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将在七零

第73章 蠢蠢欲动

海上船只来来往往,贺知棋给他们普及:“那是货船,那是巡逻船,那种是客运船”,张彧和凌江努力分辩各种船。

这种地方没有小人书上画的舰艇,张彧有点遗憾。

上午,张彧和凌江还有贺知棋就在外滩和附近转,午饭也是在附近的饭店吃,恰好店里有红烧带鱼供应,他们点一份,味道很不错。

下午继续在附近转,张彧在一家新华书店买到一份城市地图,转了差不多一天,又细看城市地图,要在这周围买房子的想法在张彧的脑海里疯狂滋长。

他们在和贺知棋交谈过程中更了解这个城市,张彧还从他嘴里知道贺家附近两个黑市的位置。

下午五点出头,三人返回招待所附近,张彧拉着贺知棋一起去吃饭。

张彧还买一个肉菜,装饭盒里,让他带回家给姆妈和妹妹,贺知棋推辞不要。

张彧将饭盒塞他手里说:“拿去,之后我们还得麻烦你,你想办法打听附近的渔村,我们想和渔民出海一次”,他想下海收鱼。

贺知棋拿着饭盒说:“好,我小学有个同学,他老家就在附近的渔村,我去问问他”。

两边分开,张彧和凌江回到招待所,回到房间,凌江累得坐椅子上不动,如果不是一身汗,他都要躺**了。

张彧看他的样子说:“晚上我给你揉揉腿,我出去转转,弄瓶药油来”。

凌江看还很精神的张彧,麻了,说:“你去吧,这边不熟,你小心些”。

张彧:“放心”,附近的路线都在他脑子里,化学公式他记不住,记线路是他的长项。

夏天天黑得晚,快六点的天还很亮,张彧向贺知棋说的其中一个黑市快步走过去。

贺知棋说自己走去要四十多分钟,张彧走得快,到地方用的时间比他少一半不止。

进一条小巷,人很多,摆卖最多的是鱼,各种各样的鱼,听贺知棋说这些基本上是从黄浦江里悄悄打捞的。

张彧慢慢踱过去,听旁人指着什么鱼问摊主什么价,转一圈,各种鱼基本认清。

看到修长银白色带鱼,想到中午吃饭时,贺知棋说了带鱼的几种做法,张彧将一个竹筐里十几斤带鱼全买下,又买一些虾,天色渐暗,他加快速度,回头将刚才看过的半筐小黄鱼,几条银白鲳买下便离开。

天黑透,张彧提着两个大袋子来到招待所附近的国营饭店,这时在饭店里吃饭的人很少,来吃饭几回,他知道那个脸圆圆的服务员姓吴,他上前去说:“吴同志,我找厨师,能帮我叫一下吗?”。

吴莲知道这人,每次吃饭都点很多,像个饭桶,看他手里的两个袋子,心里一动,说:“你等等”。

张彧不知道自己被去叫厨师的服务员称为饭桶,没一会,就见厨师从里面出来,看他手里的两个袋子问:“小兄弟,找我什么事?”。

张彧打开一个袋子给他看一眼,厨师马上笑容满面,说:“小兄弟,我姓江,我们进房间说”。

张彧随江师傅进一间房间,袋子放桌子上打开,一个是三十斤重的白面,一个是二十斤半肥瘦的肉和一大块板油。

江师傅看得心喜,说:“小兄弟,我都要了”。

张彧说:“江师傅别急,白面我想跟你换成粮票,半肥瘦的肉你帮我将五斤做成咸肉酱,余下换给你,怎么样?”。

江师傅没多想就说:“成!咸肉酱这就给你做”,这个小兄弟厉害,他一个外地来的,板油这样的好东西都能弄到,看来在这里有不一样的亲戚。

张彧心里松口气,这下粮票差不多够,要不然,明天中午要饿肚子。

凌江坐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人生地不熟,担心张彧出事,听到钥匙转动,才放下心。

张彧提着一个袋子进门,关上门后笑着和凌江说:“以后我们不用只吃半饱,我换到白面拿去饭店换粮票”。

他走进房间把袋子放两个床之间的小柜子上,打开,拿出一个饭盒塞给凌江:“带给你的,我吃过了”,他又把袋子扒开,露出一个陶罐说“这是咸肉酱,我们晚上不用再吃白面条”。

凌江目瞪口呆:“你是怎么做到的?”,其实白面条吃得也不差。

张彧说:“我运气好,碰到卖肉的,我和你说,以后在黑市里弄到食材,也可以去找江师傅,让他帮忙加工,在这里这几天,我们多吃海鲜,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十年八年后再算给我也行,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到海鲜”。

其实不算钱也没关系,但是钱不算清楚,凌江不会吃。

凌江呆呆说:“我挣不到钱还你怎么办?”。

张彧说:“你怎么这么小瞧自己,你脑子这么好用,还担心挣不到,想太多”。

想太多?凌江想了想,觉得张彧说得对,谁知道他们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到海鲜,也许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欠张彧的钱,明年毕业后想办法挣还他就是。

第二天一早,贺知棋带着饭盒来还给张彧,张彧把饭盒往跨包一塞,三人又出去游玩,贺知棋带他们去苏州河岸,找到一个船老大,讲好价格,三人上船,从苏州河摇下去。

张彧看有些脏的河水说:“这条河的水有些脏”,还有些臭。

船老大叹气说:“河两岸用的排的污水都往这里排,还有工厂排出来的脏水,以前还好些,现在越来越严重”。

贺知棋心里不太舒服,他还比较小的时候,二哥常下河抓鱼,他只能安慰自己,那时候河里有不少鱼,水还没有现在这么脏。

在船上看两岸房子,贺知棋给他们讲,这里是哪里,那里又是哪里,那栋楼是什么单位,张彧和凌江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十足的土包子样。

从小河转到宽阔的黄浦江,视野变广阔,江水浑黄,贺知棋和他们说:“夏天雨水多,江水就变成这样,等秋天时就变清”。

老家的河也是这样,张彧和凌江明白。

快中午,他们在一个位置靠岸,下船付钱后,去找吃饭的地方,填饱肚子,然后去南京路逛,据说这里是上海最繁华的街道,走一小段路,贺知棋带他们去淮海路,见到一直听说中的淮国旧。

很大比较高的一栋楼,外面沿着路排一个长队,进去要排队,在里面的时间也有限制,三个人去队伍后面排,排了二十多分钟到他们进去,里面各个柜台前真是人挤人。

想到华明伯要的手表,张彧和凌江说:“我想去看看表,你呢?”,凌江说:“我也想去看看”,看进口手表。

贺知棋说:“那走吧”,两人随贺知棋后面,贺知棋边走边说:“这个时间是上班时间,钟表柜台前的人不多,星期天人就很多,都是不买,只来看长见识的”。

凌江心想,他也想长长见识,早听说这里有各种名表。

到钟表柜台,张彧和凌江就被玻璃柜里的各种手表迷住,和柜台里各样各式的手表比起来,张彧觉得自己戴手上的表实在太一般。

张彧看中一款,表盘是金边,他越看越喜欢,指着问柜台里面的售货员大哥:“大哥,这个是什么价?”。

售货员态度不错说:“这个是罗莱克斯,三百八十元”。

这外国名听着绕口,张彧看着实在喜欢,心里蠢蠢欲动,很想当场买下来,不过旁边有凌江和贺知棋两个熟人,他按耐住躁动的心,艰难转到国产牌表柜台前,帮华明伯把手表买下。

随后又在旁边看见几款小闹钟,五元一个,张彧要猫头鹰款的两个,淡金色上面有条金属橫条,能提起来,这款他要三个。

如果不是每人限够五个,他想买更多,这东西不大,回去好出手。

凌江和张彧一样的想法,也买五个,转到其他柜台后又叫贺知棋去帮他买五个。

随后三人转到成衣柜台,有海魂衫,这衣服很受欢迎,其实张彧觉得一般,但其他人喜欢就行,每人能买五条,三个人都买了五条,然后是毛线柜台,大夏天的,毛线柜台人就没有那么挤。

买了毛线,解放鞋,三个人从后门出来,都是一身臭汗,坐车回到招待所房间,凌江和贺知棋两人累得不行,坐下不动。

张彧小声和他们说:“你们休息,我去买海鲜河鲜,直接去国营饭店,你们一个小时后去饭店”。

张彧走后,贺知棋回过神说:“黑市走去要四十多分钟,张大哥怎么叫我们一个小时后去饭店?”。

凌江嘿嘿笑说:“我们累得不行,你刚才看他很精神吧,他练武,不仅体力好得不行,走路也快,你用四十多分钟,他可能用二十分钟都不到”。

刚才张大哥看着还是很精神,贺知棋说:“哎,那张大哥很合适去当兵”。

“他说他不去当兵,有机会也不去”。

“……”。

晚上这一餐三人吃得丰盛,油闷大虾,蒸螃蟹,煎小黄鱼,烧带鱼,蒸银白鲳,炒蛏子,还有两个炒时蔬。

虾特别多,满满的两小汤盆,张彧用饭盒装满满一盒出来,三人再开动。

东西都很鲜,特别是蛏子,又鲜又嫩,张彧吃的速度比较慢了,好好品尝,三人吃得很过瘾,很满足。

本地人都没有像他们这样豪放的吃法,不仅来吃饭的人看他们羡慕,就连服务员看得羡慕不已。

安秀兰看小儿子又带一个饭盒回来,打开是满满的大虾,担扰小声问小儿子:“那个张彧没有叫你去做什么不合适的事吧?”。

贺知棋小声说:“没有,姆妈,今天就带他们游河游江,然后去南京路,淮国旧,只帮凌大哥买小闹钟和海魂衫,明天还帮他们去买东西,后天上午还是买东西,下午去渔村,第二天清早张大哥跟着打鱼船出海,我和凌大哥在海安家等,中午就能回来”。

贺知华看红红的大虾咽咽口水,小声说:“小哥,这个张大哥真大方”。

贺知棋小声说:“张大哥特别舍得吃,刚才在饭店我们吃了螃蟹……”。

贺知华每听小哥报出一种,口水都流出来,安秀兰听小儿子刚才他们吃的菜,对小女儿说:“知华,吃吧”,老二插队新交的朋友花钱真是大手大脚,心地一片赤诚。

吃完饭,回招待所休息一会,张彧又出门,去贺知棋说的另一个黑市。

这个地方交易的东西就很多,他转一圈,出来改装一下,提着肉和手电筒进去,边卖肉边不经意打听能卖黄金的地方。

身上的现钱够这一趟花用,只是想买房子就远远不够,他打算在上海出手两块黄金。

了解淮国旧更多事后,原本打算拿个战利品(镶着宝石的短剑)在淮国旧出手,听说里面看货的人眼利,价格给得公道,后又仔细想了想,这个主意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