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宠婚

第609章 葬礼

第609章 葬礼

林轩宇看到林杏燃夫妇竟然出现在这里,吓得连忙收拾起脸上的悲容:“你们——你们——怎么——”

他语无伦次地望着女儿,那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林杏燃跑过去和他抱头痛哭:“爸爸,这一定不是真的,小小连影子都没有,没有找到怎么就能断定她没了呢?”

林轩宇背过头抹了把泪珠,抬手拍着女儿的背,老泪纵横,却只能悲戚无声,谁能说出他此刻的愧疚和绝望。

米大顺看着哭成一团的父女俩,他擦擦泪,出去问管家具体情况。

管家自然把知道的都和他说了。

米大顺虽然知道米小小幸存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可是他在悲伤之余,总是觉得心存侥幸,既然连米小小的一根头发都没有找到,怎么就能证明车里的就是她?

……

无论如何悲痛,时间都一点点地过着。

林轩宇顾忌到女儿的身体,自然不敢放纵自己沉溺悲伤。

于是在医院里住了两三天,就都回家去了。

往日热闹的林宅一下子冷清了很多,没有了欢笑声,一片愁云惨淡。

灵堂布置好了,林轩宇拿出自己准备了好几年的棺木,让出自己早就选好的安身的墓地,为米小小举行了一个隆重的葬礼。

祁御泽无论多忙,每天都会到林家求见,林轩宇住院的时候,他就去医院,林轩宇出院后,他就去林宅。

每次林轩宇只是一句话:“不见,敢踏入林宅半步,乱棍打出去。”

就是在米小小去世的第七天,把一切都理顺了头绪,祁御泽赶往林家参加米小小的葬礼——B市的规矩,一般死者死后都是在家停灵三天,林轩宇因为生病住院,米小小又无遗体,自然只能在他出院之后,开始处理米小小的丧葬问题。

请了佛家做道场,在米小小的闺房为她招魂,然后是三天三夜的佛经超度。

葬礼这天,十分隆重,赶来参加的人除了林轩宇从国外赶回来的儿女亲人,还有遍布各地的弟子,还有米小小的同学、战友甚至校友,荆甜和莱利是哭得最痛的人了,没有人像她们一样和米小小生死于共地患难过。

米小小军校的校长,亲自为米小小念了悼词,充分肯定了她是母校的骄傲;

米小小部队的领导也都赶来为她送行,肯定了她勇敢地和黑暗势力搏斗,捍卫正义的生命价值。

祁家的人在祁大友的带领下,也都来了。

只是祁御泽始终都未能进入林家的大门。

他不想刺激到林老,只好默默无语地等在街角,带着一群人跟着送葬的队伍一直送到墓地,至少知道米小小埋在哪里,他可以常来陪陪她。

祁御泽跟着队伍的末尾,葬礼散后竟然就看到了一脸悲戚地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站在墓地路边的宇文青柏。

他想到了宇文青柏在知道米小小和他是同源骨髓之后,自然就知道米小小是他的骨肉。

这命运真像一个顽童玩虐不堪的翻云覆雨手——刚给他惊喜,又给他更加浓深的绝望。

祁御泽充满愧疚地拖着灌了铅一样珍重的步子过去搀扶宇文青柏。

宇文青柏抬手制止了他的靠近。

祁御泽知道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米小小这场悲剧里不可饶恕的那个人,他只好愧疚地说:“宇文先生,小小那天答应了给你移植骨髓的,可是,她却——虽然不在了,和你匹配的骨髓,还有另外的志愿者,我会尽快联络,给你动手术的。”

宇文青柏露出吃惊的神色,毫不掩饰意外地瞪着他,热泪盈眶,目龇俱裂:

“小小已经给我移植了骨髓,这样大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在外边等着她陪着她呢,你竟然压根儿就不知道?她在做手术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做完手术之后,是怎么离开的?”

祁御泽觉得喉咙失声了,他的嘴张了几张,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她——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她——”

宇文青柏觉得移植骨髓这样重要的一件事,祁御泽竟然毫不知情,显然是件不能原谅的事情。

这件事就暴露出他对米小小的漠视程度。

他一想到第二天傍晚米小小就出了事,心里痛不可当。

那个乖巧的善解人意的丫头,虽然连一声爸爸都没有喊过他,可是血脉相牵的暖意,让他们即便只有只言片语,也能对对方的情谊心领神会。

她撒娇一般说了要让他快点好起来请她吃饭的,他也说了可以带着她吃遍全世界都没问题。

当时只是想着赶紧做了手术,赶紧好,然后好好地弥补他,他这个做爸爸的连一天都没有当到头,竟然就听到了她的噩耗,出事就在第二天傍晚。

宇文青柏知道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连责骂祁御泽的立场都没有,他压根儿就没再看祁御泽一眼,只是对身边陪护的人员说:“咱们走。”

那个陪护虽然看着祁御泽身边跟着那么一大彪人,知道他身份不同寻常,可是雇主要走,即便他看着就这么丢下这个明显伤心得毫不掩饰的面色急切的年轻人,显得很不礼貌,却依然得扶着宇文青柏走向等在一侧的汽车。

“宇文先生——”祁御泽朝着他的背影喊。

宇文青柏的步子加快了一些,低头坐到车内,显然这么短的一段路,已经耗费了他很多的力气,他疲惫地把身体靠着后座上,对前边的司机摆摆手:“走,别让我看到他。”

祁御泽怔怔地看着宇文青柏的身子隐藏到了车子里,想到刚刚听到的米小小已经给宇文青柏移植骨髓的事情,他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觉得米小小能这么快就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而且动手术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和他说一声,显然——无法说得通,只能觉得她对他已经不再有信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做什么事情都无视他呢?

祁御泽觉得他和米小小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壁障,一层他看不到却清清楚楚地存在的壁障,把米小小一点点地和他隔开,把米小小一点点地拉入绝望孤独的深渊。

花飘雨!

祁御泽想起商于海说的话。

米小小为什么忽然想起要在他和花飘雨一起吃饭的晚上愤然离家,奔去找花飘雨呢?那么秘密的临时聚会,米小小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