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春秋

37.3 名将来投

次日一早,楚月儿便遣了人出去买来药材,自己与田燕儿在后院制药,二人兴冲

冲地忙得十分有趣。

伍封将四燕女叫来,道:“昨晚我想了一夜,终于寻思了一个法儿,可让你们的

刀法更加快捷,威力增加一两倍,用于四方刀阵更妙。你们要不要学?”

四女大喜,秋风道:“这就最好了,龙伯连小兴儿也能**成用斧高手,却始终

不曾认真指点过我们的刀术,有些偏心。”

伍封哈哈大笑,道:“不是我偏心,只因快刀之术全在‘无心’二字,但你们只

学过玄菟法师的巫氏秘术,不会吐纳,‘无心之诀’是悟不到的,不过其中有些法则

可以用于你们的刀法之上。小兴儿的斧法有成,全在于这家伙没甚心计,又天生力大,

生来就懂得一点‘无心’的法则,他的斧法你们便练不了。不过你们的身手灵活,可

用我这法儿练一套快刀,小兴儿又练不得。”

他们到了练武场上去,伍封细心教她们快刀之法,教会之后,由她们自行练习。

又将商壶叫来,道:“老商,我有个法诀教你。”

商壶自那日见了伍封在稷王山的一剑后,一路回程便要学剑,后来伍封与楚月儿

练成“无心之诀”后试过拳脚和剑术,更是惊喜,这两天总是缠着楚月儿要学。此刻

见伍封要教他本事,大喜道:“姑丈快教!”

这些日楚月儿教他将拳脚格击与摔跤之法融在一起,伍封所教无非是类似”无心

之诀“的本事,商壶本就没甚心计,学得比四燕女要快得多,拳脚立时快捷了不少。

然后伍封又教他将此诀用于剑上,商壶与四燕女练了近两个时辰,都已经学会,只欠

熟练。

伍封见四燕女已经懂得了快刀之法,她们没有商壶那般体力,已经额上见汗,伍

封便将四燕女叫到内院,由得商壶一人去练。

四燕女洗浴之后,伍封与她们坐在树荫处说些闲话。说着说着,便说到四燕女的

家乡燕国上来。

伍封问道:“燕国也是姬姓,是召公之后,不过燕国与它国通使较少,我从没去

过,未知燕国是否富足?”

春雨道:“燕国境南南有易水、呼沱水,水土肥沃,有碣石、雁门之饶,东有令

支、孤竹,还有无终属国,其南临海,有渔盐之利,近年来燕君使人四下探矿,得铁

矿数处,用铁制农具,燕北之地易种枣粟,连年丰收,燕君又薄敛于民,是以民甚富

足。”

伍封喜道:“如此重农恤民,想来这位燕君是位仁慈之主。”

秋风点头道:“是啊,燕君父子都很和气,那世子克更是温良慈善,我们在燕国

原是宫女,常见到他们。燕君不大重兵,是以结好齐国为援,否则也不会将我们送给

田相。只是宫中的规矩,唉!”

伍封知道她想起幽闭之刑,想起那世子克曾为使臣,到过临淄,只是二人未说过

话,道:“燕国初立国时,国境极小,且山道崎岖,又有山戎逼迫,国力弱得很,好

几次几乎被山戎灭了。自从齐国恒公助燕,大破山戎之后,灭令支、孤竹二国,燕国

增地五百里,桓公割齐地五十里相赠,燕国渐渐扩境而强,如今有了千余里之地。燕

国东有朝鲜,北有肃慎,西有东胡、林胡,西南有代国胡人、中山鲜虞人为障,它们

均不足以对燕国够成威胁,唯所虑者只有东南的齐国,燕君只须结好齐国,何须整备

兵事?由此看来,眼下燕国倒是一方乐土,暇时我带你们回燕国瞧瞧。”

四燕女大喜,冬雪道:“不过我们家中也没有了什么亲人,也没有什么好瞧的。”

夏阳叹了口气,道:“其实燕国送到相府的一共是五人,我们四人被四小姐要了

去,还有一个被相国给了田逆。上次回齐国时,听说她已经死了。”

伍封皱眉道:“田逆这家伙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对你们这样的美人儿也不善加爱

护,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说得嘴甜,四燕女登时大为开心,四双水汪汪的眼睛一起盯着他。时人对女子

并不看重,尤其是四燕女这种身份,她们在燕宫、田府时,其他男子见了,三言两语

便扯上枕席,谁会认认真真与她们说话,听她们说些心事。伍封这么与她们谈谈,四

燕女便觉得大受尊重,心生感激之意。

伍封见四人姹紫嫣红,一个个娇艳欲滴,笑问道:“见了你们四人,便知道燕地

美女不少,原该去燕国瞧瞧。”

冬雪嫣然笑道:“我们在相府之时,雪儿曾听田逆说过,燕女其实与齐女差不多,

都较高大,不及楚、吴、越之地女子轻盈细嫩,他还说以吴越之女细挑,楚女腰细,

晋女稍丰。”

伍封愕然道:“原来田逆还有这般见识,早知道便应该向他讨教讨教,如今他与

我有杀子之仇,就算问他也不会说了。”一把将冬雪搂在怀中,不怀好意地笑道:“谁

说你们不细嫩?田逆这一点可说得不对。”他忍不住上下其手,逗得冬雪吃吃地腻笑。

正胡闹时,鲍兴从月门外跑了进来,口中道:“龙伯,有个……,噢!”他搔了搔

头道:“小人是否先退回去?”

伍封笑叱道:“这小子向来就不会挑时候!有什么事?”他暂时住了手,却不将

冬雪放开,仍抱在怀中。

鲍兴傻呵呵笑道:“府中来了个熟人,想求见龙伯,小人是否该让他等一等?”

伍封问道:“是谁?”

鲍兴道:“就是那条‘水蛇’展如。”

伍封吃了一惊,道:“他被颜不疑一剑刺入水中,原来没死。”忙放了冬雪,道:

“小兴儿,将展如请到内院来。”本来客人不入内院,不过伍封心中当展如是好朋友,

才会让鲍兴请他到内院相见。

一会儿功夫,展如随鲍兴入了内院,四燕女正想回避,伍封笑道:“算了,展兄

也不是外人。”站起身来,向展如拱手道:“展兄,哈哈!在下以为展兄招了颜不疑的

毒手,每想起来便觉遗憾,想不到展兄依然健在,在下可高兴得紧!”

他对展如十分看重,常惋惜这水军名将之死,此刻忽见他仍活着,自然是为他高

兴。

展如见伍封当自己是多年的老友一样,对自己在生有一种发乎内心的喜悦。甚是

感动,拱手道:“在下中了颜不疑一剑,幸亏穿了两层革甲,只是受了些轻伤,借水

而逃。后来才知道颜不疑将小人一家老小尽数诛杀,在下世代效力于吴,竟然得如此

下场,怎不让人……心灰意冷!”说着不住垂泪。

伍封叹道:“夫差父子都不是好人,在下也被他父子追杀,爱妾还丧于王子姑曹

的箭下,唉!”

展如道:“在下孑然一身,无处可去,伤好后便寻思投奔龙伯,闻说龙伯到了晋

国,遂一路赶来。龙伯如不嫌弃,在下甘愿在府上为一小卒。”

伍封忙道:“展兄肯来是最好不过,在下有大小战船数百乘,一直未有水军良将

统领,展兄若来,在下便委为水军统领。等回齐之后,在下再为展兄索一官职,展兄

以为如何?”

展如拜道:“龙伯既肯收留,在下感激不尽。田恒在七年之前便要在下弃吴投齐。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在下只是仰慕龙伯的为人,才会到府上来投奔龙伯,只为龙伯效

力。若真想为齐国效力,在下也不会来龙伯府上,便直接去找田恒了。”

伍封大喜,将他搀起来坐在身边。

展如道:“龙伯,贱内也来了,正在府外车上相候,在下想将她带来。”

伍封忙道:“展兄何不早说?怎好让尊夫人在外等着?”急忙叫了小红,让她将

展夫人请进来。

伍封又让人取来美酒佳肴,又让人将楚月儿和田燕儿请来,这时,那位展夫人随

小红到了内院,伍封看时,见也是熟人,居然是西施身边的美婢旋波!

楚月儿吃了一惊,笑迎上去,道:“波姑娘怎么来了?几时变成了展夫人?”

旋波格格笑道:“这都是你的夫君大人做的媒人。”她与楚月儿抚抚拍拍,甚是亲

热,当日在吴国之时,旋波便在伍封府上玩过,与众女混得极为熟络。

伍封愕然道:“我几时做过媒人?”

旋波笑道:“还说呢!夫人曾说过,她有一次说起要将我嫁人的事,龙伯便说除

了展蛇儿,嫁谁都不好。夫人便记在心里,终让我嫁了他。哼,便宜了这条蛇儿!”

伍封见她嫁了人,还是与以前一般地顽皮,哈哈大笑,道:“这话我是说过,不

料姊姊还真当了回事。咦,我离开姑苏时你还没有嫁人吧?那时候展兄可出了事。你

们这亲事是何时办的?”

旋波白了他一眼,道:“这事说来话就长了,还是由蛇儿来说吧,我们就这么站

着说话么?嘻嘻。”她说起展如来便忍不住一脸笑意,看得出她与展如情意正浓,以

致显诸形色。

伍封笑道:“正是,我们便学一学鲜虞人的规矩,围着饮酒说话。”众人团坐院中

饮酒说话,也没有分身份尊卑。

旋波坐在展如身边,笑嘻嘻地与四燕女胡说了一阵,又与田燕儿打招呼,田燕儿

见她十分活波,觉得此女另有一种可爱之处,令人心情轻松。

展如与伍封和鲍兴对饮了几爵酒,道:“在下被颜不疑刺落水后,游到僻静处休

养了数日,后来听说家中出了事,便想入宫去刺杀颜不疑报仇。”

伍封惊道:“颜不疑自己就是个行刺高手,要杀他可不容易。”

展如叹道:“龙伯说得是,不过在下当时心情激愤,未想太多。姑苏城在下熟得

很,当晚便由水门游入了城,又从王宫排水渠中游入宫中。可惜还未找到颜不疑便被

人发现,狼狈而逃,不小心闯进了西施夫人的宫室,奔得急了以致伤口绽裂,伤口又

浸了水,当时便晕倒在宫中。醒来时正巧波儿为我换药,夫人在一旁沉吟良久,说宫

中不可久留,早晚会被发现,让我带着波儿投奔龙伯。”

楚月儿奇道:“西施夫人怎会让你带了波姑娘走?”

展如道:“只因那些天颜不疑向大王央求,要娶波儿为妻。大王已经答允了,夫

人恼恨颜不疑带人暗算龙伯,说他为人卑鄙无耻,又十分邪门,便收拾了若干金贝给

波儿,让在下带她走。”

伍封皱眉道:“你走便没有什么,波姑娘这一走,只怕姊姊不大好解释。”

旋波道:“夫人自有办法,她早已经想好了,我们走后,她估摸着我们已经出了

城,便去找大王禀告说有刺客入宫,将我掳走,让大王派人寻找,这便能掩人耳朵。

正是展蛇儿入宫行刺的当晚,大王对夫人向来是百依百顺,必定不会生疑。”

伍封想想夫差对西施的宠爱,心忖就算夫差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拿西施怎么样,

点了点头。

展如道:“夫人命在下带波儿出走,在下怕孤男寡女一路上不便,有损波儿的名

声,不敢答应。夫人便为我们主持,让我们成亲,然后结伴而逃,婚事稍稍匆忙些,

总算是名正言顺。”

旋波嗔道:“这人脸皮倒厚,居然说得好象是被逼成亲一样!平日里你常使人给

我送些海贝珊瑚之类的玩物,那又是什么意思?”

展如讶然道:“你怎知道是我送的?”

旋波笑道:“那些海贝之类的东西都是大湖大海深处的东西,不是你这条蛇儿,

谁能时时觅到?何况有一次我将送东西的人仔细盘问,吓唬他要斩他的头,他便告诉

了我。哼,这种事情怎瞒得了我?”

展如脸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说出来?见了我

还扮出若无其事的样儿?”

旋波格格笑道:“我若说出来了,你还会送我东西么?我这叫作不声不响,闷声

大发财。”

众人哄然大笑,伍封笑道:“原来展兄和波姑娘私底下早就有这些鬼鬼祟祟的动

作,姊姊撮合的这门亲事大有来由。我猜姊姊早就知道这事,只因展兄有些腼腆,是

以假装作不知道。”

旋波奇道:“咦,龙伯怎知道展蛇儿腼腆?”

伍封笑道:“想波姑娘这样的美人儿,哪个男人不想亲近巴结?展兄并未娶妻,

若早早向姊姊相求,姊姊多半会允了这头亲事。可展兄一直隐忍在心,肯定是有些羞

答答地不好意思。”

旋波笑道:“龙伯倒是了解他的心思。喂,是否不要叫我‘波姑娘’呢?听起来

生分得紧。”

伍封笑道:“那便叫你波儿好了,你这一来,我可是大为开心,月儿她们便不会

气闷了。是了,我离开吴国后,有没有什么异事发生?”

旋波道:“事情可多了。大王派颜不疑、伯嚭暗算龙伯不成,又知道王子姑曹被

龙伯杀了,又惊又怕,后来王子季寿赶回城,在朝堂上大发脾气。王子季寿素来孝顺,

又温和有礼,居然会怒气勃勃将大小朝臣骂了个遍,倒是让人意想不到。大王也有些

后悔,大病了一场,我走时大王还躺在**。王子季寿自请镇守云阳,哭着离开了姑

苏城。”

伍封心道:“季寿倒是个好人。”问道:“颜不疑又如何?”

旋波道:“颜不疑厉害得紧,将吴国的兵权尽握在手中,他与伯嚭搅在一起。对

大王也不大理采。”她叹道:“眼下夫人孤零零在宫中,连个说贴己话儿的人也没有,

甚是孤单。”

伍封叹了口气。

这时,忽有几头小鹰从草丛中窜出来,它们的羽翼被剪短了,不能飞高,是以总

是半飞半撞一般,此刻停在众人身边,楚月儿笑道:“鹰儿又饿了?”顺手拿些牛肉

喂它们吃。

展如和旋波忽见这么几个家伙飞来,吃了一惊,旋波见这几头鹰儿虽小,却生得

威猛之极,兴趣大生,问道:“月儿,这些鹰是你养的么?上次在吴国怎么未见到?”

伸手便要去摸。

楚月儿忙捉住她的手,道:“鹰儿脾气可不大好,摸不得,小心被啄了手。”

伍封笑道:“正是,这些鹰连我也不大理会,府中除了月儿之外,只有小兴儿和

它熟些。”

楚月儿道:“眼下它与雨儿四人也熟络了,不过对雪儿要好些,也不知何故。”

伍封笑道:“雪儿专司养鸽,我猜鹰儿是因此对雪儿好些。”

这时候小鹰吃了数块肉,半飞半走地向廊上跃过去,旋波忙起身去追,道:“咦,

它们又要去哪里?”

楚月儿怕大鹰认生伤了她,只好追了上去。

伍封与展如见她们二人如孩童似地、嘻嘻哈哈向后面跑去,不禁脸露微笑。

伍封又与展如对饮了一爵酒,道:“等燕儿与无恤兄完了婚,我们便回齐国,能

与展兄一起行舟海上,想来是件极快慰的事。”

展如道:“随着龙伯四下里走走,看看各地的风物,对在下来说也是一件美事。

听说龙伯昨日大败智瑶,今日绛都城中传得飞飞扬扬,可惜在下未能见着这一战。”

伍封道:“昨日小兴儿也立了功劳,与智瑶交手九招,将智瑶逼得无还手之力,

总算是大大地露了一次脸。”

展如道:“在下在吴国的落凤阁见过小兴儿的本事,当真厉害得紧。我和波儿一

路往府上来,便听众人传言,说龙伯府上高手如云,随便派一个人出来,便能与绛都

的一流剑手一较高下,还说龙伯前些时见过稷王之神,有神灵庇佑,还有人说龙伯是

潮神之子,半人半神,甚或还有人说龙伯本来就是神人。”

伍封哈哈大笑,道:“只怕还有人说我是怪物、妖魔!昨晚我故意让小兴儿露露

脸,便是要吓唬一下晋人,让他们不敢小觑府中,免得有人不知天高地厚,跑到府中

来骚扰。”

展如笑道:“不过在下却以为龙伯绝非常人,否则怎能在水中睡觉?龙伯在吴国

时曾经指点小人的剑术至理,在下这多月来苦心啄磨,颇有所得,想请龙伯指点指点。”

伍封道:“行,我们到练武场上去试试。”

展如忙道:“在下可不敢与龙伯动手,只是想演试几招剑术让龙伯瞧瞧。”

众人都了练武场上,只见商壶仍在场上练剑,这人精力旺盛,体能虽不如鲍兴,

却差不了多少。伍封见他一口气已经练了近三个时辰,将他叫回来,道:“老商,你

不要用饭了?”

商壶被他提醒,顿觉肚饿,道:“老商饿了。”急匆匆去用饭不提。

展如见了商壶的剑法,甚为惊骇,道:“这位老商的剑术奇快,当真了不起!”他

走到场中,试了一套家传的剑术,其中自然用上了经伍封改造过的“断水之诀”和“借”

字遁法。只见他步法疾速,灵活多变,身催剑往,剑随腰转,力由腰法,势以心驭,

他本就生得细瘦腰长,一柄剑手中如同一件活物一般。

伍封看他练完了剑,道:“展兄的剑术根基极好,想来是从小便练剑,不过我总

觉得展兄的这套剑术恐怕在水中要厉害些。”

展如点头道:“龙伯说得是,在下这套剑术原是在水中练成的。”

这时楚月儿和旋波笑着过来,她们听说伍封要指点展如的剑术,自是忙不迭跑来

瞧瞧。

伍封沉吟了一阵,道:“烦展兄再试一遍。”

展如再使了一遍剑术,走回来道:“龙伯,在下的剑术是否太过不堪,难以造就?”

楚月儿在一旁道:“展爷的剑术虽快,似乎还可以快些。”

伍封笑道:“月儿的眼力不错,展兄,在下有个法子,可让你的剑术快不少,这

法子用在雨儿四人的刀上,便是快刀,用在展兄的剑上,便叫快剑。”

他见展如身手十分灵活,但膂力却远不及鲍兴,适用灵动多变的快剑之术。可他

与楚月儿新悟的“无心之诀”甚难,连接舆也未能练成,展如未练过吐纳,自然练不

了“无心之诀”。不过以他独特的运剑之法,再加上早间教给商壶和四燕女的“无心

之诀”的部分要领,必可使剑速大增。

展如听说可将剑速提升,便如剑术增进,大喜道:“龙伯果然了不起,立时便有

了妙诀想出来。”

伍封心想:“小红的剑术不太高,比不上展兄,不过她的天赋与展兄相类,也可

以练一练。”让鲍兴将小红叫了来,随展如走下练武场,伍封细心教展如和小红快剑

之法,又将其剑术之中不够凌厉有效的剑招略加修改,配以董门刺御二派剑术之中的

精妙招式,使展如和小红的剑术大为提升。

四燕女见了手痒,也取了刀来练习快刀,一时间练武场上刀剑纵横,杀气腾腾。

田燕儿不悦道:“龙伯有如此妙法,怎不教我?”

伍封忙道:“各人有各人的不同,雨儿她们的快刀之法是我昨晚费了一夜时间想

出来的,先前教老商时又有了些心得,否则怎会片刻之间便想到了展兄的快剑之法?

不过她们的快刀与展兄的快剑法则相同,运使方法却有些不同,非得因其体格根基施

教不可。燕儿若想学时,容我想一想。”

旋波在一旁道:“龙伯,是否会有大敌前来捣乱?”

伍封愕然道:“波儿怎知道?”

旋波道:“龙伯总不会无缘无故地一夜不睡,想一个法则要提升雨儿四人的刀法

吧?若非要用上她们四人,何必这么费心?”

伍封点头道:“波儿聪明得紧,当真是有大敌会来。这人若是公然上门,我便有

法子应付。我就怕他半夜悄悄地潜入府中,雨儿她们练会了快刀,再加上老商,便可

以她延一阵,等我来救。这人厉害得紧,只怕月儿也敌不过他,我也没甚把握,只好

这么办了。”

旋波惊道:“什么人这么厉害?”

楚月儿道:“这人名叫董梧,是颜不疑和任公子的师父、计然的父亲,人称为剑

术大师,颜不疑、任公子、计然的剑术都是他教出来的,你说厉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