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少皇

第184章 :滔天罪行

万人坑!以前蓝宇只在影视剧中见过,那是滔天罪行!

而今在这片奇异的空间中,蓝宇有幸亲眼目睹了什么叫万人坑,那种残绝人寰的悲惨景象绝非言语可以表达,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和震憾也绝非普通人可以承受,即使以蓝宇坚恝强横如铁似钢的意志,心中也隐隐有一种伤痛悲凉的感觉,数以万计烧得焦黑如炭条的尸体被一堆堆扔下深坑,越垒越高,形成一座座即将深埋黄土尸山!

那无数具干黑枯焦的四肢扭曲佝偻,似乎仍在烈火中垂死挣扎,黑洞洞的眼眶仰望苍天,象是在上天控诉心中的不甘和绝望,相同的祖先,相同的民族,相同的皮肤,相同的眼睛,相同的语言,本是兄弟手足,如今却殊死相搏,血染沙场,魂归异乡,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时间空间变幻,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的民族命运永远是如此多灾多难,如此坎坷苍桑,如此凄凉悲壮、如此……

太多的为什么,蓝宇想不明白!这个空间与原来的世界如此相似,就连种族间也如此相象,如同一对峦生兄弟!不同空间的两个华夏民族的命运又何其想像,就边历史也惊人的相似,简直如出一辙,如同画面重演!只是不知这个华夏民族未来的命运是否也会象前世那般多灾多难,坎坷凄凉……

此刻蓝宇发束银冠,一袭柳黄行龙团领袍服,双肩绣云纹盘龙,腰束玉带,佩赤血剑,脚蹬飞云牛皮战靴,外披一袭深紫色长披风,魏然伫立于辕门箭楼之上,静静地凝望着远处三里外城墙上来回纵马奔驰间或弯弓疾射的黑甲骑兵,心中思绪纷乱,感慨万千……

须臾,风起云涌,狂风大作,呜咽尖啸的风声阵阵掠过箭楼,袭卷大营,天色愈见昏暗,厚密的云层已越来越低,黑如浓墨,天地间飞沙走石,残叶狂舞,转瞬间,大雨倾盆,狂泻而下,豆大的雨点挟杂在狂风沙石间,凌空飞舞!

蓝宇伸出右手,自楼栏外接着顺风斜灌的雨水,雨水很昏浊,或许是其中夹杂了太多的沙土,或许是空气中飘浮着太多的烟尘,雨水一入手掌便是一滩灰黑色的颜色,也许是苍天想用这场暴雨来洗刷这片染满太多血腥和罪恶的大地吧?又或许是想冲刷去两军士卒心中无穷无穷的杀意和怨恨,给大地带来和平与安祥!

大雨依然丝毫不减,地面上很快便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洼,啪啪啪地雨水毫不停歇地砸落水洼,溅起一蓬蓬污浊的水花,透过昏黄的雨幕,远处城墙上响起了撤军的号角声,一队队骑兵队形严整的驰下城墙,顶着倾盆的大雨在护城河前集结汇拢后排列阵形,而后快速的朝大营疾驰而来。大营中也号角四起,一营营在校场中操练的兵马,陆续返回营帐,躲避这越来越急的狂风暴雨。

蓝宇收回右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泛起一丝冰凉的感觉,仰头望着昏暗低沉的云层,风愈急雨愈紧,磅砣大雨,如珠如帘,无情冲刷着大地,洗去世间一切的罪恶和污秽,蓝宇禁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心道也不知京城中那位小皇帝会不会如自己所愿,派使前来议和罢兵!

时已至深秋,气温愈来愈凉,军中士兵皆衣甲单薄,若战事长久地拖延下去,万一天气骤变,突降暴雪,那自己这十万大军岂非要重蹈异世二战中德军西线战事的复辙?

记忆中,在前世那个世界历史的二战中,西线德军四十万大军所向无敌,一路势入破竹,攻陷苏联大部分的广阔领土,眼看胜利已经在望,但就在战争最紧要的关头,待德军进攻至莫斯科郊外,将莫斯科团团包围,战争即将胜利之时,却突遭罕见的暴风雪的袭击,以致功亏一馈,四十万精锐德军尽毁于一夜之间,冻死冻伤者不计其数,最后被百余万及时赶至增援的苏军合围后全歼于莫斯科郊外!

此战也是二战的最重要的转折点,德国经此一战不止国力、军力大损,士气也转向低靡,原本锋锐无匹的闪电战攻势自此后也一蹶不振,直至被苏军反攻入柏林,柏林沦陷后希特勒自杀身记,德国战败投降,轴心国也土崩瓦解,二战最终以同盟国的全胜结束!

一直默默站在蓝宇身后的刘海见风愈刮愈紧,雨势渐大,又看蓝宇紧了紧披风,似是感觉到有点冷,有些担心的劝道,“王爷!雨越下越大,天气也转凉了!王爷还是先回大帐休息吧!”

蓝宇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转身走下箭楼,刘海随后紧跟,刚到楼下亲兵们便围上前来撑着油伞,为蓝宇披上蓑衣,而后团团护卫着蓝宇离开辕门朝中军帅帐处行去,蓝宇边走边道,“吩咐营中伙军晚间多煮几锅姜汤,多放些葱段和大蒜,给士卒用来御寒驱邪!”说话间辕门外已响起了一阵阵浪涛似疾促的马蹄声,却是云峰和谢晋已率二营巡城的骑兵返回了大营。

磅砣的大雨从已时一直下到末时,雨势才稍稍减缓,由暴雨转为牛毛细雨,原本呼啸呜咽的狂风也慢慢停了下来,迷蒙的雨雾犹如天际洒下的一张蛛网,将天地间变得朦胧一片,如梦如幻,原本混浊污秽的空气中渐渐可以闻到一种清新的微微有些发咸的泥土的味道。

酉时末刻,黄昏时分,终于雨停云散,西方天际升起一道七彩炫烂的彩虹,和着天地相连处霞光四射的落日余辉,斜斜挂在天边,犹如一道七彩斑斓的虹桥,连接着苍穹与大地,奇异的景至令无数的黑甲士兵走出营帐!

甚至连西门内城的守军也壮着胆子爬上了内城城墙,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夺天地造化、犹如鬼斧神工的美丽景观,可惜美丽辉煌的事物总是灿烂而又短暂,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随着西阳西下,落日沉落天边,七彩虹桥也随着消失,天空大地顿时陷入一种昏厄阴沉的色彩里,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有城外大营和海营城中的枭枭炊烟不时飘散升腾,如烟雾般弥漫在昏暗的夜空中。

一更时分,天色已经黑透,今夜无月,唯有漫天的繁星依然露出晶亮的脸庞,散发着点点光芒,点缀着茫茫夜空,徐徐的清风划破空气,一丝丝清凉的感觉浸人心扉,沙沙地草木轻摇声中,各种昆虫也不甘寂寞地发出低低地有些悲哀的鸣叫声,似乎它们也知道秋天已经到来,寒冬还会远吗?

海原城中,一片寂静。城中四处皆张贴官府布告,宣布实行全城宵禁,自酉时末刻起,有敢在城中四处走动的百姓人等,无论何人,一律按通敌罪论处,斩首示众,因而城中百姓商贩未至申时便打烊回家,生火做饭,酉时未至便已用饭完毕、收拾停当,顶上门闩,各自入睡了!

待至此时,城中各处早已家家户户紧闭房门,就寝入睡,沿街的商铺也是个个门板紧扣,打更的邦子声刚刚响过,此刻除了巡城的一队队士兵甲胄和脚下发出的厚沉中夹杂着清脆的声响外,再无一丝异常的声响,唯有一盏盏气死风灯高挂在城中各条街道的店铺和屋宅外门上,在夜风中左右摇摆,吱吱作响,整座城池犹如一座鬼城般阴森恐怖。

城中府衙依然是守卫森严,几乎二步一岗,三步一哨,近万名近卫步兵将整座衙署围得犹如铜墙铁壁般密不透风,任是蚊虫飞鸟也休想轻易入内!

府衙所在的大街此刻,已彻底变成了一座大兵营,两侧前后的高府大院皆被大军征用,三万近卫军驻守其中,前后左右牢牢拱卫着居中的府衙。

府衙正门街道沿街两侧入口每隔百丈,便设有一道鹿角拦马桩,每道防线有二百士兵守卫,最外侧的全部清一色的弓箭手,而其后则依次是斩刀兵、长枪兵、刀盾兵,至府衙正门台阶前则是整整五百由弓箭手和刀盾兵组成的防线。

宽阔高大的门楼上高挂着十盏一尺长的气死风灯,将正门前方圆百丈之地照得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整条长街两侧屋脊墙头上皆插着无数火光熊熊的松油火把,从不时自其中反射出的烁烁寒芒可以看出,其中定然隐藏匿着无数的士兵和无穷的杀机,整条二里长的街道此时一片光亮,夸张点讲即使掉根草屑在路面上也清晰可见。

此刻府衙内堂之中,同样是灯烛高燃,光芒四射,将整个厅堂映得一片通明。

堂中偏厅中,崔呈斌与连全二人身着便袍,盘膝坐在软垫上,正在柔和的烛光中围着一方棋盘对奕,但从两人的神色来看,似乎非常焦虑,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旁边矮几上放着二盅仍冒着丝丝热气、浓香四溢的参茶,知府苏正秋恭恭敬敬的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崔、连二人奇臭无比的棋技,嘴中却不停的恭维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