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帝皇妃

063了如指掌

热水倒入浴桶中,浴桶早已经备了一半的冷水,只听到哗哗的水声,还有石阑吃疼的‘嘶’声。

石阑的手背上似乎被火烧伤了,红的黑的,分不清最原本的面貌。尹小王爷将水倒入桶中,走的时候,将门关上,他还不忘记瞄了一眼帝师那黑得慎人的玉颜。心疼了吧?心疼了你还是这样做?直接保护她不就好了吗?尹小王爷坏坏一笑,将门关好,松了一口气,冲院落内的人都挥了挥手,将他们都遣散了。

他还在幻想着小帝师的梦,要是有了小帝师,帝师的脸上会不会多一些笑容?

房内,石阑找到那个药篮子,他沐浴都要往里加药材,这些香味和他身上的香气一样,应该没有错,石阑便将所有的药材都倒入浴桶里。

她累得腰酸背痛,只感觉手背火辣辣的疼,刚才添加柴火时,没有注意,被烈火烧伤,累得麻痹了神经,她感觉不到这种火辣辣的疼,只是有气无力唤了一声。

“神棍,沐浴!”

她叫他神棍,似乎越来越顺口了,他听得也越来越顺耳,他嗯了一声,有些懒散,却有似乎透着某种不明的心情。

石阑早已经甩掉所有的尴尬和窘迫,小脸满是怒火,却觉得奇怪,他明明就在房间里,刚才还感觉到他的存在,怎么现在,却闻不到他的气息?甚至连心跳都听不到,石阑有些急了,她还等着他沐浴完,自己回去洗这一身臭汗呢,这家伙怎么就不见……

石阑正想骂人的时候,感觉到那冰凉的气息就在身边,不对,就在耳畔,他还在?

那冰凉的手心又冰冷的几分,轻轻握住她的手,石阑一怔,该死的,他就在她身后,居然掩藏了所有的气息,这个人,太可怕了,可是她却被手心那冰凉的感觉慢慢融化。

火辣辣的手背顿时冰凉一片,她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圈在怀中,他的双臂像一个圈套,慢慢靠近猎物,将石阑圈在怀中,石阑已经不记得自己愣了多久,才醒来,猛地挣扎。

她一挣扎,他的手突然用力,将她紧紧按进怀中,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她那只受伤的手。“想手快点好,就别动!”

石阑哪里肯听他的话,这些小伤,她自己就能处理,两三天就好,她催动内力要挣脱,可是他的手却想铁钳一样,令她动弹不得,“放开,神棍!”

“再忍耐一下!”他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像在喝止一个调皮的孩子,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腻爱。

石阑咬牙狠狠挣扎,却被圈得更紧,她无奈吐了一口闷气,任由他摆布,只是奇怪,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居然没了,她伸手摸了摸,居然好了,突然想起自己额头上那块烧伤就是他治好的。

她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医术了得,她笑了,开玩笑道:“你医术这么好,我师父若见了你,岂不是气得要跳进棺材里?”

他沉默不语,紫瞳将她乌黑的小脸深深印下,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有那么一刻,他的眸光似乎很温柔,如那破云而出的月光,倾泻而下。

“神棍。”石阑一直保持这扭头的动作,脖子有些疼,唤了他一声,他才松开手,放开她。

仿佛如梦初醒,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伸手挑开玉带,随手将衣衫全挂在石阑身上,石阑这一刻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个男人吻过她,现在只想着,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可恶,屏风就在旁边,他不将衣服挂旁边非要挂她身上,当她是衣架?!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伸手要将身上的衣袍扔地上,她的身子刚一动,他淡淡开口:“你怎么对本宫的衣袍,本宫会十倍还回来!”

石阑狠狠磨牙,却没有听出这句威胁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却问了一句:“你不会连亵裤都要挂我身上吧?”

他的嘴角一抽,盯着她,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低怒道:“亵裤就不必了!”

石阑咧嘴一笑,不能动手,至少能动动嘴皮子吧?气死他不偿命!

挂在手上的腰带,突然啪一声落在地上,石阑翘起唇角,仿佛在说,是他没挂好,可是腰间却被什么一扯,丝带瞬间滑落在,衣裙瞬间松松垮垮在身上,石阑大惊,“你干什么!”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石阑一把将身上的衣袍一扔,一脚踩在上面。

他见她突然造反,眼中似乎有些怒气,却有多了三分邪气,大掌一伸,一股强大的内力将石阑直接吸入浴桶中。

石阑奋力反抗,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反抗,永远是无效的,‘噗通’一声跌进浴桶中,有些温热的水中仿佛还有一块寒冰,撞得她有些疼。

她挣扎着起来,气得几乎要炸开,“神棍,你……嘶……”

石阑倒吸一口冷气,身上一凉,随着丝绸崩裂的声音,冰蓝色的衣裙碎了一桶,浮在水面上,光洁的背紧紧贴在他坚实的胸膛,那如玉般光滑的肌肤,冰冷,透着一股魔力,仿佛一沾上就无法抽身,让石阑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想骂人,想杀人,想灭了身后的这个男人,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强行按了回去,坐在他腿上,“别动!”

石阑哪里肯听,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都咒了个遍,“放开我,你这个色狼,神棍!”

她怒,她气,鸳鸯浴,就这样和神棍洗了?正当她要咆哮的时候,那只手拾起一张丝帕,轻轻洗去她脸色的污渍,那动作为什么那么温柔?仿佛在梦中出现过?那一次,似乎是洗脚,这一次,却是洗脸,她不自觉地沉溺在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中。

她记得这种感觉,似乎上次去温泉时,做过这样的梦。

他冰冷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如一根羽毛拂过,那么轻柔,最后留恋在她唇边,轻轻摩挲着,似乎在留恋。石阑脑袋一下子想起那个吻,那个刻入心底的吻,她的呼吸瞬间有些不顺畅,指腹划过如撩起一片火云,脸颊顿时烧得厉害。

他丑是丑了点,可是似乎没有那么糟糕,至少人家身材完美,武功高强,医术更是了得,据说才华横溢,这个她还不知,但是,至少她知道这个男人深谋远虑,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似乎找不到他什么缺点,丑是缺点吗?在这个完美的男人面前,似乎根本不算缺点,他所有的亮点都掩盖住他的容貌了。

石阑的心里又开始响起各种声音,只感觉他的呼吸慢慢逼近,落在她耳边,慢慢下滑。

他修长手指轻轻勾住她的下颚,盯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他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个奇怪的吻,**他逼近,再靠近,性感的薄唇轻轻印在她唇边,那蚀骨的味道,令他忍不住要探寻。

石阑蓦然睁大双眼,却一片漆黑,他吻了她?!那般轻柔而小心翼翼,轻轻品尝着,那淡雅的清香,如他一样美味,清凉的气息令人有些晕眩,她想看清他的容颜,不管有多么可怕,她想看清,这一刻,她没有挣扎,沉迷在那片温情的海域里。

可是,一个吻似乎已经无法满足他,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薄唇艰难地离开她的唇,划过她滚烫的脸颊,落入她的耳后,那淡雅的香气,轻柔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一阵电流般划过全身,那陌生的感觉,令她不安,遽然推开他,冲出浴桶,玉臂一揽,地上的锦袍裹在她身上,遮住了所有,她艰难地呼吸着,不敢面对浴桶中的他。

她和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他只是要她圣女之血,除去圣物中的煞气,仅此而已,石阑不断在心中念着,却无法压抑住那颗狂乱的心。

他静静看着慌乱的她,有些答案似乎越来越清晰,令他有些喜悦,却又开始彷徨,看着她,他知道,她的心里住着一个人,这个人,离开了吗?

不知为何,他突然燃起一个自私的念头,虽然很短暂,却让他感觉很阴暗,他苦笑一声,淡淡道:“顺其自然!”

他不想被阴暗所吞噬,他想继续关闭她的双眼,让她永远看不见,唯独看不见,心才能冷静,不被幻想迷惑,一切都学会用心去看!

可是,那样做就不是他,慕容哗!他不会那么阴暗,不会这般算计,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帮她,从未考虑过将她占为己有!而今,岂会以为一己之私,让她永远失明?他也不会再给她药引子,一切顺其自然,让她在这段时间里慢慢复明。

石阑不明白他为何谁顺其自然?心中只感觉懊恼和羞涩,这个羞涩对于她而言是多么少有而稀罕的词,在这一刻,她竟然有几分羞涩?闹的是,自己居然被这个丑男神棍所迷惑?还沉迷于此?

恼羞成怒的她狠狠咬牙,“顺其自然?哼!”

石阑恼怒之时,只听到他出浴的声音,一阵清凉的风吹过,他已经衣冠楚楚站在她面前,手中拿着她的衣裙,可是布料却和他身上独有的金蚕丝一致。

“穿上!”

石阑恨得牙痒痒,双手狠狠抱紧身子,担心这厮又要发疯!咬牙挤出两个字,“出去!”

她开始恨这个男人,捉弄她,刁难她,还轻薄她!罪无可恕!伸手抓起那身衣衫,那丝滑的手感和身上这件锦袍一致。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早就算计好了,连衣服都已经准备妥当?可恶!

他以为她会领情?会感恩戴德说谢谢?还是要三拜九叩谢主隆恩?可恶!

这衣服要穿,还是不穿?

废话,当然要穿,必须穿!还要穿得好好的!难道她还要光着身子回自己的院落?

灯光在他脸色投下一道阴影,看不清他的神情,却只见那双紫瞳闪着什么,却只是转身走出房门。

尹小王爷一直猫在院内,一见到慕容哗衣衫整齐,如神祇般的姿态站在门口,他愣了一下,心,又跌落到了谷底,小帝师又泡汤了。

黑鹰突然随着云霆走到他身后,做贼心虚的他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两个人,吓得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怒视这两个人,真想骂人,却只能说出一个,“你们……”

他堂堂尹小王爷能说‘你们怎么可以突然冒出?吓死我了?’难道他要告诉别人他居然也有被人偷袭吓唬的时候?

他冷着脸,两手叉腰,怒气未消,白了黑鹰一眼,“上次你打草惊蛇,让帝师扑了个空,这次,又来做什么?”

黑鹰,一身黑衣,猛地单膝跪下,一脸囧色,上次他的消息没有错,只是那些人撤离太快,“小王爷,南宫家的人选择了避世,但是个个武功不凡,属下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撤离的速度太快,才让帝师扑了个空。”

尹小王爷摆了摆手,“也不算扑了个空,至少拿到了一幅画,也算是好事。继续追查他们的下落!”

黑鹰这一次不敢说得那么绝对,有些犹豫,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属下得到消息,南宫家的人正往京城来,只怕是冲着圣女来的。”

尹小王爷俊美骤然一拧,眼中闪过一抹难得的严肃,“此事千真万确?”

黑鹰底气又少了几分,有些犹豫,“只是看到百里鸟一直北上,南宫家的人恨圣女是人之常情,世人皆知,属下只知道他们在往北,却无法查到他们的藏身之所,无法猜测他们何时达到。”

尹小王爷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别忘记,百里鸟是飞在天山的眼睛,南宫家的人和凤家的人都懂得和这些鸟沟通,甚至连麻雀都是他们的眼线,难怪你们惊动了他们,让帝师扑了个空,就拿回来几张画卷。”

黑鹰看了看院内站着的帝师,颀长的身影在月光的笼罩下,投下一道撩人的影子,那般令人神往,他不自觉地晃了晃神,赶紧收回目光,抬头看看一眼尹小王爷,“那这个消息要告诉帝师吗?”

尹小王爷蹙眉思索了片刻,他不想瞒着帝师,冲黑鹰和云霆挥了挥手,“下去,本小爷我自己去说!”

黑鹰才缓缓站了起来,这次他不想再那么鲁莽,让帝师欣喜若狂却扫兴而归,“那就有劳小王爷。”

尹小王爷转身之际,看到石阑怒气冲天出了房门,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石阑气冲冲从他身边走过。

“这是刮哪门子风?白眼狼在帝师这里,似乎还没开心笑过,这是为什么?”

夜风撩动这那冰蓝色的衣裙,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柔和,却和她的气场那般不符。

他悠悠转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性感的薄唇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紫瞳中的柔光令人心醉,深深将她的身影印在眸中。

尹小王爷看了看盛怒离去的石阑,又回头看了看帝师,那柔和迷人的笑容,令人陶醉,尹小王爷的心情随着那令山河失色的笑容变得舒畅,笑着走过去。

“帝师,黑鹰刚才来报,说南宫家的人正往京城赶来,不知何时到,也不知怀着何等目的前来!不知道对白眼狼是否有危险。”

紫瞳遽然一变,一道寒光撩过,令尹小王爷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南宫家的人……”

尹小王爷听不出这短短五个字里藏着什么情绪,他有些猜不透,弱弱问了一句,“要不要设计抓住他们?”

他嗤笑一声,黑鹰帮的人都能让他们逃了,设计抓人?他要的根本就不是抓人,他只是要一些东西,一些信息,一些和过去有关的事情!

“不必,上次打草惊蛇,他们撤离迅速,而今反而北上,应该不会那么快到达,这般小心翼翼处事,必然会派人查探清楚才会现身,不必去管!”

尹小王爷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明白,但是他相信帝师的判断。

京城之中突然流传着各种流言蜚语。

“石阑迷恋幽兰山庄,不肯归家。”

“那幽兰山庄的兰老板是个大美人,虽然抠门了点,但是,却是一个人人都想要嫁的良人。”

“可不是嘛。兰老板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三月的天,我要是女子,也会非他不嫁。石阑是不是被炎王火刑之后,心灰意冷,不爱权利和地位,现在只爱钱了?”

“……”

大街小巷流传着各种石阑和兰笑书的留言。

幽兰阁内兰笑书笑着听这些流言蜚语,什么石阑仰慕兰老板已久,还有什么有损清誉之内的,他越听越高兴,闭着眼,一脸享受的笑意,淡淡道:“真想天天都听到这样的流言蜚语!来人,放出话去,帝师在幽兰山庄,我的小阑儿是帝师的丫头。”

“是!”

一个伙计立马下去。

阿宝抱着一盘子包子,圆圆的脸蛋鼓动着,满嘴都是食物,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少爷,你不是喜欢石姑娘吗?要是你顺势娶了她,那么她的嫁妆就是你的嫁妆,帝师不是说了吗,他为石阑准备嫁人,到时候,你就有更多的钱,阿宝就能天天都吃好吃的。”

为了吃,阿宝真是没有别的爱好,只有围绕着吃,他的脑袋才会开窍。

兰笑书笑了,“唉……阿宝,这个你就不懂了。商不与官斗,我现在是官家的眼中钉,朝廷恨不得把我抄家填补那空虚的国库。我将幽兰山庄卖给帝师,就是为了寻求一个保护伞,虽然我不喜欢和官家来往,但是帝师不是官,却胜过官场上的每一个人。幽兰山庄有他做靠山,我才能安稳。帝师对我的小阑儿似乎有些特殊,我拿不准他的心思,还是不得罪。最关键的是,我的小阑儿未必会嫁给我,知道我毁了她的名声,我又要遭罪了,还是聪明一点,躲开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这种麻烦很让人享受。”

他说完,笑容又深了,仿佛在幻想着天上掉下金银财宝,他躺在金钱堆里,感觉真是舒畅。

阿宝不会想到钱,阿宝只会想到吃的,萌萌一笑,“哦,只要少爷在,阿宝就不用担心没有吃的。”

兰笑书笑得和气生财,斜睃了他一眼,“阿宝,你都快成包子了,就不想着给少爷我省下点银子?”

阿宝一脸警惕盯着兰笑书,他的笑容是真是假,阿宝看不懂,阿宝只知道,兰笑书就是笑面虎,笑着将人吃得一干二净,连骨头渣都不吐出来,阿宝不要被他吃掉,阿宝要保护好手中这点唯一的好吃的,不能让他坑走。阿宝连忙抓起每一个包子舔了一口,依然警惕地盯着兰笑书,生怕他抢了去。

“少爷,都有阿宝的口水了,卖不出去。”

兰笑书嘴角一抽,那笑容僵了一下,却笑得更开心,“你的晚饭就免了!”

阿宝顿时飚出两道泪痕,委屈哭了起来,“少爷,阿宝不吃晚饭,晚上就会饿,睡不着,会打扰少爷休息,我的罪过就大了,少爷,你就别为难阿宝了。”

兰笑书顿时有些无奈,“阿宝啊阿宝,你就不能将这些包子留到晚上吃吗?你今天已经吃了二十个,再吃下去,你就真的成包子了!”

阿宝低眉看了看自己圆溜溜的肚子,有看了看兰笑书健硕的身材,这鲜明的对比过后,阿宝更像是一个地主,而兰笑书就是那个被欺压的干柴骨农民。

阿宝蓦然觉悟,他噌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兰笑书看到他还是有所觉悟,心中有些宽慰,却没想到,阿宝突然拿起一个被他舔过的包子塞进兰笑书嘴里,还一本正经地说,“少爷,你看你一点肉都没长,吃个包子。”

兰笑书狠狠吐了出来,脸色有些发青,笑容僵硬得几乎炸裂,狠狠磨牙,“阿宝!”

阿宝听得毛骨悚然,连忙捡起地上的包子,一手抱着盘子,圆溜溜的身子像一个肉球,在兰笑书发飙之际,瞬间消失不见。轻功和体重无关,阿宝跑路的本事那绝对是一流!也许都是被兰笑书抠门逼出来的。

“阿宝——”一声长啸,几乎震破屋檐,直冲云霄。

阿宝灰溜溜跑了,边走边吃着那个被兰笑书吐出来的包子,嘀咕道:“少爷生气了,还是去找石姑娘,石姑娘一定给我晚饭吃,哎呀……好饿啊……”

他边喊着边打了一个饱嗝,全是包子味,两边的路人纷纷捂着嘴走开,他丝毫不介意,笑着回了幽兰山庄。

石阑却不在幽兰山庄,而是去见唐姑姑,途中她听到很多流言蜚语,都是对她不利的,可是突然又被另一番流言所淹没。她一如既往,在茶楼等候唐姑姑,听着雅间外的议论声。

“听说帝师就在幽兰山庄,是冲着这个石阑去的,还将石阑收了做贴身丫鬟。”

“哎哟……这可不得了啊,石阑是炎王的心头肉,炎王大费周章在修建了炎王府,就是为了娶她,现在没有娶到,石阑反而还成为帝师的丫头?这个,只怕是更难娶了。”

“那可不,你也不想想帝师是什么人,听说帝师才是琉璃国真正的主人,是慕容皇室的祖先,那一代,他为拯救苍生冰封千年,由他的皇弟继承皇位。”

“他回来了为什么没有继承皇位?”

“不知,也许皇上并不是很乐意将皇位让给他吧?也许他不想当。传言他和他的皇弟感情深厚,可能是看到他皇弟的面上,不为难他的后人吧。”

“那他还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可是为什么要称呼帝师?”又有人问了。

“似乎是皇上初次见他的时候,他传授了皇上练功心法,让皇上免受走火入魔的煎熬,还有,你想想,帝师多年轻的一个人,皇上都年过半百了,难道要叫帝师先祖?还是先祖的哥哥?还是爷爷?”那人一说,大伙儿都笑的前翻后仰。

“还是叫帝师吧。”有人笑得眼泪都蹦了出来,无奈道。

“所以说,这个石阑成了帝师的丫头,炎王的梦也就到头了。”

“炎王也真是可怜,为了石阑和皇上公然反目,虽然帝师化解了这次矛盾,可是皇上心中必然心生怨念,只怕日后没有好果子吃。”

石阑坐在雅间内细细听着茶楼内的议论声,一听到炎王,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上就算心生怨念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想绊倒炎王,就必须要冥王,而今,炎王虎符在手,又去了夏国结交盟友,冥王的局面渐渐出于劣势。

石阑一想到这里,心中燃起一抹愧疚,冥王救过她的命,她却将虎符给了炎王,助长炎王的势力,还好她的爹爹拥护冥王,要不然,她心中的愧疚将会更深。

她优雅拿起手中的那杯,刚放到唇边,脸色微微一变,手中的茶杯如一道利剑瞬间脱离,直射窗外。霜儿顿时大惊,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她都没有察觉,她家主子却发现了。

霜儿拿起剑飞出窗外,只见一个黑衣人抱着手臂不断往前跑,霜儿穷追不舍。

石阑依然坐在那里,从桌上拾起另一个杯子,自顾自地倒了茶水,淡淡道:“出来吧!”

一个妙龄女子突然闪入房内,那速度十分快,几乎看不见,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凭空出现在此,她带着面纱,衣衫洁白,纤尘不染,一双美丽的明眸闪动着灵气,面纱遮住她的容颜,却隐约觉得,这个女子必然是倾国倾城的人。

她举止优雅,缓缓走到石阑面前,一双锐利的明眸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眼盲的石阑,美,她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只可惜无双的眼眸令人感到遗憾,“圣女功夫不弱。”

那甜美悦耳的声音却不带一丝情绪,听不出是喜?是怒?但是她毫不避讳说出石阑圣女的身份,这让石阑多了一份警惕,面色依然镇定自若。

红唇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将手中的茶杯放到那女子面前,自己又倒了一杯茶,眼虽盲,但行为却丝毫不受限制。

“姑娘功夫也不弱,只是,鬼鬼祟祟似乎不符合姑娘的身份!请!”石阑淡淡开口,从容而不失一分优雅之态,拿起手中的茶,轻抿了一口。

那白衣美人眼中的冰冷依然没有减去,只是盯着她,明明是瞎子,却似乎可以看见她?可见她的耳力和感官达到何等境界,白衣美人不由地轻眯了一下明眸,深深打量着她,“圣女知道我是谁?”

石阑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圣女的身份刚公开没多久,天下间,知道我身份的人少之又少,而知道我石阑这个名字的人却很多,姑娘一开口,不是叫我石姑娘,也不是郡主,而是圣女,可见姑娘只是看重了这个身份才来此,和圣女有渊源的,应该不多,姑娘不说,我心中也能猜到一二!”

那白衣美人静静看着她,房内两个美人,一个纤尘不染,美若天外仙子,一个冰蓝无瑕,如冰雕美人。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可以看见,而另一个,用心在看!

白衣女子突然站了起来,“既然圣女猜得出,也应该知道,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不杀眼盲之人,以免胜之不武,等你复明,我还会回来找你!”

说罢,人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石阑面色镇定,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霜儿急冲冲回到雅间,摇了摇头说:“小姐,那人轻功了得,没追上。”

石阑根本没在意,只是随意‘嗯’了一声,唐姑姑走入雅间,吩咐阿达和阿福将茶楼的人清空。

“阑儿,那些流言蜚语,不必去理会!”唐姑姑担心石阑生气,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石阑浅浅一笑,她岂会担心这些流言?只是,有些事情,她想问唐姑姑,“姑姑,你可知我娘是中什么蛊毒而死的?”

玉心妍死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孩子,孝王不许她靠近,甚至没有人能接近玉心妍的尸首,只是从孝王悲痛欲绝的眼神中知道,她死了。

唐姑姑有些吃惊,却欲言又止,在挣扎,最后,她笑了笑,“这事只有你父王知道,还是问你父王。我认识你父王时,你娘亲已经……”

石阑有些失落,“姑姑,你认识我娘是在我娘嫁给我父王之前,是吗?”

唐姑姑随着她的话语,思绪早已经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她风华正茂,“是啊,你娘是我结拜的姐妹,她嫁给你父王时,只给我写下一封信,当时我没能赶上,之后我们经常书信往来,你出生了,你父王不顾礼法,非要封你为嫡女,此事引起庞王妃的嫉妒,她也知道,可是为了你将来不受欺负,她只能如此。再然后,我没有收到她的信,寄出去的信件如石沉大海,之后才知,你娘亲已经……”

她说道这里,眼睛瞬间模糊,继续说下去,“我刚要出唐门,却遇到了你父王,他带着我的信件而来,我才知,你娘亲已经。”

唐姑姑这后面的话却隐瞒了很多很多。

“那唐姑姑可知她和皇后之间的关系?皇后对我恨之入骨,你可曾听说过皇后的事情?”

唐姑姑长叹一声,如同从梦中醒来,瞬间想起了什么,“那夜你说皇后对你下鬼灵符咒,我想了一夜,想不出皇后为何恨圣女,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我记得你娘曾经说过,有一个男人为了她,之后中了情花毒,你娘想救他,他却问你娘可曾爱他,你娘没有回答,这个男人拒绝了她的救助,不愿意毁掉她一生的清白。”

唐姑姑有些惋惜,这样的好男儿,却只能任由情花毒蔓延全身,药石无灵,英年早逝。

“这件事我听父王提起过,可是这件事情和皇后有何瓜葛?”

唐姑姑轻笑一声,“瓜葛?只怕是大了!你可知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石阑摇了摇头,可是心中却猜到了一二,心里有些发凉。

“他叫姚时,皇后的表哥!”

石阑的手狠狠一抖,虽然心中猜到,可是唐姑姑说出来,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猛地一颤。

“唐姑姑,你是说,那个男人是皇后的表哥?皇后心系这个人?”

唐姑姑扬起一抹笑意,有些得意,“那是当然,姚时是人中龙凤,你娘没少夸他,我当时还在想,你娘要是无心于他,我收了!只可惜我心有所属,就是念儿的爹爹,呵呵……”

她笑了,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忆起当年的旧事,心中依然感慨。

“唉……姚时是个好男人,皇后喜欢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许皇后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你娘怀恨在心,知道你是圣女,故而存心报复!”

石阑的手紧紧攥紧,咬牙道:“皇后的过去,我查无所踪,难道她就是为了掩饰她心中爱过这个人?”

唐姑姑笑了笑,“爱上姚时这样的男子,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只是,皇后当时要入宫,前丞相便将所有知情的人都灭了口,后来她当上皇后之后,此事就不了了之,姚时的爷爷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也撒手而去,你想查到皇后的过去,就更加难了。”

石阑的手有攥紧了几分,“皇后用圣女的身份来验证了我是娘的女儿,这么说,她知道姚时喜欢的是圣女?为圣女而死?”

唐姑姑不语,万事都不能将定论下得太早,“此事也只有皇后知道,不过,**不离十。唉……阑儿,你说你当初要是答应替我接管,我不就省心了很多?柳如烟这个人,我还是不放心。”

石阑浅浅一笑,却如那春光映照在湖面上,耀眼而暖心,“姑姑,都说了,念哥哥不会坐视不管的,放心。现在就任由柳如烟,才能抓住想吞没唐门的黑衣人。如果除掉柳如烟,我想,那个黑衣人还会找下一个目标,到时候,千百个唐门分舵舵主,你怎么知道黑衣人找了谁?”

“罢了罢了,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想控制我唐门的人。”唐姑姑说完长叹一声,“真不知念儿又在忙些什么。”

石阑一听,就忍不住笑了,只感觉她的念哥哥看似一个不务正业的人,让唐姑姑忙里忙外,操碎了心,他却总是在紧要关头,来个出人不意,稳住大局。唐姑姑是又气又恼,可是还是疼爱他这个儿子,这个将唐门稳稳抓在手心的男人!

“唐姑姑,我准备回孝王府,查查我娘的死因,顺便找到那个蓉姑姑,她一定知道我娘的事情。”

唐姑姑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忍住,“去察吧,也许能查出不一样的结果。只是,我先提个醒,你娘能出事,说明这个人没那么简单,切记,万事小心!”

石阑点了点头,听到孝王在楼下的声音,“听闻唐门门主在此,特来拜会,请二位通报一声。”

站在门口的阿达和阿福面面相觑,阿达爽快地说了一句,“孝王啊,你随我来吧。”

“不必通报就直接引进来?姑姑,这感觉似乎有些……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石阑笑得有些诡异,想想自己的父王也得上是成熟男人,魅力十足,唐姑姑美丽骄人,似乎是不错的搭配。

唐姑姑却摆着张脸,见她贫嘴,又有些无奈,“你还是滚远点,免得影响了我们之间的交谈!”

石阑一笑,跃出窗户,霜儿也随之离开。

霜儿消失在人群里,却没看到石阑的身影,殊不知某人拼住呼吸,掩藏了所有,偷听墙根。

“唐玉,圣雪灵花还需要一次巫术才能盛开,庞绿如似乎有所察觉,一直没有再用巫术为我驱毒,我想要更毒的毒药!”

站在暗处的石阑心中一惊,他的父王要用服毒来借庞王妃的巫术?就是为了那个什么圣雪灵花?她连心跳都压抑住,继续听下去。

唐姑姑似乎不同意他的做法,“这些年,你已经服下了太多毒药,每次都是庞绿如运功用巫术驱毒,可是你却将她的巫术转移至身上的圣雪灵花,没有及时解毒,毒素遍布你体内,若再用剧毒,只怕,你还没有救活她,自己就先搭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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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鬼妃》完结火文,捏花一笑,我的久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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