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的江湖

第1章

鸟皇听到三残说:“你去堂主你去亲手活剥了他的皮给别人做个样子。”

鸟皇没的选择她记得上次她这样做时生了什么她微笑着:“我并不怕即使这次还有人在外边观看。”上一次在门外看着她的是欧阳。

三残冷笑。

鸟皇拿了一把刀走过去架子上的人一直没有出声那样可怕的酷刑他竟然没有动一下没有出声鸟皇忍不住问:“你是谁?”

那人慢慢回过头来鸟皇惨叫一声:“欧阳!”

欧阳喜微笑:“你真是个忍心的女人看你干了什么?”

他后背剥落的皮肤象蝴蝶的翅膀一样在风中拂动起来。

鸟皇惨叫一声惊醒过来。

醒来还忍不住去看手上有没有血迹那湿冷而粘的感觉是血一定是有血吧?

鸟皇颤抖着点燃灯烛光跳动着鸟皇慢慢捂住脸天她内疚而且恐惧这是欧阳想见到的吧?欧阳希望她是一个会内疚会恐惧的女人是的鸟皇是的鸟皇只是一个忍住没有放声大哭的弱女子但是……

鸟皇终于哭出来。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鸟皇离开自己的屋子她渴望着那个总在等她的肩膀可以放下她所有的沉重。她泪流满面地狂奔。她的脚步却越来越慢。当她看见那颗树她呆住许久慢慢走过去手抚树干脸上的泪水静静地滑过欧阳走了她已经无人可倾诉。没有人听她也不能说。她不能从亲人朋友那儿得到一句安慰甚至一个温暖的眼神她选择坚强选择承当责任也就必得选择沉默。让她的痛苦永远尘封在她的心中至它们腐烂至她自己腐烂。

他们在这颗树下分手欧阳说自己要离开鸟皇什么也没说。她已经不能留住欧阳即使欧阳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欧阳甚至不愿碰到她的手欧阳亲眼看见那双手将人皮活生生剥下来欧阳不能忘记自己看见过的一切他没权谈到宽容和原谅他只是不能忘记。

鸟皇可以选择做一个受人同情怜悯的弱小女人她是个没权没势没有依靠的弱小女子。但她却宁可自己担当一个人该担当的一切。而不是把担子交给这个或那个男人等待得救。于是最可怕的结果是她承担了一个好男人应该承当的孤独与无助。

鸟皇倚着那颗树慢慢蹲下来她忽然非常疲倦。她那剧烈的心痛渐渐麻木泪水虽然还在却渐渐冷却。

一匹白马飞奔过来经过鸟皇时慢下来鸟皇没有在意那匹马却又调回头来到鸟皇面前。鸟皇没有动甚至没有看一眼来人。但她知道来的是谁。

马上人跳下来:“是你!又见到你。”鸟皇不语。那人道:“怎么?你不记得我了?”那语气看来并不相信鸟皇会不记得他了因为他本来就不该被女人很快忘掉他是韦念他就是教主。鸟皇眼神空洞慢慢站起来一言不从那人面前走过。小念惊诧地觉自己被人视若无物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奇遇。他跟过去:“你怎么了?”然后觉:“你身上有血。”鸟皇木然地悲怆地望着天空某处魂魄已不在。天生贵胄的小念自来有一种威慑说话不自禁地带点命令口气:“站住让我看看。”鸟皇嘴角抽*动着笑笑:“没事我很好。”她冷得抖似地牙齿打战小念去摸鸟皇的脉搏鸟皇挣了一下没挣开小念问:“没生病也没受伤怎么了?为什么事这样激动?”那声音虽关切居高临下的口气依旧令鸟皇生厌她摆脱他:“与你无关

。”小念一愣自从做了教主他就再没听过这么不客气的话。

鸟皇抚摸自己的面孔整整头。顾自要走了但她还是抖。小念解下披风给她搭在肩上不容置疑地:“上马我送你回去。”鸟皇用软弱困惑的声音回答:“回到哪里去?”小念问:“你怎么了?”鸟皇不答。小念一扶鸟皇腰用力两人共骑一马:“若你不想回去我就带你回家。”鸟皇不置一词。小念的手一直扶着她因为她软弱无力得象是随时会坠落一样小念道:“上次见你你不是这样。是不是你只会劝人不能自助?”鸟皇要过一会儿才能反应:“不我只是有点怕黑。”小念诧异地拨转她的脸:“你?你怕黑?”鸟皇垂下眼:“我怕黑陪着我吧或者带我走。”她的勇气被击碎她在最软弱的那一刻只想找到僻护不惜出言哀求。小念一贯威严刚毅的脸忽然溶化了什么似的动容:“真的跟我走?”鸟皇依在他身上松一口气虽然没回答这个信赖的表情和姿态让小念心中产生一种非常温柔的感情。他向远处做了几个手势远处的人马一半调头开路一半远远跟着。

小念没有将她带回王府只是带她到堂里的一间书房。他将鸟皇抱下马鸟皇把脸埋在他怀里好就是你了随你怎么样我只要这一夜有人陪你想要什么?我的人?我的心?我的生命?拿去拿去。我只要一双有力温暖的手臂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一个能陪我渡过漫漫长夜驱走冤魂厉鬼的人。鸟皇在这人的怀里安然不设防地睡去。

小念尴尬地看着怀里已经睡熟的女人天怎么办?同女人在一起被照料的总是他他从没遇到过这种麻烦。但不知怎地他被这个昨天还倔强而沉静如水今天却怯懦无助的女人打动了。他把鸟皇放在**试着整理床铺安顿好鸟皇。他坐在床边凝注睡熟了的女人她甚至不算好看哭肿了的眼皮还微微红虽然睡着嘴角仍留一丝凄凉鸟皇因苍白而美丽他被她的伤痛打动了。鸟皇醒来天已大亮她迷茫地下床不记得自己怎么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接着她看见桌子上留的字:“我陪你到天亮才走你睡得很香。”落款是“小念”。鸟皇要呆好一会儿才想起:“小念吗?那个大教主陪了我一夜?就象他承诺的那样?他睡在哪?昨天已经半夜了他还在外面今天一早又走了他不要休息的吗?”鸟皇隐隐有点不安有点感动。

一入夜小念就来了。二十几岁的男人应该还有点稚嫩小念却稳重威严得让人敬畏。鸟皇起来低头神态已如常低沉柔和的声音:“昨天谢谢你。”小念自然地解下外衣等人侍候没人接他有点吃惊。他说:“没什么。出了什么事?我也许可以帮你。”那么自信鸟皇低低笑两声:“我做得不好他离我而去。”小念顿住这种事外人绝帮不上忙

。鸟皇微笑着平静的微笑令小念恍惚记得雪妹临死时那美丽可怕的笑他说:“真希望能帮助你。”鸟皇垂下头太晚了这句话晚了一天一夜恍然间仿似已晚了一世这一世已完了只待来生了。来生要从头来过想一想就让鸟皇疲惫除非忘记一切她决不会求来生。而忘记今生的一切有没有来生也就无所谓了。

小念问:“第一次见你也是晚上你非常有力量。我能感觉到那种力量来自希望。你虽然穿着昏暗的黑衣服你双眼光但这次却不你象行尸走肉你绝望了真到现在你一直用没有神彩的目光用苦笑答付我。”鸟皇脸上又现出那种苦笑许久才慢慢道:“过去的事。”她顿了顿叹口气疲倦地:“我没有力气重述。”小念微笑:“没有力气?真的就是没有力气的感觉。放心我不会再问。”鸟皇把脸埋进他手中他是知道的他懂得他那伤感的曾经沧海桑田的语气抚平了鸟皇心中皱成一团的恶劣感觉。鸟皇不出声她的身体语言已说明她的信赖与托付。小念解散她的长微笑道:“散开好你梳得光洁可鉴的头象要抵御进攻似的。”鸟皇埋在他左手中的面孔微微牵动小念知道那是微笑。

欧阳离开他忘不了那一幕并不表示他不再爱鸟皇孤身一人时闭上眼全是鸟皇手执利刃的影子他痛入心肺。无药可解的痛永恒的伤口。带着这伤痛他还要活下去。

小念从未听说过这种事他问:“张文让人杀死他?”鸟皇说:“是。”小念道:“我不知道我手下的堂主这样对待忠勇之士。”鸟皇道:“要不怎么对待呢?受伤的人那么多见得多了很难再慈悲。”小念问:“为什么不送去二十三堂医治。”鸟皇道:“到哪去弄那么多眼睛?都要从活人眼里将眼珠挖出来一样残忍。如果我们教里总是这样做就真成了魔教了。”小念问:“后来呢?”鸟皇道:“用七十万买了一双眼睛再后来我不知道了。”小念诧异:“不知道?”鸟皇道:“他独自离开了我们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小念瞪住鸟皇:“你们没有去找他?”鸟皇道:“我们无权离开教里令我们随时待命。”小念不知道他的教是这样运作的。

尹军总是知道欧阳的消息的只是尹军从来不说。尹军说得很明白:“欧阳你要离开就不要再回来我也不会为你传任何消息。我憎恨你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你伤害鸟皇我不原谅你。”欧阳道:“我不需要任何人原谅。”安志原谅他。

区华子在堂外欠欠身子鸟皇点点头吩咐手下等着她迎过去:“区先生!”区华子乃韦帅望心腹近侍人人给他七八分面子鸟皇不过是个小小刑堂堂主不敢怠慢。

但区华子人极谦和客客气气地问:“堂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

那即是说他要说很长的一段话而且不想让人听到。

鸟皇立刻点头:“区先生这边请。”

两人到外面边走边谈什么地方最安全?密室里?不一望无边的空旷地你可以清楚看到千米以内没有人的耳朵。

区华子沉呤一会儿鸟皇知道他在措词所以只是微笑等着。

区华子道:“掌门听到一些谣言关于堂主与教主。”

鸟皇微笑什么?她一直听说韦帅望与众不同原来也同一般的父亲没什么两样倒是他的手下气度比别人不同。

区华子道:“掌门的意思是教主怕不会是你想象中的好丈夫。”

鸟皇点点头:“我明白掌门的意思我也知道教主的为人掌门希望我怎么做?”

区华子道:“掌门希望堂主离开一段时间一年或二年堂主愿意到什么地方去掌门都尽力满足所需开销堂主不用操心二年后堂主愿意回来可以回来这二年有什么损失掌门愿意加倍补偿。”

鸟皇知道此时提起爱情不免为人耻笑她只问:“若我不愿离开是否死罪?”

区华子道:“不堂主完全误会了。”

鸟皇等他的解释。

区华子半晌道:“这件事大家都不愿提起掌门也不愿让我说但我不希望你误会韦掌门。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你考虑。教主以前曾有过两个亲密的女伴相处的结果都不甚愉快掌门认为教主难辞其疚所以不希望别的女子重蹈覆辙。”

鸟皇笑了:“掌门是想教主一辈子不娶吗?”

区华子沉默一会儿终于道:“掌门认为也许娶门当户对的女子也许会好些。做王妃对普通女子压力太大。”

鸟皇失笑:“也是一种新论调呢那么我有权拒绝掌门的好意吗?”

区华子又沉默过了一会儿躬身一鞠:“对不起

。”

鸟皇这下子倒不好意思了大家都不过是听差办事的彼此难为没有意思鸟皇立刻道:“同您无关区先生原谅我出言不逊。”

区华子面红耳赤看得出他并不喜欢这个差事但仍忠于事:“堂主有什么话要我转达吗?”

鸟皇道:“我听掌门吩咐。”

区华子有点吃惊但也不多言一躬身走了。

听闻韦帅望是个厚道的人那么不开价也许能得到最好的价格。

鸟皇想不到会亲眼见到传说中的韦帅望那样普通的一个男人原来就是韦帅望。

一个中年男子个子不太高也不算矮相貌不算英俊可也不丑气质有三分狂傲二分惫赖态度倒是亲切随和得很实际上是随和得有些过了。

那传说中的韦教主上上下下毫不客气地打量鸟皇然后一个明显的失望表情浮现在他脸上那表情明明在说:“咦这样普通的一个女子一点也不漂亮啊!”

鸟皇的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个微笑原来传说中的韦帅望真的象传说中一样诚实坦白。鸟皇拜见:“掌门人!”

韦帅望本来是魔教教主由魔教教主做到冷家掌门韦帅望是第一人。

韦帅望道:“我这辈子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做棒打鸳鸯这种事可是小念早年间经历的恋爱实在是太热烈了点所以我怀疑他早已燃烧殆尽我认为小念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恋爱了。你认为呢?”

鸟皇沉默一会儿说:“感情有许多种哪一种更珍贵哪一种更长久不好说。”

韦帅望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竟愣在当地半晌才问:“这么说来你肯接爱爱情以外的感情在你的婚姻当中?”

鸟皇又忍不住微笑了:“掌门婚姻当中都是没爱情的没有人的爱情可以持续几十年。”

韦帅望道:“但最初都是有爱情的。”

鸟皇道:“有些也没有

。”

帅望明白了。

明白了。

天哪原来这女子同他的儿子不是在恋爱而是搭伙过日子!

第二日三残叫鸟皇过去鸟皇站立半晌没听到动静抬起头却看见三残正盯着她看鸟皇忙又低下头去三残冷冷地:“这种姿色也能卖出七十万两白银可算是天价了。”

鸟皇沉默亦无表情。

三残道:“韦掌门说了任你去留。”

鸟皇终于露出一个微笑。

三残道:“不过也有人同我说你要走小心你的小命。”

鸟皇点点头:“我会当心放心我会逃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三残冷冷地:“那还不够你得逃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

鸟皇道:“我会的。”

一个高大端正的中年男子来见鸟皇:“掌门人要我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鸟皇问:“很远吗?”

那人道:“异乡与异族人为伍。”

鸟皇点点头不语。

那人自我介绍:“敝姓胡胡不归。”

鸟皇客气:“有劳。”

鸟皇问胡不归:“胡先生哪里高就?”胡不归道:“教主的青龙侍。”鸟皇吃了一惊问:“这么高的功夫区区小事掌门怎么会派你来?”胡不归笑道:“我不是教主心腹。”

鸟皇一怔:“怎么会?”

胡不归道:“我对教主不前教主现在的韦掌门的行事多有异议。”鸟皇诧异:“你没有掩饰?”

胡不归挺挺胸:“家里不缺米下锅尚不必折腰

。”

鸟皇笑了:“韦掌门也容得你?”

胡不归想了想不得不承认:“韦掌门有容人的雅量。”

鸟皇越走越远神情渐渐不那么轻松她问:“为什么我觉得心里很痛?或者离开熟悉的环境或者离开朋友就会这样?”胡不归道:“小念当然有他的好处。”鸟皇仰头:“没有一个女人自他手里得到好结果。”胡不归苦笑:“但飞蛾热爱火焰。”鸟皇笑:“或者我不过是蝼蚁。”胡不归道:“小念这样的男孩至高至大至完美有机会在一起已算好一生一世难度太大太累。”鸟皇默然半晌问:“你觉得小念好?”胡不归道:“小念比他父亲有原则为人亦良善小念没有缺点除了对女人。他不是不爱女人但没有一个女人能罩住他。”鸟皇笑:“身份矜贵自己又有本事长得又好谁配得上他一般女人要百般委屈求全方可得一顾做他妻子太大的考验。”

鸟皇此去是被小念的父亲遣走。

小念得到消息时鸟皇已走得无影无踪。

小念立刻招三残来问:“鸟皇呢?”

三残道:“掌门吩咐她去留自由。”

小念怒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三残诧异:“怎么?掌门没同教主说吗?”

小念噎住。

三残又问:“鸟皇也没同教主说吗?”

小念气得脸色铁青只得道:“你先下去吧!”

小念派出人去找鸟皇完全没有踪迹小念的父亲韦帅望派出的并不是普通侍从而是自己最依仗的青龙侍一般人就算真的找到了蛛丝马迹追了上去不但找不回鸟皇只怕连小命都不见得能保住。

小念只得回去问自己的父亲:“爹你把鸟皇弄到哪去了?”

韦帅望问:“你要娶她吗?”

小念愣了愣没回答

帅望道:“如果你要娶她我就接她回来否则让她早些离开对你们都好。”

小念心里一时烦乱不堪他要娶那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吗?

那个沉默的女子。

那个沉静的女子。

那个凡事处之以淡的女子。

那个心里始终有一扇门紧紧关闭的女子。

那个据说曾亲手将个叛徒活剥了皮的女子。

那个女子对他轻声说:“过去的事忘是忘不了可也不必特意去想着。别放在心上已经过去了不放在心上也没关系不会伤到任何人只会解释开你自己。”

那个女子在他落泪时一声不出静静地她脸上有了解的表情。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帅望微笑:“迟疑这么久怕不能算好对象吧?真的爱她不用想这么久就能知道吧?”

小念无言。

是不是真的爱她?

小念怎么能知道呢?他爱过别的女孩儿那冰雪一般聪明与美丽的孔雪妹当时他是知道他爱她的可是结果怎么样?他要她离开她点火**。

小念目睹自己的爱人活活烧成焦炭从那以后他对自己爱的能力表示怀疑他爱这个或那个女人吗?他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爱还是不再敢去爱?他也不知道。

小念爱不爱鸟皇?他不知道他到死都不知道。

小念冷冷地打算寄情于工作。

多日之后他现那一段时间他写的“杀”字特别多所以小念慢慢放下笔。抬起头令侍候的人下去。

他一个人轻轻地叫一声:“鸟皇

!”

他现是那两个字刺痛他也抚慰他。

是的他思念鸟皇。

也许他爱鸟皇。

别的女子也有美丽或清纯的眼睛但那些眼睛里没有宽容与了解。小念渴望在一双深深的眼眸里疗伤他要的——不管爱与不爱他要的是鸟皇!

小念同父亲说:“我要娶她!”

帅望转回身莫名其妙:“什么?”

小念说:“我要娶鸟皇。”

帅望诧异:“鸟皇是谁?”

小念看着帅望的脸慢慢眼里盈泪:“爹!”

帅望诧异:“怎么了?怎么了小念?”

小念落泪:“你说过的如果我愿意娶她你会接她回来!”

帅望慢慢回想:“哦是有这么回事那个女子是叫鸟皇吗?但是你母亲对你的亲事另有安排!”

小念瞪大眼睛:“什么?”

帅望道:“我们打算同宋朝皇帝老儿联姻也就是说你得娶汉人的公主!”

小念目瞪口呆:“什么?”

帅望道:“这样国家才能安定啊!”

小念半晌才问:“真有此必要吗?”

帅望点点头。

小念沉默。

他没有再说什么。他是王子国家的利益永远在他自己的利益之上这没什么可讨价还价的。

如果只是风俗习惯他不介意破坏他的父亲也不会介意但事关国家利益他不可能要求国家为他的个人幸福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