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少皇

第175章 :谨行慎言

“太尉大人!圣上驾前,岂容你大声呼喝!希望你谨行慎言,小心自己的言词!莫非你在影射圣上无知人善用,执掌江山之能?”张之从阴毒地双眼如蛇蝎般盯着一脸震怒的刘协,冷森森地说道。

刘协定定望了望脸色微愠地刘定,半响方起身俯在地上叩首道,“微臣方才一时激动,口不择言,以致君前失仪,还望皇上恕罪!”

刘定冷冷望了望趴在地上的刘协,稍顷方抬了抬手,“起来吧!太尉一心忧国忧民,方才有此之失,朕岂会怪罪!不过今后,还望太尉大人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要知你乃朝廷重臣,一品大员,又是朕的皇叔,堂堂忠王殿下,岂可如此轻言失仪,有失皇族风范,徒令众臣耻笑!”

“谢皇上隆恩,微臣必定铭记皇上教诲,时时警醒自身,绝不再有失仪之举!”刘协高声谢恩起身入座,只是脸上却是一片落寞神伤之色。

刘定入坐后便下襟正首,不发一言,亭中气氛顿时显得有些清冷,侍立于刘定身后的小太监忙低声道,“圣上,桌上菜肴有些凉了,是否换过温热的菜品端上?”

刘定想了想还未出声,便闻亭外山道仪仗处有些杂声传来,忙道,“去看看发生何事?”

小太监领旨快步走出观枫亭,稍顷后复又走入亭中,身后却跟着一名身形高大着绯红官袍的大臣,正是当朝左相陈青浦。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陈青浦走入凉亭,快步上前叩首参拜。

“平身吧!不知左相如此急匆匆前来是否有军机要务禀报?”刘定瞧见陈青浦脸上挂满汗珠,表情也有些焦急,心里莫名一紧,忙出言询道。

“谢皇上!微臣确有要事禀报!”陈青浦站起身来,飞快地扫了一眼刘协,眼睛不着痕迹地点了点,顿时后者脸上忧色更浓。

“来人!赐坐!”

一名宫女应声搬来一墩圆登,陈青浦再次躬身谢恩,坐定后面色凝重地开口道,“启禀皇上,微臣刚刚收到海原五百里加急军报,以及江南各州节度使并安王联名奏报!奏折在此,请皇上御览!”说着自袍袖中取出两道蓝本奏折,双手端起,高举齐颌,一名小太监急上前取来,交于刘定手中。

刘定将两本奏折一一阅毕,脸上颜色变幻不定,只是更见苍白,两道长眉斜挑,时紧时松,似心中犹疑不定,似怒似愤,半响方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废物!真是一群废物!妄朕一直如此信任,委以重任!却如此不堪大用,误国误民!其罪当诛!

刘定边骂边站起身来,在凉亭中来回踱步,似是非常愤怒,神色也暴躁不安,亭中众臣包括那名一直闭目养神,始终不发一言的灵宏法师都跪了下来,“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都起来吧!”刘定在亭中来回窜腾了半响,方才坐了下来,挥挥手道。

“谢皇上……”一众大臣谢恩后自地上爬起各自入坐。

“皇上!未知两道奏折中所报何事?”张之从小心翼翼地探首问道。

“哼……还能有何事?崔呈斌向朕求派援军,弹骇江军诸勤王之军行动迟缓,延误军情,奏请朕下旨严斥!而江南诸州节度使包括朕的皇弟,却异口同声的向朕诉苦,言江南军缺兵少饷,粮草不继,近日来各地又逢阴雨连绵,道路泥泞,以至大军无法按时集结,向朕请旨求拔银饷粮草,征召士兵,修葺官道,以便大军快速向南宁集结渡江勤王!”刘定闻言冷哼一声,一口饮尽面前玉杯之中的酒液,很是郁闷地说道。

“皇上,海原有崔相率近十四万兵马守城,为何如此急切地请旨求派援军,莫非战局有变,海原危急?”刘协皱眉问道。

刘定有些意外地瞧了眼刘协,叹气道,“太尉所料不差!据崔相奏报,海原敌军连日来昼夜不停挥军猛烈攻击城墙,昨日西门已险些失守,幸崔相果断命守军撤入内城,调置内城防线,又调集大量兵力拼死力战,这才守住西门,否则海原此刻想必已经失陷!”

刘协正巴巴望着刘定,想继续听下文,却不料张之从已笑着插口道,“皇上英明!崔相果然有大将之才,指挥若定,死守海原,确不负圣上所托!皇上有此将相之良才,诚乃可喜可贺!”

“嗯……崔相确实有才,朕心甚慰!但据崔相所报,逆贼刘秀似有神鬼相助,又有赤色神剑相佐,不止武力盖世、嗜血如魔,更可以神剑引天雷天火相助烈火焚城,左日海原之战,贼军又以抛石车抛射出一种怪异的凶器——雷火弹!

据说此雷火神弹威力惊人,不止可以凌空爆裂,石片伤人,更可以燃起熊熊烈火,引燃城墙助逆军攻城,实在是骇人听闻!倘若奏报属实的话,这种武器依朕看来,实非人力可以抵挡!如若贼军大量使用这种雷火弹攻城,那恐怕海原随时会朝不保夕,京师也会岌岌可危!”刘定忧心仲仲地说道,两道长眉皱得如同卧蚕拧到了一起。

“啊……”听到刘定形容的雷火弹有如此惊天威力,亭中诸臣皆惊然失声。

“皇上,倘若刘逆果真有神鬼相助,可引天火焚城,又有雷火弹如此凶器相佐,那目前海原情势定是非常凶险!微臣恳请皇上,速速下旨斥令江南诸州大军火速集结往南宁,快速渡江而过,绕袭青川,自后切断叛军粮草,与崔相大军将叛军合围,以解海原之危!”陶严智神色紧张地站起躬身道。

“太师以为当前之事该如何应对?”

“回皇上,老臣对叛军之事知之甚少,至于海原当前的态势也只知一二,一时之间也无从说起?”

“也对……喏……这两道奏折诸位爱卿传阅一览吧!”刘定点点头指着地毯上的两本奏章说道,身后自有小太监上前捡起奏折递送给张之从和刘协。

亭中沉寂了半柱香左右,亭中一众重臣方才传阅完两道奏折,神情愈加凝重,个个眉头紧皱,捻须不止,似是在焦虑的思考着什么,亭中的气氛也变得愈加沉重、严肃,唯有灵宏法师丝毫不受这股浓烈而压抑的气氛所染,依然神情悠然地闭目凝神,长须随轻风飘舞,似已魂游太虚,直欲飘飘仙去!

半响之后,刘定终沉不住气,有些不悦的说道,“诸位臣工已经阅过奏折,有何良策献上?”

“启禀圣上,微臣有一策可以应对叛军咄咄逼人的攻势!”陈青浦率先出言奏道。

刘定闻言面容稍缓,“陈相有何良策,速速奏来!”

“微臣遵旨!微臣认为当今朝中众将之中,唯有驻守东北的镇东大将军李信与京师城防军统领沐铁英及太尉刘大人可以与叛贼刘秀分庭抗礼,一较高下!”

说到这,陈青浦顿了顿,望向刘定,见后者只微微点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唯有暗叹口气,硬挺着说下去,“沐将军肩负守卫京师的重任不可轻离,而刘大人又执掌五军兵马府及三部要务,辅助皇上处理朝政,责任重于泰山,更不可轻易离京!

如此一来,便只余镇东大将军李信!微臣斗胆,恳请圣上下旨调李信率一部狼牙军回师京城,前往海原迎战黑甲逆军,迅速平定叛乱!微臣预料,以李将军之威武,加之狼牙军之勇悍,必可在最短时间内击溃叛军,平定战乱!如此皇上便可从容处理江北三州流民暴乱之事!至于江南之军则令其各归各府,不必千里奔行,劳师远来渡江勤王,以致徒耗粮饷,使国库空虚!此策乃一举三得之计,请皇上明鉴!”

刘定听完陈青浦之言,也未说话,只以右手屈指轻轻地石桌上扣击着,双眼紧盯着桌上的玉龙杯,似心中正在衡量其中轻重得失,张之从见状忙出言道,“皇上!老臣以为陈相之言甚是不妥!想镇东大将军李信长年驻守东北狼牙关,战功彪炳,威名郝郝,这才使得喀丹与忽兰两部蛮夷不敢轻试其锋,犯边掠境,保我大魏东北安宁,百姓安居乐业!

李信肩负如此重责大任,又如何可以令其轻易领军回师!倘若消息泄露,喀丹、忽兰两部举兵犯境,试问如若狼牙关失守,蛮族深入国境,烧杀抢掠,势必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到时不止天下不稳,恐京师也随时会置于蛮夷铁骑之下,此等弥天罪责又该由谁负责?

况且狼牙军久居边关,常年与蛮夷征战杀伐,虽勇悍善战,威震关外,但军中也多是桀骜不逊之骄兵悍将,如果贸然调其回转京师,前往剿贼平叛,微臣恐崔相难以驾驭,如若滋生祸乱,便非皇上之福,而致百姓之祸哉!老臣所言句句肺腑,绝无半分私心,望皇上圣鉴!”

刘定很是欣赏地看着眼前虽已白发苍苍,已至垂幕之年却仍然忧心国事,对皇室忠心不二的两朝元老张之从,“太师大人自先皇御极便一心为国,操劳政务,实为国之栎梁,朝之柱石,一身赤胆忠心,不止日月可鉴,朕也心中明白!

朕如何不知太师所言实乃老成谋国之举,实乃朝中众臣之典范!朕心中甚是欣慰!太师所言也正是朕心中之忧虑,狼牙军勇则勇矣,但却过于野蛮凶悍,不易统驭,如果贸然将这批虎狼之军调回京师,虽有可能尽快平定叛乱,但如若时间一长朕也恐会滋生祸乱,到时岂非驱狼引虎,请易送难?

“皇上!李将军乃出自将门世家,一门忠烈,家中子弟皆世代为将,为大魏征战杀场,开疆拓土,功勋卓著!李信对朝廷,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其帐下狼牙军虽虎狼之师,凶野嗜血,多骄兵悍将,但李将军治军一向严谨,部下纪律严明,绝非难以驾驭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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