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被前女友灌下魔女秘药

19-错过机会

“社会的稳定要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因此所有可能导致世界毁灭的因素必须被排除于上城区之外。”

“包括并不仅限于某些效果过于强大的收容物,遭到污染而失控的魔女,还有试图颠覆世界的野心家……”

“无论是静谧机关,末日研究所或者收容办公室,这些机构成立的初衷便是维护上城区的稳定,因此,所有不稳定因素都会被妥当地控制起来,其中一部分被全天候监控毫无隐私可言,另外更危险的部分会遭到驱逐——就像外科医生切除患者身上的病变组织,他们被迫离开上城区,去到从未有人探索过的地方。”

“病变的组织被集中销毁,上城区的垃圾则聚在一起报团取暖,如此一来就逐渐形成了地狱……那里可是个好地方,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坏人到了地狱就跟回了家一样。”

萝兹玛丽语气欢快地为江酒介绍。

江酒听完情绪却毫无波动,她轻轻拍着栏杆,若有所思问:

“与其说是垃圾或者病变组织,倒不如说是病菌或者寄生虫,所以聚集着这些东西的地方想来也不可能像你描述的那么一派祥和吧?”

说着,江酒眯起眼来,轻声分析道:

“不就跟养蛊一样么?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弱肉强食罢了,那些人大概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地狱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自相残杀才是最正常的事。”

“我猜的对么?”

萝兹玛丽便只能无奈地点头承认:

“……虽然在细节上不算完全一致,但大概的情况确实如此,地狱的规则就是优胜劣汰,但也并不绝对,毕竟还有承冠者的存在。”

“承冠者?”

江酒低声问:

“说起来,所谓承冠者到底是指什么?力量层级?某种身份?又或者是被世界认可的标志?”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对啊,所以能给我讲讲嘛?”

“……好吧。”

萝兹玛丽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组织措辞,说:

“欲承王冠必受其重——这个说法你听过吧?”

“嗯。”

“所谓承冠者也就是这个意思,就像你说的,是个名头也是个认证,只有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一个族群甚至于整个世界命运的生灵才有资格被称之为承冠者。”

传奇调查员小姐说着,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语气也宛如用锻造锤敲打铁砧般铮然作响:

“以一己之力挽救不知多少病人的白衣天使南丁·格尔;代表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步入星空的宇航员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加加林;曾于命运之夜数次成功阻止冷战演变成真正战争的无名者……以及刚刚才被记录在册,甘愿吞噬一千年岩浆泥土与钢铁,化身尘世巨蟒以承载下城区坠入地狱中的耶梦加得。”

萝兹玛丽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江酒,又说:

“从人类文明诞生至今,已经诞生了不知多少承冠者。”

“可承冠者不应该是地狱的势力吗,怎么你举例的这些事迹听起来反倒都像是英雄史诗?”

“因为承冠者这个名字是不含任何褒贬意味的,纯粹的名词,其次难道地狱里真的只有坏人?”

萝兹玛丽问江酒。

江酒反应过来。

她想起下城区中的少年,想起他从始至终的所作所为,于是唯有感慨问:

“只客观描述本身的状态或者说达成的成就,却并不能说明被认可的人是做了好事或是坏事……这么来说,二战的元首应该也是位承冠者?”

萝兹玛丽点了点头:

“普通人类成为承冠者之后就丧失了继续在上城区生活下去的权力,因为承冠者本身的存在是偏向于神秘侧的,而他们因其事迹大多都有忠实的拥趸……如此,他们的存在本身就会通过观测者方程扰乱上城区的稳定状态。”

“因此不少承冠者会自愿接受静谧机关的位格剥离,重新作为普通人生活下去,而另外一部分承冠者则会被销毁或者选择沉入地狱。”

“承冠者自身的力量让他们即使是在地狱中也能如鱼得水,于是他们各自为战,逐渐就成了整个地狱实质上的统治者,分别掌管地狱各个地区的权柄,于是承冠者这个词就因此逐渐变了味道。”

江酒好像听明白了,于是问:

“就像古诗词里的一些通假字,原本是另外一个读音,可念错的人越来越多,于是修订字典的时候官方干脆按念坏的读音来了,对吧?”

“……大概是这个意思没错。”

“所以承冠者这个名词也遭到污名化了啊,原本只是个客观的中性描述而已,如今却变成了地狱的专属名词?”

“没错。”

江酒点了点头,表示她听懂了。

就好比游戏里的成就系统,一旦有人完成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壮举就会受到世界的认可成为承冠者,例如拯救或者毁灭世界,代表人类踏足星空……

那么,风铃姐,也就是白冠之王,祂是如何成为承冠者的呢?

江酒猜不到。

不过这都是小事,到时候直接去问风铃姐不就好了?

她忍不住微笑起来。

风铃姐,我来找你啦。

江酒想。

……

鹦鹉螺号悄无声息地穿过世界的边缘,从人类已知的范围来到地狱。

舱壁的舷窗再度开启,江酒扶着栏杆透过舷窗往外看,便看到了明黄色的蒸汽云——不同于下城区的血红太阳与天空,除了某些地貌特征与自然景观以外,地狱的总体色调居然与上城区相差无几。

似乎是看出了江酒的疑惑,萝兹玛丽便随口为她解释:

“毕竟现在地狱里那群人基本都是被从上城区驱逐出来的,会怀念故乡景色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地狱大部分的自然环境几乎跟上城区没什么区别。”

江酒点了点头。

萝兹玛丽便接着说:

“待会儿我们会把你放下去,然后不管你干什么都跟我们没关系了——我们会返航,直到你完成你要做的事,联系我们,我们才会再次出现。”

“好。”

江酒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

她又轻声说。

“……”

传奇调查员小姐颇感意外,开玩笑问:

“有一天我居然能听到你对我说谢谢……真不容易啊。”

“有吗?”江酒歪了歪头,“我觉得我还是蛮有礼貌的,既然你帮了我那我肯定要谢你的啊。”

“那么请问我亲爱的前女友小姐,你是想要什么谢礼呢?”

她说着优雅地提起裙摆,如同最完美而称职的女仆一样,向萝兹玛丽弯腰行礼。

萝兹玛丽从未有见过这样的江酒,觉得有些意外,又有些新鲜。

可同时她又开始警惕。

“你又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呀,这不你帮了我嘛,既然如此那我感谢一下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

萝兹玛丽理所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江酒。

事实上她几乎都已经忍不住开口问了——谁派你来的你有什么目的,你在暗示什么讽刺什么影射什么?想要颠覆什么?

她不好说。

她只觉得江酒是纯纯的坏人,说出来的话没一句能信的。

当然如果江酒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的话,说不定会凑过去笑着告诉她有一说一确实呢。

只可惜江酒不知道,所以她只是面带微笑地站在原地,轻声问:

“那么萝兹玛丽,你到底是想要什么样的谢礼呢?是亲吻又或者拥抱?”

萝兹玛丽看着江酒,有些迟疑。

大概……杯弓蛇影投鼠忌器了属于是。

她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再相信江酒一次,毕竟江酒这坏女人已经不知道用这种把戏调戏过她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想了想之后,她忽然又觉得好像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吃亏?

毕竟江酒现在也是香香软软的美少女,这样一来无论如何她都也能占便宜。

——怀着这样的念头,萝兹玛丽沉默片刻,最后犹豫着说:

“那……拥抱?”

“好的呢。”

江酒微笑,张开双臂,缓缓凑近萝兹玛丽,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萝兹玛丽的身体下意识僵硬了一下……但江酒却并未像她想象的那样对她动手动脚,相反,江酒表现得相当老实。

她真的就只是抱着她,把下巴轻轻放在她肩头。

莫名其妙的,萝兹玛丽觉得很安心。

可她又觉得奇怪。

江酒怎么会这么老实?难道坏女人真的良心发现要浪子回头?

虽然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离谱,但放在坏女人身上……正是因为过于离谱所以才显得很正常。

她可太喜欢做出人意料的事了。

因此原来应当享受江酒温暖馨香怀抱的萝兹玛丽如今却忐忑不安。

她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轻轻推了推江酒说:

“好了吧?”

江酒却依旧反常地点头,说好。

她缓缓松开了萝兹玛丽。

萝兹玛丽终于松了口气。

可恰在此时,她忽然感觉到脸颊上传来温暖潮湿一闪而逝的触感。

“是说谎的味道啊……”

江酒笑着说: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我会不会借接触你的机会调戏你?可其实不会哦,我只是诚心诚意地想谢谢你而已,我很少有这么真诚的时候。”

“只不过真可惜啊,”她轻叹一声,“你好像把这次机会错过咯。”

坏女人歪了歪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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