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帝皇妃

062倒霉的风雷

石阑?那黑衣人闷闷吸了一口气,“借用明月郡主之手,还是没有除掉她!她的命当真大!现在她还不能除掉,你记得谨言慎行,收起你狐媚的作态,再次博取唐门门主的信任,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柳如烟心中一惊,哀求跪着爬向那黑衣人,“主人,请给我九转丹,我的蛊毒即将发作,若是唐门门主知道我身受蛊毒,她一定会有所察觉,我的命是小,不能为主人效忠是大。”

那黑衣人嗤笑一声,不屑地俯视着她,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容颜,可是那一双眼睛,如黑夜中的星辰,寒光逼人,冷冷一笑,令人心头直打颤,仿佛坠入地狱,“办事不利还想要九转丹?等这件事情办妥,我再给你!”

柳如烟哪里敢讨价还价,吓得一身冷汗,打了个哆嗦,“主人请吩咐。”

“想办法让石阑成为冥王的女人!这种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柳如烟脸色一变,惊道:“主人,可是帝师对石阑似乎非比寻常……”

那黑衣人缓缓将双手负在身后,慢慢握紧,骨骼咯咯作响,“帝师,今日之变,皇上身负重伤,去了半条命,可见此人武功非常人能想象,若帝师得到石阑,石阑这颗棋子便失去了意义,要等到何时,冥王和炎王才相互残杀?”

柳如烟一肚子疑惑,为什么非要炎王和冥王厮杀?不是还要十年就一决生死了吗?难道这个年轻的男子等不及了?可是她没有问,只是点头,“是,主人。”

“切记,不得败露身份!”

柳如烟点头,再抬头之际,那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身子再也克制不住瘫软在地上,一身冷汗,可见她对这个黑衣人的恐惧到达哪种程度。

第二日,兰笑书已经按照吩咐将祭拜的事宜和用品纷纷备齐,每每带出一件器具,他都拿起手中的小算盘敲打着,还一直不痛心疼地‘啧啧’着,嘀咕着什么浪费之类的话。

“少爷,您就别心疼了,这些都是石姑娘出的钱,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兰笑书身边的阿宝笑着劝他,每次看着他抠门的模样,都挺难受的。

兰笑书拿起小算盘轻轻敲了一下阿宝的头,教训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我这是未雨绸缪,要是那丫头嫁不出去赖着本少爷,那么我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我的,我要权衡一下,她给我的不能少,免得吃亏了。”

阿宝嘟着小嘴,有些委屈地揉了揉头,嬉笑着,“少爷,阿宝已经十七了,不是小屁孩,还有就是,石姑娘那么漂亮,想娶她的人那么多,她不会赖着你不放的。”

兰笑书狠狠敲了一下阿宝的脑袋,盯着他胖乎乎的脸一会儿,有些负气,“你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以后本少爷对你的膳食也要减半!”

阿宝几乎哭了了出来,肉肉的身子,萌萌的神情,可怜兮兮盯着兰笑书,急着求饶,“少爷少爷,阿宝不说石姑娘了,以后石姑娘一定嫁给少爷,阿宝不能没有吃的。”

阿宝知道兰笑书的心思,立马妥协,这种认错的态度很及时,也很诚恳,顿时说得兰笑书心头荡漾了一下,笑道:“这才聪明,那丫头那么多钱,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要嫁给本少爷。”

阿宝一脸窘态,他再次被他家少爷爱钱的本性给深深打败了,阿宝只爱吃的,就是一个吃货。

兰笑书又兴致勃勃开始计算着石阑的钱财和嫁妆,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却听到一个阴冷的低怒声,“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的脸色一僵,石阑?她怎么那么快就到了?他都没有出庄园呢,完了,这丫头知道他又在打她钱财的主意,这下岂不是没戏了?他笑得和气生财,当做没看到石阑含怒的小脸,“哎哟,小阑儿,你怎么来了?不是直接上山吗?我都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出发?”

他笑得跟没事人一样,走到石阑面前,拉着石阑往外走,石阑气不过,脚后跟狠狠踩在他脚尖,他顿时吃疼怪叫,“哦……哦……疼死我了,怎么说昨夜我也算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工钱都没有付,现在还伤人,医药费!”

石阑见这个人真是没得救了,气得转身就往外走,“我答应让出剩余幽兰山庄的份额,按四六分,这就是我给你的报酬!”

兰笑书一听,心中自然开心,因为石阑妥协了,没有将他赶出幽兰山庄,也没有要他做管家,而是按照比例将权利又放回他手中,他自然开心,不过,他还有一个臭毛病,得寸进尺,笑得诡异,“你三我七?”

石阑嘴角狠狠一抽,捏紧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六,你四!”

兰笑书没得逞,有些失望,拿起小算盘边走边敲打着,又开始在算他一年的收入,石阑听到那噼里啪啦的算盘声音,心中很是无奈。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的山路,才到了青峰塔,那里放着很多人的牌位,石阑母亲的葬礼都是孝王一手操办,不让任何人擦手,最后草草将灵位放在这青峰塔中,他几乎没有来过这里,每次都是石阑来祭拜,石阑只听他说坟墓在青峰附近,却从未指明在哪里,他说担心庞王妃挖坟鞭尸泄愤,更加担心居心不良者用圣女的尸首祭拜定国,所以他不告诉任何人坟墓的位置。

石阑下了车,兰笑书还在算账,他看着那个数字不断飙升,脸上那个和气生财的笑容越发浓烈,令一张俊美的脸显得英气十足。

石阑的铃铛告诉了她,青峰塔有人,还不止一个人,她每次来祭拜都会命人将守在青峰塔的僧人遣散,这一次为何有人留在这里?她面色凝重起来,淡淡道:“霜儿,去看看,是谁?”

兰笑书停下手中的小算盘,随着石阑的声音,他俊美蹙起,看到那黄色锦袍的男子缓缓走出来,那张绝美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如纸,很明显,受了严重的内伤,兰笑书心中一动,又开始盘算赚炎王药材钱的生意,正欲上前,却被石阑伸手拦住。

“嘻嘻……小阑儿,我只谈买卖,不谈感情。”

石阑神情冰冷,她当然听出炎王气息紊乱,也深知昨天那一战,他受了重伤,似乎在打斗时,他早已经受了伤。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可是,除了感激,没有感情!帝师说的对,她就是白眼狼,天生的白眼狼!

“他会杀了你!”石阑知道炎王的性情,这也是石阑一直隐瞒着兰笑书的原因,炎王这个人占有欲极强,兰笑书总是亲密唤她小阑儿,丫头之类的称呼,每一个,都足以让炎王杀他千遍!更何况,兰笑书和她一同乘坐马车而来?

炎王含怒的盯着兰笑书,目光中的醋意毫不掩饰,直勾勾盯着他,仿佛随时都会出手宰了他!

兰笑书迎上那杀人的目光,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这下,他明白了石阑为什么拦着他,因为那是一条死路!虽然炎王的钱很多,但是命也很重要,兰笑书乖乖躲到石阑身后,老毛病又犯了,开始盘算着,要是和炎王做出这一桩生意,会赚多少钱,这个赌局,值不值?

“他是谁?!”炎王当然知道他是兰笑书,他只是想问,兰笑书是石阑什么人?为什么没有听她提起过?他在意,很在意!虽然她已经不是他的她,但是,他在意过去的石阑和这个兰笑书的关系,到底是多么见不得人?

石阑冷冷一笑,炎王果然是炎王,追根究底,想知道过去的她是否背叛了他?“他是我二师兄!”

她还是想要解释,不是要澄清自己,而是不想因此给兰笑书带来太多的麻烦,所谓商与官斗,绝对是以卵击石,炎王要想兰笑书倾家荡产,兰笑书就休想逃过这一劫!

炎王的脚步迈下台阶,依然稳健有力,隐藏着他虚弱的事实!“二师兄?医仙的弟子?”

石阑去药灵峡谷,他才知道她是医仙的弟子,二师兄,他便猜到,是医仙第二个神秘的徒弟。

“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解释清楚,才不会给兰笑书这货带来不必要的烦闷和损失。要是兰笑书的店铺被关,生意被毁,一定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可是,炎王来这里做什么?以前他会陪她来,可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早已桥归桥路归路。

炎王毫无血色的唇勾起一抹嘲讽,他以为昨天的事情,她会有所变化,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冷酷,丝毫没有回到他身边的意思,难道,他要将他的命交给她,她才觉悟吗?

“每年我都会陪你来此祭拜你母妃,今年也不例外!”他霸道地走到她面前,伸手扣住她的手。

石阑挣扎,却没有用内力挣脱,因为她知道,若再用内力伤他,他必死无疑!“放开!”

“先去烧香,所有的事宜,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祭品都是母妃最爱的,没有变。”他的声音温和了下来,却霸道地称呼石阑的母妃为母妃,这是在宣誓这什么?

石阑无法抽回手,只能狠狠咬牙,任由他攥着走。

祭拜的事宜她看不见,不过她知道,和往年一样,少不了血腥味的祭品,一个牛头,必然又是最健壮的成年牛,这是古人祭拜的习俗,她本以为今年可以免了,没想到,炎王又替她处理了这一切。

石阑接过香火,她面对着娘亲的灵位,心中感慨万千,不免有些伤感,回想着自己最近几次的变故,三次险些丢了性命,她在心中感慨,今年是不是犯太岁?

炎王依然如往日般,随着她一起点了香,却开口道:“母妃,我自知这次犯了错,请母妃原谅,我在此立誓,日后定不会再让石阑受一丁点委屈……”

石阑冷冷打断了他,“够了!别再打扰我!”

炎王的手狠狠捏紧手中的香,凤眸一痛,她无法想象他悲痛的模样,她看不到他忏悔绝望的凄凉,她的记忆里,永远是那个霸道、冷酷的炎王。也许,这就是帝师为什么不让她复明,让她看不见,炎王在她心中将永远是那个睥睨天下,无拘无束的,潇洒的炎王。她才能放下,才能放开伤心的往日,才不会在灵气恢复的时候伤及琉璃国,才不会被处死!

“不,人总有犯错,我诚心悔过,你可愿意回头?”炎王的声音很轻,似乎一碰即碎,带着他的小心翼翼,又透着他小小的希望。

石阑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一丝犹豫,“心已碎,情已断,就算再生一颗心,那也不会为你而生,不是我不愿意回头,而是,我回不了头,心,没有了,勉强在一起,除了彼此伤害,毫无意义。”

炎王的手一抖,却慢慢将香火插上,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心已碎?情已断?短短六个字,描述了他和她之间的结局,他亲手写下的结局,想改写,却回天乏术。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仿佛再也难以掩饰他的伤,身体的伤,心里的痛,转身渐渐下了山,每一步,都如踏在刀山火海之中。

凤凰策马上山正好看到他走出来,他摇了摇头,“没有找到,有人说,看到她被赶出城,可是追上那批人时,依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炎王从齿缝挤出这么一句话。

凤凰知道他恨蓉姑姑,认为蓉姑姑才是幕后主使者,设计这一切,毁掉他生幸福,“我命人挨家挨户追查,一个大活人,必能找到。”

炎王轻浮的脚步有些凌乱,他摆了摆手,示意凤凰去处理,回眸看了看青峰塔,深邃的凤眸满是凄凉,自嘲苦笑一声,“流华已逝,破镜难重圆!”

凤凰没有追随他离去,看着他这般自我折磨,他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走向青峰塔,见石阑插了香火,伸手摸了摸那灵位,那般轻柔,仿佛有着说不出的辛酸。

“郡主。”

石阑听出那是凤凰的声音,凤凰此人生性骄傲,却十分阳光,如蓝天下翱翔的凤凰一般美丽,他所到之处,总是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宁静和舒心,“凤凰不在炎王身边,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的话语很不友善,她知道凤凰的来意,可是,她不想和炎王牵扯太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她依旧找不到当初那种相濡以沫,生死相许的爱意,爱,早已经埋葬在那场大火之中,不是说回去,就能回得去!

凤凰不介意石阑的态度,他也点燃了香火,算是给死者一个尊敬,石阑没有拒绝他的祭拜,她脸上的冰冷却毫不掩饰。

“我来此,只是想让郡主知道,那夜的事情,极有可能就是蓉姑姑从中作梗,破坏郡主和王爷的情谊,若郡主这般绝情,岂不是中了奸人的计谋?”

石阑冷笑一声,“凤凰不必为炎王和皇后开脱,我三次几乎丧命,这种感觉,我不会忘记,真相到底是什么,皇后和我,心里都很清楚,也知道炎王与我都是受害者。”

“既然知道炎王是受害者,为何不肯不计前嫌,一笑泯恩仇?回到以前,既往不咎?”凤凰上前一步,追问,却忽略了石阑的话,她也是受害者,那么,皇后才是真正的凶手!

“好一个一笑泯恩仇,既往不咎!感情不是靠理性存在,它虚无缥缈,难以掌控,琢磨不定,不是想爱,就能爱!想再爱,就能再爱上。你也知,圣女的心牵扯这世间圣灵,圣女最在意的,就是一颗心,不轻易交出,交出,就不轻易收回,破碎,就难以重来!不是我不肯给他机会,而是,他根本没有给过我机会。”

凤凰想说的话语都瞬间卡在喉咙,他当然没有忘记,是炎王没有给石阑机会,他凭什么要求石阑再给他机会?因为炎王还深爱石阑?还是因为炎王觉悟了?他突然想起刚才石阑的话,‘炎王和我都是受害者,’他猛地从这话中听出弦外之音。

“郡主,你说真相只有你和皇后知道,我想听郡主说说这个真相。”

石阑的脸色一寒,真相?皇后想杀她的原因,她还没有找到,说出真相,又有谁信?她还不想打草惊蛇,等找到皇后恨她的原因,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真相将会大白于天下,还她一个清白!

凤凰见石阑不语,心中又有些琢磨不定,却没有再追问,因为他知道,再追问也是无果。只是感慨一声,“罢了罢了,有一件事,我还是先告诉你,昨夜蓉姑姑出逃,我追查她的时候,发现蓉姑姑的一些旧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蓉姑姑以前是伺候雪妃的人,十几年前,雪妃因和他人有染,说她的孩子不是龙种,皇上盛怒之下将她和她的孩子都逐出宫外,之后便杳无音讯。雪妃也是苗疆后裔,她和庞王妃交往甚密,不知,你母妃之死,和这件事情是否有联系?”

石阑一听,脸上严肃起来,认真地回想着,“我娘亲是十年前出事,而雪妃是十几年前就消失,你是怀疑,雪妃的杳无音讯和庞王妃有关?我娘的死,是庞王妃所为?”

凤凰只是抿唇点了点头,许久才继续说道:“当时庞将军府的势力很大,这些年渐渐衰退,但是依然不可小觑。当年,能让贬为庶民的雪妃和皇子一夜消失的,除了当今皇上有这个能力,那些大臣能做到的并不多。雪妃的母族一夜之间满门抄斩,那时皇上应该无暇顾及雪妃这边。”

“当时有这个本事的人很少,除了皇后,前丞相,就是庞将军府!皇后没有理由帮雪妃,只有庞将军府!”

凤凰‘嗯’了一声。

石阑顿时感觉,孝王府,她有必要回去一趟,要是雪妃被庞将军府的人利用,那么她母妃中的蛊毒,就极有可能是庞王妃下的,那么,她岂会让庞王妃好过?她要查清楚,要找到这个蓉姑姑,问清原由!

凤凰正欲出门,却看到庞王妃自己送上门来,她虚情假意的来祭拜,凤凰冷笑一声,“郡主,话我只能说到这里,现在,该来的都来了,该怎么做,我相信你清楚。”

石阑的耳力极好,虽然不知道来的这些人是谁,但是,这些人踏入青峰塔那一刻,她就已经听到,她暗自感叹,她的耳力远远超出之前,没想到,瞎了还能练就出一副好耳力。她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总是被她否定的神棍,一步一步带领她到今日的地步,耳力,感官,就连走出悲伤,他都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这些,她一直无情地忽视着!他也没有去邀功,只当她就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庞王妃见到凤凰,福了福身,凤凰是炎王身边的红人,也是几百年前凤国后裔,身上流淌着高贵的皇室血统,她不想得罪,“凤公子。”

凤凰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从她身边走过。

庞王妃含笑走进去,似乎两个月前闭门不见根本没有发生过,笑得如温柔而妩媚,“石阑。”

石阑鸡皮疙瘩几乎掉了一地,庞王妃这般温柔叫她,那肉得发腻的叫声令人真想瞬间掐灭那声音的来源,石阑心里虽然翻滚这各种奇怪的冲动和想法,可是面上却依然冷冷清清,看不出是怒还是愤,令人琢磨不透。“王妃这是第一次上青峰塔,不知是来祭拜哪个故人?”

世人都知道,青峰塔是放不能入籍妾室灵位的地方,而且必须是王侯将相的妾室才有资格,石阑的母妃不是正妃,不能入宗庙,只能流入此地。

庞王妃笑了,本想说,她的故人都不是入不了厅堂宗庙的妾,本想挖苦石阑,解心头多年的醋意,可是一想到今日来此的目的,她自然收回这些花花肠肠,一身大红盛装,缓缓步入灵堂内,霜儿有些咬牙切齿,见石阑依然镇定自若,也就按耐了下来。

“确实是来看看故人,我这个做母亲的,身为孝王府的主母,没能来这里祭拜你母妃,真是我的罪过,这么多年,争也争了,醋也醋了,可是人都死了,还计较些什么?我此番前来,也是来表表心意,看望你母妃。”她装模作样地开始痛哭流涕,仿佛真的悲痛欲绝,边烧香边倾诉着过往。

“妹妹,你走得早,姐姐我也没有好好照顾石阑,愧对妹妹的依托……”

石阑勾起一抹冷笑,庞王妃根本没有见过她的母妃,何来这些姐妹之情?不管她打什么主意,她的到来,看得出,她的目的,似乎要将她带走,归入她的管辖范围!好,很好,庞王妃,引狼入室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这种毒如蛇蝎的人才干得出。

自恃无人能阴你,太多自大可不是什么好事,母妃从未见外人,也无人知道她的身份,谈不上结仇或者恩怨,想要她命的人,除了这深宅大院内女人之争,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要置她于死地。除了你,庞王妃,当真找不到第二个嫌疑人,只是父王对你一直袒护着,我不插手此事,但是,并不代表,我不查清此事。

念哥哥说对了,深宅中的女人,天生就是画眉,天生好斗,关在一起,必然争个你死我活。这次你可就没有那么庆幸,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父王说,只要你不死,就可以,你到底有什么,让父王费尽心思要得到?

石阑面无表情,清冷站在一边,想看看她到底能演戏演到什么时候。

庞王妃一番肺腑之言,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也许是因为说不下去了,也许是说得自己都觉得虚假,恶心到了自己,庞王妃终于不再掏心掏肺诉苦,将香火插上,含笑走到石阑面前,她说得十分诚恳,“昨天,你遇险,你父王说了一句话,说你毕竟是他的女儿,我才知,这些年,我这个做母亲的亏欠你太多,想将你接回府中,好好补偿,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石阑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看不出真假,更让人拿捏不准,庞王妃这番话语,说得合情合理,在外人看来,仿佛就是痛改前非,“庞王妃这是何意,补偿?只怕我这身子骨受不起。”

石阑转身离开,她笃定了庞王妃会不折手段将她弄回去,那么她就要不择手段折磨她,让她处处碰壁,唯独如此,她回府那天,庞王妃才会觉得自己胜利了一小半,对自己的警惕性便有所懈怠,女人之间的这场争斗艺术,特别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她是要回府,但是也要回得让对手以为自己得逞了,这些腹黑的本事,都是那个腹黑的念哥哥教的,他就是一个大染缸,专门误人子弟。

庞王妃见石阑居然如此决绝不肯随她回府,心中顿时就慌了,她不回去,她接下来的戏还怎么演?“石阑,我知道你恨母亲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可是,怎么说你也是孝王府的嫡女,你总在外面住着,岂不是让人笑话,还有损名声。”

石阑背对着庞王妃,不闻不问?若是她不闻不问,她至于东奔西跑?要应付她,还要偷偷溜出去学艺拜师,她将替身留下府中,幸好她一年只见她一次,也省去了她不少的麻烦,只是,那些毒药糕点,不知害死了她多少个替身。

“王妃就不必担心名声的问题,幽兰山庄原本就有一部分是我的,我住的我的住所,谁敢说三道四?王妃还是回去看看妹妹们,她们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我若抖出来,王妃应该明白,有损名声这四个大字,应该落在她们身上!”石阑说完,头也不回,便扬长而去。

兰笑书开心地打哈哈,因为他的祭品不用浪费了,又省下了一笔钱。再看阿宝,阿宝抱着一盘子点心,埋头狂吃个不停,根本不理会这些事情。他狠狠一捏阿宝肉肉的脸蛋,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还吃,赶紧走了!”

阿宝憨憨地‘哦’了一声,胖乎乎的身子跑步都不麻利,一屁股坐在货车上,驾着马车追下山。

庞王妃见没有成功,狠狠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小贱人,敢威胁我?”

庞王妃身边的妇人方娘闻声提醒道:“大小姐说的事情,会不会和七日散的事情有关?还是和雨儿一家被灭有关?二小姐和三小姐在外人面前都是善良美丽的女子,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的淑女,若她们陷害大小姐的事情传了出去,对二小姐的名声可能会……”

庞王妃怒道:“会如何?!就凭她?七日散是唐门中的人买出来,雨儿一家死于走水,她就算有所察觉,也查不到我和明月的身上!去散播谣言,说这个小贱人留恋幽兰山庄的兰笑书,不肯归家!我看她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是!”

石阑回到幽兰山庄,准备入住主院时,却听到红玉吩咐人布置的声音,“这边,放正了,那个,挂在那里,快点!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

石阑愣了愣,红玉一看到石阑,笑着走过来,说道:“郡主,你回来了,这里是帝师的驿站,您还是再选择别的地儿吧。”

石阑一听到帝师要来住,不知为何,脸瞬间烧了起来,那个吻,她主动的吻,他失态的吻,还在记忆里,怎么这么快就要见他?石阑没有大怒跳起来大骂帝师占了她的地盘,而是灰溜溜离开了,这让一边的兰笑书感到很诧异,“嘶……她这是怎么了?奇怪。”

红玉却追了出去,“郡主,郡主。”

石阑停下脚步,她本想朝最远的院落走,那里离主院最远。

“郡主,您可别忘了,您还是帝师身边的丫头,贴身丫头,他吩咐你今夜烧水,伺候他沐浴更衣,你还要为他守夜点灯。”

石阑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神棍还是讨厌的神棍,还要折磨她,让她干苦力!哼!太可恶!她哪里还肯记得那个吻的事情,眼下只记得,帝师多么可恶,恨不得抽血扒皮!大卸八块!

红玉见石阑的脸色又染上怒气,担心她不肯,她又弱弱说了一句,“帝师说,那本书。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我提醒那本书,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那本书还在他手上。”

石阑顿时恨得牙疼,又拿书说事!他要是真敢看里面的东西,她一定会挖了他的眼睛!当然,她要是不听话,他可能真会无聊到翻开那本书的。可是,他是怎么认识这些简体字的?这里的文字和繁体都完全不搭边。不对,他说过,有一个人教他的,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也是穿越者?石阑燃起好奇心,很勉强地‘嗯’地应下这件事情。

做他的贴身丫头好像是百利而无一害,第一,她在帝师身边坐他的贴身丫头,谁敢议论帝师?第二,当然就是她那个小小的念头,乘凉。

石阑一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暗骂自己没出息,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冰山了。

至于第三嘛,就是打探那个会简体字的人,是不是有人和她一样穿越来这里?是谁?他似乎说过,是千年前的事情吧?就算有,那个人也已经死了。石阑的兴致又一下子被掐灭了,一脸无奈,随着红玉回去,干苦力!

夜色渐渐袭来,石阑用膳之后,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红玉笑着来催她去主院伺候那个该死的神棍!烧水,提水,大热天烧热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石阑一脸乌黑,这一次,没有人帮她,就连霜儿都不能帮她,只能在旁边看着她,风雷在旁边看着,他这一次,死守命令,不让任何人帮石阑。没有落井下石,也不该违背命令。

她的感官越来越强,不靠铃声,她也能感应到四周的的回音、气流。

尹小王爷斜靠在厨房门框上,懒洋洋看着霜儿,总是带着几分调戏的韵味,“霜儿,你可不能帮你家小姐,帝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霜儿白了他一眼,撅起小嘴哼了一下,却备有一番风味,令人心中一痒。

尹小王爷更来劲了,双手怀抱胸前,瞥了一眼石阑,乌黑的小脸,忙得一身汗水,“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家小姐瞎没瞎都是一样的?”

虽然霜儿也发现了石阑的变化,根本不像一个瞎子。就连记忆力也变强了,只要告诉她一次东西的位置,她便记得一清二楚。可是却不领情,因为她不想看到尹小王爷这风流的模样,老是来勾引她一个小丫头。

石阑一听尹小王爷这话,她才发觉自己的变化,她有些吃惊,帝师千方百计不让她复明不是因为丑?而是因为要练就她?她的感官、耳力就连记忆都增强了数十倍,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可是,她变强了对他有什么好处?石阑狠狠甩掉这些念头,就是丑得不能见她!才故意不给她复明,哼哼!石阑冷哼一声,将锅里的热水一瓢一瓢倒进桶里,提了出去,经过尹小王爷身边时,给他一个臭脸色看!

尹小王爷撇了撇嘴,低怒一声,“白眼狼就是白眼狼!”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不忍心让石阑一个人提水,自己找了两个桶,将剩下的热水提了过去。

风雷拦住,“小王爷,帝师不让任何人帮忙,您别为难我。”

尹小王爷不听他的,扔下一句话,“有事我担着!”

别人帮忙,帝师会责罚,可是帝师不会责罚他,他是例外!因为他这张脸,太像帝师的皇弟!

霜儿见尹小王爷这一次还挺男人的,心中微微有些软了软,多瞄了一眼尹小王爷。也跟了过去,石阑走在最前面,尹小王爷在身后,一前一后,去了主院。

石阑一脚踢开房门,一脸乌黑的模样,有些滑稽,红玉噗嗤一声,险些笑了出来,强忍着,只见帝师剑眉猛蹙,幽幽放下手中的画卷,扫了红玉一眼,红玉的心咯噔一下,哪里还笑得出来。

她知道,风雷又要遭殃了,叫他看着不许别人帮忙,他当真死心眼,真正做了,石阑成了这个模样,指不定帝师心疼成啥样?红玉悄悄退出门外,一把将刚踏入院内的风雷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怒斥:“你当真不让任何人帮郡主?”

风雷瞄了一眼尹小王爷,似乎有些失职,“小王爷不肯,他说出了事他担着。”

红玉狠狠摇头,“你可知帝师看到郡主那狼狈的模样,脸都变了,你就等着受罚吧!”

风雷很憨厚,这下就把他弄糊涂了,上次他落井下石,被罚,这一次,他什么都没做,只听命令,还是错?他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喃喃道:“怎么又要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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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鬼妃》捏花一笑,火热完结。

他,曾经是赫赫有名的一代战神,俊美和才华集于一身的天之骄子,可是,却在一场阴谋中,容貌受损,双腿残废,失去了所有的权势和地位。

世人称:无颜鬼女配一个残疾皇子,世间绝配。

洞房花烛夜,凤冠红衣,红罗暖帐,龙凤红烛,加上一个红面女子,真是再无什么比这个更加喜庆。面具下,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闪着寒光。性感的薄唇拉扯出一个冷笑,如腊月寒冬的风霜撩过。今日之辱,他日必当百倍奉还。

红盖头落下那一瞬间,两双冰冷的眸子相对,她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