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禁忌的爱

周末，黎衣帆因为不想去任何地方，便独自坐在空荡荡的自习教室里，她的手中拿着一本小说书，书名叫。这是她前几天逛书店时买的。看着风面，像是一本惊悚书。翻开第一页，书中题记里的几句话吸引了她的注意。

原来曲终了是不必人散的。原来寿终了是不必正寝的。原来破镜了还是能够重圆的……

然而，破镜重圆了又能如何？黎衣帆想。与他，那个自己曾经爱着的，并且现在仍在爱着的他，是否还有缘分再次持续？

曾经的她以为自己是坚强的。曾经的她以为自己能够忘记。曾经的她以为自己与他之间发生的那一切能够随着时间的流失而烟消云散。

是的，她是这么认为的。而现在，三年后，当她再次面对他的那一刹那，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那种冲动，那种好想被他紧紧抱住的冲动。她控制不住。她控制不了自己脑中的这种想法，所以她苦恼得只想逃避。

三年前，因为自尊她能够那么决裂。三年后，自己还有那种自尊对他视而不见吗？

黎衣帆不知道，她唯一确定的是自己忽略不了心底的那份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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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识地望向窗外的景色，一阵香气扑面而来。那是桂花的香味，只是黎衣帆的秀眉依然紧锁。

“发生什么事了吗？”清晰度的声音从她的身后突然响起。

转过脸，黎衣帆望向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旁的清晰度，面无表情道：“没有。”

“没有？那你干吗苦着个脸。有谁欺负你了吗？”与她并肩而坐，清晰度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下个月的画展画什么。”看着窗外路旁的几棵干枯的树干，黎衣帆若有所思道。有些事她宁愿永远埋藏在心里。

“你画的题才一向都是这么悲伤吗？”看着黎衣帆的侧脸，清晰度问着。他不喜欢她的悲伤，但在她的画中他感到的只有悲伤。

“什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黎衣帆一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你喜欢画死人？”盯着黎衣帆的双眸，清晰度说得肯定。

“是啊！我喜欢画死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喜欢上那鲜血般的色彩的。也许是从三年前父母死后，自己失恋后吧！

“为什么？画死人对你有特别的意义吗？”清晰度问出心底的疑惑。她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忧郁的人。然而，自从那天无意中看到她画的画，他感到在她的心中有一股哀伤。她不该是哀伤的，清晰度如此认为。

“没有。我不会画活人。”轻描淡写的语气，黎衣帆将目光投向了手中的小说书。

“第一次看到你，你并不是这么忧郁的。”

“第一次？”黎衣帆愣怔，目光不离书道：“我并不是忧郁，我只是喜欢画死人而己。这与忧郁没有关系。”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忧郁的人，即使失去了双亲。

“为什么喜欢画死人？”清晰度再次问道。他不懂一个女孩画画一流，却都是画的死人。正常的人不该是这样的。

“这需要理由吗？”无意识地翻阅着小说书，她道：“我做事从来不需要所谓的理由。”

“是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是我对你很好奇。”

“好奇？你对我好奇？”黎衣帆突然笑了，看似灿烂的笑容中却有着一抹痛楚。

“我有什么值得你好奇的？”

是的，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那层关系，也许我们永远也不会说上一句话吧！黎衣帆在心底如此想着。

“你问我？你对我不是也很好奇吗？”看着她的笑容，清晰度笑道。他指的是她以前偷看他与女友接吻的事。

“那是因为。”黎衣帆突然住了口。稍时，她才淡淡道：“算了。没有原因。”

“没有原因，我不相信。你是喜欢我的，对吧？”清晰度自负地说道。

“我没有喜欢上你。别忘了，你的女友是树熏。”黎衣帆立刻反驳。合上书。拿着书的她起身准备越过清晰度离去，她不想与他辨解。

“等一下。”清晰度起身拉住了欲走的她，急迫道：“我是喜欢树熏，但并不表示我不喜欢你呀。”今天他非要跟她说清楚不可。

“喜欢我？”听了清晰度突然冒出的话，黎衣帆怔怔地看着他。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然而，看着清晰度认真的表情，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异常。

“是。我喜欢上你了。确切地说我爱上你了。难道我不该爱上你吗？”看着黎衣帆震惊不己的表情，清晰度不懂。她这是什么表情？而这个事实也是他几天前才意识到的。

“是的，你不该爱上我。”

稍时，黎衣帆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直视着清晰度面无表情道。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说他爱上了自己。不，绝对不行。

“为什么？”清晰度要一个理由。一个她说他不该爱上她的理由。

“你的母亲是清雅。”黎衣帆将目光移向窗外，没有直接回答。也许她该说出真相了。

“你怎么知道？”清晰度确定自己从没告诉过她自己母亲的名字。不，应该说他在学校里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母亲。所以他很意外她怎么会知道，但这与他们现在谈的事有关吗？清晰度疑惑着。

看着窗外，黎衣帆续道：“我的父亲叫黎轩，我的母亲叫挽回。我原本有一个美满的家，因为你母亲的介入，导致了我母亲选择了以车祸的方式与我的父亲同归于尽。而我，在三年前同时失去了生命中至亲至爱的两个人。”

话落，黎衣帆回头看向清晰度，眼中闪着泪光。那一段她最不想回首的往事。现在，她却必须当着他的面说出。最终，她还是说出来了。

“所以我的母亲是第三者。”清晰度震惊。但他还是极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也许他想到了所有的事。

“是，你的母亲是我父亲的情人，而你。”盯着清晰度，黎衣帆一字一句道：“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同父异母的弟弟？”清晰度茫然自言着。他早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母亲清雅也从没对他提过。而现在，他知道了他的父亲叫黎轩。只是他没想到那个男人竟是自己所爱人的父亲。同她，自己竟是她的弟弟。

“不可能，事情不会这么巧合？”清晰度难以置信。这是她拒绝自己的借口。他不相信这是真的，绝对不相信。

“你不相信就回去问你的母亲吧。她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的真相。”她本不想伤害他。可话己说出口，无法挽回。

“好。我要去问她，我现在就去问她。”说罢，清晰度转身奔出了自习室。是的，他要去确认自己不是她的弟弟。不是，清晰度疯狂地向前奔跑着。他从来没有跑得这么疯狂过。他要去确认，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