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帝皇妃

114宫锦的儿子

千年的情,那是慕容哗对南宫家的恩惠,宫锦一直铭记于心,她说过要帮他,就不会食言。只是这一次,羽琪未必还肯随她前往,这件事情就不会如一年前那么好处理了!

宫邺只笑不语,似乎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哪怕她将江山放在他肩上,他也只能任劳任怨地扛起。

“哥哥,我已经将诏书拟好,明日,我便离开,我还欠慕容哗和石阑一个解释,还欠慕容哗一个千年的情!”

宫邺轻咳一声,手指轻轻一弹她的额头,力道不重,却带着他的惩罚!

宫锦没有害羞,扬唇一笑,“哥哥也该找个嫂嫂享受一下那片刻温暖了。”

“江山如画,固然美好,但是终究是冷的,自然敌不过那片刻的温暖。”宫邺浅浅一笑,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尖。

“执掌大权,睥睨天下,似乎敌不过那一个痴迷和欣喜的眼神,难怪有句话叫做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宫锦淡淡道。

宫邺对她十分溺爱,似乎她做什么都可以,他伸手为她拉一下被子,笑道:“怎么,梦想成真还不开心?不是想要夺回定国的天下吗?如今就连寮国的十几个城池都纳入定国境内,还不开心?所有男子都臣服在你脚下,还不开心?”

“突然觉得很无趣!”宫锦枕着手臂,闭着眼,懒洋洋道。

“这般着急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皇宫中,所有的东西都换了新的,宫锦躺在龙**,翻来覆去,宫邺一身风尘来到她的寝殿。

那火红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知去往何处。

唐念看着这静谧的夏夜,太静,静的有些令人发狂!他不知何时也染上了宫锦的这个踢门的习惯,一脚踢碎那已经破碎不堪的门,这下彻底了!

她的确没有伸手开门的习惯,因为她从来都不需要开门和关门,自有人代劳。

月光下,她竟美得令人有一丝失神,唐念看着那破碎的门,咬牙道:“是不是该给你设计一扇里外都能踢开的门?”

宫锦整理了衣裙,一脚踢碎他的门,大步离去,看似张狂的举动,却又偏偏染上一层浓烈的哀伤和凄凉!

唐念剑眉猛蹙,他见过心狠的,还没有见过宫锦这样心狠的父亲!真为那小子感到不值!

她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岂会被毒死?也许他下手那天,只会天崩地裂!

宫锦嗤笑一声,“不就是毒死吗?你唐门不乏毒药,记得多喂点!”

唐念眼中全是怒气,他可没有心思去撕掉一个男人的衣服,他冷声道:“皇上还是回自己的皇宫,记住本少主要的人!否则,你的太子,未必活过今夜!”

朕?她在用身份压他吗?

宫锦冷冷和衣,“念兄玩够了,也该将孩子还给朕了吧?”

宫锦立即收起衣襟,背对着唐念,那背影,竟让唐念又一瞬晃了晃神,竟然有种错觉,她是女子?

“果然是你,宫锦!”他以为宫锦又男扮女装来戏弄他!

宫锦眼中闪过一抹怒气,那眼神,就是宫锦!

“宫锦?”他又莫名其妙想到一个人,宫锦?难道又是宫锦在作祟?他的手突然转移了方向,轻轻一挑,鹅黄色的衣裙纷纷散开。

若说阑儿是幽香的幽兰,那她,就是冬日的一朵红梅。

唐念微微蹙眉,是的,那是他的阑儿,可是,他的阑儿不会有那样的眼神,那种爱意浓烈,赴汤蹈火的付出,却又带着一股无形的刚劲,又偏偏优美入骨。

她自嘲一笑,“难道要做他人的替代品吗?”

“为什么要离开?”唐念勾起她的下巴,望着那美丽的眸子,似乎想要看穿她的所有。

宫锦已经无路可退,身子紧紧贴在墙上,眼中是怒,是愤,是恨,是怨,却又是无奈。她根本没有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他,可是,她别无选择,她要救他!

是她!

唐念低头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清澈而美好,带着一抹无法驱除的哀怨,望着他。

因为那不是她,她宫锦,第一次那般卑微做了别人的替代品!这对于这么骄傲的人而言,一种耻辱和痛?可是却无法抹灭她心中对他的渴望。

宫锦随着他的逼近,呼吸有些受阻,就连心跳,都随之加快,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些画面,他的温柔,他的疯狂,他的爱怜,他的狂欢,可是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根根扎进心里。

“宫锦?”唐念微微蹙眉,他分不清这个人是不是宫锦,不过,宫锦是男的,而那个人,是女的!

宫锦咽了一口唾沫,该死的,她是来要孩子的,不是来……

“宫锦贤弟?还是宫锦的妹妹?骗了本少主一次,还能骗过第二次吗?”唐念慢慢逼近。

宫锦蹙眉,警惕地看着他,怎么感觉这个邪魅的笑容有些,有些不怀好意?

“在别处!你终于出现了!”唐念抬眼深深看向她,那一瞬,他有一种错觉,又是宫锦扮演的?不过,是不是宫锦,一会儿便知!

“孩子呢?”宫锦一愣,不是说孩子一直在他身边吗?怎么只有他一个人?

她的脚准备踢开那扇门,似乎这个习惯不太好,她收回脚,伸手推开他的门。

那夜,一抹鹅黄色的倩影,一闪而过,她的武功,潜入哪一处都不会有人察觉。

唐爷爷疼得嗷嗷叫,却只是骂了几句,也没有把他怎么样。

那孩子一听这老家伙的宝贝,立马就不哭了,似乎能听懂,还甜甜一笑,立马爬上唐爷爷的肩膀,揪他的头发。

“哈哈……你不知道他是吃人心的恶魔吗?别跟他,爷爷今晚带你去看爷爷的宝贝,怎么样?”

那孩子一听,立马爬向唐念,他不愿意离开唐念,一刻都不愿意,唐念一离开他就大哭,眼泪都没有掉下来,就是干哭。

唐念缓缓站了起来,“那你自己带着他,我先回去休息了。”

唐爷爷又说了一句,“也许王府里那些女人都不是什么好料,生出来的自然没有什么好货,这个孩子灵气十足,看模样他的娘必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唐念淡淡道:“没问。”

唐爷爷喃喃自语着:“怎么感觉以前那些孩子根本不是宫锦的孩子?这个才是她真正的孩子?这孩子的娘是谁?”

唐念只笑不语,心思全然不在这里。

“那可不行,那些毒物要是伤了他,我找谁玩?”

唐爷爷的胡子被那小子一把揪住,他咯咯直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太美了,唐爷爷哪里舍得拿他去玩啊,心里莫名其妙地喜欢得紧。

唐念只是淡淡看着他,“凑合拿他玩吧,看宫锦能撑到什么时候?”

“你这个臭小子,爷爷叫你赶紧给爷爷抱一个重孙,你怎么又当做听不见?”唐爷爷吹鼻子瞪眼起来。

他想了很久,却始终寻不到答案。

唐念不语,他分不清自己追逐那夜的女子,是因为那份被算计的怒气,还是那一夜的事情,那一双清纯明亮的双眼,充满数不清的爱意,他没有看错,可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如何会有那样的情?

唐爷爷抱着那小子,就再不离手,逗着那小子玩,洋洋得意笑道:“没想到宫锦这小子的孩子还真是有灵气,天生是个练武的奇才,念儿,你什么时候也给爷爷一个重孙?”

唐念得知皇宫宫变,天下时局瞬间变化,只是扬起一抹钦佩的笑意,果然是宫锦,心思如此深,天生是帝王之才!

宫锦没有去唐门,她笃定了唐念不会杀他们的孩子,就让他好好陪陪他吧,谁让他错过了太多?

而后宫,她早已经让这个昏君无后,那些女人,该杀的杀,该放的放!夏国一夜之间恢复成了定国!

宫锦懒洋洋斜坐在龙椅上,目光冰冷刺骨,微微抬手,外面的人纷纷将他拖了出去,后果如何,自然和当年定国的帝皇一样,五马分尸!

昏君脸色瞬间惨白,瘫坐在地上,外面还弥漫着血腥味,带着厮杀声和哭喊声,昏君仰天大笑,头发散乱,“南宫锦?南宫家的天下?没想到夏国抢来的天下最终还是被南宫家的人抢了?哈哈哈……报应,报应!”

她幽幽的话语,看似随意,却字字都令人无法忽视,字字都似乎是神音,南?南宫锦?南宫?前朝的皇室后裔?

宫锦漫不经心坐在龙椅上,淡淡道“多加一个字前面,南!”

“哈哈哈……”昏君疯狂大笑,那是一种悲凉和绝望,怒恨交加,怒视宫锦,咬牙切齿道:“宫锦果然是宫锦!朕栽在你手里,也不算羞耻!”

他在大殿之中似乎企图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人,可是就连他最信任的丞相都是宫锦的人,他还有什么期待?

皇上大惊,伸手去抓丞相,将军,礼部,刑部,没有一个人敢动,“陈爱卿,王爱卿……”

宫邺不是不想大动干戈吗?她就将计就计,逃避唐念的同时,也是让这昏君自以为得势,铲除异己,而此刻,正是中了她的圈套,让他自己除掉自己的人,这也算是完成了宫邺说的,万事以天下黎民为先,不会血流成河!

“你以为你可以那么轻而易举得到本王的名单?呵呵……名单上都不是本王的人,而是你的人,你自以为这些都是埋伏在你身边的奸细,杀了他们,相当于自断臂膀!”宫锦冷笑道,想跟她玩,这世间只怕还没有人玩的过她!

“什么?难道都是你设计的?”

昏君甚至一颤,心中隐隐感觉不对劲。

“怎么?这一年来,杀了那么多人,不是很爽吗?以为都是本王的心腹和手下?”宫锦冷笑道,目光如剑,直射那昏君。

那昏君以为除掉了宫锦的人,为何大殿之内没有人动?也没有人敢上前扶他?甚至连出来指责宫锦胆大妄为的人都没有。

“你趁本王不在,抄了本王的府邸!你说说看,这笔账,该怎么算?”宫锦不再笑,冷眼扫了一眼所有人。

宫锦嗤笑一声,目光满是寒光,漫不经心一脚将他踢下去。这个动作吓得众人都不敢抬头看,宫锦这一脚绝对不轻,那昏君瞬间滚下台阶,发冠珠帘纷纷散落了一地。

昏君哪里敢说不高兴?他猛摇头,“没,有爱卿在,朕的江山绝对能无恙,朕做梦都梦着爱卿回来辅佐朕,岂会不高兴?”

宫锦眉梢一挑,“怎么?本王回来皇上不高兴?”

众臣看着皇上成这幅德行,无不掩面叹息,只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爱卿……爱卿怎么回来了?”他结结巴巴,一脸赔笑。

宫锦迈着张狂的步伐缓缓走上去,似笑非笑,微微一眯眼,似乎在打量他,却又似乎在看别的,令人琢磨不定,那昏君吓得哪来还敢爬起来。

宫锦浩浩荡荡回了夏国,那昏君瞬间从龙椅上滑了下来,眼珠子几乎都蹦了出来。

南宫芸无声地笑了,那一刻,那种名为甜蜜的东西在唇边蔓延,像那颗蜜饯,阿仇在她眼里就是那苦涩中的一抹甜,无人能取代。她随着阿仇去瑞国。

一边的阿婆无奈轻笑,这算是阿仇答应了吧。可是阿仇不动男女情爱,居然不知道将玉佩取下来,唉,以后再提醒他吧。

这个算是答案吗?他收下了,他却不知道男子应该以玉佩回赠,他淡淡道:“走吧,去瑞国。”

那满是期待而又随时崩溃的眼神,他舍得让她再次哭泣吗?那天听到她悲泣的声音,宛如万箭穿心,阿仇将手掌合上,把那只发簪放进怀中。似乎放进去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发簪,而是这世间最美的珍宝,他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按了一下,确保万无一失,才松手。

“我想知道你心中的答案。”她的声音很轻,似乎用尽所有的勇气才发出,似乎一触即破。

她虽然说得很婉转,却又带着急切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期待他肯定的答案,却又害怕,害怕那无尽的黑暗再次席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