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尘埃落定
王参谋长沉吟了片刻, 正色道:“我想大名鼎鼎的阎毕成应该不需要别人的意见吧。”
阎毕成呵呵一笑,收回那张纸条。
“这几个人的素质都挺高的,尤其是这个孙成功, 虽然只有肌肉发达了些,但是团体行动的时候,还是乐于服从指挥的。”阎毕成的眼睛紧紧盯着王参谋长。
其实这些当领导的也知道自己手底下那些人是好苗子,既然是有可能被选出去的,自然十分清楚他们的情况。
阎毕成话锋一转:“不过, 我对他处理家庭事件的能力抱有很大的怀疑。”
王参谋长哂笑道:“我想再怎么样的刺头到了阎队手里都不是问题吧。”
阎毕成眉头一动,撑着下巴打量王参谋长:“听你的话, 你是希望我能收下孙成功?”
王参谋长有些踌躇, 来回搓动双手:“从我个人而言我是希望的,孙成功的事情家属院早有耳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个老婆就是冥顽不灵,死也要维护他, 当事人不出面, 我们还能给他扣个帽子不成?”
他大肆倒着苦水:“而且这家伙认死理, 为人还固执, 不听劝,只服比自己厉害的人。”
“我要是把这样的呆木头给你, 我们队伍不要面子的啊, 可这家伙偏生本领不差, 若阎队愿意**一二, 改改他的思想, 他家属的日子好过点, 你也能有个得力的助手。”
阎毕成竖起并拢的手掌,示意王参谋长不要再说了。
“我不怕他固执, 也不担心他没脑子,把正确的人放在正确的位置上是我擅长的事情。”
“不过孙成功的事情你们做的不好,既然有这样的传言,就应该让政委好好和他谈谈,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定期让他上交思想报告,军队绝对容不下这样的事情发生。”
阎毕成的声音掷地有声。
王参谋长苦着脸应声:“是,确实是我们工作不到位。”
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找过,找一次,他那个老婆就跑到大院里来解释一次,不让她进,她就能不吃不喝地守在外面。
不过这事没必要和阎毕成说了,不然他误会是在找借口就麻烦了。
阎毕成满意地点了点头,拍着王参谋长的肩膀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王参谋长在心里冷笑,这家伙还知道自己多难伺候。
面上还是堆着笑:“说了那么多,阎队,你打算选谁?”
阎毕成瞥了他一眼:“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王参谋长神色僵硬在脸上,那这家伙问那么多是为了耍他?
忿忿起身,甩着袖子就要走。
却不想被阎毕成一把拉住:“你这人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先别走,我问你一件事。”
王参谋长鼻子出气,“嗤”了一声:“我不和你计较,问吧。”
“程师傅后面老跟着个男孩,他是程师傅的亲戚?”阎毕成问。
王参谋长皱着眉头苦想阎毕成口中的男孩,半晌,才想起来那个精瘦的男孩:“你说的是梁红民?这孩子我知道,他家是这座岛屿的原住民,他爸爸梁亮之前一直很支持我们的工作,可惜好人不长命……”
他说的话跑的越来越偏。
阎毕成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
“诶,阎队,你怎么走了?”王参谋长一晃神,阎毕成就已经走出去老远了。
“砰”,院子门震动了几下。
程美玲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在家里指挥几个孩子做家务。
天色都黑了,还有谁会这时候来?
林兆风拦住她起身的动作。
“阎队。”外面的人让他觉得有些意外,“你来找我吗?”
阎毕成明天就该离开了,按理说今天晚上他应该挺忙的,给他践行的人应该不少吧。
他还对招揽他这件事不肯死心?
阎毕成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老婆的。”
林兆风瞪大了眼睛,这找他老婆更奇怪吧,他们有什么交集吗?
阎毕成神秘兮兮地朝他眨眨眼睛。
绕过林兆风就往里走:“程师傅。”
瘫坐在椅子上的程美玲突然听到了他的声音,连忙招呼几个打扫卫生的孩子停下。
“你们先回房间写作业吧。”
她把几个孩子赶进房间,这阎毕成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总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
“程师傅,赶走孩子干嘛,就让孩子待在这里,我不怕孩子打扰我们谈话。”
阎毕成阻止道。
程美玲转过身,皮笑肉不笑:“阎队,你怎么突然来了?”
阎毕成自顾自地坐下来。
“这些天麻烦程师傅了,天天不重样地准备佳肴,我在这个小岛从天南吃到地北,都舍不得离开了。”
阎毕成嘴里说着好话,眼神越过程美玲扫视身后的几个孩子。
他伸手指着默默:“我猜猜,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孩是程师傅的孩子。”
又移向超强和超好:“这两个浓眉大眼的是林兆风的,这个是?”
他的目光落在梁红民身上,语气略带迟疑。
“噢噢,就是你的徒弟是吧。”
“来。”他朝着几个孩子招手,“让叔叔好好看看。”
超好气呼呼地鼓着小脸:“我们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她戒备地看着面前不像是好人的大人,龇着牙像是一只凶悍的小老虎。
林兆风落后一步走了进来,听到女儿的话,正欣慰着几个孩子知道了相亲相爱。
就看见女儿一脸嫌弃地看着哥哥:“我和大哥才长得不像呢,他那么黑,我和二哥长得像,他白,好看。”
林兆风的心里一突,有了不好的预感。
自此他对女儿身边长得白的臭小子就像防贼一样防得死死的。
超强先是凑到默默的脸旁,看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更甚一筹,他揉了揉自己的小黑脸。
嗯,还是他更帅一点,不过他不能说出来,到时候弟弟伤心流眼泪就不好了。
超强信心满满地不再理会妹妹的童言童语,妹妹太小,不知道美丑。
超好适时又补上一刀:“妈妈白好看,爸爸黑不好看。”
超强直接裂开了,在他的心里美玲妈妈是最好看的人,难道他的小黑皮真的那么丑?
“爸爸。”他可怜兮兮地向林兆风寻求安慰。
林兆风还沉浸在女儿说自己不好看的情绪里,哪里顾得上一样被中伤的儿子。
“哈哈,你们家的孩子还真是活宝,一天到晚热热闹闹,挺好。”罪魁祸首阎毕成讪讪地笑了笑。
“行了,你们几个快去房间里写出来。”程美玲瞪了眼几个孩子。
孩子们乖乖地排成一排。
“等等,这个孩子留下来。”阎毕成指了指梁红民。
程美玲蜷曲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阎毕成这家伙不会真的认识梁红民吧。
“怎,怎么了?”程美玲撑着笑容,问道。
林兆风知道梁红民的身世,也知道程美玲在担心什么,他作为家里的男人,上前挡在程美玲的前面。
“阎队,有什么事情吗?”他沉声问道。
气氛凝重得几乎凝成一团。
阎毕成心里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他“噗嗤”笑了出来。
“别那么严肃,我又不是凶神恶煞的人。”
“你过来。”他朝着梁红民招手。
梁红民咬着嘴唇,踌躇不定,他知道恐怕眼前的叔叔以前认识他,虽然他没有一点印象。
可是他也不能连累了程阿姨和梁家。
程美玲朝着他小幅度地摇头。
梁红民捏紧了拳头,轻轻挣脱了程美玲的手,朝着阎毕成走去。
“这就对了嘛,快让我好好看看。”阎毕成仔细地端详面前的少年。
像,真像,和那个师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还记得少时父母常常带着他去一家排着长队的餐馆,那滋味可以说这辈子都忘不了,他父母和那里的厨子相熟,他还闹着拜师学艺,不过被他的父亲镇压了。
后来,他失去了双亲,那家餐馆也在纷乱中关了门,再吃到那熟悉的味道是前几年。
他担任飞鹰队的主教,看好他的老领导请他去京都大饭店搓了一顿,可惜只匆匆瞥了眼那厨子的长相,就有事离开了。
后来就再也没有找到过,隐隐约约听着是被下放了,他任务繁忙,也就没有留意是是而非的事情。
如今看到这孩子,他就像是看到了父母的友人。
“你叫梁红民?”阎毕成捏了捏梁红民的胳膊,看着瘦弱,其实还挺有力量。
又问:“你爷爷,或者是外公,反正就是个厨子,他现在在哪?”
梁红民一愣,下意识看向程美玲,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他认识我爷爷?
“别看她,你和我说。”阎毕成用手遮挡住他的视线。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梁红民,我的父亲叫梁亮……”
梁红民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在阎毕成那双锐利的眼面前,他觉得自己无处遁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程美玲实在看不下去了,逮着孩子欺负算什么本事?
她扯过梁红民,一屁股坐在阎毕成前面的椅子上,拍了拍椅背,示意梁红民站在自己后面。
“我说吧,说完了你要打要罚随你处置,不过林兆风不不知道梁红民的事情,我希望组织上不要冤枉好人。”
阎毕成挑了挑眉毛。
“你说的那人是秦老爷子,名叫秦陈生。”
阎毕成身子一怔,这人他知道,是名声响彻全国的名厨。
京都大饭店名厨云集,有他这般地位的不下三个,但是徒弟众多,备受追捧。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的一瞥,那个老人身边没有人,只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给萝卜削皮,他那时候还以为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老厨子。
原来是他。
“秦老爷子得罪了人,被下放到西南不知道哪个农场去了,不过他怕自己的孙子和自己过苦日子,所以把他托付给了受过他恩惠的人,梁红民原名秦红民。”
程美玲一股气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知道那么多秦老爷子的事情,让我猜猜你的身份。”阎毕成兴致勃勃地看向程美玲,手撑着下巴,“你一定是秦老爷子的徒弟,你做出来的菜味道和秦老爷子很相似。”
程美玲听了这话,捏紧了拳头,她因为味觉嗅觉敏锐,所以做菜的时候常常喜欢模仿自己的恩师,她还记得师父教导她要是哪天她走出了自己的路,才算是真正的出师了。
“你真厉害,都猜对了。”程美玲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两句。
阎毕成又道:“我记得你们是二婚重组家庭,林兆风,你老婆该不会是为了照顾师父的孙子,才嫁给你的吧。”
说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那般揶揄地看向林兆风。
这家伙一点不给自己的面子,被他看中还不知道自己抓住机会,让他贴了几次冷屁股。
林兆风额上青筋暴起,双拳捏得死紧,压低了嗓门,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来:“别胡说八道。”
“别激动。”
阎毕成哂笑着摆了摆手,看来就算是真的这话也不能说,尤其是林兆风这家伙还挺在乎自己老婆的。
可程美玲意外的坦**表情,让他意识到很有可能事情就是那么巧合。
他干巴巴地问道:“还真那么巧?你二婚嫁给林兆风,发现岛上有个孩子是你师父的孙子?”
程美玲扶额,这怕是拍电视剧都没有那么巧。
林兆风愈发敌视他:“行了,你知道来龙去脉了,要是想举报大可去,不过有一点,我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没必要把我摘出来。”
他护住程美玲,整个人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锋芒毕露。
阎毕成愈发欣赏他,同时也可惜自己没有招揽成功。
“谁说我要举报了?”阎毕成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对草木皆兵的小夫妻。
“秦老爷子是我父母的友人,也算是我的长辈,我怎么可能会落井下石?”
程美玲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真的有那么凑巧?
阎毕成笑道:“别不相信,我小时候常常去秦家开的餐馆吃饭,好像叫什么花满楼,文绉绉的,反正放在现在绝对是开不起来了。”
程美玲这下倒是相信了,秦老爷子后来还重新把消失了几十年的花满楼重新开了起来,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练得满身腱子肉,就是为了上锅掌勺,还要让她那个已经名利双收的师弟回家继承家业。
说出了花满楼这个名字,程美玲也就相信了。
她原本强撑着的肩膀一下子就塌了,松了口气。
“你说的没错。”
不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又戒备了起来:“你也在京都,之前要是想找秦老爷子岂不是很方便,你现在套什么近乎?”
阎毕成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嘿嘿,我那时候年纪不大,哪个小孩子能记得父母的好朋友叫什么啊?我知道一个姓就不错了。”
“我再去找秦叔叔的时候,花满楼都关门了”
阎毕成叹了口气。
“我之前在京都遇上过一个有些像他的,可惜我不记得秦叔叔的长相了,只觉得那饭菜的味道有些相似。”
“算了不说了。”阎毕成意兴阑珊地摆手。
“对了,秦叔叔怎么就被下放到西南农场了?”
他显然是把程美玲当成了秦老爷子最信任的徒弟。
程美玲尴尬地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
阎毕成瞪大了眼,恨铁不成钢地指着程美玲:“你这徒弟忒不孝顺了,自己的师父被下放,你都不打听?”
梁红民也知道阎毕成不会泄密,还认识自己的爷爷,胆子也大了些:“我师父还没有正式拜爷爷为师呢,我爷爷以前指点过她,她记住了爷爷的恩情,所以才收留我。”
阎毕成点点头:“怪不得这手艺还不到家,做的没有秦叔叔好吃。”
他见程美玲脸色难看,又想起自己吃了不少人家的手艺,为这还特意多留了两天,连忙找补:“你还没有拜师就做的那么相像了,我想要是能拜师,绝对能更上一层楼。”
却不想这马屁直接拍到了马屁股上。
程美玲可不是没有拜师,相反她和秦老爷子也学了十几年的厨艺了。
梁红民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都不知道我爷爷在哪里,更别提程师父拜师的事情了,也不知道西南的日子好不好过,爷爷要是生病了,没吃的,没喝的咋办?”
说着,语气中还带着些哽咽。
程美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小孩子,别乱说话,你爷爷运气好得很。”
梁红民低着头呜呜的哭着。
阎毕成见不得男孩子流眼泪:“哭什么?真是丢人。”
程美玲也安慰道:“是啊,别哭了,我们已经在打听秦老爷子的下落了。”
阎毕成嗤笑了一声:“谁找?林兆风的战友?那还不是大海捞针?”
他捶了锤自己的胸口:“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回了京都就去革委会打听。”
“要是有可能,我帮着运作运作,到时候拍电报告诉你们情况,记住,要是情况严峻,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地址的,你们也别打听,要是情况还成,你们有了地址可以寄点东西过去。”
阎毕成嘱咐道。
程美玲握着林兆风的手,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上辈子老爷子可是待到了结束才平了反。
要不是林兆风梦到未来的事情,就不可能立下大功,更不会吸引阎毕成。
阎毕成就不会有认出梁红民的一天,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错过了秦老爷子,也不会使力了。
林兆风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不认识秦老爷子。
他舔了舔嘴角,说出了自己的质疑:“大家不是都说你铁面无私吗?你为了一个叔叔冒那么大风险?”
阎毕成斜睨着他,冷笑道:“我父母朋友不多,秦叔叔是一个,我吃了他那么多好吃的,报恩不行?林兆风,疑心病不要那么重。”
说罢,他又换了一张笑脸,拉着梁红民看了又看,捏了又捏。
临走的时候还再三拜托程美玲一定要照顾好他,还掏出了兜里的钱。
程美玲当然不肯要,她和梁红民的关系可近了,收了这钱,她都觉得良心不安。
“还有那个梁家的事情,我在岛上也听说了,梁亮是个汉子,对红民也好,就是他那个媳妇和老娘,诶,要是他们欺负红民,只能靠你这个师父帮衬了。”阎毕成叹了口气。
想着打听到的梁红民以前的苦日子,阎毕成又拉过梁红民说了些小话。
只留下了返程的钱,别的都给了梁红民。
梁红民不肯收,他就用大手包住他的,牢牢捏紧:“男孩子还是留点钱好,不过你可不要把这钱给梁家了,给弟弟妹妹买点糖吃。”
三个人目送阎毕成的背影走远,梁红民捏着手里的钱,又看了看师父,觉得心里暖暖的。
自从遇见师父,他困苦的生活一下子就有了希望,可真好。
一周后。
王参谋长收到了来自京都的电报。
经过商议,阎毕成最终还是决定收下孙成功。
孙成功这样莽撞的性子,要是用的不好,很有可能就是队伍里的定时炸弹。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考量,这人能力不错,用的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加上程美玲后来说了不少杨招娣的事情,他也动了些恻隐之心。
孙成功也不敢相信这馅饼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阎毕成不是来招揽林兆风的吗?怎么就看上他了?
他虽然自傲实力,但也知道了和林兆风之间的差距,他蝉联几届冠军,纯粹是林兆风拿麻了。
既然林兆风这小子沉迷温柔乡,止步不前,就别怪他以后远远地把他甩在屁股后面,十年后风水轮流转。
此处看不到他的发光点,现在有了识千里马的伯乐,他相信自己去了京都,一定能大放光彩。
杨招娣也要收拾行李,随着他离开环山岛了。
有了程美玲的提前预告,她也知道自己此去将会过上不同以往的日子,人生也有了点盼头。
孙成功在战友的簇拥下,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船,他老娘紧随其后,只有杨招娣身上大包小包背着,手里拿着,就连小小的孙鑫也背着个小包袱。
程美玲在码头送她。
她站在甲板上用力地朝她挥手,船开了,她双手放到嘴边,成喇叭状:“谢谢,谢谢你。“
直到船开远了,她才放下了挥舞的手。
孙成功阴沉着脸,觉得有什么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你什么时候和她关系那么好了?”
杨招娣缩了缩脖子:“就上次。”
孙成功冷哼了一声:“你可别骗我。”
便再也不理这个晦气的不下蛋的女人,转过头又和船上的其他人炫耀选去京都的事情。
杨招娣咬的嘴唇都白了,垂下的眼眸里是一片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