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美人:戒掉二手夫君

第268章 :另一种结局(2)

很久很久以后,冰舞一直在想,如果她没有回头而的一直低头往前走,或许那些事情就不会发生,至少,看到那一箭射来之时,她不会心疼,或许会,或许不会,但是,谁知道呢。

回头那一刹那,岁月无声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回头那一刹那,她看到,天地间所有的东西都定格成了他的陪衬,灰白色之间只有他,城楼之上,他一袭紫衣,仍是初见时的眉眼,雍容华贵,嘴角噙笑,几多邪气,几多鬼魅,幽兰色的瞳孔倒映着万千色彩,甚至,连他拉弓,射箭,一气呵成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清晰,这一刻,他成为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那一刹那,只有他眉目如画,只有他邪魅依旧,懒洋洋的笑容,是他专属的色彩。

箭划破空气的声音,怡宝的尖叫声,人群的惊恐声,那些都入不了她的耳,眼中,耳中,心中,格外清晰的回响着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傻妞儿,我说过不要逃,否则,我会忍不住毁了你,毁了你的。

砰——

看着利箭撕裂皮肤刺穿身体的声音原来是这样的动听,动听到她仿佛回到了从前,刀割破皮肤血流成河的美感,当生命成为累赘,当活着成为一种负累,那时候,看着血与生命从自己身体中流逝,那种震撼,那种震惊,原来,竟就是这样。

没有痛苦,没有眼泪,只有欢愉,只有释然,那种兴奋,那种癫狂,终于终于,小破孩儿,我也体会到你曾经体会过的那种心情。

望着天空,她的双眼渐渐模糊起来,耳边是怡宝的尖叫声,她想对她说对不起,她想说,去找花倾城吧,离他近一点,那怕不相爱,也一定要离他再近一点。

城楼上,顾朝曦的手紧紧捏着弓箭,居高临下地望着倒下去的她,抿着菲薄的唇,他想问她,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躲?

飞身跃下城楼,他飘落在她旁边,角下踩着她身体中流出来的血液,身体站的笔直,始终没有蹲下去过,然而问出的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有没有爱过……”呢喃着这句话,冰舞的头从地上微微昂起头来仰望他,这本就是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他不该,也不能为了她这般卑微,迷迷糊糊地一笑,她道:“爱不到……就毁,如果……这就是爱……那我此生……再不要……被爱……”

如果这就是爱,那我此生,再不要被爱。

再不要被爱……顾朝曦手中的弓箭啪地一下掉落在地上,被她身体中的血液渐渐染红,看着她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消逝,他有一种感觉,仿佛流逝的不是她的生命,而是他此生最重要的爱。

眼泪像有意识般,大滴大滴的从他眼眶中滑落。

他抬起手擦了擦,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为什么会流泪,看着地上凝聚的越来越多的血水,他抹掉泪水,讽刺一笑,衣决划出倾世弧度,转身大步离开。

只不过死了一个女人,一个他曾经爱过,唾弃过,犯傻过,沉沦的欲罢不能过,到现在突然之间没有半点感觉的女人,他为什么要哭,为什么呢?

其实她真的不想死在他手上,因为,他会疼,比她更疼的疼……

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躲。

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模糊的紫色衣裳,越走越远,变成一个小点,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她闭了闭,眨去眼中那一丝钝钝的疼痛,问自己,为什么不躲呢?“千年前,我到底是谁?”

那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死神的一句话,将她彻底打入地狱,永不超生。

她还记得他当时说话的表情,望着她,凉薄的眼,竟带着点点怜悯,点点怜惜,还有一丝不知名的复杂。他说:“小九,千年前,独孤颜死在梨花园,你本为梨花,凝她死时精血而成梨妖,爱她所爱……”

原来,这就是梨花白所在的真正原因,原来这就是锁魂铃能锁她来的唯一原因,原来这就是他爱她的真正原因。爱她所爱。原来,她爱他,从千年前开始。

一个……因爱而生的替代品……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九九,九九……”

当秦九被吻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萧墨白那张妖孽面容,他眼眸中染着**的色彩,红唇妖娆弯起,花花公子试的勾魂,带着浓重的清欲。

秦九茫然的扫了一下房间,熟悉的欧式大床,熟悉的欧式风格,窗外是萧墨白亲手为她种的玫瑰园,墙壁上甚至还挂着熟悉的,她和萧墨白的巨幅婚纱照。

照片中的两个人,男的俊,女的俏,像从年画中走出来一般耀眼。

桃花眼扫了下墙上的欧式挂钟,萧墨白倾身吻了吻她的唇瓣,声音因清欲而暗哑:“宝宝,9点了,仪式要开始了,快换衣服……”

说罢他自行掀开薄被,熟练地脱了她的衣服,在她胸口揉了揉,拿了衣服给她穿好。她像个木偶似的呆呆地睁着眼,任他**折腾没有半点反应。

忍下眸中火热,他牵起她的手,推开房门。

梦里不知身是客。

到底是周庄蝶梦,还是蝶梦周庄?

秦九一脸茫然,无辜地睁大眼,从相牵的手望上前,萧墨白停下脚步,微微低下头,露出完美的侧脸,下颔抵着她光洁如玉的额头,哑声笑道:“九九,傻了么……”

她摇了摇头,跟着他往前走。

脚上是十寸镂空水晶高跟鞋,脚下是奢华红地毯,地摊的尽头是欧式的奢华大厅,大厅中许多名流聚集,甚至还有许多穿着各色军装气质长相都一流的军人。

“三少,九小姐来了……”

“三少是不是昨晚**过头了,舍不得美人所以起不来……”

“三少哪夜不**?再说婚礼是今天,要**也是今儿个晚上,难道三少昨晚野战去了?”

萧墨白本身就是官二代兼富二代,来的人,非富即贵。

这些人,张口闭口,却是荤段子。

萧墨白牵着秦九,见她面无表情,低声咒骂道:“哥儿们嘴都放干净点儿,没看到我家九九今儿个不高兴么,都给我招待客人去……”

随,筹光交错,衣香鬓影。

萧墨白牵着秦九往前走,世界上最昂贵的斯坦威三角钢琴有着最完美流畅的线条,这还是当初萧墨白为了讨秦九欢心,费了不少功夫才得大到的,此刻,这架钢琴以傲然的姿态被摆放在流石台上。

停下脚步,萧墨白伏下身下,打磨光滑的地板清晰的映出两个人的身影。他极为绅士地倾身吻了吻秦九手心,琥珀色赤瞳映出她满眼的茫然无措,“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但是九九,你要记得,你是我捧在手心上的宝贝,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糟蹋自己,即使那个人是我也一样。”

秦九一怔,霎时间红了眼圈。蠕着唇,她想说些什么,他却已经转身掀开琴盖,黑白琴键之上,他十指修长,完美如晶雕,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从他手指下完美的流泻而出。

热闹的会场霎时间安静下来,只有这首曲调优美,速度徐缓,庄重中不失抒情的曲子在流淌,这本是新人入场时乐师所奏,却被萧墨白亲自演奏了出来。

秦九鼻尖一酸,咸涩的泪水从眼眶中大滴大滴地落下来,砸在光滑如镜的地板上。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感动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感动根本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酸,甜,苦,辣,这个男人,给了她所有的完美与不完美!

在场有很多名流巨富,可是这里,这个会场之上,除了萧墨白没有半个萧家人,他的父母也好,兄弟姐妹也罢,就连萧氏旁支,都没有半个人到场。

小时候秦九的身份不被接受,萧墨白为了她毅然而然的搬出萧家,这么多年过去,即使萧家人在无可奈何不得不接受的情况下接受秦九,可秦九看到萧家人总会不自在,因为这样,萧墨白从不带秦九回萧家,甚至,从未在任何一个公开场合与萧家人接触。

萧墨白萧墨白,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神,她的魂,她的呼吸,她的心脏,她的心跳,她身上所有血脉与细胞,就连她身上的24根肋骨每一根都刻着萧墨白三个字!

琴声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

萧墨白站起来,偏过头,黑色的墨发从额头散落下来搭在琥珀色上的眼帘之上,带着致命的不羁与风流,昂起完美的下颔,他朝着秦九伸出了手:“九九……”

秦九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擦了擦眼泪,她缓慢却坚定地朝萧墨白伸过手去,眼看着手指就要搭上去,大门却传来巨响,似乎被什么砸开,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之上,流泻的光线中,一个人带着万千耀眼的光环像天神与恶魔的结合体般站在半开半阖的大门处。

“阿九,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这个声音狂妄霸道,目空一切中带着不羁的蔑视,似乎天下间,没人能入得他的眼。

阿九阿九阿九……会这样叫她的,能这样叫她的,天下间,除了一个人,还能有谁?这种狂妄不羁,这种君临天下的霸气,这种视人命如草荠的目空一切,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你是谁……?”

秦九回过头,那个人站在散落的太阳光下,光芒散尽,那张倾国倾城,倾天倾地的祸国妖颜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然而他看着她,只是看着她,于是她感受到了心跳的感觉。

嘭嘭嘭,一下又一下,像是要跳出胸膛。

以前她问他是谁,他会抓着她的手心固执的在上面认认真真一笔一画的写下那两个字,而这一次他笑了,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我谁也不是,我是你的破小孩,只是你一个人的破孩子,你一个人的冤家。”

只是她一个人的冤家,她一个人的破小孩……望着萧墨白嘴角的花花公子式笑容,又望了望门口目空一切的男人,秦九俯下身吻了吻萧墨白,在男人狂怒近乎癫狂的目光中,一步步朝他走去……

“你不是死了么……”

“三千年前我能不死,三千年后,我依然能为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