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猎妖师那些年

第0136章 逃难

“韩大哥,后来呢?你找到那个楚小姐了吗?”

这个故事讲到这里算是很长了吧。我也没想到才过了一个礼拜我们就来到了四川。也就是十天左右前有人说在这里见过丹娜。

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佩服南毛北马其家族的情报能力,哪怕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么偏僻的小山村他们也能找到。

川地多湿气,这种地方车子是开不进来的。我不是一个病人吗?奇怪的是我再次去医院的时候,那个美国老头桑代克居然出奇地没有阻止我。因为那厚厚地几页检查报告已经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原来并不是他认为的那样。最后看着毛陵和何应求两张冷冰冰的脸,用那蹩脚的中文若有所思地说道,“中国人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让小小的岛国欺负地这么惨呢?”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如若当年那些隐世的高人出世,抗日战争也不用打那么久了吧?

“没有,我到现在还是遇到那个楚姑娘,故人之托,实在是惭愧呀!”酒过三巡,韩襄阳面色泛起了红晕,话匣子也就拉了开来。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成都,他是马家在这边的总负责人。他给我的印象是严肃,不苟言笑,似乎心里装着好多的心事,说话很少,浑身散发着的气场无不在说明这人的精明干练。这次要不托他的福,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有丹娜的消息。只是,我想不通的是,他好好的韩团长不当,怎么和驱魔龙族、南毛北马的人搞在一起。

我一向是比较尊敬军人的,十个小时的山路走来,也多亏了他的照顾,一路上也与他攀谈不少,倒是那俩师兄弟,跟如履平地一般轻松自在,要是有个单反,都可以给他们俩拍一部写真集了。起初他很是抗拒和我说话,后来到也是聊开了,为什么不去带兵打仗了?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怀才不遇,壮志难酬,蒋氏王朝,赤色迷离。”

原来当时是外族入侵,不抵抗政策让日军势如破竹,各地势力又明争暗斗,死于政治斗争又有多少?韩襄阳立志要把日寇赶出我华夏,可是,他看不到希望,说不定哪一天就死于内斗了。果不其然,一年前他被人诬陷私通赤党,不但团长的位置没有保住,而差点被枪毙了,最后要不是几个老部下瞒天过海,韩襄阳恐怕已经在给阎王老子推磨了。

谁有能想到祸不单行?逃亡的路上在一个荒郊野外遇上了千年老粽子,幸好马丹娜出手救了他,于是便跟了马家。

这个村子实在是有够贫困的,我们被安置在一间大的土坯房里面,据说这里以前是一个村子里大户住的地方,后来那家人神秘失踪了,这房子也就空下来了,年久失修,屋顶上不时会抖落下来一些尘土,我也亏了我身边是两个道士加一个退伍军人,不然要是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是万万不敢的。不过那俩家伙倒是很会享受,此刻已经自小型单人军用帐篷里各自睡得鼾声连天。

“死猪…”我嘴里嘀咕了一句。

“哈哈,秦老弟,你这个样子,倒有些像姑娘家了,好了,我们也早点歇着吧。”

“额…”我被黑的不明所以,不过也只得爬进那个大一点的帐篷。

“你先睡,我去加点柴火,虽然是夏季啦,可是这川地的天气可不比你们大城市,夜里还是会冷的。”韩襄阳边说着,边又灌了一口酒下肚。

“韩大哥,有劳你啦。”

“秦老弟你客气了,我的命是丹娜小姐给的,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你也不姓马,但从毛先生和何先生也能感受到你是很重要的人,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早些歇着吧,这山里的夜里,虽然是在村子里,但还是得留下一个人守夜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从这个人感受到了安全感,这个感觉让我有些不明所以,但总归是没再说话,只是“嗯”了一句。

难道整个晚上都是韩大哥守夜吗?那俩大少爷肯定是不会来替他的吧?我还是早点睡吧,夜里好起来,替一下韩大哥。就这样想着,我渐渐地步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似乎吃了那颗补灵丸,喝了那坛虎妖精血之后,我就能睡得特别安稳了。

我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

这年头,华夏大地常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后来日本人又打过来了,县里几次催促征民夫,村长都拖着没办,但是随着在北方的战事不断失利,日本人更是侵占了东北、华北、华东、大半个中国,国民党只剩下半壁政权,这征召演变成了强拉,村长可以不理县太爷,但是军方的直接介入,就让村长头疼起来,不知多少人今天还在地里干活,明天就要上前线了。

村长也看透了当局的**无能,几度想辞官不干了,但是官走官还在,天知道继任的是个什么鸟,只能继续强忍。

但在这天早上乡里又派人来催,让村长几乎将整个办公室砸了个稀巴烂,那人说永安村要出三百壮丁,月底宪兵队下来接人。

这连年的打仗,再加上天灾,人口缺失本就多,这三百壮丁几乎是全永安村的老少男丁了。

村长大吼道:“这帮疯子!看来国防部那些蠢货,都是用屁股想事情,除了异想天开就不会别的了,用不了一年,就能全部把你们赶回老家放牛去!”

见这次是直属宪兵队直接来乡里要人,知道是躲不过去了,村长立即有了个决定,让手下几个信得过的人,通知大家来商讨对策。

不一会儿,就见在村头的大榕树下,全村的人早就聚集这里了,大家伙在早些时候就得到了消息,正聚集在一起商议。

正当大家吵得不可开交之际,村长跳上石桌,他双手向下压了压,做了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说道:

“相亲们,大家先别吵了听我说,你们有的是我的叔伯长辈,有的是我本家兄弟姐妹,我又怎么能不为自家人着想,胡乱拉壮丁充人头呢!大家先别慌别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都安静了不少,都在问那现在大家该怎么办,有不少人说,要不投靠,因为他们是为了穷苦老百姓打天下的。有人说要不举家躲到大山里去!有几个村里二流子,居然大叫不如占山为匪。

村长见大家都快失控了,赶紧打住大家的话头,讲道:“大家也别瞎起哄了,我现在决定村长也不干了,跟大家共进退,不过这样七嘴八舌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听族长的吧!”

在永安村,已陈姓为主,只有几户外姓人在这落户,族长是全族辈分最高的人来做,族长是民封的,村长是官的封,在注重长幼尊卑的中国,族长的地位要远远高于村长。

在永安村这个地方,建筑形式也非常奇特,房屋外墙已泥冲墙和圆木为主,顶上用烧瓦盖顶,这种造房的方式不算特别,特别的是他们的房屋结构,他们的房屋呈蜂巢状,层层相连一圈圈向外扩张,核心的房屋为祠堂,在外一环是族里长者居所,以此类推最外层就是外姓人的住所。

所以当村长说找族长商议,大家也就拥着村长向祠堂走去,家族的宗祠是为祭祀先人而设,祠堂又分总祠、支祠、分祠。对祠堂中的祖先在每月的初一、十五也要祭祀,称朔、望之祭。

到了祠堂门口,女人和外姓人留在外面,其余的人走了进去。陈家祠堂除了供奉先祖牌位外还供奉着瓷枕,瓷枕供在牌位楼的最顶端,位置还高于先祖之上,这瓷枕遍体通白没有一点纹饰,至于材质也是普通得很,关于瓷枕的来历出处,居然也没有人知道。

祠堂正中的石廊上,蹲坐着个紫红皮肤年的老汉,虽说老汉已年过八十但还十分硬朗,见众人到来,也不奇怪继续嘬着自己旱烟,村长走过去问安后道明了来由。

老汉听罢后也不做声,过了好半响,才将旱烟杆在廊边上磕了磕,说:“这事既然关系道陈姓香火,那就要慎重,这供壮丁的事以往也不是没有过,族里还不是延续至今,这次也不要小题大做了!这里是我们的跟本,哪里都不能去!”

村长一拍大腿,急道:“老太爷啊!要是不严重,我也不会来找您商量了!这供壮丁,以前也就是劳役两年就会放回,不愿回来的也可以继续做工换钱,可近些年就不是这样了,出去的人是有去无回啊!”

村长又加重语气道:“去的人都直接送到战场上了,这些人都是在土里刨食的人,连枪都没见过,更别说放枪打仗,再说以前都是要十六到三十的壮丁,现在居然是十岁为限,上不封顶这不是胡搞吗!”

陈老太爷眨巴了一下眼睛说:“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要躲到什么时候,十年还是一百年啊!”

村长见老太爷还有顾虑,就接着道:“老太爷我可不是唬你,你是没见过抓壮丁!一上来不由分说,见人就拉上卡车直接带走,要是稍有反抗,他们就打晕后拖走!”

陈老太爷听后表示现在快天黑了,要想一夜明天再说,村长说这月底再不交人上头,就要来抓啦!无论如何要快!陈老太爷也不言语,摆了摆手走了!

村长知道其中利害,眼前局面你说他能不急吗!到了后半夜村长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干脆爬起来出门走走,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走到祠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