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系统改革

时间是最宝贵的商品。让我们看看能否找到方法，让大家获得更多的时间。

——哈佛大学法学院教授

凯斯·桑斯坦（Cass Sunstein）

这本书是写给你的，因此到目前为止，我一直将关注点放在你的身上：如何利用你的时间，能够做出什么改变，以及如何做出改变。

但是，感觉时间不够用并非完全怪你。社会结构使得时间的匮乏愈演愈烈。很大程度上，无论是我们所在的公司及其人力资源政策，还是我们的公共机关及其组织结构，都是构成这种现代疾病的元凶。[221]你能做出多少改变，这些机构就能做出多少改变。本书的最后一章，是写给他们的。

更具体地说，这一章的目的，是让你投身于一项更加广泛的事业中，鼓励领导者和政府为员工和民众制定保护时间的政策。这一章的感觉与其他章节不同：旨在为变革提供充分的理由，而不是帮助你实现个人层面的改变。我认为，将这一章加入书中有重要的意义，因为如果没有领导者和政府的帮助，我们就无法根除时间匮乏这一普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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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和政府对于时间匮乏的推动，有的是无心之举，有的则是有意而为。每年，美国公司浪费的员工时间价值1000亿美元，而政府强制公民办理的手续，竟要占用97.8亿小时。[222]举例来说，在美国，联邦奖学金免费申请（FAFSA）、联邦医疗保险以及营养补充协助计划（SNAP）等“免费”补助，都会要求符合条件的受助人办理复杂和冗长的手续，与征收了“时间税”无异。[223]

世界各地的国际援助项目要求受助者步行数千米的路程，以“证明”他们确实需要帮助。[224]在一项研究中，非营利组织要求想要领取食物的受助者步行超过6.4千米的距离领取救助，而他们平时只需步行1.6千米即可。随着距离的增加，那些前来领取食物的真正有需要的人有所减少，但经济条件更好的人前来领取的概率则并未降低。[225]

在一个日益嘈杂、拥挤和繁忙的世界里，各种机构都可以帮助人们珍惜时间，以便获得更多的时间财富。公司可以鼓励员工将休假视为一件值得庆贺的好事；政府可以提供住房补贴让民众搬到离工作地点更近的地方，从而帮助他们节省时间；新的科学技术则可以帮助用户切断在线新闻推送、协调通勤计划，并通过更廉价而轻松的途径将任务外包给他人。没有什么能阻止这些机构为员工和民众增加时间财富。领导者们只需下定决心采取行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