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也难逃她的爱

第十六章 表白

车小心翼翼地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停稳了,低着的气压在小姑娘一声松气后才缓缓回涨。

安栀解开安全带,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有种劫后余生的倦感。她回过头瞥了眼苏语,发现他在静静看着她,意识晃了一下,脚尖下意识踩重了油门,她吓了一跳,看见手里的钥匙,捂住了嘴没喊出来。

“怎么了?”他笑着问她。

车里灯光黯淡,她借胆子描摹他因为立体而阴影很深的五官。

她摇头似拨浪鼓,“没…没什么。”

“我在下面等你。”

她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没第一时间跟上去,看着苏语下车,人慢慢走远一颗心又在跳。开车那会儿太紧张,什么都忘了,静下来时又忐忑。

她以前盼着他还活着,梦成了真,她好像又勇气了。这四年耗光了她的希望,勇气也跟着一起殆尽。

“咚咚咚!”

车窗响了,安栀被吓的肩颤,回过头发现苏语站在车窗外面。

有些沙哑的声音传进来,“不想去了?”

他怎么又回来了。她突然有些小雀跃,沉闷的心腔得到了一股新鲜的空气,这种惊喜像是在上班挤公交的无聊日子里被人送了一朵娇艳的、花瓣上还滴着露珠的鲜花。

很突兀的,觉得自己能撑下去了。

隔着暗色的磨砂,他应该是看不见她的,于是安栀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投在窗上的轮廓,她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声音,“去呀。”

……

“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烧烤,外卖太远送不过去。”

路边,三三两两的人,他们并肩走。苏语在外面,拦住喧嚣的风,橙色的车灯时不时迎面扫过,女孩一直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喜欢吃啊?”,苏语弯腰在她耳边轻声。

呼吸扑打在颈上,痒痒的。

一下子醒过来,安栀摇摇头,声音乱了,“烧烤挺贵的吧,你刚刚工作不是…”

“公司有奖金。”

走着走着路要到头了,耳朵边上有点吵,车轮碾过柏油马路,树叶在风里沙沙翻响,喝得迷醉的男女搂在一起又亲又抱…

安栀突然拉着他停下来了,“要喝酒吗?”

“现在?”,苏语讶异地看着她,不相信这是安栀会说的话。

“是啊。”

“你开车来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非得停在停车场。”

他多问了一嘴,“心情不好啊?”

“实习老师转正很麻烦,每天都很忙。”,她给了个干巴巴的理由,“压力很大。”

她想发泄,借着酒劲,再说一些清醒时烂在心里的话。

苏语想了会儿,他说好啊,你醉了我就带你和烧烤一起回去,就着烧烤想喝第二场也行。

两人一起过了马路,对面就是一条酒吧街,花花绿绿的霓虹灯晃的人眼睛疼,安栀本来拉着他想去家热闹人多的,男男女女近距离地暧昧迷离着,摇头晃脑。

苏语没答应,又往前逛了逛,进了一家清吧,人还行,灯光不晃眼,打的很暗,有歌手抱着吉他在台上卖唱。

到了座上点酒,要了杯威士忌。安栀在一边看着,有些局促地扣着柜台,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和他要一样的。

“这酒度数有点高。”

“我还没喝醉过呢。”

她这话模棱两可的,其实她只也喝过几杯啤酒,灯光黯淡,他看不清她还没摄入酒精就已经红了的脸。

两个人总得有个人清醒的,苏语只是轻抿,身边的人确实豪饮,不知节制似的,一杯凉酒三两口下肚。

“喝这么快啊?”

她往他身上靠了点,身上酒气微醺,拽了拽领子,“这酒…什么味儿啊?难喝…又不难喝,好奇怪。”

领子下一片柔软的雪白,苏语偏过视线,拨开她扣在领子上的手,有些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酒蒙子吧?实在不行就算了。”

“不!我压力…”,她顿了顿,压重了尾音,像是感冒了,“很大。”

“喝酒太多是颓废,自甘堕落,不是释放。”

她怔愣地摇摇头,挥手又要了一杯。

“别喝了。”,他的口吻似乎有些严厉。

安栀接过酒杯的手颤了下,护崽儿似的抱紧了怀里的酒,那双清澈纯然的眸难得混浊,勾起眼尾有些媚,她在撒娇,声音很软,“最后一杯。”

苏语叹了口气,说好,让她不许反悔。

他那一杯见底了,坐在一边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对方的眼神透过杯子和他撞了一下,又飞快地挪开。

有女孩找他搭话,问他要不要满上酒喝一杯。

他礼貌地回过头说了声不用,闷热的狭小空间,他的颈子没来由地凉了下。

再转过去,看见女孩桌前空了三个酒杯,干净见底。

“你怎么又要了一杯?”

她已经醉得没形了,歪歪扭扭地靠在桌上,醉眼朦胧地瞥着他,手上又开始扯领子了,绵绵软软地喊他的名字,“苏语,我热…”

“外面就不热了,我们回去。”

苏语太阳穴有些疼,拽着她的手摁住她,慌起来的声音有些大,听着像是很凶。

他半抱着安栀,她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手揉进他长长的发尾,作闹似的深入发尾,手指一根一根,插进了发间。

醉鬼显然是不可理喻的,苏语没提防,她还真拽了下,没收力,疼得咧嘴。

“别动…”,安栀像是抓住了他把柄似的,语气飘起来有些得意,“头发还要不要了?”

“你喝醉了,快点松开…”

她松开他一点,于是两人对望。离得太近,鼻尖擦着脸颊,她看他眼神极力克制,在忍耐她的暧昧,有些怨了,好像对她一点意思没有似的。

“你那么凶干嘛?”

太乖的人骨子里是逆反的,她藏的很深。

于是她嘴唇恶狠狠地下去,咬他,嘴唇红了又白,小白兔成了大灰狼。

其实她一直抱着埋怨来着,从小到大她是被家里人娇生惯养着养大的,压根儿不懂喜欢,也没喜欢过人。

后来明白了,过程不大好,但第一次就是他,人却转眼消失了,她想不管怎样,喜欢是个不太好的东西,没人再惯着她,想要就自己拿,这方面安栀清楚自己没有她们明确。

她总想等着,但她想这不还不够。

唇贴就咬了那么一下,几乎

下一秒就分开了,他推开的。

安栀被他弄得大脑空白了一会儿,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子里晃动,胸口空****的,腿也软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

“你…”

“我…我…”

安栀干巴巴地顿了半天,一把打断了他,脑子里一根筋绞住了,下意识说了胡话。

“我爱你。“

分不清醉红还是羞耻,她捂着脸,从椅子上弹起来站直了,完全不清楚自己在干些什么,却反应大的好像杀了人放了火,但这话是不是太油腻不知羞了点,这辈子的脸都要这一回丢光了。

况且…为什么偏偏放到现在说?这算表白还是什么?就她那点儿心思,人家恐怕早就看出来了吧。

“我…我先回去了。”

思绪万千,分不清好坏,于是安栀转身就想走,兔子怕了就往窟里躲,这是本能的,藏藏躲躲,现在做老师的人了,还是改不掉。

“站住。”

苏语一把拽回来了安栀,把她摁在椅子上,头发根还是疼得。

手指停在她额前,看她闭紧了眼不敢看他,他翻了个白眼,不想和醉鬼计较,弹了下对方光洁的脑门,泛红了。

他想了想,揉着鼻梁,有些累了。

“苏希平常都教了你些什么?学点好的成不成?”

(感觉慕青和安栀这两纯良也没什么好写的,就当交代一下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