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狂

二十七 纠结不清

阎立新疯了,自己可以这么一个儿子啊,虽然被冷一峰废了,可还是自己的心头肉啊!随这么可恶还不肯放过他。是冷一峰还是谢全德?阎立新不住的问自己,可是谢全德昨天晚上不也出事了吗,谢武不也被免职了吗?难道谢全德玩的苦肉计?非常有可能。阎立新心道。

发动了京城及附近州府的所有关系,还是没找见自己不成器的儿子,阎立新想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厅里不停的走来走去。去哪了?青楼都挨着搜过了,枯井也找了,到底这臭小子能到哪里去了呢?难道心灰意冷之下出家当和尚去了,不会啊,去也会跟家里人说一下啊!不行,和尚庙也不能放过。结果,满临安城的庙宇都被人光顾了一遍,据说扫荡过后,功德箱少了好多的票票。

找不见,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见,急的阎立新可以说是一夜愁白了头发。找,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给我找。结果果然在臭水沟了发现了依据尸体,不过是女尸。但是这个女尸可不简单啊,居然是皇后的贴身侍女。

问题大了,怎么会是皇后的侍女呢?难道皇后也参与了,最后来个杀人灭口。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阎立新屈尊去找张泉。

“张兄弟啊,近来可好。”有求于人啊,堂堂的太师和一个府尹称兄道弟。

“太师,确实没找见啊,那具尸体是个女人。”张泉哭丧着一张脸。

“怎么是个女人?”阎立新装逼。

“可不是,据说是皇后的贴身侍女。”张泉贴着阎立新的耳朵说道。

“有这回事?”阎立新很吃惊,接着问道:“那皇后就没说什么?”

“当时去查证了,皇后说不认识,你说人家皇后都说了,咱能说不是吗?”张泉还有点郁闷。

“哎!皇家的是谁也说不清楚啊!”阎立新装的真像。

“可不是,太师,你放心的回去吧,一有消息我就向你汇报!”张泉是在不想看阎立新,好像自己没破案对不起人家似的。

“那张兄弟你忙,我先走了。”阎立新说完迈开八字步就走了。

“肯定是杀人灭口,不然皇后怎么不承认呢!好你个谢全德,有材的事肯定和你有关。”阎立新暗道。

“管家。”阎立新喊道。

“爷,什么事?”管家跑的比兔子都快。

“去吧太尉府给我盯严实了,一只蚊子都不能放过!”阎立新大手一样,想一个威武的大将军。

“是,老爷。”管家赶忙跑走,要是慢了,铁定被阎立新打屁股,这些天好多家丁的屁股都被打开花了,好过了门口的药房。

果真不出阎立新所料啊,在营房内,连个士兵去小解,发现厕所下面有个黑色的布袋,两个人好奇,捞上来打开一看,居然是破碎的尸块,赶忙向刚上任的荣王报告,荣王感觉事态严重,马上报了临安府尹。

临安府尹一看,妈的,真像阎有材啊,被人剁成了肉块不说,在厕所几天,满身爬满了蛆虫,差点没恶心的张泉吧昨夜饭都恶心出来。强忍着,坚持着,凭着腐烂不清的模样和衣服,张泉肯定是消失的阎有材,不过他不敢确定,立马让人通知阎立新来认尸。

都说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是人生三大痛事,张泉以前还没有体会,今天一看阎立新才知道什么是老年丧子之痛。只见阎立新一下轿子,看着地上的肉堆,仅凭肉堆上的衣服就认定是自己的儿子,老远就跑了过来搂着肉堆哇哇大哭,眼泪顺着眼角哗哗的往下流。嘴角的唾液,鼻子里冒出来的泡泡与尸体上的蛆虫、粪便混在一起,糊的阎立新满脸都是。还哪里有面子,还哪里顾面子,阎立新的天空已经坍塌,他的希望已经消失,天地之间好像没有任何的声音,空阔的军营里只听见他凄惨的嚎啕大哭。

忍住了悲伤,阎立新把儿子的尸块一块一块放在布袋里,扎好口子,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用尽了全力把布袋背在身上,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看着阎立新的背影,是那么的苍老,那么的无力,那没的让人心酸。张泉忍不住,两行清泪留了下来。

回到家里,阎立新坐在凳子上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坐着,两眼无神,想被抽空灵魂的尸体,只是他多了一口气。

“老爷,吃点饭了!”管家走了端着碗筷走了进来。

而阎立新根本就没听见,也根本没有反应。管家本想再说一声,但看了看他的模样,还是忍住了,放在碗筷悄悄退下。

谢全德,老子与你没完!阎立新在心里呐喊。

御书房内,理宗背身而站。

“皇上,阎立新找见儿子了!”竹竿向理宗汇报。

“哦,这次有什么发现吗?”理宗不感觉意外。

“此次阎有材失踪,阎立新非常着急,发动了京城的所有力量,据统计,上百名官员与阎立新有勾结,其中就都附近州府也有人人马帮助阎立新。”

“看来太师不简单啊,看见的还是少数的啊,看不见的更多啊!”理宗担心的说道。

“皇上所言极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啊?”

“先看好皇后,不让阴沟里翻船,她现在对朕已起疑心,另外盯着太师不要动。对了,太师府里查看的怎么样?”

“咱们的钉子接近不了目标,这次行动过后,阎立新必然起疑心,说不定咱们的钉子被清除出来!”竹竿有点担心的说道。

“让钉子撤出来吧,朕想不会有所收获的,阎立新希望已断,今后必然有所改变,已经构不成威胁,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太尉!”

“冷一峰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哎,朕的女婿朕知道,冷一峰的事你就不要再过问了。”

“是,皇上,我只是有点担心。”

“朕还有别的打算。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理宗有点不高兴。

“是皇上,那末将告退!”竹竿说着就躬身退下。

而太尉府里,谢全德与谢武围桌而坐。

“爹,在大营里发现了阎有材的尸体,那阎立新肯定认为是我干的!”谢武满脸诚惶诚恐。

“该来的依然要来啊!咱们被人算计了!并且是连环算计啊,真是高人啊!”谢全德感慨的说道。

“爹,你说谁算计咱们了?”谢武关切的问道。

“你看,皇后的贴身侍女死在离咱们家不远的水沟里,怎么来的,肯定是来报信的,报什么信?皇帝要对咱们动手?有可能,可是皇帝要是动手能让她出了皇宫?所以不是皇帝。阎立新上演的苦肉计?阎立新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是个废人了,但终究是他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啊,他阎立新虽然不是个好官,但是个好父亲,这一点我相信,所以阎立新不会拿自己的儿子做文章。那会是谁呢?冷一峰!杀了我他能嫁祸给阎立新,现在表面上看来咱们与太师势不两立,冷一峰站咱们这边,可是我是冷一峰的顶头上司啊,杀了我,他就可以军权在握,比我当太尉还要有实权啊。再者说,出事的那天晚上,探子回报说冷一峰入宫面圣。且皇上皇后第二天来咱们家的时候,皇后亲自对我说那天跟冷一峰面谈过。你说冷一峰会不会趁入宫面圣的时侯安排人作的,到时他可以推托说入宫,从而给自己制造了一个不在场的证据。”谢全德给谢武分析。

“那姑姑就没说冷一峰入宫干吗?”谢武问。

“儿啊,以后要叫皇后,叫姑姑显得亲近,更让皇上猜忌。”谢全德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孩儿记下了。”

“对着皇上,皇后也不便明说,只说碧瑶快要成亲了,冷一峰去看看她这个母后。在回过头来说,皇后没有提侍女的事,现在也不承认这件事,显然侍女是皇后指使来报信的,报什么信?冷一峰入宫的信?没必要啊?到底皇后知道什么呢?”谢全德问。

“这就得问皇后了?”谢武说道。

“入宫问皇后?你真是个笨蛋,这个时候入宫就等于承认阎有材是咱们杀的。其实咱们好好想一想就能推出个大概。冷一峰入宫向来不见皇后,就是为了避嫌,让人觉得他和咱们不是一伙的,可是他为什么这次去捡皇后呢?肯定有问题,有阴谋,不是针对我就是针对阎立新,而皇后察觉到有问题,派人来通知咱们做预防,结果侍女在半道截杀。”

“那如此说来,冷一峰岂不是心机太深了。”谢武说道。

“可不是,你想,这件事的起因就是皇上召冷一峰入宫面圣。如果冷一峰自己入宫发生了这件事,那肯定是事先筹划好了,这样还不可怕,说明他心机还不深,可现在是皇上召见发生了,说明了冷一峰早就计划好了,就等皇上的东风了,他是借皇上的手干掉太尉和太师,来个一石三鸟啊!可怕,真可怕!”

“爹,那咱们怎么办?明天上朝皇帝肯定会说起这件事的。”谢武担心的问道。

“没事,有爹在,什么都会没事的!好了,去睡吧。”谢全德拍拍谢武的背,满眼慈爱的说道。

所有的消息都没有瞒过冷一峰的耳目。密室里,冷一峰翘着二郎腿,喝着茶,闭着眼睛是苦思冥想。

谁干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阎立新就是玩苦肉计也不会那自己的儿子玩啊,再说他在军营的表现实在不像苦肉计啊!是谢全德?谢全德做的不会牵扯到皇后啊,难道他疯了杀了皇后的贴身侍女?为什么发生在我被召入宫的晚上?为什么要让我见皇后?难道是皇上做的,嫁祸给我,看似我有不在场的证据,但每件事都指向我。皇上要利用扳倒太尉和太师啊,怎么现在是要干掉我呢?这么做皇上有什么好处呢?

冷一峰想不出所以然,但是冷一峰知道明天得朝堂之上肯定有一场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