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将在七零

第66章 过年

庄淑兰压下心中怒火,回到家进房间,一脸委屈地和张铁石说:“你那个儿子铁蛋,我不过去叫他年三十来一起吃饭,他冲我说,你是什么东西?还叫我滚!铁石,我还没受过这样的气”。

张铁石没想到媳妇会去找铁蛋,惊讶说:“你去找他做什么?我去叫他,他都不给我好脸色,更不用说你”,他连门都进不去。

庄淑兰忍着怒气问:“你什么意思?”。

张铁石看着她说:“这不是明摆着,在他心里眼里,我和你伤害了他和他娘,有仇,他能给我们什么好脸色?老黄家你不是不知道,他家两个大孩子恨不得弄死后娘,家里天天鸡飞狗跳”。

听男人提到老黄,庄淑兰安静,她和吴燕芳一样,不同的是老黄原配一死,老黄就把原配生的两个孩子接来,两个孩子把吴燕芳当做仇人,吴燕芳的日子就很不好过。

老黄一罚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就去找领导告状,说他们有后娘就有后爹,他们被亲爹后娘虐待,老黄出任务立功,本来有机会上升,因为家里的事,明年要转业回老家。

庄淑兰虽然不说话,但心里愤恨,“你是什么东西?”,“滚”,张彧的话还有轻蔑的眼神在她脑里不停的转,她还没有遭受过这样的耻辱。

十几年的夫妻,张铁石自然了解庄淑兰的心思,说:“如果你不想过得和吴燕芳那样,就消停,好好个年”。

老黄家闹事过几回,他也去劝过,想到老黄家两个孩子对老黄控诉还有看老黄和后娘浓烈仇恨的眼神,张铁石当时有点心悸,就想到自己在老家的老大,是不是也恨他。

初夏收到铁蛋信的时候,心里很不安,回家的时候,没看到儿子眼里有仇恨,只有淡漠,陌路就陌路吧,总好过父子反目成仇。

张铁石直觉,如果他惹到铁蛋,铁蛋能动手揍他,儿子动手揍亲爹,听起来离谱,但他感觉不会错。

他又说:“铁蛋为他娘打十几个女人的事你也听说了吧,他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老大媳妇,不来做饭中午吃什么?”,王大花在外面叫。

“就来”,庄淑兰压着心里火气出去,老不死,老东西。

张铁石等她出去,看着小小的窗户发愣,他这次回来,就住在原来铁蛋住的里间,窗户很小,白天房间里也发暗。

这里是炕尾,睡到半夜就冰冷,更何况以前老娘不给他们母子柴烧,可以想像盖的是什么被子。

在门口骂了那个女人,张彧等着张铁石上门来给那女人撑腰,等了一下午,没等到人,看来张铁石也不是有多宝贝那个女人。

张建设下午来,又悄悄和林三丫嘀咕,说那女人又被奶奶骂了,没办法,不说出来他心里憋着难受。

当天夜里,外面有簌簌地下雪声,张彧惊醒起来,打开手电筒,穿上大衣下炕,向炕口一看,里面只有一点火星,张彧抓把松毛放进去,架上细木柴,夹些木炭进去。

开房间门出来,去敲西间的门,没一会就听亲娘出声:“是铁蛋吗?”。

张彧说:“下雪了,起来烧炕”。

“哦,知道了”,林三丫在里面应。

张彧回房间想了想,穿上厚裤子,袜子,棉鞋,出堂屋,外面地上一片雪白,想来雪已经下好一会。

风吹着大雪簌簌下来,他拿着手电筒走向后院,打开暖棚的门进去,在两个炭盆里升火加炭。

升完火,他用手电筒扫一扫头顶上的竹子,希望能撑得住,出来关上门,回到前面就听到敲门声。

张彧去开门,见门外是拿手电筒的,露出半张脸的张建英,说:“建英哥,什么事?”。

张建英看张彧穿戴整齐说:“没事,你醒着就好,就担心你睡太沉被冻到”。

张彧微笑说:“多谢建英哥特意来提醒,进来坐坐吗?”。

张建英说:“不了,你是最后一家,我回去了”,他说完转身就走。

看张建英走远,张彧本想去牛棚看看,但想到牛棚房子虽旧,房梁和顶上木头都还行,就没去,回房间睡觉,躺下前还戳戳睡得死沉的张建设。

大清早,天上还在飘着小雪,地上的积雪差不多到小腿,昨晚的雪很大,张彧起来洗漱后喝下温热的水,开大门出去,快步来到牛棚前,牛棚完好,他上前敲门。

“吱呀”,开门的赵国伟说:“张彧这么早”。

张彧问他:“昨晚下大雪,都没事吗?”。

赵国伟微笑说:“谢谢,我们都没事,这么早还这么冷,你快回去吧”,这个小伙子真有心,他们七人很幸运。

“好”,张彧转身离开。

张彧回到家,厨房上空冒着烟,他来到后院,暖棚还好,被雪压着没有蹋下,他进去又烧起两盆炭,再出来用木耙把棚顶上的雪耙下,耙完里面一边,跃上围墙,把雪耙墙外,这活对他来说简单,很快干好。

回到前面,张彧让张建设留下用早饭,吃了早饭和他说:“我看着雪没有停的样子,今天晚上你别来,明天年三十,这几天就在家里呆着吧,初三再过来,要看什么书带回去看”。

“嗯”,张建设虽不舍,但还是听三哥的话,扒拉一小堆小人书带回家。

外面还在飘着小雪,张彧去把水缸挑满,贺知文正好提着日用品过来,张彧叫他来一起过年,过年期间就住他家,三个人就在暖和的堂屋里听着收音机。

林三丫边听边练写字,她的手虽然有擦手的油擦,但还是和往年一样长冻疮,洗完碗她就用生姜片烤热擦手,手倒是没有很痒,只是看着有些红肿,比往年又肿又痛又痒好太多。

收音机没有好听的,张彧就拿中国菜谱来看,心里琢磨明天的年夜饭,后面养的野鸡还有三只,杀一只,后院小水缸里冻着狍子肉,羊肉,野猪肉,冻鱼,猪肚,下水,猪头猪脚,除了原有的羊肉,其它的是他昨天拿回来的。

蘑菇炖鸡,炒狍子肉,红烧肉,炒猪肚,炸肉丸,羊肉馅饺子,卤猪头猪脚下水,下午就卤上。

张彧把菜单写下来,递给林三丫:“明天我们的年夜饭”,林三丫接过纸张看,有几个字不认得,但差不多能明白,说:“还有青菜,菜太多了吧”。

他们三个人的年夜饭,也太多,想到往年的年夜饭,林三丫又觉得自己很幸福了。

张彧说:“没事,要卤的都卤上,明天我拿些给别人”。

林三丫细声应:“好”,她知道儿子拿给谁,觉得不太好,但儿子做什么她都支持。

贺知文感激看向张彧出声道谢:“多谢”。

张彧笑说:“客气,你就当我是投机,等他们平反回去,到时候他们感激我,对我好处大了”。

贺知文脸上黯然:“会有那么一天吗?”,他看不清形势。

张彧不会安慰人,只能说:“这有什么,苏轼还被贬过三次”。

贺知文轻声说:“希望吧”。

下午雪又变大,张彧去剁肉,给林三丫炸肉丸,该卤的肉也卤上,馒头昨天已经蒸好。

肉足够,林三丫炸的纯肉丸,加蘑菇的肉丸,加红薯粉条的肉丸,红薯丸子,萝卜丸子,香得不行,一小盆一盆的。

稍早前刚开始炸,张彧就叫贺知文一起进厨房,林三丫炸起来一点,三人就分吃,贺知文说:“也只有你能这样炸东西”。

一般人家吃点肉,吃点油都很困难,不用说这么炸东西。

张彧说:“有能力过什么生活就过什么生活”,省来省去有什么意思。

林三丫笑得眼弯弯,看起来很开心。

次日年三十,一早,雪暂停,张建东过来叫他:“铁蛋,晚上回老宅一起过年”,对张建东,张彧比较客气地说:“多谢,不去,我和我娘还有贺知青一起过”。

“哦,那行我回去了”,听张彧不去,张建东也不失望,他被爷爷差来叫铁蛋,大家心里都明白,铁蛋不回去和他们一起过年,只是来喊一声。

“嗯”。

张建东转身就走,这几天奶奶常骂大伯母,时不时找她麻烦,他就不明白,奶奶不是盼她带孩子回来很久?还不惜那样对待铁蛋和林大娘。

谁知道大伯母一回来就找她麻烦,建齐几个孩子看奶奶的眼神带着愤恨,搞不清楚奶奶图的是什么,张建东摇摇头,顶着冷风回去。

午饭吃得简单,中午过后林三丫就开始做年夜饭,张彧和贺知文给她简单地打打下手,下午三点多,张彧送点菜去牛棚回来,就开始开饭。

三个大人的年饭,说实话,比较冷清,张彧和贺知文都不是和叶昆一样善谈,林三丫更是话少,两人时不时碰碰杯子,喝口酒,时不时说句话,吃着丰盛的年夜饭。

吃完饭,东西撤下,打开收音机,里面传出播音员恭贺全国人民过大年的声音,屋里才热闹点。

三个人守夜过子时便去睡,第二天大年初一,家里就比较热闹,吃了早饭,张彧把大门打开,没多久建设就和一群小孩过来拜年。

孩子们说几句吉祥话,林三丫笑芩芩给每个孩子抓小把硬糖,瓜子,孩子们拿了东西就离开去下一家。

走了一群又来一群,四次后才没有孩子来,大门就一直开着,张彧去华明伯家里拜个年,然后在村里转,碰到人就相互拜年,转一圈后就回家窝着。

张彧没什么亲戚走动,过年几天就很清静,就和贺知文喝喝小酒,很悠闲。

张建设初三下午过来,笑着悄悄和林三丫说:“大娘,初一那天那女人和五婶吵了一架,那女人说五叔五婶脸皮厚,占便宜没够,五婶说她抢别人的男人,无耻没廉耻,两人差点打起来”。

张彧抓颗糖打在张建设头上:“在家扎马步了吗?”。

张建设立即说:“有,三哥,我没有偷懒”。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