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欢:盛宠小蛮妻

第86章 国主赐婚

大翰国主的青龙琉璃几上放着两份截然相反的汇报。还有一份令她伤透了脑筋的私函。

原来还坚定不移地站在雪帅一边的叶家,如今倒戈反攻,为叶涛鸣冤不平。另外,雪帅把南疆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捷报也来了。原来叶涛在蛮疆里所行之事,也由各级地方官员呈报上来。

蛮民拥戴雪帅,摒弃叶涛,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还有就是,雪帅早就让人递上来的“求赐婚”的私函。

国主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个冷厉的男人,是如何一笔一划地在案上写完这份语气强硬的私函。

“臣为国事,北伐南征,至今迥然一身。幸得一人垂怜,为臣缝补旧衣。请皇上恩准,臣不胜感激。蛮疆路远,望皇上珍重。”

言简意赅,想要的东西,就不惜一切得到手。像极了那个男人的风格。

国主摇了摇头,把弹劾他的汇报扔下桌去,伺墨的太监见状,立马把那份不知所谓的东西收入一个木箱中,等待送到别处焚烧。

“皇上……”伺候在御书房里的几个臣都是玲珑心窍,一见弹劾的汇报被扔了下来,立马就明白要给雪帅晋升和奖赏了,所以有人在对比着本朝的官衔,有的奋笔疾书,有的引据典。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众臣已经写好了草稿,通过伺墨太监的手恭恭敬敬呈给国主看。

国主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些繁俗节跳过,只看到是“擢升为二品镇国大将军,因功劳高伟,特加爵国公,食邑三千户。”

大翰朝最能舞弄墨的几个臣都在下面跪着,不敢偷看国主的脸色,良久,才听到隐约的一声叹息。

“你们以为,这样的赏赐,就能让他满意了吗?”

臣们个个面露惊惧之色,张口结舌,不敢说话。

在他们心中,那个程家的小子今年还不到而立之年,得到的赏赐已经比朝中一群穷经皓首的老臣子和继承祖先德行的王族还多!

而国主,居然还问他们,“他能够满意?”

他们中一个资深老夫子立刻拱手道:“皇上,微臣以为,这样的封赏已是开我大翰未有之先例,以他的岁数……”

“行军打仗,不是尔等的论资排辈,也不靠祖荫庇护。”国主居然很有耐心地给一群老头子开导,她目朝窗外,一双沉淀的眼眸似要把蓝天看透,她的声音显得有些遥远,所说的话就像在自言自语,一字一句,都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的话,“我朝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英帅,所以即使封王拜候也不为过……”

此言一出,下面那群跪着的老头子全都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双眼瞪得比牛还大。

王侯乃是世袭。就算他程开雪再有功劳,也不能与王族一样同享世代繁荣吧!区区一个臣子,竟然能爬到这份上?老头子们震惊过后,脸上全都是忿恨之色。

他们的神色自然都逃不过龙椅上的一双锐眼。这双眼最近虽然因为沉溺于过度的**而变得有些黑肿,但识人辩物的敏锐力丝毫未减。

庸才就是庸才,利器就是利器。两者绝对不会混淆。庸才虽然可恨,但胜在安分守旧,没有异心。利器可贴身收藏,必要时防身救人,就像小梳。也可以显露于外,示强于人,就像雪帅。但是利器锋芒毕露,稍不小心,就会割破自己身体,用得不当,还会害了自己的姓名。

所以要在庸才和利器之间妥善权衡,令它们各安其所,一心一意为主人所用。

这就是为君者的微妙之处。

国主在龙椅上,冷眼看着老头子们一个个梗着脖子,引经据典地反对雪帅跻身王侯之列,心中又是好笑又是鄙夷。

那个男人大概早就想到她会有此窘态了吧?所以信函中只有“求赐婚”这个要求,别的一概不论。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

坐拥蛮疆天时地利优势,还有极南之地源源不绝的供给,他现在就算立马把大翰臣子这面旗号撕破,坐地为王,自封为南疆王又有何妨?

他能够把原来占据蛮疆的叶涛打得满地找牙,哭爹喊妈地跑回盛京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诉苦,本来就有不臣的野心。所谓的“求赐婚”,不过是一面幌子。如果不给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信函上已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蛮疆路远”,叫她自己保重。

还是那样的狂傲不驯、睥天下。

她嘴角含笑,脑中全是他冷峻的眼神。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部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

唉,居然亲自写信来“求赐婚”,还用这么凌厉的言辞来威胁她、强迫她。看来他真的一心扑在那个小青梅身上了。要拿自己的一切前程和一生荣耀来换这门婚事。

御书房中燃着袅袅沉香,丝丝淡淡地缠绕在国主的衣襟上。

那些庸才还在一个劲儿地说着“祖宗先例”,如果他们知道此刻国主一丝一毫的心意,不知要骇怕成什么样子。

国主正要开声,门外忽然传来太监的禀报:“鹤城公主求见!”

其实不容禀报,那一连串急匆匆的步履声已经泄露了来者的身份。

身穿锦衣玉服、满头金翠的公主几乎是撞进门来。

“母皇!”鹤城公主三步两步就跨过了忙不迭跪倒的臣,火急火燎地问,“听说程开雪又把极南打下来了?”

大翰民风开放,女子都不缠足。因为女王当政,所以女子的举止比前朝更为随意。但御书房是国主与群臣的议事之地,不准王族擅入。鹤城公主之所以能这么直接地打听国政,还如此罔顾礼仪,乃是因为她是青云国主的心肝女儿。

国主生有两子一女。长子已在王位争夺战中被残杀。如今的一子一女,是国主和后嫁的王夫所出。

当然,能够继承她的王位的,也必定是这一子一女。

任谁都看得出,国主对女儿宠爱超过了儿子,所以辉王一直隐居在王府,极少出现。鹤城公主骄纵之姿,整个盛京无人不知。

国主对顽劣的女儿毫无管教之心,微微一笑,“自然是真的。你消息不灵通。他还把叶涛打得逃回来了。”

“那个叶涛妄图抢他功劳,被打死了也是活该!”鹤城公主语出惊人,把下面一伙老头子吓得纷纷扑倒。

叶家也是大翰豪门。如果不是叶罡叛出,给叶家蒙上污点,叶家名望如日方中,谁都不敢小觑。在场这些老头子们不是和叶家的世交,就是叶家的门生,此刻听到鹤城公主的嚣张言语,却连一声都不敢吭,个个脸上像打了霜的茄子,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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