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君

第 十 章

第 十 章

王爷突然站起身来:“本王吃饱了,你们慢用。”然后竟就这样拂袖而去。

子瑜呆了呆,觉得有些郁闷。

皖紫却在他的耳畔低声道:“你不就是想要我气他吗?”

子瑜没有回答,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还要我为你奏曲吗?”

皖紫愣住了,站在一旁不再吱声。

“算了,王爷哥哥都走了,这宴席就散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子瑜突然想起一句老话——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那一刻,真的是子瑜一生中心情最低落的时候......

他所拼命去证明的东西,仿佛那一瞬间都不复存在了。

那些都是飘渺的东西,他一直知道,可是他相信,有一个人与他一起去相信,那么那些东西就真的可以存在。

子瑜似无意的放开那只手,皖紫便立刻唤了他一声:“子瑜......。”

吴子瑜终是没有再看他,对着五王爷拱手道:“那子瑜便不打扰了,告辞。”

“子瑜初来宛柏,就在王府小住几日吧。”

“五王爷好意子瑜心领了,只怕王爷不愿留在这。”

“我早已派人为你们安排了寝间,大哥会留下的。”

子瑜“哦”了一声,看了皖紫一眼:“那好吧,打扰了。”

五王爷温和一笑:“子瑜客气了。”

皖紫拉着他的衣角,柔声道:“子瑜,我带你去寝间吧......。”

这人似乎时时刻刻都那么柔顺,吴子瑜勾勾唇角,似乎在笑:“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离住所不远,却又似乎走了很久。

皖紫一直安静的跟在子瑜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便觉得相隔很远。

要想那个人的想法,要想那个人是否还在乎自己,想那个人是不是难受了,恨了,痛苦了......

可是这一步,明明才刚刚开始......

一进门,吴子瑜就将那人抵在门上。俯身狠狠吻下。

子瑜从来没有这么粗暴过。一个吻,仿佛就要将自己吞噬。如同澎湃的海浪席卷而来。

皖紫脸上却扬起笑。他一点都不讨厌这种感觉,相反,还很喜欢。

至少,这比过那个人的冷漠,也说明,他多少还在乎自己。会因为自己生气,发怒......

当那个霸道的吻结束的时候。皖紫已经脚软,只能靠在门上娇喘。

明明武功比这人好上很多,每次到了这种时候还是无能为力。

他是爱子瑜,这一点,不容置疑。

只是,这辈子,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也许也如同他说的,这个世界上,比爱重要的东西还有很多......

他不知道子瑜知道多少。他太聪明,聪明到自己害怕。只是,他也很笨不是?笨到用一个梦,一个罪便可以将他紧紧锁住。那么多年......

不过也许他是什么都知道的吧?只是潜意识里不愿去相信罢了。

皖紫气还未喘完,就被那人置在**。

子瑜就像一只压抑了很久的野兽,瞬间爆发。

他的动作已经不能用“粗暴”来形容了。

唇落在身上是咬,手落到身上是撕扯。

皖紫迷糊的看着那一地的碎布。想,子瑜也许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平静是他的人生境界,他想追求的,仿佛也一直是那种无欲无求。

皖紫已经准备好了忍受那种撕裂的疼痛。供那个人发泄,也许,那人的心里也会舒服一点......男人,不都是喜欢征服别人的吗?

就像那些男人......

可是压在他上面的那个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夜很静,似乎还能听到窗外风过叶落的声音。

风声簌簌,叶落花开。

很多的美好,到了他的身上都变成了一种负担,一份罪孽。

“你来吧。”

皖紫抬起朦胧的凤眸,看着那人的时候还有些模糊。

子瑜的眼睛异常的亮,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那骨节明显的手指带着怜惜的划过他的下颚,嘴角还扬着笑。

皖紫低声喃道:“子瑜.......。”

那人**道:“要,还是不要?机会只有这一次哦。”

皖紫却摇了摇头:“只要子瑜在我身边,就是永远不在上面,我也愿意。”

子瑜淡淡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便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含着他的唇,没有任何准备的冲进他的身体。

皖紫想要喊叫,却被那人堵在上面的唇变作了阵阵呻吟。

一身白皙的肌肤早已沾上了红晕,那些被咬噬的地方都是触目惊心的青紫......

皖紫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落了泪。只是觉得那人的手指滑过他的眼角,将泪水一一拭去......

那人到底还是心软。到了后面动作渐渐变得温柔。

皖紫很想说些什么。

比如“抱歉”,比如“原谅我”,比如“我真的很爱你,可是有很多事......你不懂......。”

可是他能做的,只是紧紧抱着他......看着他......

子瑜不知道,他的眼神有多么温柔迷人,就如同蓝罂粟制成的迷药,让他看着他的眼睛,便能失去所有的意识......

心是痛的,和那人一样,只是这种感觉却让他着迷,不可自拔。

挣开眼的时候,阳光明媚,整间屋子都是一片通亮。

仿佛昨夜,一场春梦。

枕边,连空气都变得寒冷。

身上还隐隐带着痛,青紫的痕迹也显得触目惊心。

下身的痛楚到是减少了很多,还有微微的清凉。皖紫知道,是那个人给他上了药。

伸手扶着榻,慢慢坐起身子。然后习惯性的去拉面上的轻纱。

纤长漂亮的手指抚到脸上,却是一片光滑--面上的丝巾已经没有了。

皖紫凤眸猛然睁大,心中一阵絮乱。

那一瞬间,他觉得那个人真的离自己很远了。

一切……都结束了……

皖紫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那也是子瑜回忆的一夜的事。

记忆涌泉而来的时候,心中五味杂陈。

而有一件事,那人却忘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和子瑜都还很小。

他们相遇在洛羽湖。

母亲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风花雪月,对月思人,借酒浇愁……自从那个男人走后,这些事似乎成了她的全部。当然,那时候皖紫当然不知道,在遇到那个男人之前,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不知道妓女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妓女和一个已经不要她的男人生下的孩子算是什么……

记忆中,周围的孩子们都不和他一起玩,不和他说话。却不至于欺负他。

因为皖紫却决不是任人宰割的人。他奉行的真谛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

五岁的时候,他便亲手砍掉过一个男人的手。因为那个男人摸了他娘亲的脸......

她不知道母亲花了什么代价处理了这件事。只是那之后,他常常看见那个人出入在母亲房里,母亲让他叫他“叔叔”。

母亲对他说:“如果你要伤人,便要有事后处理那个人的办法,或者直接杀了他毁尸灭迹。否则你就给我乖乖的,什么都不要做。我帮你这一次,是因为你是我的种,可是绝对没有下一次!”

那件事传得很快。突然之间,周围的孩子都觉得他很残忍,对他很是敬而远之。

皖紫的性格很孤僻,也是那时候养成的。

其实子瑜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觉得自己温柔的人只有他,他也只会对那个人温柔。

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似母亲的相貌也渐渐明显。小小年纪,便带着隐隐风华。

也许是一直受周围那些女人的影响,皖紫也爱美,喜欢穿着漂亮的衣服,满街的逛。

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目光也变了。

女人变成嫉妒,背后里骂他和他娘一样都是“妖精”。而男人却变成暧昧,背地里恶心的议论他长成人后的勾人。

只有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