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只爱我

第130章 白切黑质子×娇纵长公主6

清荷与小德子发现他们殿下今天有点不太一样, 吃得多,桌上饭菜一扫而空。

去公主那边抄完字回来,也不着急洗澡。

手里端着一碗剥好的莲子,搁在桌上, 关上了门。

“你们去歇着。”

两人应下, 出门相视一眼, 各自回房, 都没睡觉, 注意着主子屋里动静。

烛光一直亮着,隐约可以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 小德子熬得眼水直流, 才听到有人开门。

他连忙出来, 台阶处, 南宫止手提木桶,往日清汤挂面般的苍白面容, 此刻竟满面通红, 额角两鬓汗津津的。从侧面的火光中,映出一片水光。

气息粗重, 胸膛因着喘气此起彼伏。

大晚上的做什么了?出这么多汗?

小德子擦擦眼睛,快步过去:

“殿下,我来我来, 奴才没睡呢, 你喊我声就成了。”

“不用, 我自己去。”

南宫止抹了把脸,湿透的袖子沉甸甸的, 再加上木桶, 分量不容小觑。

他主意已定, 小德子无法,小声问悄悄正扒在窗子上偷看的清荷:

“殿下这是怎么了?”

清荷摇头,殿下待她不如待小德子亲,她哪里知道。但她想,应该跟长公主有关。

自打跟了长公主,殿下彻底变了样。

南宫止睡得晚,早晨照样准点抵达正殿。

宫里今日发生了件大事,二皇子昨夜被毒蛇咬了,太医们忙活一整夜,总算把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躺了一晚上,今日上不了学。

“二殿下可真够倒霉的,在自己屋里睡,竟然被蛇咬了。”

“幸好宫里太医多,救治及时,这才保住了命。”

“好端端的皇子殿,怎么会有毒蛇出没?”

“疑神疑鬼啥,天气闷热,哪里都有蛇啊。昨儿个回家的路上,我也被蛇拦了路。”

“我前两天也遇上了,大家最近小心点,注意脚下。”

……

安染今日穿得翠绿色裙衫,天气热,穿这种小清新的裙子,心情也跟着清爽了些。

在八卦声中,慢悠悠进学堂。

二皇子突然被蛇咬,连着几日在院里养伤。

探病的人一波接一波,第三天,安染递给南宫止一个小盒子:

“你替我跑一趟,我不想去。”

但是为了面子过得去,总得做做表面功夫。

笑盈盈盯着少年,她问:

“殿下能去?”

南宫止:“能。”

是蛇咬的,又不是他,当然能去。

北辰琸身体僵硬麻木了整整两天,敷了药才渐渐能动弹。

下床第一天,就看见个堵心玩意,气得抄起水杯就砸过去。

削瘦的身影矫健一闪,躲开,静默如水的眼睛无辜得很。

“公主挂念殿下,特让我来看看。”

北辰琸眼神似冰,冰封三尺,热气凝滞,语调森森:

“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他全身水肿,皮肤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呼吸都变得难受。

最令他午夜噩梦,辗转难眠的,是冰凉凉的蛇慢慢爬进被窝的感觉,毛骨悚然,寒毛直竖。

南宫止淡漠看着北辰琸肿大的脸,眼睛肿得眯成了一条细缝,废死已久的心头浮现一抹爽意。

他道:“不失望。”

未来还很长,他们以后再较量。

这算什么?

一点点回礼而已。

北辰琸被他这副淡然度外的态度激怒,大声吼:

“果真是你害我!我不会放过你,我要去告诉怀乐,这条蛇是你为她准备的。你就是潜伏在她身边的毒蛇,继续留着你,她早晚有一天,会像现在的我一样,被你反咬一口。我看她还会不会留下你!”

对,这混账玩意敢阴他,那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六岁的女孩子最怕毒蛇虫子,他要去怀乐跟前告发南宫止。

只是还未等他动作,站在门口的少年衣襟往旁边挪,给他让路。

“这事,我已同公主说清楚了。殿下与我的说辞不一样,但我想,公主更信我的话。”

南宫止低头,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把这事闹到公主面前,这才故意现编了个谎言套住北辰琸。当然,如果套不住,他亦淡定。

他一外来质子,无权无势,如何能弄到一条西域毒蛇?

这条蛇,本就是北辰琸托人找来的,打算让他用在公主身上。

他没用,公主那边,他便问心无愧。

倒是可以趁机,利用此事再参北辰琸一本,将毒蛇一事彻底盖他头上。

三言两语,北辰琸清醒过来,知晓其中厉害。

首先,南宫止一个与下人无异的质子,如何弄到外邦毒蛇,说是他弄来的倒有人信。

事情一旦捅出去,他难辞其咎。

再加上,他已经亲眼见识过了父皇的偏心。届时,让怀乐再哭上一哭,父皇定会把一切扣他头上,怪他自食恶果。

闹大了,他讨不了好。

就这样算了的话,他咽不下这口气。

是以,练习骑射那日,他当场报仇。

除了宗学的课程,南宫止还被安排和其他所有皇子世子一起,学习六艺。

长公主亲自送到校马场,师傅不得不收。

北辰琸重新上学这日就看到练习场多了个熟悉的身影,当即冷笑,兜兜转转,还不是落他手里了。

“你们几个,过来一下。”

随手一抬,招了几个脸熟的世家子弟,耳语一番,众人露出默契的笑容,纷纷点头应好。

唯独一人,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长公主出了名的护短,我……我们这样做,她肯定要生气。”

“哦,怀乐可怕,本殿下就是好惹的?”

北辰琸目光扫一圈,在说话那人身上定了定,一副我记住你了的眼神。

但连翻经历几次波折,他不再那般冲动,压着眉眼,沉声说:

“何况,我做什么了?南宫止初来学艺,技巧生疏,摔下马断了腿,关咱们什么事?怀乐真心疼他,干脆单独给他找个师傅,一个人练啊。”

都是人精,一点就通。

明白他话中深意,纷纷挺直背脊,附和:

“对啊,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你看他那骑马的样子,一个时辰之内,准会被马儿牵着跑,不摔才怪。”

“宗镇你嘴巴小心点,别什么都赖咱。走走走!”

安染下午没课,有时候会学点弹琴和画画,不是每天都学,一周四天,各两天。

其余三天下午闲着没事,太无聊了。

“阿什,我要去校场看看。”

南宫止最近挺用功刻苦,就是不知道成果怎样。

校场来过一次,她认得路。照例带了一群人,远远望着,很符合长公主的排场。

怀乐公主在所有皇子皇女里最尊贵无二,校场几位师傅见她来此,免不了上前迎合说几句好听的话。

小姑娘一双眼睛清澈又精明,浑身上下打扮得十分娇贵,站地上望不见,去了看望台。高冷地挥了挥手:

“你们去忙,不用管我。”

南宫止被人围住了。

他今天穿的青灰色衣服,很老气的颜色,在一群鲜衣怒马的少年里,反倒格外显眼。

骑着一匹成色精神偏中等的骏马,在赛场上进退两难。

马场每日课业结束,会进行一次演练比赛。

所有学子都有各自赛道,一直往前跑,先到终点者赢。

非常简单的规则。

眼下,那混乱的场面,说明大家并没有遵守规则。

台下几位老师面面相觑,长公主是尊贵,但之前,她人不在这啊。

那稍逊一筹,但同样尊贵的二殿下,就说一不二了。

再者,他们几个做得隐晦,不是那种明目张胆的使坏。

跑到中途,好似马突然不听话,一时失控,全涌向占着中间赛道的南宫止。

那孩子技巧生疏,偏偏得了一头和他一样倔的马。

慌乱中,马儿没有发狂发疯,被少年死死勒着的绳子控住。他双腿夹紧马腹,几次险险颠到半空都没掉下来。

马蹄纷踏,掉下去就会死。

南宫止将绳子卷住手腕,卷了一圈又一圈。麻绳收紧勒破皮,被血染红。

他白着脸,倔强地没求饶也没喊人。

求饶没用,喊人也不会有人来。

那几个师傅就在外场看戏,要是来,早就来了。

他想起暮色下,小姑娘冷冰冰的神情。

她要他做最有本事的男人。

那么,他就不能倒在这里。

还撑着呢!

北辰琸倒吸一口冷气,曾经任他打骂践踏的瘦弱少年,此刻变成了一根折不弯的硬骨头。

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家伙,不是怂包,他是个硬茬。

不知是羞恼还是心生畏惧,他扯着嗓门:

“折不弯,那就打断。”

竟敢害他被蛇咬,他打他怎么了,谁敢拦他?

北辰琸眼眶发红,眼里布着血丝,大喝:

“给我打!”

安染无语地瞪向台下那一圈事不关己的几个成年男子,娇声怒骂:

“你们几个是死人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两只眼睛都闭上,不如麻溜地卷铺盖走人。

死字的刺激实在太大,话落,几人风一般上马追过去,远远高声大喊:

“够了!不许打架!不许违反规则!都给我回来!”

北辰琸这时候哪里听得进,不管不顾地继续怂恿:

“不用管!”

但是没人上,围住的人悄悄往后退。

最近这段时日,因着长公主露脸作妖,大家对她受宠的程度有了新的了解。

回家又被家里长辈敲打一番,没人敢明面上和怀乐公主作对。

南宫止回头看一眼,发现看台那抹亮眼明媚的身影,睫毛颤了颤。

手掌心麻麻的,他这会儿才慢慢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

北辰琸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安染。

他气不过,仍是不肯罢休,抡起马鞭,一鞭子甩过。

然,对面的少年纵马扬身,掉头回转,极速奔向那边,眨眼逃出他鞭子的范围。

南宫止没管身后,策马奔驰,停在看台下,少年气息微乱,声音轻喘,有几分浑厚感。

“公主。”他仰起头,面容被汗水打湿,几滴汗珠沿着轮廓,往下滑至喉骨。

“走吧,回去。”

安染没多说什么,和往常一样,吃吃喝喝睡觉长身体。

不过今天有一点不一样,南宫止不用抄书写字。

他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突然不肯用他了?是嫌弃他字丑没长进,还是嫌弃他这个人没用?

终究才六岁的小孩子,心性不定。

她是不是,后悔收他了?

单薄的身影站在门口许久,心里,罕见地有些难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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