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旧事

第一百章节 当年事

佛家说,圆融仍是孤独至高境界;

夏季,对于渝闲来说总是难熬的,尽管那艳丽的蔷薇花开得是那样的灿烂,却隐隐有些疼痛,偏惜怜不得;这至入夏以来,持续炎热的天让人沉闷,压抑,甚至有些喘不过来,更加的难熬,而这样的沉闷却莫名其妙的就那样的陷入危机,没有为什么;或者说,在春季的时候因着小侯爷的死亡,这渝闲也跟着牵连进去,还被拘了一段时间来着;

或许吧,生活总是莫名其妙,或者是用人们某些流行的说法,生活本身就是未知的,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这样说来生活本就是难以解释的;而那所谓命运更是很妙的,曾经那也算是堪称为死敌的对手,却偏偏聚在了一起,有些不知道所谓的跟那儿将那么些恩怨情仇给抛到那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地方凉快地儿呆着;

惶惶如丧家之犬,有过这样经历过的人是孤独的;

本来呢,渝闲因着小侯爷的死亡那么些牵连,这倒还算是有惊无危的渡过,可是这有些事他还真就说不清楚,或者那也许能够说得清楚;也就是那渝闲怕死,也可以说那人都是怕死的;这样说来,或许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嫌疑,而就渝闲个人而言,他相信有那种视死如归的大英雄人物,甚至是曾经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也是;

俗话说时间可以证明一切,这个倒是真的,因为时间证明了他们的狂妄,他们都是恐惧死亡的,尽管曾无数的在死亡之间来回的徘徊;曾经偶尔在一本书中见到这样一段话:历经千百万亿年,恐龙灭绝了,而蟑螂却存活了下来;非是蟑螂比恐龙强大,而是蟑螂能够卑贱的存活;同处一个时代,蟑螂选择卑贱的存活,恐龙选择辉煌的死亡……而我就是那一只蟑螂……

山城是不愧于火炉这个戏称的,而苍天也是无情的;可偏偏就在这热得都喘不过气来了都,居然还有人跟那玩什么的“温馨的请客吃饭;”而以渝闲来说,从春季那么些事之后的这段时间边,那也算是过得个乱七八糟的,跟那儿东躲西藏的;或许吧,不想再逃了,也或许是闲着也是闲着,反正都是无路可去,鸿门宴还是温馨的请客吃饭并无多大的区别;

直到这时候才算明白过来,原来如渝闲那样会莫名其妙的陷入危机的人还不止一个呢,而是还有好些人;对此,本来是应该笑的,很放肆的笑,但是却没有嘲笑;不是因为什么同病相怜的臭屁感觉,而是在他到达时那冷漠的关怀;

头痛,天冷了或是受了风或是受了凉或是天太热,总之头痛很容易就犯,而病根是什么,这个渝闲自己也是很清楚那是怎么落下的,只是那记忆太过深刻,总是不愿意去回想;而庆幸的是,还好那这头痛没如失眠那般的那般对药物产生依赖;在那个混乱的夏季之前自是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的,几乎是不会犯的;倒是在那个夏季之后经常的犯,只是每当头痛犯的时候,脑子里的记忆就格外的清晰,很多平常跟本就不会记得的事物,在头痛犯的时候都会记忆得清晰无比,于是便沉浸于记忆当中去,甚至忘了头痛本身,也因此几乎从未用过药物止痛;

当然,因为记忆而忘记疼痛的本身,这也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后果,几乎分不清现实与记忆;会经常的问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都,这是很痛苦的,因为头痛几乎每天都犯,也就是每天都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完全的沉浸于记忆之中,很难分清楚现实与记忆;或许是真的有些混乱了吧,将那记忆与现实给弄混了;

参与聚会的竟是那么的几个人,有些说不清楚,简单说也就是姬家的人,其中还有着那许多年都不曾露过面的姬亦男;对此,渝闲还真就跟那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算是个什么事儿;而在渝闲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或者说是他刚刚到达的时候,那姬亦男竟然还是那幅有些冷漠的模跟那儿扯着什么:“这大热天的过来,头痛犯了吧;”而且那还不仅仅是说着,而是在那说着的同时还拿着热毛巾给丢过来;

本来呢这渝闲还挺有些惊讶姬家这几个人居然都还活着,或者说在这那两年前的夏季,这可是将整个江湖都给清洗了个干干净,可这姬家居然可以说是丝毫无损;当然,姬家的那么些产业势力那都是给扫除掉的,只是这姬亦男他们这几个做主子的居然都还活着;可是呢,却偏偏又是活得这么烂,关于这一点,其实是渝闲自己个儿猜测的;以此,这本想着要说些风凉话,好好儿的嘲讽日扯几句的,可是却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而且这头痛还真的就犯了,整个脑子都是乱的,最后终算是想到一句电影台词:“死敌,往往也是知己;”

是啊,死敌;以曾经那么些恩怨来说,还真可以说得上是,只是这世间的事又有谁知道呢,这么些年后,竟还能这般的聚在一起,甚至还记得连这连他自己都不在意的病痛,真他妈的扯淡,干您老汉,这太扯淡了吧;

其实呢,这还不算是太过扯淡;这渝闲与姬亦男之间,这虽然也曾经可以算作是死敌,因为他一手将人姬家的谋划给毁掉,甚至是连姬家都臣服下门下,以那曾经的三大势力之一,而只作为他们南公馆门下的二帅;所以呢,这俩人之间的那么些恩恩怨怨还是有那么些难以扯清楚的;而实际上呢,除了那么些恩怨之外,其实就他们的私人交情来说,这其实还不错的;或者说,再怎么着的那渝闲这个混蛋还占人便宜来着;

在渝闲面对着姬亦男那般只论私交的相待,这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只是跟那儿面无表情的接受着姬亦男的好意;而正当姬亦男跟那只论私交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指着旁边那么一个小孩子问他:“像吗?”

好吧,渝闲到的时候就有注意到姬家的人是到齐了的,包括姬亦男与杨宏还有林霞林琳俩姐妹;而关于在场的那个孩子,这渝闲本来的猜测应该是杨宏与林霞的,毕竟这俩口子很早就在江湖有着夫妻档的名声,那么这要有个孩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而且以渝闲所看到的林霞与那个孩子玩得正欢着呢,也是证实他的猜测的原因之一;可是,现在这姬亦男居然问他这个孩子像他不像,干您老汉儿的,哪儿有这么问的呀;

对于渝闲那么有些过激的反应,其实也是在姬亦男的意料之中的;而在渝闲跟那儿稍微的平息那么些之后,姬亦男却只说了那么一句:“夜雨春潮,烂醉如泥;”

好吧,渝闲就是个大混蛋;姬亦男所说的,其实就是在文黎怀孕的时候,她跟那儿跑去探望,然后有留宿那么一夜;而在那一夜来说,其实也挺平常的;或者说,那时候的把子正跟那儿看着渝闲与文黎都有了孩子了都,也跟着有那么些着急,也就是他心中所想要的四姐,还跟那儿借着酒给表白了,不过却没有任何的结果;

或许吧,正是那晚的酒喝得太多,先是让把子因为这表白无果给拉着借酒消愁;然后呢,又是四姐因为把子的表白而有些说不清楚的心绪,也跟着在把子与渝闲在哪儿借酒消愁的将他自己个儿先灌醉了都;因此,这渝闲跟那儿撇开把子,而准备回去陪文黎的,可在这时候又让四姐给拉着去陪她又玩借酒消愁,得了这渝闲也是不敢拒绝的,又是跟那儿喝得个烂醉如泥;

世间不存在什么酒后乱性,那不过只是借口而已;虽然以那时候的渝闲来说,那晚确实喝得有些多,在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这都有些不知道在哪儿来着;可是他却有想起在与四姐拼酒之后,是姬亦男来将他们给各自拖回屋里去的;然后呢,这渝闲也是因着文黎有了身孕,那算是憋了好些时间的了,再加上酒精的刺激,这就跟那儿与姬亦男是一夜的缠绵;

是的,渝闲就是个混蛋;这文黎有了身孕,他还跟那儿与别的女人玩什么一夜缠绵;以此,渝闲是应该宰了吃肉的;不过呢,在渝闲醒来之后却没有找到姬亦男,或者说是姬亦男一早就离开了南公馆,也就没有再遇到,这事儿呢虽然是有那么些印象,却也没有再去多想什么;而实际上来说,那一次也是渝闲最后一次见着姬亦男,或者说从那次之后这姬亦男就似乎从江湖里消失了一般,再没有踪影,甚至是文黎遇袭身亡那么大的事儿,这姬亦男都没有出现过;

或许吧,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这句话还是挺有那么些道理的;这渝闲明明的想起他与姬亦男都有过些什么的,可是却没有去做任何的事,甚至连提起都没有;不过呢,在那个混乱的夏季里边,这好像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别的什么;

现在,事隔多年,在姬亦男问着渝闲与那个孩子是否想像的时候,这终于是想了起来;而且这还不仅仅是想起了那时候他都做过些什么,或者说他相信姬亦男说的是事实;不要说什么哪儿那么幸运,就那么一次就中;因为以姬亦男的身份地位,那是没有几个男人能够瞧得进她的眼里的,那就更甭说什么私生活混乱之类的;以此,渝闲相信姬亦男所说的,虽然是听着挺有那么些难以置信的,可是他相信她说的是事实;

也正是因为渝闲相信姬亦男说的是真的,那自然而然的想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些的姬亦男再没有露过面;或许吧,在文黎遇袭身亡之后的那么个混乱的夏季里边,这姬亦男没有出现来帮助他,还有过那么些猜想的,也就是什么趁乱而谋取些什么;不过呢,以现在来看,那时候的姬亦男确实是不能出现在南公馆,也不能出现在他的身边;

以时间来算,从渝闲与姬亦男有过那么一夜开始,到那个文黎遇袭身亡而跟着的那个混乱的夏季,那时候的姬亦男正处于孕期;以此,在那个混乱的夏季里边,这姬亦男确实是不方便出面的,也就不可能跟着他渝闲还玩什么感情深厚的并肩杀戮;而至于在那之后的这么些年里边,这姬亦男都没有再出现过,那也就能够理解了的;

以当时姬亦男所处的身份地位,这南公馆有事,她居然都没有出现,那么这江湖里自然而然的就会有那么些流言;而正是因为那么些江湖流言,这姬亦男索性就随着让那帮江湖人去哪儿胡乱的猜测;或者说,这正好借着这样的江湖流言而隐藏致幕后,再不出现在江湖里边;

或者就姬亦男的想法来说,当年她与渝闲确实有着那么些还说不太清楚的情愫的;可是在那么一夜之后,也可以说是在她知道自己有了渝闲的孩子之后,这还跟那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因为她看得出来渝闲与文黎之间的感情,或者说从渝闲夺回南公馆的过程之中,文黎那全程参与,生死与共的相互扶持着,这就知道渝闲绝对不会因为她有了他的孩子,而将文黎给撇开;

甚至是以渝闲当时所展现出的那么些脾性来说,这还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儿来;以此,姬亦男也就跟那儿有些犹豫的要不要这个孩子;或许吧,正是因为那么些犹豫中的想法,或者说是肯定了她对于渝闲的那份感情,也就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而事实上来说,姬亦男这么做那可不是她自己就能够做得决定的,毕竟她还是姬家的当家家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那还指不定会有多少事发生呢;

或者说是在姬亦男做下那要这个孩子的决定的时候,有与林霞商量过的;以林霞当时听到这样的消息时,那还是差些没有直接冲到南公馆将渝闲给拖出来狠揍一顿;因为这渝闲做的这叫个什么事儿,这可是他们家的当家家主也,居然让那个混蛋给弄大了肚子,那他们还要不要活了都;不过呢,姬亦男却说服了林霞;或者说,她既然决定要这个孩子,那么肯定是瞒不过别人的,那就更甭说她最亲近的姐姐了都,以此这索性就说个明白;

以姬亦男的说法,那渝闲好歹也是世家子弟,与他们姬家那是配得上的;或者说是以姬亦男从她们家老爷子哪儿接过来的那么有些荒诞的传承,这还真有那么些着了魔,跟那儿认同了那么些传承;也就是这渝闲与他们家拥有着同样的传承,那么他的这个孩子的血统将是那传承之中所说的纯血统的传承;以此,这个孩子生来之后,那也是她姬亦男最好的传承;当然,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传承,其实早就过时了都,只有他们这帮傻蛋才会去当真了都;

以此,姬亦男算是说服了林霞;而这既然是能够说服林霞,那么至于其他的人也就自然而然的必须得接受,也正是因为这样,那关于姬亦男这么些年都没有露过面的流言,这姬家从来都没有去澄清过,任由着流言满天;或许吧,他们要的就这样的效果,只要能够让姬亦男平静的生活;

事实上呢,姬亦男这么些年也确实过得挺平静的;或者说,以那女人的天性之中的母性,这在有了孩子之后,那么些原本的想法习惯,这都会随之改变,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母性的伟大;而以姬亦男来说,以她在山城的那么些权势地位,这居然能够甘心的隐藏于幕后,那也就不得不承认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身份,那其中的伟大的母性;

或许吧,在文黎遇袭身亡之后,姬亦男有去想过她与渝闲之间是不是有那么点可能性的;不过呢,在看着渝闲因为文黎的遇袭身亡而折腾出的那么一个混乱的夏季,也将那整个西南给拿在手里的时候,这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以渝闲的那么些做法,这文黎遇袭身亡,他居然还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去争那么些权势,那这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混乱,而这样的男人不配她去放下身段;虽然是有着杨宏说起那关于渝闲对于文黎遇袭身亡之后的悲痛模样,这姬亦男也着实有那么些动容,可是却接受不了在这时候了都,还跟那儿争权夺势;

当然,这样的想法在那时候来说,几乎所有的人都这样看;而渝闲呢,也是懒得去理会这些,或者说这也是他的混蛋脾性,从来都是那般的肆意生活,爱谁说什么都与他无关,也从来都不去解释什么;不过呢,在那么个混乱的夏季之后,这渝闲玩了失踪,倒是让姬亦男有那么些莫名的失落,因为她再找不到那个混蛋的消息;

再怎么说,渝闲也是这个孩子的父亲,虽然是做的事有些该杀;以此,这姬亦男也是有向南公馆探测过那么些口风的,甚至是让林琳亲自去找渝闲;或许吧,是姬亦男的这份情太过痴癫,这居然还真的找到了渝闲的消息,而后也是一直有关注着的;

随着这么年的时间流逝,很多的东西都变了,而那唯一没有变的是她的那份情;在南公馆从巅峰跌落的时候,姬亦男有想过去扶渝闲一把的;然而以姬亦男这么些年隐藏于幕后的那份淡然,那对于时局的变化有着非常清晰的认识,也是在南公馆那么快的失去对整个西南的情势来看,这已经是回天乏力;

或许吧,姬亦男在这么些年一直隐藏于幕后,也算是阴差阳错的让他们姬家躲过了那场清洗的中心,虽然是那份家业没有保住,可好歹是家人都还平安;而姬亦男呢,也是有想着就此平静的生活,然后将孩子养大;当然,那如果能够找到渝闲一起生活的话,这就更加完美了;只是在那清洗还没有真正开始的时候,这渝闲就跑了,再找不到任何的消息;而在那关于渝闲心脏病突发,死在火车上的消息传回的时候,姬亦男流泪了;不过呢,不是因为渝闲死了,而是因为这样的消息传回,那么说明他还活关;不为别的,她始终相信渝闲这个混蛋绝对不会就那么的让人给弄死;

渝闲是什么人?那可是一手创造了南公馆这样江湖势力的传奇人物;以那么一个江湖人的身份而实际上统治着这山城的九区十二县,甚至是掌有整个西南;以此,渝闲这个混蛋绝对不会那般轻易的死亡;不过呢,却也再找不到人;

直到小侯爷死亡的消息在媒体上有报道,姬亦男才知道渝闲跟小侯爷混在一块儿,也知道了渝闲受其牵连,让人给拘了;到这时候,终于算是找到这个混蛋了都;因此,这姬亦男也是顾不了那么多的去将渝闲给保了出来,这不开玩笑的,虽然是现在这座城市里边没有几个人还认知渝闲,可那毕竟被拘了,这谁能说得准那其中就没有人认识渝闲的,而这但凡那怕只要有一个要认识他,那这就麻烦大了都;以此,姬亦男冒着她那平静的生活会因此而打乱的危险而去将渝闲给保了出来;同时呢,也是随时的关注着渝闲的动向;

或许吧,姬亦男去将渝闲给保出来就已经有想过她们的平静会就此打乱;因为在这时候对于他们以前的这帮人的清洗并没有结束,或者说还处于收尾的阶段;或许这小侯爷的死亡,那么短的时间还没有人能够清晰他是谁,可是这只需要时间总是会有人知道的;而在这能够知道小侯爷的身份,那么那个被牵连的人,很自然的就能够猜测到是谁;也就能够知道这是谁出的保,也让那平静的生活给搅乱;

正是因为他们的平静生活被搅乱,或者说是他们已经打发了好几拨的杀手,这也算是给逼得没有多少出路了都,不得不联系上渝闲;而这联系上渝闲,其实呢也是她姬亦男想见见渝闲,毕竟这么感情她独自承受了太多太多;同时呢,也是因为她已经让人给盯上,这不得不求助于渝闲是否能够帮得上忙;

或者说是姬亦男有看到南公馆的覆灭,却没有看到南公馆那帮主子里边有任何一个人死亡,也就是说这渝闲有出去海外而过平静生活的门道;以此,这就算是她自己不走,那么孩子却必须活下来;当然,这其实也是她还报着那么些幻想,幻想着能够让渝闲在看着孩子的份上跟他们一起走,然后去过那平静的生活;

只是这人是找到了,可是却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