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三缺一,将军速来

第77章

崔小宛将白玉瓶子收起来, 找到成九河,让他给仇天南喂点迷魂药,拿个麻袋将仇天南装起来。

成九河点头应好, 又觉得奇怪,“为什么要拿麻袋装着?”

“这人特殊, 进京之时我不想让太多人看到。”尤其是殷沉。

成九河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退下去后, 找了碗药给仇天南灌下去,待他昏迷,将他装进麻袋。

他打量了麻袋许久,还是觉得不太稳妥, 又找驿馆要了个大箱子, 将仇天南装进去了。

待一行人整装待发,崔小宛来到队伍的末端, 围着马车上那个大箱子转了三圈。

“怎么又多了个箱子?”

她记得先前的赈灾银和米粮都已放在变州了。

成九河凑到崔小宛耳边, “将军,那就是仇天南, 我怕麻袋还是太明显, 给装箱子里了。”

“……可留了气口?”

虽说这人对殷沉忠心耿耿, 估计到了晸京受了刑讯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弄死也就罢了, 这样倒还死得静悄悄。

但若要带着一具尸体上路, 还不如现在就把人扔下。

“我忘了。”

成九河摸了摸后脑勺,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箱子上扎了几个口子。

崔小宛见状默了默, 也没再说什么, 返回到队首, 跨上马背,等成九河回来后,领着巍军向晸京进发。

到了晸京已是黄昏,一行人回了军营交接完各项事宜,各回各家。

崔小宛将大箱子打开,直接扛着大麻袋回了将军府。

蓝无风等人迎上来,想帮崔小宛拎麻袋,见将军一脸肃然,也不敢再打扰,纷纷退下了。

到了晚上三更,冰刃敲开崔小宛的窗,翻了进来,见崔小宛穿戴整齐,有些讶异,“崔将军没睡觉?”

“傍晚睡过了,就等你呢。”

崔小宛从怀里掏出账本,交到冰刃手上,“这账本我看过了,记录的全是殷沉和贺成叙的交易往来。”

“另外赈灾银的事我也查清,让贺成叙签了认罪书,明日我会在早朝上呈报此事。”

冰刃翻了翻账本,“我这就交到圣上手中。”

说完要走,又被崔小宛叫住。

“崔将军还有何事?”

“我还抓了个人,此人是贺成叙的门客,但看起来更像殷沉的爪牙,你们将他带回去,秘密审讯,看能不能审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崔小宛说完,从床榻后拖出一个大麻袋,搁到冰刃跟前。

“……这么一大坨?要我扛回去?”冰刃有些咋舌。

崔小宛转了转手腕,“怎么弄回去我不管,我都能抗,你怎么不能?”

冰刃看看崔小宛略显瘦削的身板,又看看自己,陷入沉默。

最后他还是将大麻袋吃力地扛上肩头,悄摸摸离开了将军府。

崔小宛锁了窗,合衣躺在**闭目养神,还未到五更,就有小厮过来敲门。

她翻身下床,开了门,拧眉道:“何事?”

“将军,门口来了几位巍军兵士,说是有要事要找您。”

崔小宛听罢,抓起大横刀,跟着小厮到门口一看,巍军兵士正是她先前留在变州看守贺府的那几位。

“怎么回事?”

其中一位率先开口,“将军,贺大人死了。”

崔小宛神色微变,这几位兵士就比她晚了几个时辰到晸京,看起来是她前脚刚走,贺成叙后脚就没了。

“怎么死的?”

“将军走后第二天早晨,贺府下人发现贺大人的尸体,立马报了官,仵作过来匆忙看过,说是缢死。我等便快马加鞭赶回来禀报将军了。”

“他们说是自缢,我们也看不懂门道,反正尸体确实是挂在梁上,底下还有椅子倒塌。”

崔小宛若有所思。

贺成叙是在她走后那晚出事的,而仇天南也应该是那晚出来的。若仇天南是他放出来的,他还有后招,不至于畏罪自杀。

仇天南有缩骨功,自己从牢中逃出也不是不可能。

若他是自己逃出来,得知账本丢失,又不想让贺成叙连累殷沉,最直接的方式便是直接将他杀了。

“还有一事,仇天南也从狱中逃脱了,不知用的什么法子。”

眼看已经到了五更上朝的时辰,崔小宛点点头,让他们先回去,然后踱回主屋,换了朝服,又将认罪书拿出来看了看。

虽说贺成叙已死,这认罪书还是得在文武百官面前呈上去的。

宣政殿上,崔小宛将贺成叙的罪状一一陈述。

朝中大臣大多见怪不怪,有一些是见多了官场黑暗,有一小部分对此事也略有耳闻。

因此都是面色沉静,毫无波澜。

待崔小宛讲到贺成叙在自己房中缢死时,众人的表情才有了一丝惊诧。

有几人是知道贺成叙与殷沉有勾结,自己也有点不干净的,听到死讯都开始自危,谁知道贺成叙是怎么死的?

变州死了个郡守,那就多了个空缺,群臣都开始举荐合适的人选,又是一顿唇枪舌战,据理力争。

崔小宛听他们说的来回都是那几个理由,也不关心新郡守的人选,索性打开群看看有没有新消息。

【温如月】小宛,晚上来我香满楼吃饭,半月未见,去的又是变州受灾的地方,估计也饿瘦了。

【聂灵嫣】我解除禁足了,有我的份吗?

【佘凤】恭王府要是知道你是到香满楼,还是与小宛一起吃饭,估计又得把你禁足。

【聂灵嫣】那算了,我还是珍惜自由吧。

【温如月】小宛呢?

【崔晚】晚上一定去。

军营的庶务午时便结束了,崔小宛回去小歇了一下午。

暮色四合,才换上便服出门。

到了香满楼,温如月把崔小宛拉到倚兰阁,半开了门,指指里边,“范千来了有一会儿了,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已经喝了有半壶酒了。”

桌上的菜似乎也没动过。

崔小宛算算日期,范千应当是两日前与长公主完婚的,她临行前范千还央她把他也带上,说不准还能延迟婚期,她直接给拒了。

这模样怕不是被长公主欺负,躲外边来了。

“换一个雅间吧……”

给他点空间自己消化一下情绪。

崔小宛拉着温如月正要走,谁知范千听到了声音,回过头,踉踉跄跄站起身,朝她们作揖,“崔将军,您来了?快请进!”

“……”

崔小宛指指范千,回头无奈地看着温如月,“醉成这样,看起来像喝了十壶酒的。”

既然范千相邀,崔小宛索性也就跟他拼个桌,顺便开解开解他。

刚一坐下,范千就抱怨上了,一时说长公主压根就没把他当驸马,不让他进主屋,新婚之夜睡的都是客房。

一时又说长公主看他看得太紧,除了每日点卯,不许随便出门。

崔小宛有些感慨,低声道:“我早就知道,一旦当了驸马,好日子就到头了。”

温如月摇摇头,“换作你不会是这个下场,你看长公主先前多待见你。”

范千原本是趴在桌面,一脸神伤,听到这话又坐了起来,“我不是真的醉,我都听得到的。”

“哦。”

崔小宛和温如月同情地看着他。

“长公主不是不让你出门?你怎么还能到香满楼来?”

范千坐直身子之后,眼底恢复清明,“我今儿没忍住,跟长公主吵了几句,一气之下出了府,现在有点不敢回去。万一有人找上来,你们就说我已经烂醉如泥了。”

“叩叩”。

外头响起敲门声。

“大小姐,外头来了位姑娘,说是要找范公子。”

是张立冬的声音。

范千听到这句,立马将剩下的半壶酒淋到身上,直接趴到桌面。

不管怎么样,先应付过去再说。

温如月回头看一眼范千,“什么姑娘,可有报上名姓?”

“她说她叫湘兰。”

温如月与崔小宛对视一眼,确实是长公主让人来领人了。

崔小宛当即拎起范千的后领,将他送到门边,“范公子醉了,你把他扶下去吧。”

张立冬知道这是未来姑爷,该听他的吩咐,忙点点头,将范千接过手,扶着他下了楼,送到门口。

魏瑾宜就坐在马车里,听到动静,掀了小帘一看,湘兰已经接过范千,往马车的方向过来了。

她没看湘兰和范千,眼神挪到香满楼那个店小二身上,见他一瘸一拐进了大堂。

明明没见着正脸,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魏瑾宜放下小帘,心生疑惑。细细数了一遍自己结交过的人物,确认自己应当不认识一个身份卑微的店小二。

正好这时湘兰扶着范千上来,将他放到她旁边的座上,她也就收回了思绪。

魏瑾宜看着范千心里就来气,平日看着温吞乖巧的一个男子,今日竟敢跟她大小声。

“湘兰,将他挪远一些。”

一身酒味,也不知是喝了多少。

“等回了公主府,煮碗醒酒汤给驸马。”

湘兰应了一声,将范千挪开。

马车辚辚而去。

另一边,崔小宛和温如月一边吃东西,一边侃天侃地。

聊完变州的经历,她们一致认为殷沉不会那么快伏诛,崔小宛的身份也最好先别恢复,一个月后的婚事肯定是照常进行的。

“皇帝赐婚,帝后肯定要来,到时凤凤一定在。”

崔小宛点头,“聂灵嫣爱凑热闹,跟你明面上又是手帕交,也一定会来。”

温如月接过话头,“杜画圣和范千,我们先前就说要送请帖了。”

她想起什么,突然道:“还有小郡王,连范千都邀请了,不邀他好像有点过不去。”

“我先前在湛州碰见过他,过程就不细说了,最后似乎是不欢而散。”

崔小宛有些为难,“而且半个月前才亲过,现在就邀到婚礼上,是不是有点怪?”

温如月想了一下,觉得她说的也在理。

“那还是算了。”

作者有话说:

小郡王:感觉被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