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暂别
迈巴赫稳稳地开向云簪所在的清云街商铺。
林助负责开的车, 但他不敢从后视镜里看车后座的两个人。
他们正亲得火热,亲得忘乎所以,亲得让他这个单身狗恨恨地想咬死方向盘。
算了, 他的命不是命,他只是他们play的一部分。
直到林助把车开到店铺外, 后方两人那旖丿旎的长吻才停下。
温砚白把季筠柔搂在怀里,一边亲一边柔声哄:“秦家和温家是世代交好,虽近年来一直有分歧, 但我对秦偌娴不能见死不救。”
温砚白这是在为刚刚她“别扭的点”进行解释。
但其实季筠柔已经不在乎了。
温砚白向来理智,他可以为了一些目的不顾及很多东西, 包括不顾及她。
她早就体验过了。
她也无意再参与他对秦偌娴或是对温择陌的报复, 她只想要她的自由和她的姩姩。
温砚白见她不说话,继续道:“秦若娴知道温择陌的行踪, 我可以更方便地找到他,等把温择陌找到……”
季筠柔握着他的手一紧:“找到他的话,你会怎么做?”
“这些年, 黄赌毒他一样都没少干, 找到他的话, 我会十分理智地送他去接受法律的审判。”
季筠柔看着温砚白鼓动的喉结,觉得他这句话并不是那么可信。
但能有什么办法?
当初温择陌对温砚白也没有手下留情过。
这时,有人给温砚白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对面的人似乎很紧急, 一个劲地催温砚白快回公司开会。
季筠柔听了, 便道:“你先去忙吧, 晚上再来接我下班, 如果你怕我一个人出事,可以把保镖都留给我。”
温砚白疼惜地再次亲了口她的额头:“乖, 不要再乱跑了,知道吗?”
“乱跑”这两个字,是他的暗暗警告。
季筠柔的脸上笑意不曾有任何变化。
她凑过去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哎呀知道啦~哥哥~”
“去吧。”温砚白又亲了她嘴角一口。
随后,他目送她在保镖的护送下,径直走向云簪。
一直到她走进店里,温砚白才让林助驾驶迈巴赫离开。
而木门后的季筠柔在确定男人走了以后,才正了正神色,让那些保镖都守在店铺外,而她则推开了云簪的花雕门。
那时,百无聊赖的简云霓正坐在前台,发觉前方有人影经过,她懒洋洋地开口:“老板不在,有喜欢的成品随意挑,都是精美孤品,谢绝还价,若需定制,登记信息。”
季筠柔听着这一溜串的话,笑着走去,用攥紧的拳头,轻轻敲了下前台的木桌。
简云霓耷拉的眼皮,被身前的动静吸引。
她懵懵地抬头,下一秒,因看到季筠柔的美貌,她的脸也变得明媚活络起来。
“柔姐!你来啦!”
季筠柔微笑着伸手道:“之前我在店里有一部备用手机,你拿给我吧。”
“哦,在这里。”简云霓立马从抽屉里拿出手机递给她。
季筠柔二话不说就给自己订了婚礼当天直飞英国的机票。
她又给季筠琛发了个消息:“三天后,是婚礼,一切按计划行事。”
其实在码头逃跑的前一天,她和季筠琛就商议了许多的逃跑路线。
planA失败了。
planB很冒险,但在婚礼那天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在知道季筠琛对爸爸做的事后,她就想了个planC,到时候就让温砚白和季筠琛斗,而她则会趁机回去英国。
希望一切顺利。
要是不顺利,她就不得不把季姩拖入这些浑水里,同时失去一辈子的自由。
而她在温砚白那,也绝对没有再二再三了。
她很清楚。
想着,季筠柔给司妍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
夜风吹拂到森云酒店三十层。
洗完澡,穿着浴袍的林舒语,敲开了季筠琛的房间门。
看到她那和季筠柔近乎一模一样的脸,饶是对季筠柔再熟悉不过的季筠琛,也在酒精的作用下,猛地错愕了一瞬。
下一秒,他大力将人拉入了房间,关门落锁。
“你疯了,我不是让你不要暴露在外面吗?”他抓住林舒语的手腕,暴怒不已。
林舒语后背贴在墙上,身前却是季筠琛的滚烫。
她一点也不怕季筠琛暴怒的模样,反而笑得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现在温砚白软玉温香着呢,怎么可能会来监察你?”
季筠琛见两人靠得近,条件反射地推开她。
他转过身喝了一口红酒,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这么绝情的吗,当初好歹是我把季筠柔在香岛的消息告诉你的。”
林舒语走到他身后,从后拥住他,“哥哥,明天我就要变成温太太了,而你永远没办法拥有季筠柔,难道就不想跟这张脸度过一个快乐的夜吗?”
季筠琛扭头看她,眸光深邃不见情绪。
片刻后,他的眼底只余嫌恶:“她从不会有你脸上这么俗的表情。但凡你用这样的神情去面对温砚白,不出三分钟就会被他看出来你并不是季筠柔。”
说话间,男人掐紧她的下巴,若有所思,“不过,用这张脸撑过明天晚上,也足够了。”
早在景城他就设计好了这一切。
林舒语找上他,告知他季筠柔在香岛,以此换得她以后的荣华富贵。
季筠琛便让林舒语去整容成季筠柔的模样,哪怕在香岛的换人计划行不通,他也可以拥有一个“季筠柔”。
原本也是用不上林舒语的,只是码头那次没有成功出逃,现在只有这个法子了。
“明天你作为我的女伴过去,温砚白势必会查得紧。”
“怕什么,我的化妆技术你还怀疑啊。”林舒语攀着季筠琛,柔弱无骨似的,“不过我倒是有点儿后悔了,我也不是非温砚白不可,你看上去也很可以。”
季筠琛看着走廊对面的镜子,此时此刻,就好像真的是季筠柔抱着他一样。
很小很小的时候,季家父亲季晨牵着才七岁的季筠柔,来了福利院。
她那么小,却笑得像是太阳那样明媚温暖。
她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我选你做我哥哥的话,你会一辈子一辈子都陪着我,对我好,疼爱我吗?”
季筠琛向来不爱搭理人,却对那温煦柔软的季筠柔点了点头:“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疼爱你。”
季筠柔得到满意的答案,伸出小小的手,就牵起他回了季家。
在他饱受欺凌和白眼的十二年,是她给了他第一缕温暖。
如果不是季家养子这个身份在,他是万不可能接触到这个太阳的。
但也是因为季家养子这个身份的存在,他也永远不可能以一个丈夫的身份拥有季筠柔。
这些年,他独揽季家大权,为的就是说得上话,有朝一日他拥有季筠柔的时候,没人敢对他们置喙什么。
但在追寻权利之后,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万人之上的风景。
钱权才是获得尊敬和幸福的基本。
他要用尽一切办法,独占季氏集团。
如果在他这场揽权战役后,季筠柔有幸还活着,那么她将是他此生最伟大的战利品。
只是没想到策划她出事的那场车祸,会被温砚白全然封锁后续,他派去的人也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他彻底失去了季筠柔的消息。
再次有季筠柔的消息,是温砚白百密一疏放走的林舒语。
权利他现在已经拥有,既然现在季筠柔没死,他就要她吐出季氏集团隐藏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然后他要季筠柔留在他身边,爱他。
迟早有一天,季筠柔会像现在臣服温砚白那样,臣服于他,不再把他当哥哥,而是她的男人。
就在季筠琛看着镜子里的林舒语发呆时,林舒语已经钻进他敞开的衣领里,亲吻起了他的胸膛,极力挑逗着他:“哥哥,爱我。”
季筠琛垂眸看着身前妖娆的女人,沉积了多年的感情急需在此刻宣泄。
他丢开了高脚杯。
玻璃落地,破碎成渣,红酒洒落,在白色的地毯上晕染出鲜红一片。
与此同时,原先主动的林舒语被男人反手掼在了走廊的镜子上,那裹住她肩头的浴袍也被季筠琛暴力扯了下来。
下一瞬,季筠琛的吻强袭在她的肩颈,与她快意沉沦。
—
流苏云城的二楼主卧里。
季筠柔坐在沙发上,总有些心绪不宁。
她联系不上那对华人老夫妇,也无法得知季姩的近况。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当初就这么把她交给秀香奶奶照顾,一走就是两年。
想到这里,季筠柔只觉得心脏被揪紧。
这时,楼下传来温砚白的车开进云城的声音,她看了眼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的手机,把它偷偷藏在了梳妆柜里。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季筠柔已经回到了卧室的**,还缩进了被子里。
而刚进卧室的温砚白,粗看了房间一眼,并未发现季筠柔的身影。
他微微蹙眉,正打算找找。
直到……
他看到被子里有一团小小的鼓起,而独属于季筠柔的清甜香也恰好都在卧室里。
他嘴角勾笑着走过去,轻掀被子。
只见季筠柔那双黑珍珠似的眼睛,晶莹透彻,正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那模样,还真是……可爱极了。
温砚白居高临下睥睨着**的人,他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脸上是戏谑:“温太太怎么还没睡?”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季筠柔双手搭在被子上,巴掌大的脸颊两侧是刚刚小跑过后泛起的红,又像是害羞了。
温砚白眼镜框下的情绪泛着不可测探的深意。
“这么黏人可怎么办?以后我去国外开会,怕是得时刻带着温太太了。”温砚白单膝跪在**,大腿紧绷的线条在西装裤上露出,显得性丿感贲张。
季筠柔伸手轻轻拽住他酒红色的领带,小小的动作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张力:“怎么?难道温先生不愿意吗?”
说着,她轻轻扯下被子,露出自己的“精心准备”。
温砚白看着被下那足以让他呼吸滞住的画面,喉结滚动了下,眼眸也被欲丿色所染过。
“我看你是想提前进行洞房花烛夜。”就连声音也是沙哑的低音炮。
季筠柔笑着从被子里起身。
她穿着烟紫色的睡衣,说是睡衣,但只堪堪遮住了三点,只要轻轻一扯,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温砚白抬起她的下巴,又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衣襟上:“乖,帮我解纽扣。”
“我呢,不仅可以帮你解纽扣,还可以帮你解……皮带卡扣。”季筠柔伸手下去,轻轻握住他的皮带。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明天过后,山水永不相逢。
最后一次,她会主动些,也会让他比以往都尽情。
毕竟在这些事上,他的温柔和照顾,往往都会让她更陷落。
想着,季筠柔仰头凑上去,亲了口他的嘴角。
她的呼吸流连在他的脸庞上,哑哑的,十足撩人:“哥哥,你好好地亲亲我。”
温砚白原本掐着她下巴的手,听了这个要求后,迅猛又温柔地掐住她天鹅颈,迫使她抬头承接他的深吻。
直到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温砚白稍稍离开了她一些,问了一句话:“季筠柔,你真的爱我吗?”
季筠柔捧着他的脸,点头:“爱。季筠柔很爱很爱温砚白。”
像是心安了。
克制过后的情愫彻底爆发,温砚白的吻加大力度,似乎要将她拆骨入腹。
就这样吧。
只要她能爱着他,她想干什么都可以。
从今以后,唯有她是他弥足深陷的欲丿望,也唯有她能让他甘愿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