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孟婆汤

第10章

第10章

如果你悄悄养了一只恶犬,然后唆使它为非作歹,如何才能不让人发现呢,很简单,那就是让它死在敌人的家里,这样才能完全的摆脱嫌疑。

虽然知道这样形容一个人不对,但是把一个人当恶犬来使唤的幕后黑手更没有人性,狗尚且忠心护主、看家护院。有些人却丧心病狂、畜生不如,这个世界多的是衣冠禽兽之辈。

太阳无声无息的挪到了正南方,中午的宴宾楼里客满为患,一个客人不小心的撞了吴故一下,他还没来得及张口道歉,撞到自己的人就附耳过来。

“恩人说时辰到了,半刻钟后他就会带人来接你。”耳边的话音一落,说话的人就混进了客人中,吴故甚至没有看清和他说话的人是谁,不过既然是恩人的吩咐,自己照做就是了。

趁着周大军招呼客人的空,他转身直奔后厨而去,早上一起倒满酒的酒缸就在那里,他低着头走到墙根处的柴禾堆那儿,看了眼没有什么人的后厨,拿起自己事先藏好的酒壶就走过去把药倒了进去。为了不使人怀疑,他甚至还用勺子搅拌了一下,白色的**与黄色就酒迅速的融为了一体。

吴故看了看身后,心惊胆战的又把自己的酒壶装满,然后就急忙往嘴里灌,因为太紧张他甚至感觉不出嘴里的酒不是香雪酒,而平时总有人来来去去的后厨房,也安静的有些不寻常。

一壶酒下肚,他便准备去茅房待着,谁知身子晃了晃,却没能往前踏出一步,而是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守株待兔的周大军与几个老师傅,这时才带着郎中一拥而上,按照吩咐把吴故抬进仓库救治,然后再把仓库里的酒缸与掺了毒的酒缸调换,最后怀揣着少东家的信出了宴宾楼,万事俱备只等东风来。

正午刚过,陆息携两个随从,大摇大摆的走进宴宾楼,知道他是陆氏酒楼东家的都不免多看了几眼,他也不理会小二招待去上房的话,而是径直坐在了大厅的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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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一碗汤

10:对弈

顾东元抬头看了看,面色似有不虞,她猛地站起身,视线凑巧的与陆息相遇,电光火石间,脚步在原地转了个圈,又缓缓坐了下去。

陆息不急不慢的点了些酒菜,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杯茶的功夫,几个乞丐聚集在了宴宾楼门外,为首的自称叫大牛,是盐城里乞丐里比较有声望的小头目,他扬言自己收到了好兄弟“狗儿”的求救信,求他们来宴宾楼救人一命。

门外的几位乞丐也有自知之明,一时也没有闯进来,只是在门外嚷嚷着找自己的兄弟。顾东元重又站起来,目光迎着别人的探视,一身的坦荡。

“在下顾东元,是宴宾楼的掌柜,不知几位大哥的兄弟姓谁名谁?若是人确实在我楼中,自当帮您传个话。”顾东元微微弯腰,浅浅的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说到。

“这……他叫狗儿,信上说是你们的伙计,还说…还说…。”为首的大牛拿着一张纸,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他半生流浪,除了自己的一众兄弟,什么时候见这些个有钱人对自己行过礼,心底里莫名的生出窘迫感,让向来能言善辩的人噤了声。

“这位大哥,有什么不方便说吗,不知可否借书信给我一看。”顾东元上前一步,那封书信她前世没能看一眼就被人糊里糊涂的给算计了,还搭上了关辛儿的半条命,这一次她定不会任人宰割。

和记忆中的没有任何差别,面前的乞丐一脸难色,并不将书信交出,而接下来的一幕也没有任何变化,关夫人与两个女儿凑巧路经此地,见有人群聚拢,便在大女儿好奇心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关大小姐。”

“是关大小姐,县令夫人也来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大牛,一瞬间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不信别人,却信县令夫人,自从这关县令来到盐城以后,不仅没有驱赶他们,还在城外为他们修建了遮风避雨的棚子。

还时常带着郎中来给他们瞧病,前些日子还听说正筹措着说服乡绅们捐地,按人头分配,如果是真的,他们就不必一辈子乞讨了,所以这些乞丐们对县令大人是极其信赖的。

“县令夫人,小人不识几个字,这封信麻烦您给看一看。”大牛生怕关夫人走掉,转头就跪在地上,双手把信递了上去,他身后的几个乞丐也跟着跪伏在地。

“快起来,快起来,我看就是,你们快快起来。”关夫人虽说是县令夫人,可这有人向她下跪还是头一遭,深知不合规矩的她,也顾不得什么信不信的,只着急的连声让这些人起来。

“母亲,我来帮你看吧。”关曲儿很是体贴的接过信,母亲识的字也不多,万一闹出了笑话,丢得可是关府的脸,况且如果是她看信的话,就不是单纯的看了。

“大牛哥,我是狗儿,宴宾楼的掌柜让我留下做伙计了,可是他今天让我在酒里下毒,说是要毒死什么陆氏掌柜的,我害怕,我不想害人,若是正午我没有来找你,请速来宴宾楼救命。”落款是吴故。

关曲儿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读了出来,满座无不哗然,关夫人也慌了神,这种为人做主的事,她从来没做过呀,一时之间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示意大女儿替自己说话。

“顾掌柜,不知这信上所言可是真的。”关曲儿目光逼人,直视着顾东元,眼底的得意与笑意差点掩藏不住露出来,这个草包少爷,除了长了一张能看的脸,哪里都比不过陆公子,顾省一走,这顾家更是不堪一击。

关辛儿心知此事定是姐姐所为,不然陆息又怎么也凑巧在呢,想起一路上姐姐有心的引导,她与母亲才来到了宴宾楼,只是这没证据的话该怎么说呢。她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那吴故安然无恙的找到,不要牵累顾大哥。

“官府办案,把酒楼封起来,不相干的人退后。”一声大喝,盐城县衙的捕快把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街上拥挤着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关其正下了轿,眼睛深深的审视了一眼自己的妻女,然后才看向正中央的少年,半个时辰前,有人在县衙外敲鸣冤鼓,直言要为其做主。

敲鸣冤鼓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大军,他奉顾东元之命,携书信到县衙,并且依言亲手将书信呈给了县令关其正。

“关伯父亲启,小侄顾东元,承父亲遗命,若蒙不白之冤,受奸人所累,须向官府求救,父亲曾言,关伯父为官清廉,为人刚正不阿,您做我们的父母官乃盐城之幸。

小侄此时此刻正为小人所害,令千金与陆氏酒楼的东家现正在酒楼向我发难,顾东元乃布衣之身,无力违抗,甚至牵连无辜的人差点为此丧命,草民求助县令大人,实属无奈之举,望速来宴宾楼,将真正为非作歹之人捉拿归案。”

书信言简意赅,甚至给他盖了个高帽子,这信中还扯到了自己的女儿,关其正第一时间命下人去看自己的女儿是否在府中,然后斟酌再三还是带着衙役去了宴宾楼,他觉得那个少年并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所以他来了。作为一个县令,是来维护盐城治安,作为父亲,是来看自己女儿是否真的仗势欺人。

“乞丐大牛叩见县太老爷……。”大牛简直喜出望外,这下他不用担心了,狗儿兄弟一定能得救的。

关其正听完大牛的话,然后又让人把书信呈上来,看了眼表情闪躲的大女儿,他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这顾东元果真所言非虚?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又牵涉到自己女儿,再去县衙一一询问,显然会惹人微词,这是让他骑虎难下呀。

“顾东元,我来问你,宴宾楼中是否有名叫狗儿,或者名叫吴故的人。”

顾东元不敢赌,虽然不管前世还是今世,记忆中关其正都是一个人人称赞的好官,可是此事关乎人命、关乎顾家的未来,她不敢,她害怕。

“回县令大人,酒楼中没有叫狗儿的,叫吴故的倒是有一个。”

“此人现在何处?”

“他人在何处草民不知,草民想知道的是令千金与陆公子为何凑巧都来了我宴宾楼。”

关其正不作声,眼睛却看向自己的女儿还有一旁的陆息,他也想知道,为何?为何连夫人也在此,

“你胡说什么,我与母亲见天气好出来走走,碰巧看见有人在这里喊冤,才进来的。”关曲儿被自己爹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可她不能认输,她没有做错。

“回大人,小人也只是凑巧来看宴宾楼的香雪酒如何,看看能否在陆氏酒楼也代为售卖,若非如此,还不知道有人要暗害于我。”陆息走出来义正言辞的答道,似是被人冤枉一般,一脸的正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