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莺娇

第五十四章

宁司朔的目光落在沈随砚抱着的姜皎身上。

她被大氅裹着, 没有露出半分来,只有莹白的小脸虚软无力的贴在墨黑的大氅之上。

沈随砚风姿绰约,怀中抱着一人, 也丝毫不减他的气势。

他直接无视宁司朔的存在, 朝前走。

看见他这般的行径, 宁司朔抽出剑, 压在他脖子之上。

虽说两人一人在马上, 一人站着, 可沈随砚却透露出威严之态来。

他看着自个脖颈之上压着的剑, 不由嗤笑一声, 毫无惧怕所在。

将姜皎揽的更紧一些,他冷冽的嗓音在寒夜之中更加明显, “宁大人不愧是殿前指挥使,可当时是忠心。”

知晓他在讽刺自己, 宁司朔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脸上稍微变了一些。

今夜太子突然起兵攻打皇城,不一会儿沈随砚进宫, 还未等他从宫中出来,段祁卿就带人将太子的兵全部剿杀干净,一个都不留。

宁司朔想了许久, 这才反应过来, 沈随砚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他要将逆党的罪名都扣在太子的头上,这样他才绝无翻身的可能。

至于自己,还有姜宴……

宁司朔手中握着的剑又收紧一些, “我效命于皇上, 今夜你放火烧殿,害死皇上皇后, 应当被全天下的人唾弃。”

沈随砚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来,“宁大人效命于谁我不是不在乎的,只是想来皇上答允宁大人的事情至今都还未曾实现,不如我给宁大人指一条路,若你现在归顺于我,倒是还有一丝活命的可能,至于我的人。”

沈随砚目光柔和的落在姜皎的面容之上,“宁大人这辈子想都别想。”

随即,沈随砚似是又想起什么一样,“皇上被太子毒害,我依父皇之名诛杀太子与皇后,正朝纲,诛叛党,天下人都会如此以为,若是宁大人说些与旁人不同的话,别人会如何想?”

宁司朔眼中都变得赤红,从他知道沈随砚进宫的那一刻,从他知晓沈随砚单独去见了圣上的那一刻,就知道事情已经都变了。

沈随砚看见宁司朔的表情变化,轻“啧”一声,“看来萤萤给宁大人的那一巴掌还是不够,不然宁大人,如今到底在执着一些什么,难不成还等着,三皇子来救宁大人不成?”

宁司朔猛然间抬头,呼吸都变得急促,“你,你如何知晓?”

沈随砚没说话,只抱着姜皎站在原地。

宁司朔握着的剑的手开始逐渐地用力,他只要一个动作,就可以要了沈随砚的命。

哪怕是一会儿,自个也没了命。

可是他看见这时,姜皎用自己的脸蹭着沈随砚的胸口,那股依赖的模样不是假。

在月色之中,也能看见她柳眉蹙起的模样。

宁司朔的心口似是被人挖了一个大洞,一直都没有填满过。

他明白,自己争不过眼前的人。

如同沈随砚说的一般,就算是他告诉所有的人,沈随砚弑父杀兄,可是当真有人会信吗?

宁司朔拿着剑的手逐渐放下,垂落在地上。

沈随砚抱着姜皎毫不犹豫的朝前走,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抓起来,关进昭狱,听候发落。”

宁司朔浑身的筋骨似是被抽走,他任由人将他压在地上。

看着沈随砚的背影,宁司朔大声喊道:“好好待萤萤。”

沈随砚没有回头,只是脚步微顿,但是也并未有一句的话语留给宁司朔。

今夜的月亮很圆,可他却圆不了自己的美梦,也许,是时候要放下了。

底下的人早就已经备好马车,沈随砚抱着姜皎坐上马车。

看着她潮红的脸,沈随砚不免低吼道:“再快些。”

今夜的街上凌乱不堪,纵使有人策马也无人去管。

大夫早早就已经在府上候着,沈随砚将姜皎轻柔的放在床榻之上,看她神情痛苦,本是想起身离开,但是姜皎却死死拽住他胸前的衣裳,不让他离开。

她白嫩的手,在这段时日被冻着,生了一些细小的冻疮。

沈随砚看着心中一阵的疼痛,将她的手缓缓握在手中,低声哄她,“我不走,我在此处陪你。”

使了一个眼色,大夫很快上前来把脉。

将帕子收走,大夫对沈随砚道:“王爷请放心,王妃是起了高热又受到惊吓,这才一时昏厥过去,两副药下去应当就会好,不是什么大病。”

沈随砚听见,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沉声道:“不论用多贵的药材,都可。”

大夫点头,准备出去。

看见眼前的王爷,跪在床榻边,用额头贴着王妃的额头,不免唏嘘。

观墨带着大夫前去抓药,观砚在此时进来,等着沈随砚的发话。

沈随砚压低声音,一点点将药涂在姜皎的手上。

木棒在他的手中格格不入,可他却专注极了。

“人都已经抓到了?”

观砚点头,“抓到了,燕家的一干人与三皇子关在一起。”

随后他语气稍顿,跪下求饶,“只是燕贵妃趁着宫乱之时,买通她宫中的侍卫,和侍卫一起逃了。”

沈随砚将木棒随手放在小几之上,不紧不慢地将姜皎的手给放回被中去。

他嗤笑道:“那就发海捕文书,一天杀一个燕家人,看她究竟愿不愿意回来。”

观砚领命准备离开,沈随砚又想起什么,问他,“王妃的两个婢女如今如何?”

观砚道:“已经用了药,想必一会儿就会醒来,三皇子给她们下的药量不轻,还需要一会儿的时间。”

沈随砚点头,示意他已经知晓,观砚这才出去。

摸着姜皎莹白的小脸,沈随砚低头在她的额头之上印下一个吻,“谢谢你,萤萤。”

-

姜皎醒来的时候,只觉眼前一片的眩晕,身形还有些晃**,坐也是坐不稳的。

外头的人听见动静,很快就将帘帐给掀开。

看见姜皎醒了,榴萼几乎要落下泪来,“谢天谢地,娘娘可算是没事。”

后对着外头吩咐道:“快将太医请来,顺便去通知皇上。”

姜皎虽是头晕,眼前也看得并不真切,可听见榴萼说的话,稍微有些诧异,“你说的什么,皇上,还有什么娘娘?”

之时朝四周一看,竟发现此处并不是在定宣王府。

富丽堂皇的宫殿,外头都是穿着宫装的宫人。

每一件陈设,都是顶好的。

就连床幔,都是用价值千金的雨蒙纱。

榴萼将帘帐挂在金钩之上,在姜皎的面前蹲下来,“王爷如今已经成了皇上,是大兆王朝的皇上,王妃自然也成了皇后娘娘。”

随后她叹口气,“只是娘娘昏睡了三日,不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但——”

“皇上驾到。”外头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沈随砚跨着大步进来。

龙袍穿在他的身上,有着说不出的威严俊逸。

眉宇间比从前更多了沉稳,下颌更为硬朗。

身姿颀长,气势十足。

姜皎咬着下唇,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沈随砚走至自个的身前。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轻轻揉了一下。

秋眸眨了一下,眼前的人还是没有变。

如此可爱的模样,倒是逗笑沈随砚,“萤萤当真娇俏。”

姜皎这才找回自个的声音,“我如今,不是在做梦?”

沈随砚握住姜皎的手,“自然不是,萤萤已经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是国母,是皇后。”

姜皎登时愣在原地,明明先前的记忆还停留在她被一人给冒犯,怎得一睡醒,她就成了皇后。

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知是怎样的一回事。

姜皎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沈随砚亲自动手的倒杯茶给姜皎,“喝完再说。”

照顾姜皎的事情,他并不喜欢假手于人。

哪怕如今,他是天底下的九五至尊,他也仍旧是不想的。

一旁站着的榴萼与蔻梢都忍不住露出个笑意来。

姜皎一口气将茶给喝完,润了喉。

外头有太监道:“皇上,太医已经来了。”

沈随砚用手碰着姜皎的脸,“请太医先瞧瞧可好?一会儿我同你说。”

姜皎点头,乖顺的样子让沈随砚忍不住偷香。

姜皎一瞬间脸红了,十分确信,眼前的人就是沈随砚。

除了他,无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太医将手搭上姜皎的手腕,半晌之后将手给收回,“娘娘并未什么什么太大的不妥,只需好生静养就好,在这期间,情绪莫要太激动。”

沈随砚点头,“朕知晓了,有什么要用的,尽管用。”

姜皎靠在软枕之上,看着沈随砚的模样,听着他的语气,倒是觉着有些陌生。

扯着沈随砚的衣袖,他大掌覆上姜皎的手,“你们都先下去。”

此话一出,内殿中的人逐渐变少。

姜皎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随砚将姜皎揽入自己的怀中,一一讲述着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

从他如何脱困开始说,说了与先皇见面的事情,也说了是如何找到他,后头登基的事情,只是顺应民心。

姜皎听见他说的事情,步步都觉得十分惊险。

靠在沈随砚的怀中,把玩着他的手指,还有些紧张尚未。

“还好你无事。”沈随砚不想去纠正姜皎的称呼,她也丝毫不必如此。

姜皎撑着想要坐起来,她明白这些年沈随砚的不易。

纵使他谋划的事情,有人不齿,但他也只是为了他自己,没什么错。

突然间姜皎想起什么,“三皇子,你要如何处置?”

姜皎又想起自己昏睡之前,险些被三皇子玷污的事情。

她轻声道:“那日我本是在母妃那处待着,外头一阵的嘈杂,我也不敢出去,却不想下一刻,榴萼与蔻梢直接就晕过去,我还未说话,就见门被人踢开。只是我看不清那人到底是谁,却能听见他说着不堪入耳的□□之语,而后他就脱着自个的衣裳朝我来,我用力反抗,还好你来了。”

沈随砚听着戾气横生,“让他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

姜皎只觉三皇子罪有应得,如此当真是怨不得任何人。

她撑着的地方一使劲,本是准备起来,不想却听见沈随砚闷哼一声。

这处是在他腰腹的地方,姜皎一时间愣住,后眼眶都红了。

才不是他说的如此,他定然是受了伤,不然怎会这般。

慌忙转身,姜皎将他捂着的手给挪开,扯着他身上明黄色的衣裳,“你是不是受伤了,让我看看。”

沈随砚一脸的淡然,按住姜皎的手,“都是小伤。”

可姜皎鼻尖一酸,“这些天都没有好,怎能算是小伤,你快让我看看。”

无奈,沈随砚只得任由姜皎扯着自个身上的衣衫。

他腰腹之上的伤渐渐显露在姜皎的秋眸中,肌肉分明,腰身精瘦有力。

只是上头却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纵使缠着纱布,可是方才却已经又渗出血来。

姜皎眼眶红的厉害,“伤的这么重,你还抱着我。”

她指尖在旁边摸着,想帮他减轻一些疼痛。

只是却没感觉到沈随砚的呼吸一绷紧,他轻声喊道:“萤萤。”

姜皎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沈随砚。

下一刻,沈随砚的唇径直贴上来,手抓住她的手压在床榻之上。

他长舌深入,声音中还有些不清晰,“如今,疼的不是这处。”

说着,他将牵住姜皎的一只手,缓缓朝前挪了一下,姜皎连忙将手给握成拳,被他的动作一惊。

方才的眼眸红红,还是因为伤心的缘故,如今一瞬,姜皎的眼尾都在泛红。

她想要挪开自个的手,但是却被沈随砚给压住,“这里也疼的厉害。”

姜皎自是不肯,又想着他身上的伤不知该怎样将他给推开。

可谁知,沈随砚得寸进尺,将姜皎给压在床榻之上。

身下早就已经成了一幅美画,尽数被沈随砚给收进眼中。

他没忍住在姜皎的唇上偷香,不急不徐的将视线缓缓下移。

一瞬间,姜皎只觉得脑海中的那根弦猛然间断了,眼前是当初还未出嫁的时候,嬷嬷的声声教导。

那时候,嬷嬷都说了一些什么?

姜皎已经有些记不清了,神智都几乎要快散去,让她快要记不起任何的事情来。

猛然间,姜皎朱唇微张,但是什么声响都没有发出。

果然如同册子上说的,只是嬷嬷所教她的,如今倒是半分都用不上了。

沈随砚更加得寸进尺起来,桎梏住她的手臂,将她给朝上一提。

话语都淹没在交津之中,地上散乱着众多杂七杂八的物什,那块羊脂美玉倒是出奇的坚硬,如此还未损坏。

沈随砚看着姜皎的模样,逗弄她,“若是太医看见我身上的伤口沾了水,可怎样是好?”

说着,他还不住地看着姜皎潮湿的眼睛,欺负她的心更加剧烈。

姜皎抖得更加厉害,小声的呜咽。

沈随砚见她不说话,又道:“萤萤当真是能忍的,只是这会,倒是让我想起还在王府的时候,萤萤当真好乖。”

他夸自己乖,姜皎只得分外的难为情。

姜皎眉梢含情,沈随砚帮她拂去额上的细汗,终是不忍心再折磨她半分。

骤雨初歇,殿外的宫婢都忍不住红了脸。

榴萼与蔻梢还算是冷静,但是又想到方才听到的声响,不免心中有些责怪。

娘娘才醒,身子才刚刚好,皇上也真的是。

里头突然间传来声响,“备水。”

宫婢们忙碌起来,榴萼与蔻梢进去,只看见皇上抱着皇后进到净室之中。

地上散着的全是衣裳,宫婢的脸已经不能用红来形容。

净室之中,沈随砚抱着姜皎,一副还尚未餍足的模样。

他用手摸着姜皎的红唇,“今日就先放过萤萤,往后萤萤可要好生补偿我。”

姜皎软绵绵的打他,“你还是不是人。”

沈随砚倒是一副委屈的样子,“萤萤自个倒是不知,我腰腹之上的伤,后头该如何同太医解释,湿漉漉的,定是又要重新上药。”

姜皎忍不住将他的嘴给捂上,恶狠狠道:“不许再说。”

可她一起身,身上的大氅就掉落。

腿上还一阵的酸软,实在是难受的紧。

沈随砚的眼眸愈发暗沉,勾着姜皎的腰,又将她给带进自己的怀中,随后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最后姜皎直接在浴池中睡着,沈随砚将她抱出去,身上穿好衣衫。

嗓音沉冷,透着冷冽,与方才的模样大不相同,“好生照顾娘娘,出了差错,唯你们试问。”

殿内一众人赶忙跪下,“奴婢定当尽心竭力。”

沈随砚走出宫殿,又回了紫宸殿。

这处只是挂了一个名字,与先前的紫宸殿是不一样的。

离皇后的凤仪宫更近,也更为便利。

段祁卿坐在原位喝了三杯茶,才看见沈随砚姗姗来迟。

男人一副好心情的样子,眼角眉梢之中都透着喜悦。

段祁卿不免有些嫉妒,忍不住抱怨,“您如今是皇上,有三宫六院,我连亲都还未成,如今您还将事情都丢给我,可是合适?”

“有何不合适的?”沈随砚淡然的走至上首坐下,刚要提起笔又想起什么,皱眉道:“以后莫要再说三宫六院,我只要皇后就足够。”

段祁卿被他噎了一下,也明白如今他的心思。

他点头,“皇上有没有三宫六院臣是管不着,可如今,您将宁司朔还有皇后的兄长姜宴都关在昭狱之中,这要我怎么办?”

沈随砚看着桌上摆着的折子,上头的名字是熟悉的。

他突然间,不知要如何去办。

“让你查的证据,可有查到?”

段祁卿摇头,“他二人被如此多的人看见,哪能是就这么容易洗脱的,听闻最近丞相府还有太尉府无人敢踏足,您的岳母,日日在家中哭得不成,您还是先想想,如今要怎么办。”

沈随砚觉得有些头疼,捏着眉心,挥手道:“没查到就再去查,只要能堵住众人的嘴,就算是再拙劣,也得拿过来。”

段祁卿随意拱手,就准备离开,可是又被沈随砚给叫住,“这件事情瞒好,不许让皇后知晓。”

段祁卿说:“臣自然是不会说出去。”

说完,殿内又只剩下沈随砚一人。

他看着桌上的奏折,上头的名字,实在是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晚上,沈随砚又到了凤仪宫。

姜皎已经醒了,但是身上哪哪都不舒服,索性又躺在美人榻上。

一时间身份实在是变化得太快,姜皎还未曾反应过来。

没成想,她竟然成了皇后,沈随砚竟然成了皇上。

想事情想的出神,手中的话本都没有看。

沈随砚来时,看见的就是她魂不守舍的样子。

“在想什么?”沈随砚突然出声,将姜皎手中的话本都给吓掉。

她开始还未反应过来,后突然站起身,想要福身,“皇上——”

但是礼行到一半,就被沈随砚给按住打断。

又将姜皎扶住榻上坐着,沈随砚郑重对姜皎道:“往后萤萤不必如此,只当我二人是寻常夫妻。”

可是姜皎咬着下唇,显得十分纠结,“如此,会不会不大好,若是被言官知晓。”

沈随砚直截了当的说:“如今我是皇上,便是想要怎样做就应当怎样。”

姜皎点头,没想到沈随砚还有如此专横一面。

她猛然间又想起什么,倒是有些吃味,“只是如今怀辞哥哥已经是皇上,想必不久后就有大臣要将自个的女儿送进宫,皇上若是不收,朝堂可怎么办才好。”

他若只是个王爷,自然不会有这么多的束缚。

可是如今,沈随砚已经是皇上。

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他当真能抵住这样的压力?

届时恐怕言官还有朝臣的奏折一封封的摆在他书案之上,没个了解。

沈随砚有些不悦的捏了下姜皎的脸,眼眸中透着几分危险的光,“你想让我充盈六宫?”

眸中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只要姜皎点头,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掐死姜皎一样。

姜皎挪开眼,有些不大自然,“我自是不想,只是你如今是皇上,这种事——”

沈随砚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眼眸道:“萤萤,我只是你的夫君,当初的承诺,一个都不会变。”

姜皎这下才放心,但心中却仍有不确定。

她倏地想起什么,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知家中究竟如何,我也没能同父亲母亲说一声,还有慕姐姐和阮妹妹,不知能不能让我出宫一趟,我想见她们一面。”

姜皎的话才说完,沈随砚的动作就一僵。

他装作无事发生一样道:“我已经同岳父岳母说了,不必担心。”

姜皎嘟着嘴,“但我也许久未见母亲,我想见她一面,我出宫悄悄的,定不会让旁人发现。”

说完,姜皎捧起沈随砚的脸,红着面容道:“怀辞哥哥,你让我见了,我就什么都依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