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路

十九路十七(45)

正文十九路十七(45)

“恶毒?”向秋清道,“送人去极乐世界享受另一种人生是恶毒?那……给你们看看更恶毒的吧!”罢,向秋清慢慢伸手撕下了脸上的一张皮,在别人的惊慌中,她露出了自己真实的面孔。

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肖上泉发誓那是自己见到的最为恐怖的一张脸。皮肤上皱裂刀痕沟壑一样刻在眉鼻之间。一只坏死的眼睛露出单色的眼白,顶在斜歪的嘴上。真的是“车祸现场”啊。向大师,你是因为自己独特的容貌才创作了易容法吗?太同情你了!

向秋清继续道:“这是五年前,我与尚千刀在夺胆之战中的一场大火里所留下的痕迹。呵,这可不是尚千刀的错。当我终于杀死尚千刀时,却不知自己早就中了流水的埋伏。那丫头知道我有蛇胆,便将我引进全套作战,即将胜利之时,她点燃了地下一触即燃的干草,欲将我烧死在大火之中,好夺取我的蛇胆。哼,这丫头为报复我下的穿肠毒,竟给我下了这样一刀易容难题!让人痛不欲生地残活早世界,她这才叫恶毒。”

上泉又震了下,原来……原来流水还有过这样的事情。不过……从真相上来看,向大师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流水,你做得不错!

“那可对不住了!”纪宪道,“向大师,我是不会同情你的。,我的刀也不会放过你!”

“是的。虽然流水不该那样对您,可那只是对好人而言。流水是个痛快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今晚我就要替她报仇,您休想逃走。”肖上泉也不肯放过眼前的人。但话音刚落,敌人转身就逃。

“休想逃走。”纪宪怎么会放过杀母仇人,立即追赶。

肖上泉见状也飞身跟了上去。

向秋清在一树林处停住了。背对敌人,她未动剑也未说话。

“把我们引到这里,无非就是躲避安殿!”纪宪知敌人意,“其实后来你会发现,在哪里战斗都一样。因为你只有死路一条。”

拜鸟节明亮的月光投射于稀疏的树林间,微风弄得树叶沙沙作响。黑不能吓到人,过分的明却让人心慌手乱。吸血鬼似的的蝙蝠划破耀眼的月,留下和谐的拜鸟节里一份异样的痕迹。向秋清转过身,枯槁的手指带着疤痕晃出了一根长棒,指向敌人:“当初就应该斩草除根。不过,现在也不晚。”

肖上泉心里隐隐有些紧张。她努力使自己平静。纪宪大人,如果你不行,我会帮忙的。流水这丫头被向大师害苦了。

报仇心切的纪宪首先出剑攻击.“铛”的一声,一剑抵在敌人长棍上。纪宪继续出力。哼,什么破棍,断了!了结你这个丑八怪!嗯?怎么?木棒断了还是连着的。可恶,是双截棍!

年少轻狂!向秋清嘲笑敌人的轻率。她双手出力,左手捏紧棍子一端,拧转后打向敌人的脑袋。哼,小子,看清楚,不是双节,是三节!嗯?敌人不见了?这家伙!嗯?糟糕啊?肖上泉看得有些发愣,纪宪大人为避敌人一棒,向上一个翻越后竟不见了!她向上看去,月悬树梢,纪宪大人不见踪迹。

切!向秋清地嘴角露出了几丝笑。好个纪宪兵统,原来轻功了得。不过,即使你停在树上也没关系,那对我毫无威胁。因为你总是要下来攻击我的。来吧,给你创造一次证明生不逢时的机会,就和安灵灵一样。

不要得意太早,老妖怪!纪宪在树上稍作停息。看准目标。他一剑俯身刺去。去死吧!嗯,糟糕,是肖上泉公主,纪宪连忙收剑。没想到刚落下,敌人的棍棒就甩了过来!他立即转身而避。

嗯?又不见了小子果然有点功夫。向秋清慢慢移动脚步,寻找敌人。

为什么?明明看到的是敌人的样子?怎么眨眼功夫就成了上泉公主?收剑对方又变了回去。为什么?易容法吗?难道这就是易容法?!躲在一棵树背后的纪宪有些气愤。照这样的情况下去,自己保命是没有问题,可要想消灭敌人恐怕得靠五兽奇胆的力量。不然,自己才是死路一条。不好,敌人从左边杀过来了。纪宪起剑相挡。果然一剑抵住了敌人的棍棒。他趁机搅缠自己的剑,欲将敌人的武器抽离出来,不想刚出力,敌人竟松手让出了自己的武器。纪宪已出力,棍棒已被甩走。但同时,敌人跟随她的武器一同不见了。啊?纪宪彻底不懂了,难道敌人的轻功也不在话下?

这就是易容法吗?兼速度,轻功,改变容貌为一法?肖上泉不解。没见过向流水使用这些招术,是向大师吝啬没教吗?糟糕,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敌人藏身何处。纪宪大人,你要小心!

纪宪小心翼翼寻找敌人,一个后退,他触到身后晃动的物体。一惊,转身看见敌人的三节棍在一棵小树上晃荡。看来,敌人并没有拿到武器。纪宪再次转身寻找敌人。不想刚迈开脚,脖子就被敌人的武器套住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难道……“啊……”纪宪被敌人的武器套得不能呼吸。

啊?肖上泉看清了。敌人的易容法太强了。竟将自己易成了一棵小树。这种伪装太绝了吧。眼看纪宪大人被勒住了脖子,上泉赶紧拔剑相助。

向秋清见状,一脚踢开敌人,随即与新的挑战者大战开来。你这丫头,胆子够大的。虽然迟早都要你死,但的确还不是今天。她接过敌人劈来的一剑,**棍棒,要敌人武器落地。用力一抖。哼,小丫头力气还不小,竟没抖落你的剑。向秋清未肯罢休,欲松棒再袭,不料敌人竟先直刺过武器。好强的攻击性!向秋清不得不后仰避剑,并抬脚袭向敌人。“啊——”敌人被踢开几尺。哼,你这丫头太不量力了!嗯?身后有危险。她赶紧转身想让。这一让,让她吃了一惊。怎么身后的敌人还是上泉公主?那么刚才踢的又是谁?灵术,啊?这丫头已经学会灵术了吗?

肖上泉欲再刺上一剑,没想到敌人又敏捷地避开。而且又失去了踪迹。真是可恶!肖上泉同样面临着提剑寻找敌人的情况。怎么办?这次敌人又将自己办成了什么?她观察着四周,没人!抬头朝树上望去,还是明晃的月亮挂在枝头。肖上泉的心里忐忑不安,敌人,到底隐在哪里?

“你不要紧吧,上泉公主!”纪宪恢复体力。她站起身,一同寻探敌人。

“我没事。”上泉道,“纪宪大人,敌人很狡猾,不知道又伪装成什么了,你要小心!”

“我知道。”纪宪回,话音刚落,他跟着就惨叫一声,“啊——”

“嗯?”上泉惊出一身冷汗,天了,怎么可能?肖上泉抬头看向树梢,原来是这样!敌人竟伪装成树梢的那撇弯月。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与真实的月亮相吻合,然后趁我们不备,敌人一棒扫在了敌人的喉部。“纪宪大人——”眼看纪宪大人被敌人杀黑倒下,肖上泉愤怒到极点。“呀——”她飞身上前一剑扫向敌人,被挡住,再劈,还是被挡。气死我了!肖上泉最后一次用箭射杀敌人。

嗯?好强的功力!好快的速度!向秋清吃了一惊。她被敌人逼推到一棵树下。望着敌人血光映天似的红眼睛。她想她可能开始明白,眼前的这位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弱小。“上泉公主,请你赶快松手。不要逼急了我。”向秋清道,“今晚我还不想杀你!”

“但是我要杀你!”公主大叫,“你这个恶魔——”

“哼!”虽然无力动弹,但向秋清并不畏惧,“公主,几基本把你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这把剑上,而这把剑又被我的三节棍牢牢套住。你还哪有力气和手来杀我呢!”见敌人额头流下着急的汗珠,她更是得意了:“你再看看我的这节棍子!”

肖上泉看向敌人的武器,果然还有一节可以自由活动的。怎么办?该怎么办?双方彼此都无法奈何对方。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上泉心急火燎。偏偏这时,一片树叶悠闲地飘落在她的衣袖上,看得上泉心里极为郁闷。又是一片,可恶!还有两片,五片,六片……嗯?为什么落下这么树叶,并没有起风啊?怎么回事?借着月光,上泉定睛仔细一看,啊!这不是树叶,是花瓣!是紫色的花瓣,是紫弄妖!花……花风信?!刚想到这里,一抹鲜紫俯身袭下来。

可恶!向秋清见状,不得不使尽全身力气回挡这以外的袭击。当她终于腾出一只手时,一片紫色的花瓣飘落到她的手上,这些东西是什么?她不明白!

“上泉公主,”花风信小队眼前的人道,“可要靠你稳住这丑八怪了!”

上泉摒住呼吸,使出所有的力气将敌人死死地抵在树上:“我……知道了。”

花风信轻轻旋转一圈。

“啊——”向秋清做梦也没有想到,手中的花瓣竟在一瞬间变成一钢刺球,刺穿自己的手掌,彻底将自己钉在了树上。可恶!望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手掌,她终于狠下心,肘部发力,直接拿下了自己带着血肉模糊洞口的手。这次,她不会再放过任何人。必须杀了眼前的这两个丫头。“呀——”她一掌击向公主。

“啊——”惨叫之余,仍是那一贯喷射的鲜血。只不过这次,被杀人的血带这浓密的黑。肖上泉惊讶了。是谁?这次又是谁?又出了一路寻胆的人吗?敌人就快死了,可这新出场的又是哪一路?上泉松开刺杀敌人的剑,既安稳又恐惧。

就在向秋清一掌击向公主时,又是一个诡异的身影敏捷地闪出,他以极快的速度刺穿了敌人矮薄的身体。此人飘散着青发,身着乌黑的乌紫的战袍,个子虽高,却略显稚嫩。是谁?他没有抬头,只是对眼前的被杀的人轻轻道:“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是的!”花风信地脸笑开了花,“向秋清,你自己说说,难道你就能那么轻易地杀了我的师父尚千刀后过安稳日子吗?我想,一定是我师父忘了告诉你他还有个紫弄妖弟子花风信!你今天总算死个明白了吧!”

“原来,原来是你们……”向秋清终于明白了。罢,血肉模糊地她最终倒地而亡。

见此情形,肖上泉终于松了口气,她扭头谢花风信:“谢谢你们了,多亏你们来的及时。”

花风信摇头道:“不用,我们只是做自己分内的事。不过刚才应该是是多亏了你,死死套住她。不然,对付这老妖怪可不那么容易。”

“不用!”上泉笑笑:“这位……”她看向陌生人。

“他?”花风信笑,“你还真不认识了?”

嗯?肖上泉一愣,看着陌生人。是……是……不,不是。宇飞是褐色的眼睛金黄的头发。怎么会是眼前的这位紫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额角处还有一道两厘米长的伤疤。她再次疑惑地看向花风信。

花风信笑:“不用再怀疑你的眼睛了,他就是权宇飞!”

“师弟!”肖上泉大感意外,“虽然五官很像,可他不是师弟!”

“的确!”来者说话了,“自从得知鸦山岭的真实面貌后,我就不是凌秋子的弟子,也就不再是凌之子肖上泉的师弟了!”

“啊?你真的是宇飞!”上泉惊讶,“你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权宇飞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对眼前的公主道:“一次偶然,我进了鸦山岭的药库,得知很多事情的真相,却不幸被凌秋子和向秋清发现。他们将我打晕,交给毒祖连刺坡,用于试毒。那个没有人性的老家伙,将我关在与药库相同的天机悬里试炼毒药解药。四天之内,他用我的身体试出了五种毒药四种解药。第五天,我终于穿过机关重重的天机悬,一个人逃了出来。在下鸦山岭的路上,碰见了撒籽种植紫弄妖的封信姐姐那里。在她的帮助下,我去了唯一让我信任的安国东河镇风信姐姐哪里。得知向秋清还没死的内密消息,我和风信姐姐在拜鸟节这天赶来了。向秋清不仅是杀害尚千刀的凶手,还是杀害小飞的凶手。她是四迫隐成员之一,我发誓要亲手杀了她。”

原来,原来宇飞早就知道了这些。并因此遭到惨无人道的实验,肖上泉心里不是滋味:“那……你的眼睛头发?”

“毒祖在我身上下了一种毒,却没有给我解药。我带毒逃了出来。”权宇飞道,“在毒性作用下,我的眼球和头发颜色发生了变化。”

“啊?”肖上泉想其了连成依的话,难道宇飞就是那个带着剧毒出来的人?她紧张起来:“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其它的不适吗?”

“哼!”权宇飞冷笑,“不用你们这些带着面具的人关心。我不再是鸦山岭上的人,跟你们毫无关系!”

“宇飞!”上泉心里难受,“你误会我了,宇飞!”

花风信笑:“好了好了,你(肖上泉)不用担心了。他这种毒的确是传染性的,所以我天天让他泡紫弄妖浴。毒性已减了很多。不会传染的,虽然头发因毒变成黑色,但这紫色的眼球一定是我那善于解毒的群妖们染的。比以前更好看了!只要继续治下去,两年内就会治好的!”

“那……你(权宇飞)额头上的——”上泉欲问。

“这道疤,是毒祖女扮男装的独生女连成依赐予的。”权宇飞道,“虽然不想要,但这是真正成人所必备的。”

肖上泉点点头:“真是很高兴听到这一切。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其实,她一直是这样想的。综合自己看电视剧的所有表现来看,师兄上次那些话当然是在骗我的,他不过是想让我和东城大人早点离开鸦山岭,免得被凌前辈所伤。至于他给师父的那颗蛇胆也一定是假的!哼,我早就知道!师兄还是好人!

“风信姐姐,敌人已除,我们该走了!”权宇飞道。

“宇飞,你误会我了!”上泉道。

“不用再说了!”权宇飞回头道,“说不定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不是的,”上泉解释,“我也得知凌秋子的秘密了。也与他断绝了师徒关系。宇飞,真的。我已经下了鸦山岭,没有再回去。”

权宇飞一震,真的是这样吗?

“请你相信我。”上泉道,“我能理解你怀疑我。但我必须告诉你这个事实。其实师兄也很难过,他在我面前说着明显骗人的话。他心里比谁都难受,因为他最敬重的师父欺骗了他……宇飞,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连成依和向秋清已经被消灭,就剩薛明曌和凌秋子二隐了!我们真的应该联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