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

16逃亡之路

那天城堡里来了几个尊贵的客人,基奥根修道院院长、卡莫伊斯伯爵和朗洛塞伯爵。我听到他们在同男爵交谈时讲的话——

“里奇蒙德还真了不得,它比我在罗尼埃的城堡还大两倍!”卡莫伊斯伯爵羡慕的说:“如果要是靠进攻的手段,我敢说不损失数百名精锐骑士我们绝攻不进来!”

“那是你的军队,他们只适合在平原上冲锋,对付这样坚固的要塞我们得用投石机,少量的士兵操纵即可。”朗洛塞骄傲的回答,这位年轻的贵族身兼禁卫军骑士的荣衔,显得处处傲慢自负。

“算了吧,那东西两个小时才能发射一枚石弹,你还要计算好距离,别砸在自己人身上。”

“要我说,德韦恩是最幸运的人。”那修道院院长开口说:“我来的路上刚接获消息,沃顿的病情看起来不太妙。”

“你是说他快把这座城池连同一个凶悍的克卢安野猫拱手让人了?”卡莫伊斯惊讶的说。

德韦恩男爵适时截住了他的话,他们开始转谈别的。

“……最近我听到一个消息……”朗洛塞开始卖弄他灵通的情报网:“宫中一度盛传法斯特内奇公爵死了,在黑石监狱,事实上有人说他二十年前就死了,是真的蒙主感召还是别的原因不得而知。现在这比较精彩的传奇故事是他有了一个儿子,克卢安王位的继承人,而且目前听说他已经回到他祖先的城堡叶尔法尼——”

“啊,那不正是三十六年前老麦德温被杀的地方?”卡莫伊斯轻蔑的说:“这不顶用,朗洛塞,有人能证明他的身份吗?切斯汀一战后,麦德温的弟弟一直被囚禁于黑石,公爵夫人则一直留在女王身边,两人没单独相处过,他不可能传下子嗣,若有的话女王陛下也一定不会让他离开热桑雷。”

“这一点……”德韦恩男爵握着酒杯笑了笑,“我相信我们谁都不了解三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暗渡陈仓的事可谁都说不准……”

修道院院长连忙□去,作为老资格的贵族他可是最有发言权了:“先生们,对你们来说,这是上一辈的事了,但我记得在当时的确有传言,说某个女人在某人的安排下偷偷进入乔治·法斯特内奇公爵被囚禁的地方……”

“这类隐秘的韵事的确可能发生,但一个私生子如何能——”

德韦恩男爵打断他说:“不,朗洛塞,克卢安地区的法律允许私生子递补继承人的缺位,况且帕尔瓦多公爵是联郡**官和首席摄政,只要他承认就可以了

。”

“那就让我们祝愿这位没有一兵一卒的继承人尽快取得他的王位吧!天佑我主!玛丽一世万岁!”卡莫伊斯讽刺的说,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把脸从帘幕后方伸回来,不知道我听到的这些该不该告诉伊莎,或许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因为我的判断和那些男人差不多,这多半只是谣传,有人借机行骗,帕尔瓦多公爵绝不可能相信三十多年后平白无故冒出的王位继承人。

晚上我穿着自己缝制的深红色塔绸裙,领口镶嵌着白色蕾丝花边,胸前佩戴上绿翡翠,宝石的光芒恰到好处的衬托出我眼睛的颜色。我把头发用珍珠串绕的宝石链盘绕起来,露出全部肌肤,从镜子中看过去包裹住我身躯的红色绸料映得我的皮肤好像羊奶一般,我在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血色霸宠掠夺妃。

我在耳际和锁骨处撒了些玫瑰油,这种昂贵的香水拇指大的一小瓶其价钱可以媲美一条华美的珍珠项链,是我从今天进城堡来做生意的香水商那儿买到的,也可以说是目前我拥有的最奢侈的东西。我在带耳环的时候想着等我从这里出去了还能不能使用这些奢侈的东西,现在我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贵族夫人,雍容华贵,不像本来的我。这好比是我脸上用一个小时精心打上去的妆腊,它是多么完美的一张面具,在晕黄的烛光下,我看起来不像是真实的人,而是个常出没于月光下的精灵。

我再次审视镜中的形象,满意地看着里面站着一个勾魂摄魄的女妖,虽然我喜欢白色,但红色却更能衬托出我的肌肤,绿色的宝石和耳环则完美的烘托了我的眼睛,那若隐若现的雪白□也彻底驱散了我最后一丝纯洁。我想这种打扮目前再适合我不过了,像我这样众人眼中轻浮的贵族情妇要把所有值得引人注意的部位**出来,并把真实的心掩藏在最安全的面具之后,我还把一根孔雀羽翎插入头发中充当发饰,这样一来又多了一分自嘲

我走下楼梯时看到德韦恩男爵在悬梯最底层等着我,当他朝上看时眼神里的信息无疑是这等待很值得,我把手勾入他臂弯,他低头瞧着我**的前胸,发表意见说:“你不觉得这打扮有些过火吗?阿黛尔?”

我蹙起眉头,委屈的看着他,“我觉得这颜色很适合我……”

“的确很适合,但我宁可那是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他的眼神停在我的□处,我马上微笑着回应他:“亲爱的,你要知道每个女人都抵挡不住自我炫耀,我保证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你的,在晚宴结束的时候……”

他吻了我,然后我们朝宴会厅走去,那儿已经很热闹了,食物和酒香味儿早就蔓延出来。

这一晚我让自己沉醉在狂欢中,亨德尔坐在我身旁,尽管他同旁边的贵族朋友相谈甚欢,但我知道他一直注意着我,当我饮下第五杯酒时不赞同的瞪视我一眼。我装作看不懂他的暗示,我旁边的朗洛塞一直在我耳边讲着俏皮话,我装作被他的笑话逗得失去理智,前仰后合的大笑。朗洛塞定是以为我喝醉了,开始低语奉承,并暗示他希望晚上到我的房间去,这时亨德尔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身边说他等不及和我共舞了。

“你有些失态了,亲爱的……”亨德尔在跳舞时说。

“哦……我变得很难看吗?”

“不,你美得快让我坐立不安了,你要是再多喝一杯我就立即把你送回房间去,阿黛尔,我说到做到。”他和颜悦色的警告我。

“那么我就不喝了。”我甜甜的笑着,他们大概都以为我醉了,可上帝知道,我的酒量好得不得了,我一定是天生就习惯饮酒的,现在可没人比我神志更清醒,但我依旧装出一幅熏醉的样子,从亨德尔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既有些谴责又有些把持不住,他很想让这晚上的宴会愈快结束好按照我们之前的协定到我的房间去,而我想他今晚不会再浅尝辄止了。

果然,在离开前他对我说:“我认为我们的婚礼该提早举行。”

“为什么?伊莎的婚礼不是最重要的吗?”

“以前是,现在情况有些改变,伯爵可能不能及时赶回来,而我则不想多等,亲爱的,我并不乐意目前这种尴尬的关系,也不想伤及你的名誉,婚礼之后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他吻我的手,然后回到主位。

我知道我该到后面去,或者干脆离开宴席,亨德尔已不乐意我出现在前厅,于是我漫步到庭院中,朗洛塞却忽然拦住了我,整个晚上他都对我穷追不舍,我知道他想让我当他的情妇,于是我很干脆的回绝了他。

“伯爵,在前面有许多美艳的女人正等着您呢,她们都是被特别邀请进城堡为宴会助兴的,我相信她们会满足您的任何要求桃花不断之公主,后宫满了。”

“不,我的甜心,哪个女人能和这么美的你相提并论呢?她们有你的耀目的金发?珍贵的绿眼?宝石般的肌肤?曼妙的身段?你浑身上下无一处不令我陶醉,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在德韦恩的城堡?你可不像克卢安女人,她们是黑头发,体壮如牛……”

“我是德韦恩的情妇,就是这样,我现在要回房间了,今晚我已欢乐够了。”

我不再愉悦的附和他,坚决要求离开,朗洛塞显得很沮丧,他用尽了一切美妙的词语试图打动我的心。他亲吻我的手,说:“在德韦恩的地盘我的确无能为力,但是亲爱的,不妨把眼界放宽些,你是属于布拉热纳、热桑雷或是米尔德瓦的,那些地方会让你成名——”他发出很大的赞美声,“像你这样金发绿眼的美女,可不能呆在里奇蒙德这种乡下地方。”

“你在引诱我背叛德韦恩吗?”我笑问他。

“不,他也许会向你求婚,但不要承诺他,相信我,这些男人终年只知道征战不停,女人只是他们的一项财产,而且他会预防你出轨而把你锁在自己阴森灰暗的城堡里——”朗洛塞说着眷恋的抚摸我的脸,“那我就见不到你了,你要设法走出那个囚笼,到米尔德瓦来吧,别去热桑雷……”

“为什么?”

“啊哈,事情明摆着,在热桑雷虽然有钱爵爷多的是,但没有一个会敢公然结婚的,特别是玛丽那些受宠的男人,她要独占他们。而且你会引起她的嫉妒……”

“她已经七十多岁了。”

“但心灵依旧年轻,亲爱的,如果你被她发现,啊,你不可能隐藏得了你那头堪比太阳的火热金发,到时候你会发现自己被迫嫁给一个身体佝偻又老又丑的贵族,且终生不能出入王宫,玛丽不会允许比她漂亮的女人留在她视线之内的

。”

“那米尔德瓦就安全了?”

“杜庞贝公爵夫人是玛丽的死对头,她热爱舞会和盛大的排场,可她在热桑雷不受欢迎,所以她在米尔德瓦向全世界敞开大门,你在那儿会大受欢迎的,宝贝!”他边笑边亲吻我的手:“相信我吧,别让精彩的命运太快夭折。”

我回到屋里,把从宴会上带来的食物给蕾琦,她很快心满意足的钻进自己的摇篮,然后我想起伊莎,稍早我已吩咐仆人给她送饭,她本可以下楼来参加城堡里的宴会,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肯出面,我猜想她是痛恨德韦恩,不能忍受跟他同处在一起,况且今晚上的人算起来全都是她所痛恨的“撒弗勒”贵族。

真是一只骄傲的小山鸡!可是在这么热闹的狂欢后,我总不能把她彻底丢到一边,我该去看看她,在男爵来见我前跟她说说心里话,我相信这么下去总有一天能劝服她改变策略,消除抵抗的情绪积极的面对生活,她总不能一辈子关在内心的囚笼中。

我卸了妆,穿着一件我最喜欢的白色亚麻布裙向塔楼上走去,当我到了房门口,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顿时感到气氛有些诡异,看守这里的士兵总不可能擅离职守去参加宴会了吧?

我正要打开房门,忽然从旁边伸来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则勒住我的腰,火把的阴影投在墙角处,我似乎看到那儿有个男人倒在地上,是男爵派来看守这儿的骑士。

我奋力挣扎,一拳击中试图捆我手臂的敌人,在一声惨呼中我推开房门闯了进去——

“伊莎,你在哪儿?”

伊莎安然无恙的呆在屋中,还有两个人跟她在一起,我惊愕的注视眼前的情景,那个袭击我的男人跟着进来把房门关上,我这才发现他们都是白天进城堡做生意的商人,可现在我明白那都是伪装,他们其实是效忠某个人的武士。

“伊莎,这是怎么回事?”我愤怒的质问她,她看起来知道发生的一切,我甚至怀疑是她授意刚才的人攻击我腹黑侯爷,嫡妻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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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尔,你不必紧张,这些人不是敌人,他们会救我们出去!”她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你要从这儿逃跑,这些人是安排好混进来的对吗?”

“这是我的城堡!”伊莎愤怒的吼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是叛徒,你才是,女裁缝!”

“我从来没有背叛你……”

“那么现在就听我的话,跟我们一起走,阿黛尔,你是德韦恩的情妇,他随便哄哄你你就会把一切告诉他的,所以我不会放你在这儿,你必须跟我一起离开,我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

“你逃不出去的,伊莎,还是放弃吧,这儿全是德韦恩的人,你的人都在外堡,难道你可以被他们视而不见的走出去?”

“我当然可以做到,别忘了这是我的家,想要出去有的是办法!”她诡谲的笑着,然后命令一个男人把我绑起来,“你最好不要挣扎,阿黛尔,你不可能离开我们的。”

我毫无办法,只能任凭他们把我绑起来,那个先前袭击我的男人甚至明目张胆的摸了一把我的胸脯,伊莎瞧见后骂道:“见鬼,别再让我看到这下流把戏,我不准任何人动她,她是我的女侍!”

我摇摇头,觉得她是把我们都推入火坑了,三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要想制伏两个年轻女孩儿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在在里奇蒙德城堡里这些长相猥琐的男人不敢生事,可离开这儿情势就很难控制了,我猜想他们并不是伊莎的人,他们的神态中暗藏着轻蔑和贪婪,而伊莎却决定相信这些把我们带向未知命运的人。

我被从后面缚住双手,走在狭窄阴暗的甬道中,在离开塔楼不久,伊莎打开了一扇暗门,里面有一条秘密通道,我并不吃惊眼前看到的,因为像里奇蒙德这般坚固的军事堡垒中没有暗道才叫奇怪。

我们在密道中走了很久,一个武士举着火光照明,另一个人负责监视我,剩下一人背着长途跋涉所需的东西,我想我们很快将迎来一场艰难的旅行。伊莎一句话也没说,我从后面瞧着她娇小的身影,她已经脱下长裙换上骑马装,步伐坚定而没有一丝迟疑,我便知道要劝她回头是不可能的了。

当我们终于走出密道,已经来到了城堡外面,惨淡的月光映照着黑黢黢的护城河以及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一条小径通入城堡后方的橡树林,走没几步我就看到几匹马停在那儿,上面还载着东西

“阿黛尔要和我骑一匹马。”伊莎命令道。

我松了一口气,幸好她还有敏锐的观察力,知道那些男人一定会找机会非礼我,可这又能拖延多久呢?

我们上了马,伊莎解开我手上的绳索让我抱住她的腰,然后她很快策马朝着未知的方向而去。

“我们要去哪儿?”在行进中我问她。

“到前面的一个小镇去。”

“有人在等着我们吗?”

伊莎没有回答,我又紧迫的追问:“回答我,伊莎,我知道这些人不是城堡里的人,他们效忠谁?你想要投靠哪个人?我必须告诉你我觉得这些人一点也不安全……”

正在伊莎犹豫着要告诉我的时候,后边一名武士赶上来命令我们加快马速,我更加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天亮的时候我们赶到小镇上的一家客栈,那儿同样有几匹马的主人在等着我们,为首的一名贵族把伊莎迎入客栈,我则被他们关在另一间小屋里,并且又被绑了起来。

我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门外有人看守,中午我听到脚步声就凑到门缝边,听到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对守卫说:“给你一枚金币,让我进去,里面的女人打了我一拳,我得讨回公道难缠邪少,老婆强制试婚全文阅读。”

“不行,现在还不能走露风声,女公爵需要她的伴侍……”

一阵絮絮叨叨的咒骂声后那个企图□我的男人终于离开了,我舒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紧张起来,他们究竟想对伊莎做些什么呢?

赶了一晚上的路后我疲惫的睡着了,当我被摇醒时四周一团漆黑,我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压低着说:“留神!阿黛尔,是我,伊莎……”

我大吃一惊,谢天谢地,她总算回来了,我连忙抓住她,同样压低声音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告诉我:“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儿,从他们手中逃出去,快

!”她说着用刀割断我的绳索。

我很快意识到我的预感应验了,我们果然是中了圈套,此时伊莎已经醒悟,因此我并没追问她详细情况,目前逃跑是最重要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发现守卫躺在地上,伊莎说:“我付钱给仆人,让他把安眠药掺进酒里……”

我们蹑手蹑脚绕到马厩,我告诉伊莎我们必须把所有的马都赶出去,这样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了,而我们则分骑两匹马逃出客栈。

“现在该去哪儿?”当黎明到来时我们已经上了大道。

伊莎说:“我们不能回里奇蒙德,他们会料到我们走回头路。”

我点点头,“我也这么想,我们先往反方向走,找个地方躲一躲。”

于是,我们离开大道,驶入茂盛的树林,在丛林里穿梭了几个小时,然后我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伊莎,现在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吧?”我问她。

她愤怒的回忆着昨晚的事,“吉恩伯爵背叛了我,玛吉该在这里等我的,可是她并没有,我猜他们杀了她——”

我倒吸一口气,她接着说:“尽管他想要隐瞒,但我还是发现了他的企图,他要把我交给帕尔瓦多公爵,一旦我落到他的手中,他就会借我之手控制里奇蒙德,该死的吉恩,竟然欺骗了我!”

“我一点都不惊讶,伊莎,他会帮你逃走一定是有报酬的,你不该轻信城堡之外的人。”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信任德韦恩的,任何对里奇蒙德有企图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她坚定不移地说。

“可现在怎么办?里奇蒙德在德韦恩手中,你则是个逃犯,你打算寻求谁的帮助?”

“听好,阿黛尔,我要把里奇蒙德城名正言顺的讨回来,谁也别想霸占属于我的财产。”

“那么看来你是不打算回去了?”

“当然,如果我回去了肯定再次落入德韦恩手中,被他逼迫嫁给他那个可怕的伯父,或者嫁给他……”

“嫁给他?”我抬高声调

“没错。”伊莎有些恶意的看着我,“任何人只要娶了我就会得到那座城堡,德韦恩可不是傻瓜!”

我忽然想到昨晚上修道院长提到沃顿伯爵的病情,如果伊莎的未婚夫不能回来,那么事情将有变数,毫无疑问,德韦恩娶伊莎·克莱恩斯将是顺理成章的事,那比娶一个毫无收益的女裁缝要划算多了。

我微微一笑,说:“那我们不如就此返回去,反正迟早你都要嫁人的与警花同居:逆天学生。”

见我丝毫未吃醋,伊莎显得有些愕然,“不!”她很快坚定地说:“不管是德韦恩还是沃顿,我痛恨萨弗勒贵族,我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取回那座城堡。”

“你打算怎么办呢?单枪匹马攻打城堡?”

“我决定投靠蒙特福德的苏菲,她是我的表姐,虽然她嫁给一个撒弗勒野猪,但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恢复往昔的荣誉……”

伊莎说这话时,双眼闪动着光芒,仿佛胜利在望的样子,我想我是无法阻止她了,毕竟她是个女公爵,而我只是个小裁缝,她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

我们在树林里走到天黑才见到农舍,两人都饥肠辘辘的,我建议她要想不被发现我们必须换下原本的装扮,到目前为止我的裙子已经又破又脏了。

第二天早晨我们都打扮成农夫,我把头发束起来遮进帽子,还在自己和伊莎的脸上都抹了把黑泥,伊莎露出一幅不堪忍受的样子。

我们靠着剩余的一点钱前进了五天,经过几处村镇,终于抵达了离蒙特福德较近的一处城市。中间有一次我们差点被追上,幸亏及时躲进了树林,可结果损失掉两匹马,为了不被发现我不得不把马都赶走。等到逃离了敌人的视线,我们只好靠一匹从农庄买来的小毛驴继续行程,速度慢了许多,但我们的钱已经捉襟见肘了。

我们住进一家简陋的客栈,这是逃亡的第五天,我已经想尽办法节约用钱,伊莎则一直对我的节俭大表不赞同,在那头被她视为滑稽可笑的小毛驴上抱怨了一整天,我想在她的观念中,恐怕克莱恩斯家的人就连逃跑也要气派十足的吧

我把伊莎留在旅馆房间,然后跑到城里寻找珠宝商,我的手上还戴着一只银手镯,我必须把它卖掉好筹到接下来要用的钱。我踏过污水横流的阴沟,艰难的在雨后泥泞的地面上行走,老鼠携带着熏臭的气味儿自脚下穿梭,不时有蒸汽从打铁铺里蔓延而出,四周还夹杂着生意人的叫卖声。

我好容易在交易行找到一个买主,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拿到还算满意的价钱。当我返回客栈的时候,毫无预警地看到大批骑马的武士聚集在那儿,我吓得僵立在泥地上,第一个反应是我们终于被发现了。

那些武士并没有过来抓我,我想他们已经抓住了伊莎正准备离开这儿,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一个响声,类似武器发出的碰撞声,有人骑马停在了我身后,我听到一道低沉而富于威胁意味的声音越过头顶传来——

“转过身,把头抬起来!”

我的帽子随即被掀掉,我想那支剑正在身后等着我,于是我缓慢的转过身,一个男人端坐在马背上冷酷的注视着我,他有着如地狱般漆黑的头发,冰冷而尊贵的蓝眼……

我呆呆的望着他,忽然感到脑袋里一片混乱,连我的头发散落下来也没有发觉。

“吉恩……伯爵?”我听到自己喃喃地说,仿佛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那个骑士缓缓一笑,慵懒的回应:“不是吉恩,我是林赛,法鲁昂伯爵。”

然后我听到自己尖叫了一声,我的四肢开始狠命的抽搐,头脑里再次充斥着那些致命的呼啸,只不过这次更加猛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这个……原谅我的唠叨,这章又写多了,我总是在预测剧情后又发现很多不得不交待的事,这章写了一半才开始逃亡,不过逃走后就可以见到男主了,我估计的字数总是有所偏差,章节名也是不断滞后,抱歉啊,以后当我预测哪里会写到谁时大家要打个折扣了,或许就因为我的罗索而滞后一章半章,目前估计女主哥哥在本章末尾或者下一章出现,汗,明天的更新应该就可以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