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孀

第22章:中原有首富,尉氏刘耀德

尉氏位于豫东平原,南接古都许昌,北隶古都开封。东通古城商丘,西与新郑敞连。在军事上,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在交通上,是处于四通八达之中。

尉氏,春秋时为郑国别狱,因狱官郑大夫尉氏采食于此,故名尉氏。在秦始皇三年(公元前219年)置县。

自秦始皇三年之始,至宋朝,虽历经分并废置,隶属关系多变,但最终都以尉氏这个名字和县的身份延存下来了。宋朝以后,便一直未变。

尉氏虽说只是一个县,被誉为中州首富的刘半县就雄居于此,即青霞所要嫁的丈夫——尉氏县人刘耀德。

当时,尉氏县的可耕种良田一百多万亩,而刘氏家族就占有四十八万余亩,被世人称之谓刘半县。

同时,刘氏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从北京到广州,开设的商铺近千家,仅当铺、钱庄、银号就多达一百多家,成为显赫一时的中州第一富户,名震全国。

中州首富刘氏族,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富豪,传说是明朝洪武初年,由山西洪洞县迁至河南尉氏城西大桥庄,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农耕生活。

刘氏第七代祖人少年时,因为家贫,被迫与地主放羊,在一个桃花盛开,碧空如洗的阳春二月,他忽然见一位相貌奇异的南蛮长者,在一块土地丰饶、地势俊险的田野上徘徊了半个月,并仰首上观天穹,低头下察地貌,环身遥看四围,聚神近视土质,还不时地迈开大步丈量方圆的土地,那架势活像一位闲熟的能工巧匠在布设宏伟的大厦地基。

刘氏祖人被这位奇异老者的所作所为吸引着,天天赶着羊群到那一片树林里去观察他。

四十五天之后,南蛮长者像是选好了地方,如释重负地坐在地上,心满意足地望着远天,满足兴奋的如完成了一项巨大的建筑工程似的,然后是喜不lou色地将一只鞋子拖下来,埋在了他选好的地下,并到附近的森林里拔一颗小树苗,又在埋鞋处丈量了一会,将小树苗栽在了埋鞋地方的北边的不远处,又掏出一张纸,用墨炭记录了一通之后,这才五步三回头地离去了。

刘氏第七代世祖回到家里,好奇的将这事告诉了母亲。他母亲一听,欣喜若狂,因为她知道:那南蛮长者可能是位风水先生,他多日来徘徊于此是相中了这块风水宝地,他之所以将自己的臭鞋埋在了此地,是先强点先机,占住这块风水宝地,好赶回家去取自家的祖骨,来埋于此的,以昌盛后世子孙。他在埋鞋地点向北的地方栽上一棵小树,是便于找到埋鞋之处;他之所以临走时五步三回头,是为了记住了这块风水宝地的地理位置,以便下次来到,以最快的时间找到。

真是南方多奇人呀!刘氏祖人的母亲感叹道。

于是,母亲小声嘱咐儿子:至晚趁着夜色,将刘家的祖骨偷偷扒出,回家烧成灰烬,再偷偷将那位风水先生的鞋扒出,将刘家祖骨的骨灰深埋在那位风水先生埋鞋的地方,再将那位风水先生的臭鞋和栽的小树皆向北移动数丈。这样,就是被折回来的南方奇人发现了,可刘氏族的祖骨灰烬已滋渗到风水宝地里,与泥土浑为一体了。他就是再将自己的祖骨埋在原来的风水宝地里,可刘氏族的骨灰也早已抢占了先机。

那位年少的刘氏第七世祖一切听从母亲的吩咐。

刘氏第七世祖长大后,在路上拾到一个瘦弱的乞讨姑娘,收留家中之后,结为夫妻,谁知这位姑娘竟精通磨豆腐,便与丈夫经营起了豆腐生意,日子从此好转富裕,并逐渐发展成为村里有名的富户。

也不知是因为刘氏族的祖骨被埋进了南方人看好的风水宝地,还是风水轮流转的缘故,乾隆三年,刘氏祖的第八世祖刘致中赴京考试,竟然一举中进士。后来,刘致中的官位越升越高,一直做了直隶大名道。

刘致中为官之后,生活十分俭朴,不敢枉花一分钱,将所有节俭下来的俸禄全部寄回尉氏老家,并附言让家里人购置土地,经营生意,并让家人到尉氏县城、开封府城做豆腐、布匹生意。

刘家自从有刘致中从政以后,底气足了,胆了也大了,听从刘致中的劝说,慢慢开始购置土地。乾隆二十八年,刘氏家族的磨豆腐生意,开始由乡村迁居尉氏县城。在县城买地建房,并试着经营各种豆腐生意,由单一的豆腐发展成系列产品:豆腐干,豆腐条,豆腐丸子,臭豆腐等。没出几年,又由尉氏做到了开封、许州,禹州,长葛,安阳等地。

家业生意昌盛之后,刘氏族开始向其它生意延伸:米行、布行、钱庄、当铺等。并试着将生意伸向更远的城镇、码头等繁荣之地。

乾隆三十九年,即1774年,刘致中的长子刘壮考中进士,任南城兵马司粮马通判。

嘉庆十五年,即1810年,刘致中的次子刘恒考中进士,任湖北督粮道。

自古道:无官不商,无商不富。从刘致中出仕的乾隆初年到光绪年,刘家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繁衍,不仅仅在生意上进入鼎盛时期,整个刘氏族,仕途成功或捐官候补的就达二十多人,官位最高的竟至二品。

刘耀德,正是刘氏家族的第十二世孙。

刘耀德,号郎斋,十四岁丧父,上面有四个同胞姐姐,两个异母姐姐,六个姐姐先后出嫁,母亲袁氏拉扯着刘耀德,借助族人的扶持,刘耀德慢慢熟悉并撑管了自家那庞大的生意。

刘耀德的父亲刘迎恩年少时,因为学业不兴,只是个尉氏县贡生。后来,花万金捐了个户部郎中,只因为忙于打理遍布全国各地的生意,从未得到实补,壮年又早逝。

刘耀德成年,掌管了家里庞大的生意之后,也花万金捐了个山西试用道的四品职衔。

刘氏族的生意虽越做越大,像滚雪球似的遍布全国,但子孙后代也在不停地繁延壮大,不断地分枝发杈,发到刘耀德这一代,共叉出了五枝。但是,刘耀德这一枝却是好几代的单传,到了他这一辈,已经单传了五代。因为多代单传,所以刘耀德所拥有的财资在刘氏族中也最雄厚,号称七十二茂,八十二盛。刘氏族虽被世人称之谓刘半县,可仅刘耀德这一门就拥有土地两千多顷,故高大宏伟的门楼上,高悬着长三米、宽两米的“双千顷”的大牌额。

刘耀德曾自豪地扬言:从北京到南京,不喝别家一口水,不宿别家一夜店。

二十岁的刘耀德,从一出生便不知道穷字怎么写,也不知道穷为何物,风华正茂的他,年纪轻轻便坐拥巨资。因为不知道穷为何物,便挥金如土,奢侈至极。

刘耀德虽挥金如土,却极用心经营祖上留给他的基业,因为他是男人,拥有着他认为男人所应该具备的所有自尊、自傲和虚荣。

年纪轻轻虽坐拥巨资,到了婚娶的年龄却遇到了麻烦:因为没有门当户对的人家。恃财自傲的刘耀德一直固执地认为:像他如此的家世,如此的豪门,非金枝玉叶不能匹配,怎奈朝中缺少牵线人。

正当母子二人为此事愁眉不展之时,刘耀德的母亲杨氏忽然想了族里有位在山西任布政使的大官,这位大官名叫刘鸿恩,刘耀德的父亲在世时,与他最合厚。所谓的官商、官商,是因为官的后面一定要有商,商即为财,如果身后没有雄厚的财力,那官当着就不太顺便了。所以,刘鸿恩在官场里上下活动需要银钱之时,都是刘耀德的父亲做后盾资助于他。官商官商,商的前边必有官,刘鸿恩为官之后,也极尽全力在生意上给予了刘耀德的父亲以照顾。

“官商”这个词向世人说明一个深奥的道理:手里没有雄厚的财力很难当大官,身后没有大官撑腰,很难发大财。官商相近即如此。

刘耀德的母亲一想起刘鸿恩,便急修书一封,求刘鸿恩在官场上给儿子选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

刘鸿恩接到族嫂的信后,经过打听,选中了在家服丧的马丕瑶,因为马丕瑶老来得女,年近花甲添了个小末滴女儿,这是同朝官员人人皆知之事。刘鸿恩猜测:马丕瑶前些年一直带着家眷赴南蛮任职,现在又正在服丧,他的小末滴女儿很可能深藏闺房未人识。

事不迟疑,刘鸿恩打听好之后,立即告假回家,征得了族嫂族侄的同意,专程跑到马丕瑶的老家安阳,为族侄刘耀德促成这门亲事。

刘耀德虽没见过未来的媳妇,但族叔从安阳马府回来,向他描述了未婚妻的相貌和才华之后,便已经是对青霞如痴如醉,对这门亲事满意得无法形容,几乎是夜不能寐。豪门娶宦女,真是珠联璧合呀。

刘耀德决定,要把自己的婚事办成尉氏历来最排场,开封历来最排场,安阳历来最排场的一场婚礼。这样,不但刘家有面子,也让安阳的岳父家跟着有面子。

离婚期还有半月时间,刘耀德已将婚事所需之物、之事给置办安排停当,剩余的半月时间,他便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睁着一双俊眸,掰着指头数日子,盼望着洞房花烛之夜的早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