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妃

第六章 报仇,胁迫(2)

第六章

报仇,胁迫(2)()

窃窃私语在闷热的空气中蔓延,围观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似乎有人在说,不就是蹲下来捡东西吗,这么简单的事情,她肯定要输。还有人说,这姑娘长得太美了,就像天上的仙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更多的话语,淹没在嘈杂、鼎沸的鼓噪声之中。

“就这么简单吗?”两个矮冬瓜同时吼叫出声,好像深怕她反悔似的。

“赌注呢?”年纪稍大的矮冬瓜看向美丽的女人,她的脸上只有嘲讽和不可思议的冷静,她到底是谁?他从来没见过她,难道是加斯部落的俘虏?一定是的,加斯部落的人,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们!

杨娃娃伸出青葱玉指,悠然地指向夏心,语气平静得出奇:“她,就是赌注!我赢了,她必须跟我走,你们绝不能反悔;我输了,她随你们处置,我也绝不会反悔!”

众人又是一阵唾沫横飞,喧嚣声在闷热的上空轰裂开来!

夏心惊呆了,愣愣的瞪着杨娃娃,瞳孔瞠大,珠泪缀于眼眶之中,光『色』莹莹,弥漫出一股幽怨的气息。她不明白,杨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杨哥哥不关心自己了吗?杨哥哥……

真儿也是一脸的惊讶,不解地看着她,不敢置信她会这么做。这两三天来,她的冷静,她的美丽,她的亲切随和,她的霸气迫人,都让真儿深深的震撼与折服,情不自禁地听命于她,臣服于她,相信她所说所做的一切。此时,真儿的心七上八下的,担忧着这个赌能不能赢!

“好,我先来!”年纪稍小的矮冬瓜摩拳擦掌,勇猛地走上前,背向木桩,笔直地站定。

众人立马安静下来,霎时,闷热的空气弥漫着一丝冷肃之气,气压很低,气氛万分紧张。

杨娃娃指向他的脚下,俨然一个教官,肃然道:“脚后跟再往里面一点,对,就是这样。做好准备了,就可以弯腰捡帕子了!”

矮冬瓜朝着大伙儿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吐出来,接着,慢慢地弯下肥胖、沉重的腰部;刹那间,他猛地弯下腰身,捡到帕子了——整个人就像狗吃屎一样,脸孔朝下,四肢伸展,趴在地上,活生生的一只肥蟑螂。

『潮』水般的哄笑在草原上空轰然炸响。围观人群一片冷嘲热讽,难听的,取乐的,挖苦的,咒骂的,应有尽有,不绝于耳。

她的嘴角噙着淡淡的浅笑,悠然自得,稳『操』胜券的眼神一览无遗。

夏心和真儿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趴在地上的矮冬瓜,气急败坏地爬起来,灰头土脸,低垂着脑袋,眼睛如死灰般沉寂。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往前冲呢,为什么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呢?

眼见如此,年纪稍大的矮冬瓜,已经知道上当了,这是一个赌局,是她专门为他们设下的圈套,她知道他们肯定会输。迎上她凛冽、轻嘲的目光,他知道轮到他出丑了。他走向木桩,就像赶赴刑场一样,面无表情,毫无惧『色』。

按照她的要求,他紧紧靠在木桩上,目视前方。大伙儿睁大眼睛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等着看他的好戏,他们暗暗猜着,他会不会也一样来个狗吃屎?

他缓慢地沉下腰身,上身稍稍往前倾,接着马上挺直身躯;又沉下腰身,又挺直;如是再三。他的脸部涨得暗红,眉头锁得紧紧的,全身绷得紧紧的,浑身狂冒冷汗,额头两侧蜿蜒下来两串汗水,滴滴答答地掉落在草地上。

杨娃娃走到他旁边,悠闲的神『色』中透出一丝冷漠:“怎样,认输了吗?”

大伙儿『乱』喊『乱』叫,高声附和:认输吧,认输吧。你太胖了,肯定捡不到的。别再丢人现眼了,赶快回去刷马吧。

他的脸部肌肉急剧地抽搐,怒目横『射』,咬着牙关吼叫道:“我一定会赢的!”

她冷哼一记:“是吗?那你继续!”

他挺直胸膛,保持双腿垂直,循序渐进地弯下腰身——他紧紧咬住下颌,脸部线条刚硬得仿佛一扯就断,脸『色』涨得已然暗沉,脸侧又是两条小溪顺流而下,有如瀑布奔泻。

嘭的一声,沉闷而凝重。他双膝跪地,两只胳膊撑在草地上,微微抖动,青筋凸暴,仿佛血管里的血『液』就要喷溅而出;背部弯成一张弓,衣服已经湿透,完全可以拧出水来。

死一般的静寂。大伙儿都知道,输赢谁属。

她晶眸发亮,慑人的目光扫向两个马夫,轻启莲唇:“愿赌服输,你们不能反悔!”

话落,她径直走向夏心,刚要牵起夏心的手腕,蓦然惊觉右边一股劲风急速地扑来,阴狠之极。猛一侧头,瞥见年纪稍小的矮冬瓜正猛冲过来,试图抓住夏心。

疾速右跨一步,她抬脚踢向他的阴爪,奇准无比。指尖吃痛,迫不得已,他猛然缩手,侧开,再次探出阴毒的爪子,扣住夏心的右肩。她盛怒,眼眸森冷得骇人,下颌勾起一抹阴沉的笑靥,绷起脚板,瞄准他下半身的重要位置,提脚,猛踢,快如闪电,凌厉、强劲,如箭镞飞『射』。

夏心惊骇地瑟瑟发抖,后退到真儿的边上。

矮冬瓜大惊失『色』,没料到这个绝美女子的身手如此敏捷,更没料到她会使出这种阴毒的招数。恼羞成怒之下,他迅速往左闪开,顺势劈手拦斩她的大腿,却没想到这大腿就像蛇一样,灵敏的调转方向,朝他腹部踹去,力道沉猛。

围观人群纷纷退开,留出大片空地,以免拳脚无眼。他们无不睁圆眼睛,一瞬不瞬地锁住这激烈的打斗好戏。肥胖勇猛的马夫,力大却身形笨拙,出手缓慢;柔弱娇小的女子,身手敏捷,出招迅捷,似乎源源不绝。

一眨眼的功夫,矮冬瓜已经被她踹了好几下,节节败退,最后跌倒在地。他呆若木鸡,耷拉着脑袋,棕褐『色』的眼睛黯淡无光,形同槁木。他既羞又恼,恨不得把她一刀砍死,可是,他杀不了她,他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很臭。

堂堂一个草原男儿,败给一个弱女子,颜面何在?尊严何在?他的脑中,瞬间涌起一股死了算了的冲动。下一刻,他倏地跃身而起,撕扯着喉咙,野狼悲嚎一般,狂猛地冲出人群,冲向广阔的草原,逃离所有人的鄙视目光和嘲笑表情。

夏心坐在毡床边沿,已经止住了眼泪,一耸一耸地抽噎着。细致的眉心凝固着愁绪,眼眶处圈圈残红,滚着泪渍的脸上苍白如雪,悲伤的表情映衬得她的容『色』楚楚动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已经离开了,回到天神和祖先那里,往后的日子,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而且,她喜欢的杨哥哥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容颜惊艳的杨姐姐。

想到此,她更加绝望,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杨娃娃深深地叹气,轻轻搂住她,温柔地拍着她瘦弱的肩膀,劝慰道,“哭吧,好好的哭一场,但是,明天就不能哭了哦!”她的语气轻柔得让人筋骨酥软,“以后,你就是我妹妹,我就是你姐姐,我们相依为命,你说好不好?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我一定不离开你,直到你嫁人,和相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嗯?”

夏心哽咽着,扭着眼睫看着她,点点头。

真儿掀起帘子走进来,指挥着几个大男人把两大木桶搬进来,接着,把沐浴的东西准备好,走过来,轻声道:“姑娘,准备好了,可以洗澡了!”

于是,脱光衣服,一人一个木桶,净身沐浴,洗去全身的污秽和汗臭。

用完午饭,真儿收拾了餐盘,擦净木桌,两人坐在桌子前说话。从夏心的叙述中,杨娃娃得知,夏心作为战俘、奴隶,一直在马场刷马。阔天四人也被寒漠部落抓来,只是不知道在哪里,是被当作奴隶,还是被囚禁着?

“杨深雪!”帐外传来一声呼唤,沉稳磁『性』的嗓音中、隐隐约约的有些急切,“杨深雪!”

杨娃娃听出是那个混蛋的声音,对真儿说:“跟他说,我在午睡,他不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