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前雪

第46章 雾影迷踪篇

魏主任建议庄灿在医院先住几天, 观察观察伤口,再输点消炎液预防下感染,靳朝安想了想, 决定让庄灿住到齐优那。

可庄灿却不走了,“来回折腾好烦啊,我就住这儿得了。”

实际她有自己的私心。

不过庄灿也是郁闷得很, 最近俩月都住了几次院了, 这也太晦气了, 出院以后绝壁得找个大师做做法。

靳朝安握着她的手捏了捏, 像是在哄她说,“去齐优那,照顾你方便。”

庄灿当然懂他那点龌龊的小心思,那是照顾么, 那明明就是欺负!她也不甘示弱,“不要,我就要住这儿, 我这也是为了你方便。”

靳朝安嗯了一声, 二声。

“方便你两头‘照顾’呀。”

庄灿把一只手绕到他的脖子后,“这里不是还住着一位么?都在一栋楼里住着来回照顾多方便呀,省得你还得坐车两头跑。”

她仰着头, 眼尾的红印还没褪去, 此刻却笑得别提多欠, 仿佛刚刚在楼道里委屈的不再是她,“我贴不贴心?”

靳朝安一手按在她的脑门上,把她推到一边。

他转身吩咐延悦, “给齐优打电话, 把楼提前清出来。”

庄灿拦住延悦, “我不去,我就住这儿,你干嘛这么想赶我走,还是你怕我找她麻烦?”

不等他开口,庄灿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放心,我现在一看见沈家人就生理性反胃,巴不得所有姓沈的都离我远远的,你现在就是求着我去找她,我都不去。”

她说完,靳朝安也没表态,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

他不想被人看透的时候,就绝对不会有人能读懂他的眼神。

庄灿讨厌他这幅高深莫测的样子,有什么都不直接说,都得让人猜,真讨厌,她又努嘴瞪了回去。

“我就不走!”

延悦的胳膊还被庄灿紧紧抓着,她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只好看向靳朝安,“三哥……”

靳朝安的视线从庄灿身上收回。

折腾了一夜,他也倦了,见庄灿如此,他又觉得有些好笑。

庄灿见他嘴角轻轻扯了下,不知在笑什么,那笑容怎么瞧着都有几分无奈的意思,他朝延悦挥了挥手,“算了,你下去吧。”

“是。”

“等一下,”靳朝安靠在桌沿边,他曲着腿,微低着头,一只手按了按太阳穴,“先去把病房安排了。”

庄灿的瞳孔亮了亮,知道靳朝安这是答应了。

病房安排好。

是个高干病房,一个套间,楼层也比较高,四周安安静静的。

她知道这层楼里住的都是什么人物,因此也规规矩矩的,不吵不闹。

靳朝安没有立刻走。

庄灿换好药后,只能侧身躺着,而且一只手还要输液,就怎么都不太舒服。

靳朝安脱了衣服,爬上了她的病床。

病床很大,躺两个人绰绰有余。

他这会儿的眼睛已经很红了,庄灿看得出来他很累很困,其实她知道这一夜自己把他折腾了够呛,又是背着她下山,又是抱了她一路,反倒是她,在车里的时候还稍微迷糊了一会儿。

“你干嘛?” 但她还是有些警惕。

“把手给我。”靳朝安躺好,就贴在她的身侧,也是侧着身子,面对着她,把她正在输液的那只手放到自己身上,随后一手穿过她的胳膊,扣住了她的腰。

两个人就这么紧紧贴在一起。

他这个视线,不用抬头,一睁眼就可以看到点滴瓶的进度。

靳朝安固定着她的姿势,这样好让她放松下来,安心休息,不用时刻担心睡熟了压到后背,他在她的腰线处轻轻挠了一下,“睡吧,我给你看点滴。”

“你不睡?”

“我有数。”

他向前凑了一下,闭眼在她的额头落下深深一吻,旋即,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只照顾你。”

是他的情话。

庄灿心思千转,终究在他温热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一切。

外面天光大亮。

庄灿一觉醒来,精神饱满,她眨眨眼,缓过神儿来,发现液已经输完了。

手背上贴着一小块医用胶布,腰后垫了一只软软的抱枕。

窗帘依然严严实实地拉着,屋内还是昏昏暗暗的。

也不知道几点了。

她能感觉到周围是空的,靳朝安已经不在了。

庄灿刚坐起来,灯就亮了。

延悦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真巧,我就说你该醒了。”

她走到床头柜前,简单收拾了一下,把食盒放在上面,“吃饭吧,崔阿姨亲自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庄灿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几点了?”

“六点。”庄灿给她看了看表。

正好是晚上六点整。

“我睡了一天啊?”她竟然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三哥呢?”

“三哥有事回去了,他说明天过来看你。”延悦抓住她的手,把投好的热毛巾裹在她的小手上,给她擦干净,“你啊,总是不相信三哥,这次总该看清他对你的心意了吧?你自己想想,三哥除了对你,何时对别人这样体贴过?”

庄灿咬着唇没说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延悦以为她是听进去了,等给她擦完手,就见她撇了撇嘴,“切”了一声,“他体贴别人的时候我又不在场,我怎么知道?”

延悦真是拿她没办法,三哥走的时候,那副疲惫的样子,她可是真真看在眼里的,跟了三哥这么多年,何时见过他这副样子?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延悦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女人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庄灿啃着花卷,还不忘嘟囔,“你也少糊弄我,你就说实话,他是不是去那边了?哼,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瞧他一下车那猴急样,生怕晚一秒委屈了人家似的,一天没见了,急都急死了吧?我呢,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你也少把我当傻子。”

“你放心吧,他爱找谁找谁,我不拦着,我要拦着这会早过去把他揪回来了,我也想通了,这钓男人呀,不能急于一时,尤其是你三哥这种渣男,还是渣男中的战斗机,哪是那么容易就被我钓到手的?反正我也不?????气馁,看吧,日子长着呢,早晚有他栽我手里的那一天。”

延悦伸手去探她的脑门。

“干嘛!”庄灿拍开她的手,瞪她。

“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开始胡说八道了。”

延悦笑笑,也不再逗她,给她把汤盛出来,她突然想到三哥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我在想三哥说过的一句话。”

“肯定不是好话。”

“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带着可乐拍视频么,那时我跟三哥汇报了一下,三哥听完说了一句‘真想扒开她那脑子看看那玩意儿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下次你就告诉他,我满脑子装的都是怎么琢磨他。”庄灿说完觉得不对劲,又觑眼瞪着延悦,“好啊你个死丫头,居然敢给我告状?”

怪不得她的痘印帐号总限流呢,绝壁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

此刻,靳宅。

靳长丰和靳承越也在。

曹熹媛端坐在沙发上,朝靳朝安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靳长丰坐在曹熹媛对面,此刻放了手里的茶杯,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老三回来了。”

“不是你们喊我回来?”靳朝安有些不耐烦,他把脱下的衣服递给靳舒宁,靳舒宁今天看着有点不对劲儿,像是没什么精神,靳朝安多看了她两眼,也没说话。

曹熹媛:“先坐,尝尝你二叔带来的新茶,还不错。”

“大晚上的懒得喝。”靳朝安走过去,往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一倚,翘起腿看向靳长丰,“二叔有事说事儿吧。”

曹熹媛默默喝了口茶。

靳承越和靳乐言坐在偏厅假装下象棋,实际俩人全都心不在焉的,除了靳朝安刚进来的时候跟他打了个招呼,现下谁也没人说话。

靳长丰:“老三啊,山上出了这么大事儿,怎么也没见你第一时间通知家里人呢?二叔知道你神通广大,凡事儿都能自己摆平,但这事毕竟牵涉到老爷子的人身安危,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把家里长辈放在眼里了?”

“二叔的意思?”

“我想好了,既然山上不安全,干脆就把老爷子接下山,这事儿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了。”

“二叔既然已经派人去接了,还跟我谈什么?”

“还是要征求一下你意见的。”

“二叔都学会先斩后奏了,我的意见还重要么?”靳朝安淡淡扯了扯嘴角,“只要爷爷同意,我自然没话说。”

靳长丰:“这个你不用担心,寺里肯定是不能再住的,老爷子的工作我会去做。不过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个疑惑——”

众人也都看了过来。

“这寺庙好端端的怎会无缘无故起火?偏偏还是老爷子的房间,具体情况如何,我们也不知情,好像当时大家都下山了,这寺里也只留了老三你一个人吧?”

靳朝安:“确实只有我,不过我倒也想知道,怎么这寺庙平日里好好的,反而我一过去就起了大火?”

靳长丰:“确实,我也好奇,我想既然你是家里唯一一个在现场的目击者,最后还是得要老三你给大家一个交代。”

其他人的脸色瞬间紧绷,曹熹媛轻轻“咳”了一声。

她接过阿姨端来的热水,亲自递到靳朝安面前,“别怪你二叔心急,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吓都能把人吓死,我刚一听到消息的时候,心脏病差点犯了,知道你们都安全才稍稍放了心,也幸亏你们这一老一小都没事,但凡出点事,我这以后的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

靳朝安微微侧着身子,眼神落在曹熹媛刚刚递过来的那杯热水上。

他的手指沿着杯子边缘轻轻打了个转儿,只听杯子发出“叮”的一声清脆的响儿,靳朝安忽地一笑,“我倒是有个事儿更加好奇,火灾发生后,我便派人第一时间封锁了全部消息,就是不知二叔为何如此迅速就得了信儿?”

靳长丰只愣了一秒,“说来也是巧合,听承越说你被方丈单独留下,原本只是半月,这下又不知你何时才能回来,公司上下迟迟不见你露面,你知道,这群龙还不能一日无首呢,何况万清这么大个摊子——”

靳长丰呵呵笑了两声,别有深意地说,“有些不懂事儿的老家伙们等不及,就都跑来找我做主了,可你说,你二叔我退都退了,哪还能越俎代庖,行使你的权利呢?那些老家伙们岁数大了,难免糊涂,老三你也别放在心上,他们要请我回去,我自然是不能应的,这不就紧着派人去山上请示你,顺便想说催催你赶紧下山,你要再不回来,可就真的军心大乱了。”

“这不就碰巧知道昨夜寺里起了大火,好在我的人到的时候,火已经被扑灭了。”

靳朝安点点头,“这样啊,二叔还真是关心我,连夜派人上山,这下过雨的山路不太好走吧?”

“你是我亲侄子,对我来说,就和承越一样亲,二叔不关心你关心谁呢?”

“我以为二叔是怕我在寺里住久了,一不小心从爷爷嘴里知道点什么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靳长丰摆摆手,“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不过没关系,日子久了,你总会看明白二叔对你的真心。”

靳朝安但笑不语,但目光却放向了门外。

与此同时,靳长丰身边的助理突然跑了进来,急急忙忙地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曹熹媛撇了下眉:“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靳长丰却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其他人隐约听到“仓库失火”四个字。

“爸,出什么事儿了?”靳承越眼看他爸突然变了脸色,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赶快走过来,扶住靳长丰的胳膊,路过沙发的时候,偷偷瞥了靳朝安一眼。

发现他此刻悠然自在地晃着身子,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靳承越紧了紧拳头,就听他父亲咬牙说了一声,“走。”

“出什么事儿了?”曹熹媛追问。

“仓库那边出了点问题,不是什么大事,我过去看看。”靳长丰匆匆撂下句话就走了,靳承越和助理一左一右紧紧跟上。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靳长丰突然刹住脚步,回头对靳朝安不阴不阳地笑了笑,“老三真是有本事的人,你二叔我老了,看来不服不行。”

靳朝安懒懒挥了下手,“本事谈不上,不过是胆子比旁人大了些。二叔的本事不一定就比我小,但是胆子看来是真没我大,旁的就不多说了,东疆码头是爷爷留给二叔的心腹产业,可别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毁在您手里,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好端端的码头又怎么会起火呢?二叔你是东疆湾的唯一掌舵人,事后必然需要您给大家一个交代,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靳长丰听罢拂袖而去。

一旁的曹熹媛脸色也很难看。

靳朝安望着大门方向笑着说了句,“二叔慢走。”

同时也慢悠悠地站起了身。

“你也要走?”曹熹媛问。

“不然呢?”

“不然你也可以留下,若你执意要走,我也不拦,让舒宁送送你吧,我有点乏了。”曹熹媛说完,便在保姆的搀扶下上了楼。

靳舒宁:“听妈的吧,今晚别走了,我去叫人把你房间收拾一下。”

靳朝安倒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朝楼上去了。

他确实也累,懒得折腾。

靳朝安很少回来住,但是家里的房间一直都给他留着,每天佣人都会打扫一遍,当然,除了佣人,别人也都不敢随便进。

佣人简单打扫下,出去后,靳舒宁便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也就只有她敢未经允许随随便便闯进他的房间了。

靳朝安没搭理她,脱了外套,站在镜子前,自顾解着袖扣和领带。

靳舒宁:“泡澡还是淋浴?我去给你放水。”

“泡澡。”

“好。”靳舒宁去卫生间把热水给他放好,贴心调成了温泉模式。

出来时,靳朝安已经换好了浴袍,正低头拿着手机打字。

“还不走?”听见脚步声,他把手机锁屏,丢在身后的大**,抬起头不耐烦地看了靳舒宁一眼。

“听说你凌晨就下山了,所以一整天你干什么去了?”

“少管我。”

靳舒宁吸了口气,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腕,她的手是冰凉的,“你知道……你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那你管的有点多了。”

她垂眸,手腕隐隐有些发抖,“去看夏夏了?”

“去了。”

安静几秒。

靳舒宁突然抬起头,她的眼眶隐约泛红,“朝安,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靳朝安抬起另一只手,扣在她的手腕上,他慢慢扯开她的手,同时盯着她的眼睛,笑着轻声说道,“我也是。”

靳舒宁的眼泪掉了下来。

堪堪落在他掌心。

靳朝安双手捧住她的脸,为她擦干净眼泪后,把她按在怀中,“不要再?????费心思查我,我的秘密,是你永远也查不到的,姐。”

“我只是担心你……”

“没有这个必要。”

靳舒宁擦擦眼泪,从他怀里探出身,“好,以后我不会再管你,包括你和夏夏的婚事,你自己决定吧。”

靳朝安抬手摸了下她的头。

靳舒宁想到什么,“寺里的火,你怀疑是二叔做的?”

“不然呢?把爷爷逼下山,对他只有利没有弊。”

“我倒觉得二叔不会这么做。”

靳朝安“呵”了声,“忘了当年他是怎么对你的了?”

他拍了拍靳舒宁的脸,“记吃不记打。”

靳舒宁还想再说什么,被他挥手打断,“行了,少操点心吧,瞧你这脸色,还没结婚呢,就跟黄脸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两孩子的妈呢,有空多去保养保养,不该管的事少掺和。”

靳舒宁微微僵了下,半晌咧出个苦笑来,“连你都开始嫌弃我了,看来我确实得好好保养下自己,那你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个美容觉了。”

“快去。”

靳舒宁走后,靳朝安就进了卫生间。

等他泡好澡出来的时候,彭晋已经在房间里候着了。

“三哥,山上都处理干净了,不会有人知道火是我们放的。”

靳朝安擦着头发,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好。”

彭晋又道:“那些和尚怎么处置?”

“看着办吧。”

吹风机的声响戛然而止,靳朝安不知在想什么,眼睛里觑着寒光。

“码头那边怎样了。”

“按照您的吩咐,点了把小火,损失了点货,整体上无伤大雅。就是这批货有点特殊,是出口港城的,那边听说是不太好伺候,光是这批货,也够他吃上一壶了。”

靳朝安把吹风机递给彭晋,“帮我吹吹后面吧。”

他胳膊伏在桌子上,一手撑着下巴,眼神晦涩不明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哦……好。”这以前都是延悦的活儿,彭晋一个大老粗第一次干,还有点不知所措。

都不敢用手去触摸三哥的发顶。

彭晋这一头板寸,平时里也没用过吹风机,每次洗完头甩甩就干了,这会儿拎着手里的吹风机,简直跟个烫手的山芋一样。

靳朝安对着镜子,歪着头,看着身后的男人,轻轻笑了下。

“枪都能拿,吹风机拿不住?”

彭晋脸红道:“三哥,我知道我是个大老粗,你就别取笑我了。”

靳朝安抬手揉了揉后脑勺,“行了,关了吧。”

“再吹烫死了。”他又说。

彭晋吓得赶紧关掉吹风机。

不过今天的三哥好奇怪,怎么看,都觉得有人情味儿了不少。

靳朝安想到庄灿每次给他吹头发时,都会把小手柔柔地垫在吹风口,隔着他的头皮来回移动,就是防止温度太高不小心烫到他。

别看她大大咧咧的一个女孩,说到照顾他的方方面面,有时候甚至比延悦还要细致。

这么努力刻苦地在他身上下功夫,靳朝安总是忍不住想,要不要给她一点甜头尝一尝。

他知道她也想查他,而且方法和靳舒宁的如出一辙,都是毫无新意的美人计,只不过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天竟然也会吃起这套。

还越吃越香。

真是可笑。

他也忍不住想,这么久了,一点她想要的都没有查到,会不会就让她觉得没有斗志,也慢慢对他不再那么热情了呢?

所以干脆放放水好了。

他暂时还不太想失去这种感觉。

靳朝安揉了揉胸口,兀自笑出声来,笑的奇奇怪怪。

彭晋临走时,请示三哥,“三哥,他们去接老爷子,咱们是拦还是不拦?”

“让他接。”这把火的本来目的也是为了把靳盛洪逼下山。

只不过,嫁祸给靳长丰,让靳盛洪以为是靳长丰把他逼回来的,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靳盛洪有个秘密,是准备带进坟墓里的,靳朝安既然逼不出来,就总得想办法让别人帮他逼出来。

总在山里躲着怎么可以。

只有回来了,才能有开口的机会。

“可是这样会不会对老爷子太残忍?”彭晋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为三哥办事,怎么能带个人主观色彩呢?

一定是刚刚三哥给他好脸了,让他飘了。

“我对他人仁慈,别人何时对过我仁慈?”靳朝安却不是很在意,朝他摆了摆手,“回去吧,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

作者有话说:

话筒:这一篇包括下一篇,谜题都一点点在解了,会先解沈家,靳家的事儿,大家先不用着急,不可能一口气全部解开,所有谜题都要和剧情走,本篇灿灿和三哥的关系也会最终确定,马上会有个刺激的大招。

日六很累!日三又怕大家不够看,所以希望能得到大家体谅~

后面是刀刀糖糖全程带感的,没有一直刀,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