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笑醉萌徒

凤非染的神秘爹

“你不会骑马。”

凤非染鄙视的看了浅凝一眼,打击人一点都不留余地,但还是伸出一只手来,示意让浅凝搭上。

浅凝俏脸一黑,在扶摇宫里根本用不着骑马,她不会骑马很正常好不好,师父干嘛要用这么鄙视的语气说她。

浅凝有骨气的一撇头,不去理会凤非染对她的鄙视,她是小呆瓜,也是有骨气的小呆瓜。

凤非染的一只手僵在半空中,就宝贝徒儿不理会自己,要是别人,找就说好话或者直接骑马走人,可凤非染偏偏不是那样的人,小呆瓜不理自己的手,就是不愿与他同乘一骑?那他就非得要小呆瓜和自己同乘一骑。

浅凝愤愤的走到黑雾的马旁,“黑雾师兄,带我一程可以吗?”

黑雾看看浅凝,转头看向凤非染,似询问意见。

凤非染长臂一伸,下一秒,浅凝已然坐在白色的飞红马上,说来凤非染的这匹宝马也真真奇怪,通体雪白,无半丝杂毛,唯独那四蹄上面,是血一般艳红的颜色,跑起来,如飞红过际,真真映衬了飞红的名字,普天之下,独此一匹,绝无一双。

“走。”凤非染一声令下,飞红立即扬起前蹄飞奔开来,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浅凝的第一反应就是抱紧师父的腰,这么快的马,掉下去一定粉身碎骨了。

“怎么?小呆瓜舍不得离开为师了?”凤非染得意一笑,风华绝艳的声音回荡在山野之间。

浅凝死死的抱着凤非染的腰,不说话,也不松手。

“小呆瓜你轻点,松点你也不会掉下去,为师的老腰可受不起你这么抱。”凤非染看着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的小呆瓜,心情大好,原来这小丫头也有害怕的时候,真是好玩。

凤非染的话,在耳边回荡,浅凝尽管害怕,还是把放在凤非染腰间的力道松了松,她总不能谋杀亲师吧,借她千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更何况,师父也就是嘴毒了点儿,挑三拣四了点儿,偶尔黑心了点儿,臭美过分了点儿,如果把这些都当成优点的话,师父还算是个美丽安静的美男子。

看浅凝终于舍得放过自己的老腰,凤非染便客气了,一把抓住浅凝的后衣领,将浅凝翻转个身,由正对自己,变成背对着自己。

“啊!”

对于突如其来的大转弯,浅凝吓得惊叫一声,双手双脚麻爪,不知该怎么办好,“抓住缰绳,

别怕。”

忽然,浅凝因为害怕而变得冰凉的小手,被一只微凉的大手包裹住,温和妖娆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浅凝定了定神,抬头看着凤非染完美光滑的下巴,凤非染低头看着浅凝吓得煞白的小脸,心情没来由的大好,爽朗绝艳的大笑声在山谷间荡开,徘徊,回荡,久久不绝。

凤非染的飞红脚程如飞,黑雾坐下骏马亦是宝马良驹,日夜兼程,三人在第二天下午已然赶到京城。出乎浅凝料想的是,师父并没有带她去醉花楼,而是来到了一座雅致而不是威严的府宅,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写着慵雅隶书“染王府”,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家丁等在那里。

凤非染在大门口翻身下马,便立即有小厮上前牵马。

管家季全连忙应在,下跪行礼,“季全叩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王爷。”季全站起来,黑雾他认识,只是这个小姑娘是谁,“王爷,这位姑娘是?”

“本王未婚妻。”凤非染淡淡到来,云淡风轻。

浅凝只觉得虎躯一震,愣愣的看着凤非染。

季全也是一惊,皇上昨日还过问了王爷的亲事,今日王爷就带了一个未婚妻回来,这这这进展也太快了,“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她叫凝儿。”不待浅凝回答,凤非染便代替浅凝回答了季全的问题,“季全,去把风露阁给凝儿收拾出来。”

“是。”季全应了一声,连忙吩咐自己身后的一个小厮收拾庭院,那小厮应了一声跑开了,季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凤非染进府。

“王爷您怎么现在才回来,皇上昨日还过问过您呢,说是您回来就马上进宫去见皇上。”季全一边走一边把府中的事情汇报给凤非染听。

浅凝任由师父拉着她的小手往里走,心里疑惑,浅凝却也知道,师父这么做必然有师父的道理,她只要配合就好了。

“还不是这小呆瓜病了,一病就好几天。”说着,凤非染宠溺的揉了揉浅凝的包子髻,神态,动作,语气,一气呵成,随手捏来,除了师父“未婚妻”的身份外,一切的一切,都和在扶摇宫的时候一模一样。

“王爷和凝儿姑娘的感情真好。”看着面前的这对俊男美女,季全不由得感慨出声。

“叫王妃。”

凤非染看了季全一眼,明明是云淡风轻的神情,莫名的威严还是让季全一哆嗦,重复一遍,“王爷和王妃感情真好。”

显然,凤非染对这句话很受用,绯色的唇角弯起瑰丽的弧度,风华绝艳,尽管是一身白袍,收敛不羁张狂,一个银色面具,遮住半张妖冶容颜,仍是挡不住凤非染的风华绝代。

浅凝被凤非染直接带到了风露阁,便匆匆进了皇宫……

御书房。

“皇上皇上……”一个曹公公一边喊着一边跑了进来。

“告诉你们多少遍了,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夜明板着脸看向曹公公,十分不满。

“不是的,皇上,染王染王殿下回来了,现在就在门口候着呢。”

老皇帝揉了揉额头,“这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快请进来吧。”

“老头子,你这么着急叫我回来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地方。”凤非染见夜明把太监宫女都支走了,也不问老皇帝同不同意,直接一屁股坐在一旁的一只,耷拉着二郎腿,拿起桌边的茶盏猛灌了一口茶水,慵懒开口。

“什么老头子,朕是你爹。”夜明拍了拍龙案,长长的胡子飘了飘,逆子逆子啊。

“知道你是我爹,要不然我也不会回来,快说吧,又有什么麻烦事儿解决不了了,交给本尊,本尊一应受理,谁叫你是我爹呢。”凤非染瞥了老皇帝一眼,很不耐烦的说道,对于这个肮脏龌蹉的皇宫,他娘想了一辈子也没进来,他暗暗嘲笑他娘没骨气,同时也恨透了这个金碧辉煌的金笼子。

即使凤非染的母亲对凤非染并不好,凤非染也不愿意来找这个没骨气的爹,外面天高海阔,老皇帝却让一个宝座永远囚困在这里,他还没有那么傻,自己往虎穴里面钻。

老皇帝被凤非染气得不行,从龙椅上跳起来,一把揪住凤非染的耳朵,“臭小子,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难道朕非得有事情才找你吗?都要弱冠的人了,人这一辈子就这一次,你还想自己在外面随便混日子!告诉你,朕纵容了你二十年,你也是时候收敛收敛了,告诉你,你加冠以后必须入朝为官,结婚生子。”

凤非染直接送了老皇帝一个大大的白眼,一把拍掉老皇帝掐着自己耳朵的手,长长叹了一口气,“哎,老头子你有那么多的儿子,干嘛总盯着我不放呢,我是你儿子,那你皇后生的儿子也是你儿子,你贵妃生的儿子也是你儿子,你家宫女生的儿子也是你儿子,你何必非得管我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私生子呢,还什么染王,老头子你是嫌整天追杀我的人不够多吗?还找了一帮子兄弟来看我眼红。”

“切,眼红怎么了?朕是皇帝,朕就喜欢你这个儿子怎么了,你要是整天死翘翘了,放心,朕会在皇陵里面找个犄角旮旯给你埋了的。”老皇帝冷哼,一边唠叨着,一边走到书架后面,搬出一堆卷轴,放在凤非染身边的矮几上,“这些都是京城里适龄女子的画像和家世,告诉你,这回别跟朕耍花招,你这亲事是非定不可了。”

“老头子你果然是老了,难道我带回来一个未婚妻的消息,你还不知道吗?”凤非染撇了一眼矮几高高堆起的卷轴,不答反问道。

老皇帝一听“未婚妻”三个字,两眼顿时一亮,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老脸又是一沉,“朕告诉你多少遍了,身在帝王家,凡是都要小心,特别是你身边的女人,最起码,你也应该和朕商量商量才是,你怎么怎么如此糊涂啊。”

想到这里,老皇帝不由得长长一叹,“不知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啊,如果家世样貌还可以的话,朕可以给你们做主。”

“破庙里捡的小乞丐。”

凤非染撇了撇嘴,如实说道。

“什么?!”自认为对什么都挑剔非常的宝贝儿子找出来的媳妇不会差的,老皇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凤非染竟然会找出这样的媳妇,“染儿,你是和父皇开玩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