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得知

在医院里看过黎衣帆后，陆佳肴便独自搭上公车回校舍了。她没有让艺术展送，因为他要照顾黎衣帆。而这几天，也都是艺术展在照顾她的。

黎衣帆看上去明显清瘦了许多。精神也不是很好。但目前还认得人。她真为她担心。本来她是想留下来照顾她的，但因为学校下午有课。两人又都坚持要她回校。最后她选择了以后再去看她。

拿出包中的手机，陆佳肴拔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人声。

‘喂，佳肴。’

李灿文的声音有些激动地在电话里响起，似己等待许久了。

‘灿文，衣帆住院了。’知道他一直在等自己的电话，陆佳肴没有多佘的费话直接开口道。

‘住院？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奶奶去世了。开学的那天早上，她在赶去学校的路上，腿受了点伤。刚好被教我们画画的艺老师碰到。现在在医院。’

‘她现在情况好吗？你去看过她了吗？’

‘我刚从她那回来。她的情况不怎么好。医生怀疑她得了阿兹海默氏症，是一种会让人慢慢失去记忆的脑部疾病。但现在她还认得人。’

‘阿兹海默氏症？’李灿文沉默了。随后，他又道：‘现在谁在照顾她？’

如果她唯一的奶奶也去世了，那她现在不是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吗？

‘艺老师在照顾她。’

陆佳肴答道。心里有股酸酸的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是病人，但她还是有点在意。

‘佳肴，衣帆在那家医院？’

他现在好想见她。即使现在的他并不在她们所在的城市里。因为学校这几天刚好安排了他们实训。而这次他又不巧被分派到了其他城市。

‘她在焉附医院二十三楼的118病房。’

陆佳肴报出了自己记下的医院地址。

‘我知道了。谢谢你，佳肴。’就在李灿文要挂断电话时，他再次听到了陆佳肴的声音。

‘灿文。’犹豫了一下，陆佳肴还是出声了。

‘有什么事吗？佳肴。’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衣帆的口中一直呼唤着彼岸，她口中的彼岸是不是就是你？’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少顷，李灿文才道：‘是，彼岸是我三年前用过的名。那时的衣帆一直都叫我彼岸。’

‘那你现在还用这个名吗？’陆佳肴想起了与自己经常用短信交流，同样也叫彼岸的朋友。她想确定是否是巧合。

‘不用了。事实上自从三年前与衣帆分手后，我就没有用过彼岸这个名。’

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回答了。

‘是吗？没事了。再见。’得到答案，陆佳肴没有失望。她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毕竟那个和她短信交流的人。她与他并没有通过一次话。自然连对方的声音都没有听过。唯一知道的，只有对方的性别和名叫彼岸而己。

‘再见。’李灿文道。

随后，两人同时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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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霓虹灯，陆佳肴知道李灿文会去看黎衣帆的，那她也就不必太担心了。

而在另一个城市里，挂断电话的李灿文匆匆穿上了外衣，拿起包，准备出门坐车。屋内早己睡着了的室友在他微响的动作下，还是幽幽转睡了。看到李灿文急促地奔出房门的身影，室友心里一阵纳闷。都几点了，还出去干嘛？

向车站奔去的李灿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实训？他现在一心只想见到自己一直牵挂的人。即使连夜坐车，他也再所不惜。平常做事冷静稳重的他，似乎只要遇上了与黎衣帆有关的一切，就会失控。三年前如此，三年后的重逢亦是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