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会戒掉你

207 可是现在呢

石泽旭也是乱了思绪,见我莽撞的哭出声,他完全没了方向。--只能把自己的肩膀借给我依靠。

整个过程里,他都不敢挪动半步,双手也悬在半空,就那么等着我彻底发泄够了,他才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说:“对不起,我是不是来的太晚了?只有你一个人吗?冷简呢?”

说到冷简,我的鼻头就更控制不住的酸涩了!来回的抽噎,胸腔开启又闭合,根本不能好好呼吸,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问了,就用手抚着我的后背

。然后轻轻顺气。

“没事了。没事了!”他说。

这种状态延续了十多分钟,我终于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右手在脸上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以后,我深喘了一口气,说:“对不起!刚才我实在没能克制住情绪!”

他摇头。拉着我的手腕说:“没事!伯母呢?她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他细致入微的询问,我指了指另一间病房说:“还在做检查,基本上脱离了危险,问题不是很大!谢谢你!”

他点头,然后动作很迟缓的把我拥入了怀,我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勇气,而我们之间的气氛也霎时变的很沉重,我理解不了,却也无法拒绝。

“对不起,让你自己承受这么多事情!”

我听着他的言辞,心里稍微寻觅出了一些不对,或许他知道很多事,包括樱艺回来的事,因为那句“这么多”。明明就是带着怜惜的口吻说出口的!

是啊!在我们身边,都总有那么一个会无时无刻默默关注你的人。他们不出现在光晕之下,却总会遗留难以察觉的影子。

我没办法问出口,身子从他胸口抽离时,他才知道自己的动作跨越了原本的界限。

我低头,咬了咬下唇,额前的长发垂到了脸颊两侧,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他伸手碰过我的发丝,很轻柔的将它们掖到了耳后,肌肤和耳廓触碰的细微,有那么一些奇怪的安心在周身滑过。

可是,他不是冷简。

我转身,朝着母亲的方向走去,石泽旭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都是在恐慌里度过的!佟文给冷简打了很多个电话,但都只是暂时无法接通!我已经不想去细猜他和樱艺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不敢用自己的电话去询问他的去处!

只是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他没在而已,那种空落落的感受,我并不是没有体会过!曾经的叶岩,给过我很多次!

绝望和麻木,是在时间的推移中渐趋根深蒂固的

等待母亲的检查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天已经大黑了!这是一场没有手术刀的战争,却满是提心吊胆!

好在结果并没有让人绝望,医生的那句有待观察,还是给了我们很多希望!

我终于再一次重蹈覆辙,这一夜注定要在医院无眠了!佟文和贺一鸣一直陪在我身边,当然还有石泽旭!

这一切都很熟悉,没有改变。

晚上七点半,石泽旭下楼买了几人份的晚餐,等待的时间里,母亲躺在**扣着氧气罩,佟文坐在沙发里,不厌其烦的给冷简打着电话!

终于,在佟文骂骂咧咧的辱骂里,电话那种终于传来了稍有韵律的“嘟嘟”声,五秒后,他终于接通了!

我将情绪悬在嗓口,好像那边一开口,我就会彻底崩盘一般。

佟文把手机开了外放,我坐在一旁的座椅上,侧耳倾听。

“喂!佟文!”

好在,不是樱艺的声音。

那边又梧桐嬉闹的声音,好像他们并不排斥樱艺的存在,好像血浓于水是与生俱来的事。

佟文憋了好久,她请示的看了我好几眼,我不做表情,放任她随便说些什么!

不出意外的,佟文把刚刚的怨气一起爆发而出,对着话筒就是持续两分钟的责骂:“冷简!我他妈的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和江书影好好处,就别犯贱的求婚送钻戒!你要是不想接电话,以后就把手机给我摔了!我告诉你,现在江书影的母亲因为手术的事进医院了!我找了你一下午,你是偷情偷上瘾了吗?一个电话也不接?我他妈的告诉你最后一次,如果你不在十分钟内赶到医院,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江书影!”

说完,佟文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没给冷简任何可以解释过着询问的机会。

我闭着眼,仰在沙发一角,心里盲目的没有判断力

佟文将手机扔到了桌子上,跌跌撞撞险些落到地上,她恼火的坐在我身边,继续骂骂咧咧:“等他一会来了,你不用给他好脸色!他就是当太子爷当惯了!做什么事都是自我决断!一会我帮你教训他!”团助坑划。

我闭目养神,两耳闻不见所谓的教训。

似乎现在的矛盾已经不是言语可以解决的了,他和樱艺、他和梁歆智、他和我,我们是一个纠缠不清的圈,怎么转,都找不到出口。

或许冷简是真的怕了,在接到这通电话后,十五分钟后,他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一进屋,就是掩藏不住的惊愕,头发被风吹的凌乱,显然没了理智。

我听到门口的噪响,一下就辨别出是他,微微睁眼的顷刻,他跑到了母亲的病床前,确认她睡的安详时,才踉跄走到了我面前,身子微躬,眼里有数不清的抱歉。

“书影……对不起……”

可是,他并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总会戒掉你:

我睁开眼,还没想好要如何说出这句没关系。

佟文在一边站起了身,推着冷简就往窗口走,呐喊道:“你他妈还有脸来啊!不和那个**樱艺腻歪了?梧桐呢?你别告诉我你把梧桐也扔那了?冷简你还有没有点智商了?你今天刚和江书影求婚啊!你今天刚求的婚啊!你忘了吗?”

说着,冷简就惯性的向后退,身子磕到窗口时,他侧着脸,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这时,病房门口,缓缓的传来了一声推门的“子啦”声,我侧头,是石泽旭拎着一兜快餐进了屋。

“书影,你吃不了太咸的,我特意去买了蟹肉粥!”他说完,抬头看到了屋里混乱的一幕。

我也不清楚,冷简,你知不知道,我从来都是一个口淡的女人,从来都是一个不敢独当一面的女人,我以为我有了一个坚固的挡风墙,便不用学会勇敢。

可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