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金人

七、强奸案并发行贿受贿大案

腊月二十八这天,一辆黑亮的奔驰小车驶进萍南冶炼集团公司门口。门卫和保安一见车号即刻开门放行,举手敬礼。小车梭进内坪,停在办公楼下。谭松林从车里拱出来。那些提着这样那样年货的人一一上来与谭松林握手道好。谭松林西装革履,气宇轩昂的确是一表人才。他是萍南冶炼集团公司董事长邵中辉和副董事长范大同的贵宾。因萍南金属矿藏异常丰富,随开采规模的扩大,国营的、集体的、个体的冶炼业迅速发展。为便于管理,萍南市委市政府特组建萍南冶炼集团公司。原萍南冶炼厂厂长邵中辉被选为董事长,范大同为副董事长,谭松林则是公司最大的客户。公司里的人碰上了为难的事要求公司领导解决,找谭松林出面,十有九准。而谭松林也乐意做些顺水人情,因此,他在萍南冶炼集团公司里获上上下下的好评。

谭松林是在众人尊敬与羡慕的目光中走上办公大楼第四楼的。

萍南冶炼厂的办公楼共七层,邵中辉的办公室在四楼的最中间,也就是说他住处全楼最中心的位置。这并不奇怪,他本来是全厂最中心的人物。

邵中辉的办公室一般不开门,找他办事的必须先通过办公室,一般的事由办公室主任处理;办公室主任处理不了的事再打电话请示邵中辉;哪怕就在隔壁,邵中辉也一般用电话发指示。这样更显示出他的尊严与地位。

谭松林站在办公室门口拔邵中辉的手机。邵中辉的手机每天24小时开通,但接电话很有讲究——先看号码后按键。领导的电话不可不接;不熟的号码不接;该接的的号码,他第一句就是:“有什么事,快点说”;一副日理万机口气。但有四个人的号码的回话很亲切,这就是他在萍南市的三个小蜜以及金银湖的谭松林。今上午谭松林和邵中辉通过话,说好在办公室见。可如今邵中辉回话说在向市委领导汇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邵中辉说省里来了领导,市委书记要他作陪。今天肯定回不了,明天还要看情况。谭松林想说我是来向你拜个早年的,但他身边有上级领导,这个时候拜年的含义哪个不懂?不便说也就没说了。怎么办呢?多年的规矩不能不依,自己是在这里发财的,他靠邵中辉,邵中辉也靠他,生意要做下去,这规矩就不能不依。但他转念一想,过年前,下面的人往上面又跑又送,上面的人哪还会往下面跑呢?邵中辉莫不是去哪个小蜜那里去了?他知道,每年年前,邵中辉对每个情人都要临幸一晚,这也是邵中辉不能不依的规矩。若是这样,须待后天才能回家,后天就是大年三十晚上了。

谭松林猜测没错,邵中辉正在小蜜徐丽妹那里。徐丽妹是他年前第一站。

邵中辉今年过了50岁,但桃花运盛开,厂里的情人队伍不算,年纪21岁以下的小蜜养了三个。每人一套住房包吃包喝包花,更可恶的是小蜜拿他的钱又养情夫。邵中辉有钱,自己小车好几部,儿子、儿媳都是宝马、奔驰。但他爱钱,与他有业务来往的冶炼老板都是大把大把的送,即使如此,也无法填满三个小蜜的无底洞。

松林想,提包内这个大信封今天无论如何要送出去,不送出去,明年的生意怕不好做。邵中辉对这点爱憎分明。照说,必须亲自送到他手上,但他不在也根本找他不到。送给他老婆吗?不行,老婆成了他的死对头,48岁了还在闹离婚,她接了不但不会转给他,说不定还会去举报。送给他儿子么?他们已经分了家,况且不怎么认识。一见面就送这个,那怎么开口。

谭松林自然想起副总范大同。范大同是邵中辉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们是拜把子兄弟。上次“萍南诈骗事件”范大同化险为夷,虽说他岳父一家势力大,根基稳,但邵仲辉起了关键的作用,无论怎么说,邵仲辉是范大同的恩人。按其发展趋势,范大同将会取代邵中辉。范大同是业务尖子,省里市里又有靠山,既是飞黄腾达的年令,又具备一路飙升的条件。正因此,在萍南事件中谭松林慷慨解囊救范大同于水火。当然,这些年来,谭松林从范大同手中得到的好处远远不是区区30万了。但范大同心里一刻也没忘记那至关重要的30万。可以这么说,当年,谭松林投的是颗芝麻,而今抱回的是个西瓜,只要范大同在位,今后的西瓜得用筐挑,用车运。要说关糸铁,谭松林与范大同那才是真正的铁。他想,反正范大同那里也得送,何不让他转交?想到这里,谭松林下楼钻进小车,拿出装4万那只信封再放进两万后拔通了范大同的手机,说是想和他见见面。范大同是明白中人问谭在哪里?谭松林反问他在哪,我去接你。

谭松林把范大同接到“万家乐”宾馆,带进“芙蓉”餐厅。三杯酒后,拿出两个信封放在范大同跟前说,过年了,兄弟意思意思,你和邵总一人一包,不分彼此。邵总联糸不上,我要急着回家,你替我转交一下。范大同推辞说你我之间不必总是这样,但我一定替你转交。谭松林举着杯子指着钱命令道,“收起来,不收就不是兄弟了”。他这种命令的口气让范大同听起来很亲切,而且绝对不容推辞,只好放进自己的提包。谭松林这才拍着范大同的肩膀说:“对,这才是真正的兄弟,干杯。”范大同和谭松林一连干了三杯,谭松林这才提起邵中辉太忙了。范大同说邵总每到年前特别忙,上上下下的关系都要协调,厂里的事都交给我安排;谭松林说邵中辉还好在有你这个得力助手;范大同说我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对我有大恩大德,他喊东我决不往西。说着又干了几杯,谭松林竟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说邵总什么都好,就是不该小密养多了,那几个小密上口下口总是喂不饱。范大同问哪几个小密?谭松林醉乎乎的全说了。邵中辉厂里养情人,范大同清楚,但厂外养小密他还蒙在鼓里。邵总呀邵总,你不要命了呀?五十岁的人了还这么贪,你经得几把刷?范大同问谭松林你是怎么知道的,谭松林说是怎么怎么知道的。范大同又嘱咐谭松林对外人千万别说,谭松林瞪着眼睛问:“你说我们是不是兄弟?我对邵总感情深不深?我们之间什么不能说?”说完,踉踉跄跄地进了小车,关上门又推开玻璃:“兄弟,我先走了,交待的事办好。”

等松林的酒醒过来,仔细琢磨两个信封的事,回忆起“小蜜”的话题,惊出一身冷汗。他马上打邵中辉的手机但关机了;晚上又打仍然关机。第二天清早,邵总的手机仍然没开。此时,邵总已来到年前临幸的第二站,白燕霞处。

21岁的白燕霞是邵总最宠幸的小蜜。白燕霞不仅仅是人见人爱的美人儿,而且是某师大艺术系的高才生,在美女如云的师大,她荣膺“校花”之称。五十岁的瘦老头邵中辉搂着她,你说东因此年前三天的第二天清早即到燕霞这里直至次日傍晚才依依不舍离去。

“邵总,谭松林有个信封要我转交给你!”大年三十下午,范大同才把那个信封放在邵总家的桌子上。

“这个谭松林是搞什么名堂?里面是什么打开看看。”邵总明知里面装的是钱却装傻。

“我没看。”范大同见邵中辉装傻,他也装傻说。

范大同有些迟疑,但还是打开了,里面是六扎百元大钞。

邵总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笔款不能动,马上存入银行,春节上班后再作处理。这谭松林是什么意思嘛,乱弹琴。范大同,你是我一手提上来的,我的脾气你知道,自当董事长以来,凡涉嫌经济的事,我从不沾边。他送过几次我没接,现在倒好,想通过你打开缺口。”

邵总嘴上这么说,但肚中寻思,这谭松林也是老麻雀了,怎就这么胡涂呢?这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竟还托人转交,连个电话也不打。谁知你范大同收了多少?谁又能肯定不是你们合谋设下的陷井呢?

范大同向来敬畏邵中辉,也从内心感谢邵中辉。但邵中辉今天的表演让他突然失去“敬”只剩“畏”。范大同一方面检讨不该接这个包,一方面保证存入银行,怎么处理,你定调子。接着又解释是谭松林喝酒喝多了怎么怎么的,邵中辉说其他的别说照我的办。范大同一走,邵总的疑虑上来了。他联想起每逢他不在家时,范大同总以自己名义召开各种各样的会议,布置各项各类工作,树立自己的威信。另外,自他当上副总后,厂里冒出一些指责他的顺口溜:

下了一批文盲,上了一批流氓;

提了一批姑娘,走了一批栋梁。

金厂银厂不如红包厂,能人强人不如情人。

顺口溜不多,但针对性很亏强。上台之初,他以重文凭为借口,下了一批有实践冶炼经验的但没文凭的中基层干部,换上同样没文凭也没实践经验与自己打得火热的混混。

邵总向来色重,厂里稍有姿色的女人只要他看中了都给好处。好处的具体表现是给她们一顶帽子,空有一副皮囊的女干部倒对技术人员指手划脚。技术人员看不惯,有的跳槽走了。他们一走,公司的效益明显下降,去年还是贷款发奖金。

就为这几句顺口溜,邵中辉从中层干部查起,扬言查出谁谁倒霉。搞得所有的中层干部人人自危。邵总的这些行为,谭松林了如指掌。一次两人在交谈玩女人的话题时,谭松林要邵疏远厂里的情人在厂外养小蜜。说你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又处于众人监视之中,我给你找个品位高的小蜜。没多久,谭松林把自己用过的白燕霞给了邵中辉。意想不到的是养一个小蜜比养厂里的一群情妇的开销还大,何况一养就是三个。好在大权在所握,花销有人送。现在看起来,有人在向自己的权力挑战了。对自己最具威胁的是范大同,不认真对付一下是不行了。

春节上班后的第二天,反贪局把范大同找去。问起年前那六万元的事,范大同说有一个体冶炼户向邵总行贿,他没要,要我以厂里的名义存入银行。为了保邵总,他隐去真实情况。而且把邵总说成是个大大的清官。

反贪局的说,你以厂里的名义存,存单交厂里记帐了吗?范大同说,我正准备交;反贪局问,你口头上对谁说过吗?范大同说,邵总知道;可传讯邵中辉,他摇头否认;范大同这才知道是邵中辉在坑自己,便把事情的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事态向新的方面发展。反贪局问:“他送你多少?”范大同说:“只吃了餐饭。”“如果查出受贿呢?”“从严从重接受处理。”他无论如何想象不出,邵中辉会这样。我把你当恩人,没半点害你的意思,你是怎么了?你受贿让厂里蒙受损失至少也有几千万了,上面查你,我保你;你倒好,反设计坑害我;好吧,你不仁,我不义,这样也怪不得我了。他叫老婆马上去省城活动,把事情摆平。

省监察厅打电话给市反贪局说有人举报邵中辉重用流氓,包养情妇,接受贿赂,厂里已损失半个亿了,责令反贪局立案侦察。范大同放出来了,他仍然象往常一样上班,下班。见人就说:“党是青天党是青天!”他咬牙切齿在等待时机。

正月十八这天晚饭后,邵中辉给白燕霞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在她那里过夜。同时又告诉家里,说省里来了领导,他去作陪,今晚不回家。

白燕霞的别墅地处市郊山边。晚九点,邵中辉象往常一样打的在离白燕霞的别墅500米的桥边下车然后步行。这个地方只许自己知道,他自己的小车是从不来这里的。他边走边拨燕霞的电话,没人接,他认为她不随便接电话是对的。他拨手机,回说关机。莫非有人在她那里,也不对呀!已经通知她,她再胡来也不至如此呀!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加快了脚步。

邵中辉打开别墅的铁门,隐隐闻到一股汽油味。他几步跨到住室门口,掏出钥匙开门,但手忙脚乱,配来配去找不到那个钥匙。好不容易打开门,一股浓烈难闻的焦糊味迎面扑来,差点让他晕倒。他按亮日光灯,客厅里烟雾弥漫灰蒙蒙一片。邵中辉被呛得直咳,但他以为只是电起火烧坏了电器和家俱,他的燕霞也许去了外面还没回来。谁知定睛一看,客厅中间明明白白摆着一具尸体时,他猛地退出门外,立即向“110”报警。邵中辉作为案发现场第一见证人被带进了公安局。

白燕霞被杀的消息风快传遍了萍南市,范大同闻讯如获至宝。他立即以副总的身份召集厂里中层以上干部开会,谎称刚才市委来电话,邵中辉涉嫌杀人已被公安机关收审,但厂里的生产不能耽误,一是要求大家坚守岗位,二是要配合公安机关提供破案线索。不是有人说白燕霞用邵中辉的钱另养情夫吗?因此引起邵中辉不满杀人,这是很自然的事;另外,邵中辉在厂里的情妇也要一一排查,她们失宠,吃醋,记恨那个小妖精,雇凶杀人也不是不可能;不管怎样,人命关天,不可放过凶手。先把那几个女的职务挂起来,她们有什么资格当领导,不就是靠两条大腿一张脸吧!这里,我特别说明,论个人感情,在座的谁也没我与邵总深,但他近几年让厂里蒙受了巨大损失,如果又涉嫌杀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个人感情要服从组织需要。

范大同的话把邵中辉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全捅出来了,这很切中大家的心理。大家平时就对那几个女的不满,经范大同一激,情绪全煽动起来了。会一散,全厂传得沸沸扬扬。

其实,公安局并未怀疑他杀人,他是杀人现场的第一目击证人,找他问话很正常。但厂里开始传,一说是邵杀人,另一说是厂里某个某个女的争风吃醋请人杀情敌。几个女中层干部为表白自己与命案无关,主动找范大同交待自己与邵中辉的关系起于何时何地,多少次,从何时起再没来往交待得一清二楚。甚至作爱的细节也毫无遮掩,但与杀人绝对无关。而这,正是范大同要达到的效果。

厂里的消息传到被羁押的邵中辉那里,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也是为了表白与杀人无关,把自己如何靠行贿爬上去的;爬上去后又接受了哪些贿赂;厂里给了谭松林他们哪些好处交待得清清楚楚。他认为,受贿总比杀人罪轻。

谭松林涉案被抓口供与邵中辉完全吻合。谭松林说,在邵中辉还是当副厂长的时候,他就看准他会当厂里的老总,就开始在他身上投资。那时,邵中辉还不怎么有钱,儿子结婚房子装修的2万元钱还是谭松林主动借的,之后也没要他还。但邵中辉批给了谭松林一批货,净赚了30万;回过头来,谭松返回他10万,以后越来越密切了。到了后来,谭松林用手下的四个女兵,同时攻下萍南冶炼厂的批字、财务、货色、含量四道关;稍后,用四个女兵中的一个花业余时间打通了过磅关。也就是从这时起,谭松林开始大把大把进票子。给邵中辉多少钱也记不清了。反正邵中辉有了松林这台印钞机后,也大把大把地送,很快就上来了。他上来后,两人绞得更紧。一次,松林垂头丧气地找到邵中辉谎称自己这批货亏惨了,要他无论如何扶一把。邵中辉批给松林一批废渣,实际是提纯的金渣,一手提袋就让他净赚了60万。甚至他从厂里拖来纯粹的银锭能换走萍南冶炼厂含金量很高的银锭;……厂里被松林套走了近半个亿。邵中辉后悔莫及,自己和冶炼厂都同时毁在了谭松林手上。

经查,杀白燕霞的是个水电工,叫谷炳林。这幢别墅的电路和水管由他安装并负责维修。从他见到白燕霞那天起,魂就被她的美貌和气质勾走了。以后独自一人常在别墅门口转悠,只苦于不能拢身。也是合当出事,正月十八这天傍晚,也就是邵中辉电话告知要来这里过夜的傍晚,电灯突然不亮了。谷炳林接到白燕霞的电话如获至宝,心里捉摸如何把她捕捉到手。

屋里黑古隆咚,谷炳林进来把门一关就抱住白燕霞提出来一盘,不然不修。白燕霞不肯,正色道:“你要放尊重点,我不是那种轻浮女子。”谷炳林笑起来说你当我不知道,你才21岁陪一个50岁的老头不觉得是种浪费吗?白燕霞见瞒不过,索性抬出邵中辉的势力威胁谷,说既然你知道,更要自重。你惹翻了他,还不叫你圆就圆,叫你扁就扁。谷炳林是胆小的人,被吓住了,打消了念头。放开白燕霞掏出电筒几下就把电灯搞亮了。谁知电灯光下的白燕霞那勾魂夺魄的样子叫谷炳林根本无法控制。抱住白燕霞放倒在地上:“我不要多,只给我一次,即使邵总知道,立即把我关起来也满足了。不然,我掐死你。”

白燕霞说小谷,你千万别乱来,邵总已来过电话,今晚来这里过夜。谷说,我知道,他每次来都是10点左右,在桥上下车,步行进来。现在才7点,说着骑在了燕霞身上动手扯裤。

燕霞还是不肯,她虽是风流女子,但她找情人的标准要么有才和貌,要么有权和钱。前者找了刘春鸣,后者选中邵中辉。谭松林两者均沾却只是过渡。春鸣与她是大学同学,中文系的。她的身子在大学期间就给了他。春鸣本是分配在省城一家报社,无奈没钱通关节,让人挤掉了,被派遣到一所县属农村高中任教。燕霞分配在萍南市群众艺术馆,艺术馆不景气,靠一个舞厅和一个录像厅维持。经谭松林介绍她在舞厅结识邵中辉后,声称自己艺术馆的收入如何如何好,鼓励刘春鸣考研冲出去,所有经费由她供应。刘春鸣果然考上了研究生,却并不知道这些钱都是邵中辉的。白燕霞虽接受邵的钱财但并无感情,她想尽快结束这种苟且的关系,跟刘春鸣远走高飞。又怎会由一个水电工摆弄呢?但她抗拒不了谷炳林的蛮力和疯狂,也就任由他摆弄了一回。谁料事后,谷想起白燕霞说过的话,害怕邵中辉要自己的命,便把白燕霞掐死了。还淋上汽油点燃才走。

邵中辉得知案情真相后,呜呜呜痛哭流涕我怎么舍得杀小白呢?怎么舍得呢!

邵没有杀人,但他贪污受贿,致使国有资产流失近半个亿,仍然罪不可赦。然而倘若不是谭松林鬼使神差把6万块钱由范大同转交;倘若不是邵中辉疑神疑鬼,不与范大同窝里斗;倘若不是情妇被杀让范大同把水搅浑。邵中辉何致于承认自己受贿的事实?即便有点风吹草动,他稍微动点脑筋就把事态平息下去了。如今,谭松林所有财产被查封,还扯出了范大同。

邵中辉、谭松林和范大同无论如何想不通,老天怎么把这些事安排得这么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