身体对他的反应,懒洋洋道。

“以往在家里,你是怎么过的?”大手摸着她的秀发,享受那种丝绸般的柔滑触觉。

怎么过的?苏媚儿不由微眯双眸,回忆起脑海中令她有印象的除夕年。无疑是与莫梓龙在一起过的那个大年夜,是她生平中过得最快乐的一个佳节。彼时,她刚答应做他的女人,在纽约的郊外别墅,她亲自下厨做了九种甜品。因为莫梓龙是个嗜甜的男人,她答应他,做他女人的每一天都做一种甜品给他吃,让他们以后的日子全部都充满甜蜜的滋味。

那年的除夕夜刚好是做他女人的第九天,很好的兆头,所以她做了九种甜品点心。现在,她还能忆起莫梓龙品尝甜品时的模样,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她,丰神俊朗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想到这,苏媚儿的眼角微微湿润了。

“做甜品。”

“甜品?糕点吗?还是别的点心?”凤厉靖感到诧异。

“算……点心吧!王爷,明天媚奴可以自己采购东西吗?”

“当然可以。明天本王陪你一起买。”凤厉靖眼内闪过宠溺的笑意,冷冽的面具也被他的笑浸软了不少。心底有些期待媚奴会做出怎样的点心?

第二天,南宫琪的风寒已好了很多,凤厉靖特意抽出时间陪苏媚儿逛玄冰城。

这次,隆冬的寒风过大,他们都坐在华丽的马车厢内,身上盖着毛毯,手边还有暖手炉。苏媚儿时不时地挑开帘子朝外望,嘴巴说着一系列的材料:新鲜鸡蛋、牛奶、面粉、果酱、红薯粉……。

马车旁边的侍卫忙不迭地记着,让人去买。

其实这些东西,王府的厨房应该都有。凤厉靖唇角轻勾,极难得听她象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不停地说话。那清脆的嗓音有少女特独的娇憨,与平时沉静的她说话感觉很不一样。

他,很享受此刻苏媚儿表现出的另一付不同的模样。这才是她以往平时的个性吧?不由开口问道:“媚奴,你今年十七了吧?”可以看出她身材高挑,但年纪并不大。

“嗯!大年一过,到二月初一就二九了!”一眨眼的功夫,来这里重生已三年多快四年了。

找到了长得与莫梓龙一样的卫子浩,顺利地订了婚期,两人的发展也挺顺利的,如果没有该死的两国战争,现在的她已是太/子妃了,而不是他国的床奴。在这里探听不到外面的一点风声和消息。不知道两国的战况如何了,也不知道卫子浩的尸首找到了没有?死讯公布了没有?所有的一切,无人告知,也无人可探听。她是孤独又孤立的!

苏媚儿默默地想着,眼睛望着玄冰城风景,近年关,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喜庆,为即将到来的团圆佳节而欢腾,唯有她……。本来想借做点心来寄托对莫梓龙的想念,现在仅有的一点重温旧梦的欢欣也荡然无存了。放下帘子,不由心生厌倦之意。

莫梓龙,没有你的世界,活得很累,很累,累得想放弃自己。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

“报王爷,香灵寺已到。”外面的侍卫兵报。

“媚奴,咱们下去走走。”凤厉靖携着她下了马车。

苏媚儿抬头望面前的山石台阶,很长,一直延伸到山顶一座寺庙。由于清过场,周围都有侍卫兵阻拦的原因,所以许多香客被远远地拦着,向马车这边张望。见到他们的城主靖王爷那标志性的面具时,不由都跪拜高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此起彼伏,久久地回荡在山底。

凤厉靖向四周轻抬手,示意大家都平身起来。侧过身子紧了紧苏媚儿的白狐斗篷带子说:“走吧!”说完牵着她的手并肩一起拾级而上。

“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从不烧香。”苏媚儿奇怪地问。

“在这里,可以看到大半个玄冰城的风景,还可以看到通往雪都京城的官道,如果天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雪都京城的城墙。”凤厉靖边走边说,还指着远处较高的建筑物,介绍道:“那是九霄楼,全城最好的酒楼,里面有最好的厨师,最好的酒,还有最好的菜肴。”

“王爷这么一说,媚奴就觉得肚子饿了。”苏媚儿笑道,双腿迈台阶都有些累。敢情王爷是带她来看自己的封地之城,指点江山来了。

“等会下山的时候,本王请你吃那里有名的红烧乳鸽。累了?”凤厉靖没有察觉到自己说这话时,带着一股温柔。

“这还不是要怪你!”欲求不满地索求无度,种马投胎。

苏媚儿满脸通红地嗔怪道。

这雪肤嫩白的小脸配上明眸善睐的娇俏模样,让凤厉靖看了心痒痒的,站定身子,握着她的那只大手一拉,把她拥进怀里,俯首在她的耳边低喃:“媚奴,你还有力气抬脚上台阶,证明本王还不够努力。”说完,抬起她的下巴,带着灼热的气息碾压上来,汲取她唇瓣的美好。

该死的凤厉靖!该死的锁魂!苏媚儿一边骂一边情不自禁地迎向他更深的勾探。

感觉到了她的情动,凤厉靖及时收回了想继续亲吻她的**,拥抱着她,静静地站在半山的台阶,迎着冬天凛冽的寒风,望着下面的大半个玄冰城,缓缓地说:“媚奴,只要你留在本王身边一辈子不离开,不背叛本王,准你和本王一起管理玄冰城。甚至,这北寒国乃至整个天下,本王都可以与你一起分享治理。”此话一出,气势雄霸,天下犹如已在指间。

他对她的军事才能及治理手段从没怀疑过,如果得到她的辅助,他相信征战他国,治理国家,他就如虎添翼。天下归一,指日可待。

“分享治理?”苏媚儿唇边绽开一丝讽刺:“分享王爷的铁蹄践踏南炎国的国土?还是分享屠/杀亲人大刀上的鲜血?王爷想错媚奴了。媚奴虽然已是王爷的贱/奴,但是请别忘了,媚奴是南炎国之女。”她对南炎国再谈不上爱国之心,也不愿那给予她亲情的苏家横遭不测,更不愿看到南炎国落到这个魔鬼的掌控之中。

氛围一下子显得有点紧绷,凤厉靖不想破坏此时的舒坦心情,停了半晌,岔开话题道:“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继续往上走。”执着她的手继续拾阶而上。

看来她一点也不知道目前的局势,那个号称固若金汤的惠城早在半个月前就已被北寒国的五万将兵攻陷了。现在南炎国犹如被打开了最强的一道国防,北寒国的将兵势如破竹地接连拿下了南炎国的三座城池。

这些事,此时,他肯定是不会提的!对她表现出的爱国之心,他也没有强加阻拦,而是若无其事地向她介绍周边的风景。难得的好心情。

走走停停,到最后一级台阶前,凤厉靖拉着苏媚儿停住了,笑着说:“从山下到山顶,总共有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取的是数字的极数,万物之长,让任何事情都永恒长久。现在本王携着媚奴上来,也意味着这辈子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难道王爷也信这些?”苏媚儿扬起嘲弄的笑意,率先跨上最后一级。尼玛,谁要跟你长长久久啊!

迈进雄伟壮观的神殿,香火缭绕,祭品供在案台上布满了香灰,看来这几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善男信女来拜祭。

苏媚儿不由抬头敛目打量殿上的神像。

祂是一个双面神,正面朝向玄冰城的是喜颜,眉目舒展露笑意,眼神祥和、宁静,浑身散发着平和喜气。凤厉靖的脚步没有停留,华服擦过案台的边缘往神像的背面走去。

苏媚儿紧跟其后,见他站定仰望神像的背面。整个人如神祗附身,也变得肃穆凛然起来。苏媚儿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刚才喜气的感觉完全变了,这神像的背面居然也是尊神,粗眉圆目,眼露出凶狠、狰狞之色,身穿战铠,左右两手持着盾/牌和长剑,浑身散发出萧杀之意。

“这是特意从最灵验的泰岳山请来的喜神,祂是战神的化身。是我们北寒国所有将士要拜祭的神灵,所以每一次的征战杀敌前,必须要先拜过战神。”凤厉靖说完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香火,恭恭敬敬地揖首。

难怪这里的案台没有喜神另一边丰富,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清冷。战神面朝西南方,喜神只朝玄冰城,是意为征战三方庇佑一方百姓?

没有人会喜欢流血牺牲吧!苏媚儿撇了撇嘴,闪到一边,悠闲地看漫山遍野的银妆素裹及城内的繁华景象。

后来,她才知道凤厉靖为什么要去拜神?因为杀戮将近,而她毫无知觉。

下山后,苏媚儿尝到了九霄楼的招牌菜红烧乳鸽,味道确实不错,不愧为玄冰城内最好的酒家,当然,还有最香醇的千里香米酒。

如此香醇的千里香,苏媚儿只是浅尝即止,并没有贪杯。凤厉靖看出她也喜欢此酒,回府时,令人捎上了两瓶带回龙憩殿。

苏媚儿整个下午都在凤厉靖特意恩准的厨房里做甜品。

因为没有现代厨具,所以有些冰制的甜品做出来的效果没那么好看。做好之后,盖上瓷盖把甜品埋在雪地里,用作冷藏。心想经过一夜的雪藏,相信明天拿出来一样有很好的看相,味道她就不敢太过保证了。

王府厨房的丫头个个都很新奇地观看这个绝色女/奴是怎样制做甜品的。小厮们更多的则是看苏媚儿的倾国之容。

“哇,没想到做出来的甜品真的好漂亮。”有的丫头由衷地赞叹。

“我喜欢那种透明的,苏姑娘说叫果冻,没想到用红薯粉就可以制出这么好看的点心,里面还放了一些梅子肉,肯定很好吃。她怎么做的,我已记下来,下次我也要偷偷地试试。”另一个丫头说。

“我喜欢那个叫冰淇淋的,用鸡蛋、白糖还有牛奶搅拌在一起,煮一煮就可以了。刚才那味道好香浓啊,我都流口水了。苏姑娘说放在雪堆里一夜,明天拿出来会很好吃。”

“还有另外一种叫什么布丁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没看到放布进去啊!”

“嘻嘻……布丁就一定要放布的吗?”

几个偷师的小丫头在苏媚儿的身后嬉闹着。

苏媚儿并不跟她们多说话,只是在厨房要她们帮忙的时候,才告诉她们自己做的甜品名称。一个下午就弄了三种,是梓龙以前爱吃的冰淇淋、果冻和布丁,她觉得很有挫败感。

做得好不好,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吃了,听不到他在耳边说爱语,看不到他的人,触摸不到他的面容……梓龙……你在哪?苏媚儿低嚎,象只受伤的小兽。不,不是受伤,是空心,胸口那里空荡荡的。失去了爱人,她的心能不空吗?那是她前世今生唯一倾心爱过的男人。

想起莫梓龙,苏媚儿的心情糟透了。看到桌上的千里香,不由拿在手上,想用浓烈香醇的酒把自己浇醉,不用再承受胸口空荡荡的感觉,那里急需酒精的填充。

不知不觉,一壶酒悉数落入口中,这米酒香醇不错,但酒后劲很大。没多久,苏媚儿如一摊烂泥趴在桌上,嘴里发泄着平时积郁在心的事。这一发泄的痛快把她拖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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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五府前院书房。

凤厉靖正在低头处理城内公务,冯远站在一旁随时听候。

批阅完手上的公文,凤厉靖端起旁边的清茶喝了一口,问:“后天旧府的布局都安排好了?”w7dw。

“王爷放心,这次保证万无一失。”冯远谨慎地答。

凤厉靖冷哼一声,站起来道:“保证?上次抓到的细作,还没等他毒发主动招供,居然就让他当众撞墙死了。这就是你办事的‘万无一失’?冯远,你的能力还真是越来越差了。”

“卑职失职,求王爷恕罪。”

“算了!你失职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如果不是看在母后的份上,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吗?下去吧!”冯远是母后安排在他身边的人,他一直知道,也从未加以阻拦冯远常向母后汇报自己情况的举动。

只要不影响他的宏图大业计划,母后的“关心”,他还是愿意接受的。

站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绛雪轩,凤厉靖的墨眸浮起层层温柔的笑意。

“王爷,快到用膳的时候了。”贴身侍卫在旁提醒。

向外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想起苏媚儿说下午做甜品的事,问外边候着的侍卫:“媚奴弄好甜品了?”

“回王爷,刚才厨房来报,已经做好了,但埋在雪堆里,说要待到明天才能品尝。”

没想到还真的做甜品,是鸡蛋加牛奶的甜品?还要埋进雪堆里?凤厉靖的脑海闪过她报的那些材料名字。有点好奇的他不由把脚步转了方向,朝龙憩殿走去。

还没到内室,就已听到里面传来悲切的哭声。

“发生什么事了?”他冷冷地问。外室候着的两个丫头脚一软跪了下来报:“苏姑娘回来之后一直在里面喝酒,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凤厉靖的眸暗了暗,大步迈进室内,只见桌上趴着一个哭得伤心欲绝的人儿,边哭还边痛喊:“子龙……你到底在哪?为什么扔下我一个人活着?你曾说过的不离不弃就是这样子的吗?让我一个人活着,见不到你,看不到你,摸不到你。这就是你的誓言?你的承诺?子龙……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狠心地躲着不见我?你到底在哪里?子龙……呜……你这个狠心的家伙,不知道我想你吗?不知道我现在的心很痛吗?想你想得心都痛死了!真能痛死,也许还好受些!子龙……你在哪?你到底在哪?你出来……你给我出来啊!”

桌上的东西早已被扫落地,此时的女人一边哭诉一边象疯子似的摇晃着站起来,见到什么就砸什么,嘴里不停地喊:子龙,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子龙?凤厉靖还没从头脑里搜出与这个名字有关的怀疑人物,苏媚儿已脚步蹒跚地扑过来,扯住他的衣衫道:“我捉到你了,子龙,子龙……。”抱着凤厉靖的女人放声哭了起来:“子龙,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的,你说过的,我们一辈子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这次,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们再也不分离了,对不对?子龙……。”

凤厉靖沉默地站在原地,全身笼罩着一层雪霜。可已醉烂的女人浑然不觉,见抱着的梓龙不回答,她痛得难以抑制,嘶叫:“梓龙,你忘了吗?曾经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在纽约第五大道的时候,你忘了自己是怎么向我下跪求婚的了?你怎么能忘了你的誓言?你怎么能就这样扔下我?梓龙……梓龙……。”一声声的呼喊,当真是撕心裂肺的疼。凤外字凤。

“子龙,是谁?”凤厉靖缓慢地问。没有掌灯只有夜明珠幽暗的光线落在他的面具上,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幽冷气势。

可这些在醉女人看来都不可怕,听到有人问子龙是谁。她觉得可笑,满是泪痕的小脸露出神经质的笑:“是谁?!当然是我最爱最爱的男人啦!他是我的爱人,是我这世上唯一爱的男人,跟我说永远不离不弃的爱人!你是谁?居然连我最爱的梓龙都不认识,这世上竟然还有不认识莫梓龙的人,太可笑了!难道说,你是外太空来的人?哈哈哈……梓龙……呜……梓龙,你在哪?”

苏媚儿几年来压抑的爱,无处可觅的心酸,身陷敌营的苦闷,借着酒意终于暴发出来了,再也没有隐忍,没有深藏的心机和算计,只有一颗爱梓龙却又寂寞的心,一个失去爱人而悲痛欲绝的女人。她也需要发泄……。

只是她的发泄引来的后果很严重,很严重。

凤厉靖手一挥,带着强劲的内力把抱着他哭泣的苏媚儿直直摔向床榻,苏媚儿的身子撞到**又弹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她本人更是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她居然有奸夫,莫子龙!!他凤厉靖的女人、贱/奴,怎么允许有别的男人存在?看她为奸夫失心疯的样子,这感情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哪怕你再有惊世之才,哪怕他再欣赏,他也宁愿杀了这贱/奴,也不愿让她给自己戴绿帽。

凤厉靖怒不可遏地瞪着那个可恶的女人,狠声道:“贱/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啊……。”苏媚儿惨叫着清醒,身体的痛觉立即被锁魂扩大了百倍向身体四处流窜,她对这种剧痛有深入骨髓的记忆,现在浑身都痛,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地方扩散开的,只知道剧痛一下子铺天盖地淹没了她,惨叫声中一双水眸惊恐万状又迷惑地望着凤厉靖。

凤厉靖看到她那模样,眸底掠过一丝不忍,但想到那个名字以及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全身都是阴郁的寒气,伸手捏住苏媚儿的下巴冷冷问:“谁是子龙?嗯——。”

“梓龙?!他……。”苏媚儿痛的连牙齿和声音都在打颤,可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以她对他的了解,一旦说出是自己的爱人,阴毒狠辣的他说不定会马上掐死她。现在身上的锁魂没解,她还不想命丧在他手里。可她又不知道醉酒后的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只模糊地知道想梓龙,说了很多想念他的话。

该死的,她以为他今晚会留在绛雪轩的了,所以才这么放任自己喝醉酒的。

“他到底是谁?不要让本王问第三次。”阴冷的话再一次响起。

“他……他是媚奴以前养的一匹……小马。”对不起,梓龙,你不马,你是匹只供老婆一个人骑的马。

“小马?”凤厉靖阴鸷的眼神闪过嘲弄:“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他是一匹马吗?一匹让你发疯似的惦记的马?还是说媚奴有特殊的爱好,以马混在一起狎弄为乐?”他没忘记她说的是她的男人。男人!是她的男人!如果莫子龙是她的男人,那他凤厉靖是什么?

“我在南炎国的时候,本来就喜欢把爱骑比喻为自己的爱人,取名为莫梓龙!信……不信……由你。”苏媚儿痛苦地咬牙道。

马的名字?她的爱人?

凤厉靖恨了起来,恨她的撒谎,恨她内心居然藏着一个连他都不知道的人,捏着她下巴的手慢慢转向她喉咙,停在上面,讽刺道:“你还真当本王是傻子啊!世上会有谁那么深情、悲痛地喊马的名字?称它为自己的男人?”

“王爷……难道忘了媚奴的处……子之身是您在……三军面前破的了?!”痛到极致,苏媚儿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生理性的泪水不停地流,可头脑却清醒得如被钉在铁板上,想昏死都不能。

凤厉靖的手稍稍放开了,想起了她在三军面前,惨叫声中承欢的第一次,那腿间鲜红的处子之血。他确实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可怎么解释她刚才叫另一个男人名字的事情?还有说的那些话,怎么解释?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心里有男人,一个她深爱着的男人!那人是——卫子浩?莫子龙是她给他的称呼?如果是这样的话,还要留她性命吗?他从来就是霸道的,是他的人,绝不容许有一丁点的背叛,也无法容忍她心心念念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

他没忘记苏媚儿当初在军帐中被逼供时那倔强的眼神,这样的人,是难以驯服的。后来,她的温顺,他以为是挡毒箭相救换来的,现在看来,事实真相并非如此。她留在他身边为了什么?伺机杀他报复。除了这个理由,不会再有别的了。

那还要留她性命吗??这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翻滚,稍稍松开的手不知不觉又卡住了她的喉咙,不停地在掐死她还是放过她的矛盾中挣扎。

苏媚儿感觉到一松一紧的手指如钢铁般绕着她的喉咙,剧痛中暗自蓄真气,准备拼死一搏。

“砰……。”窗户被撞碎,随着寒风进来的浅白色身影快如闪电,只见幽莹的空中劈过一道寒光,直攻掐着苏媚儿喉咙的铁爪。

“放开苏姑娘。”来者大声吼道。

“涯子,来得好。”凤厉靖怒了,放开了苏媚儿,与无涯子打成了一团。心想这次再也不必容忍了,一定要好好惩罚一下他们。一个是自己的床奴,一个是自己的好友。

这时,门外的侍卫全涌了进来。

凤厉靖喝住了他们上前帮忙。

“王爷,得罪了,今天不管你答不答应,在下都要带苏姑娘走了。”无涯子手中的白玉箫舞得虎虎生威,出的招式并不狠,但刚好可以缠住凤厉靖的身手,不让他再有空闲对苏媚儿出手。

“涯子,你硬闯本王寝殿,这是死罪。本王一声令下可以让你立即死在这里。”凤厉靖怒声喝道。没想到无涯子的武功那么强,居然与他不相伯仲。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两人也极少在这方面切磋武艺,更多的是讨论医术上的事,以及天下时势。

“你不会让我死在这里的。因为,我已找到了可以根治南宫姑娘病情的方子。”无涯子不紧不慢地说。

“什么?”凤厉靖停下了攻势,冷着脸问:“你确定可以根治?”

无涯子站定了身子,没有立即回答凤厉靖的问题,而是看着地上痛得缩成一团的苏媚儿道:“先给苏姑娘锁魂解药。”

看到苏媚儿那痛苦颤抖的样子,他真恨不得想马上杀了凤厉靖,即刻将苏媚儿带走。

见无涯子那样子,凤厉靖知道他所言非假,于是立即掏出解药令外室的丫头进来给苏媚儿服上,并屏退了所有的侍卫。

“还痛吗?”见苏媚儿已服下药,无涯子若无旁人地关心问。

“左手臂脱臼了。”这时候的苏媚儿早已没了醉意,试着走了几步,除了左手臂脱臼之外,没有伤筋断骨的。

无涯子走过去,帮苏媚儿脱臼的手臂飞快地接了回去。手在放开的时候,清俊的脸变了变,眸底闪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风清云淡表情。

“谢谢无公子,这是媚奴与王爷之间的事,你实在没必要插手。”感于这男人的屡次出手相救,媚儿真挚地道谢及担心。

凤厉靖冷眼旁观地忍很久了,如果不是关系到琪琪的病情,他早已狠狠地折磨媚奴一番出气了。这个女人,总是很轻易就能挑起他的怒火和欲/火,让他的自制力直接降为负数。无涯子也是,如果不是还没探听到他背后的情况,以免打草惊蛇,他凤厉靖是大度到让他来染指自己女人的男人吗?

“不,苏姑娘恐怕要说错了。因为,你的事很快就会变成我的事了。”无涯子眸光温软,爱慕之情一览无遗。

“好了,锁魂解药我已给媚奴了。涯子,现在你可以到绛雪轩去了?”凤厉靖不耐烦地说。

“请王爷别着急。涯子还有一事相易……。”

“大胆!!”凤厉靖厉声喝道,不让无涯子再往下说。聪明如他,如何不明白无涯子想用根治琪琪的病情来交换苏媚儿的打算。

门外的侍卫们听到王爷的怒喝又冲了进来,杀气腾腾地持剑对着无涯子。

苏媚儿同样也想到了,不由惊愕地望着无涯子,他还真是执着啊!?不过,他急于要带她走,也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他要实施计划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所以他坚决想尽办法要带她离开。而,后天就是除夕。

面对十几把长剑相向,无涯子依然如玉树临风般神定气闲,风清云淡地笑望着凤厉靖。他知道南宫琪在靖王爷心目中的份量,如没这把握,他也不会冒这个险。

凤厉靖浑身冒着阴晴不定的气势,挥了挥手让侍卫们出去。

“苏姑娘于王爷不过是女/奴而已。去年,二皇子要用最好的千年人参来换王爷最貌美的玉夫人,王爷不也割爱了?!”无涯子道。

“先让本王看看你治病的法子。如果真如你说的那般可以根治,什么条件都依你。”凤厉靖的语气松动了下来。就算无法判断无涯子说的话是否真假,他也要试。

“王爷……。”苏媚儿忽地扑倒在地,抱着他的腿悲痛地哭道:“王爷,求你别把媚奴转出去,求求你了……。”我还没有探知那个计划的真相啊!我还没亲手杀你啊!我还不甘心走啊……

凤厉靖毫不犹豫地一脚把她踢开,率先走了出去。

当真是无情的很啊!苏媚儿心底冷笑,面上却哀戚如弃妇,一脸的泪水。

无涯子弯下腰递一块锦帕给苏媚儿,柔声道:“希望苏姑娘别再坚持了。呆会我不仅要向王爷求软骨散的解药,更要求王爷还你自由身。等着我,我一定带你离开。”

“无公子,你……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一定要挖出你的秘密计划。

无涯子的心揪住了,眼神却坚定了。

“涯子,你怎么来向本王证明你可以根治她的病?”两人走进书房,凤厉靖冷笑道。

“王爷放心好了!治南宫姑娘的方子当今世上只有一个,那就是悟灵神医。王爷一直找不到的人,现在已被在下敬为贵宾,好生招待着。”无涯子迎视王爷嗜人般的眼神,毫不退缩。

“涯子,是你软/禁了悟灵神医?”凤厉靖喝道,眼里凌厉暴增。

无涯子笑了笑道:“王爷言重了,当初偶遇悟灵神医,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大家情趣相投已成忘年之交。所以在下斗胆,就请悟灵神医长住了。”

“他现在哪?本王又怎么相信他确实在你手上?”

“这是悟灵神医前不久开的药方,王爷应当见过其笔迹。”无涯子掏出一张纸给凤厉靖过目。

果然是悟灵神医的笔迹,开方子底下写有日期,是三天前的时间。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与他同门到成好友这几年来,他居然一直没有察觉到他的可疑。鹫鸟往后山飞去的时候,他凤厉靖还没有把他与细作之事联系在一起。直到冯远来报无涯子奏新曲一夜,他才有了丝丝怀疑。

他知道无涯子在音律方面的天赋,往往一首曲子仅需两三个时辰就可以练得炉火纯青、娴熟无比,何需练一夜?

正因为有了怀疑,所以他沉住了气,想知道这一切的布局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媚奴?凤厉靖可以断定无涯子原来的目的决不是媚奴而是他凤厉靖,爱慕媚奴是他计划中的意外,为了不影响他原定的计划,他现在急于要带媚奴离开。

离开?凤厉靖暗自笑了:无涯子啊无涯子,你这样做,岂不是不打自招,明白地告诉本王,媚奴是本王的护身符!

“既然是这样,只要悟灵神医能彻底根治琪琪的病,媚奴归你。不过,这一切要等悟灵神医给琪琪看过病,吃过药,被本王证明其已真的完全好了,那媚奴才可以跟你走。”凤厉靖在锦椅坐下,不疾不徐优雅而道。

浑身的暴戾已收敛,一切都风平浪静起来。媚奴啊媚奴,你还真是个意外,不仅仅是本王的意外,还是无涯子的意外。既然是这样,那就让这个意外继续意外下去好了。

龙憩殿的内室。13852408

被撞碎的窗子不停地灌风进来,外面的夜色早已悄悄降临,黑了下来。小玉在指挥府内的下人在安装窗子。被凤厉靖踢倒在地的苏媚儿保持着原样一动不动,反正有地龙,身子如躺在火坑上暖和。酒醒后头部的两边太阳穴隐隐痛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苏媚儿锁魂痛过之后略粗的呼吸声回荡在空间。

这时,侧着身子躺在地上的她听到脚步声,眼前映出一双青色的绣面软靴子停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