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帝皇妃

060只要你敢给,本宫自然欣然接受!

大殿上两个人冷嘲热讽,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这次却又是因为石阑引起的,那就另当别论。上次两人为了石阑,居然同仇敌忾,要抗旨不尊,而现在,两个人又为了一道赐婚圣旨,争锋相对,可见,炎王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冥王就是那个心怀不轨之人!

炎王咬牙低怒着,“你心知肚明!何须在此假惺惺?”

冥王毫不介意他这么出口伤人,只是冷笑了一声,突然转移了话题,“父皇,听闻帝师是琉璃国真正的主人,也就是我们从小就誓死保护和效忠的人,是这样吗?”

大殿上一片哗然,帝师才是琉璃国真正的主人?这是怎么回事?还要皇上一族人誓死效忠?为什么皇上一直没有坦白这件事情?

皇上的眸光如一道利剑直射冥王,却又暗沉了下来,依然不予以回答。

“儿臣记得小时候,太上皇对儿臣说过,琉璃国真正的主人,即将回到东宫,要每一个慕容家的后代誓死效忠,每一代都相传着,说这个人天生异瞳,是先祖的亲哥哥,是琉璃国真正的主人,先祖与之情深似海,他为拯救天下黎民百姓,甘愿冰封自己,和恶灵一同冰封千年,受尽千年的苦。先祖要世世代代为他守护一片净土,待他归来,是这样吗,父皇?”冥王脸色那淡淡的笑容,充满这天生王者的贵气和威严,每一句话都不容忽视和打断!

大殿内顿时想起一片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有惊呼,有疑惑,有崇拜,有嫉妒,有不满,人间百态,瞬间绽放在这辽阔的大殿内。

皇上的眼神一暗再暗,分不清他是何心情,却有些艰难地咬出一个字,“是!”

冥王的唇角勾起一抹潋滟的冷笑,“可是父皇从未对我们提起此事,也未公开过此事。”

皇上阴沉着声音,“那是因为,帝师不喜太过张扬,朕自然尊重他。”

冥王剑眉轻蹙,似乎很不解,却又像是做个皇上看的,“哦?可是相传帝师是一个嚣张的人,千年前世人称呼其为‘唯我独尊的慕容哗!’他无视皇权,随心所欲,只要是他想要去的地方,不管是敌国的宫殿,还是邻国的宝座,无人能阻挡!儿臣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为何不喜世人知道他的存在?”

皇上猛地捏紧拳头,咯咯作响,额角的青筋,根根暴动,却没有发怒,“千年的冰封,可以改变一个人,冥儿这番质疑,是怀疑朕不舍皇权,霸占琉璃国?”

冥王淡淡道:“儿臣不敢,父皇也绝非这样的人,也许正如父皇所言,千年冰封,改变了一个人,父皇也知,帝师并无喜好,却唯独对石姑娘颇为在意,若父皇将石姑娘赐婚给了炎王,帝师那边,父皇如何交代?”

炎王狠狠捏紧拳头,那‘咯咯’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听得心头直打颤,冥王却一笑置之。

皇上虽然很不高兴,可是现在,他有了台阶下,别推脱了此事,“好,此事等朕亲自问了帝师,再做定夺。”

炎王有些不甘心,“父皇……”

“若帝师不反对,朕便给你赐婚!”皇上摆了摆手,不愿意再谈这件事情。

石阑嘴角一扬,心中居然轻松了很多,这一刻,她深深清楚,她并不想嫁给炎王,刚才的困惑也随之一扫而空。不过,听到冥王说帝师对她颇为在意,她就想笑,那不是颇为在意,而是因为他很无聊,她又很难折磨,所以,他只想折磨她!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在意的,她在意的是,现在!

她慢慢抽回手,掌心的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粉末早已经钻进皇后手中,这些香粉是医仙特意研制的,新型鬼灵符咒!不需要蛊毒,不需要巫术,只需要握住对方的手,运用内力,就令对方再次浮现鬼爪印子。她松开了皇后,果然听到身边的宫女尖叫一声。

“皇后,您的脸?”

只见皇后的脸上如一只鬼爪在游走,狰狞而可怕,瞬间将皇后的脸遮住大半,还不断游动着。

大殿内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上次说石阑是妖女,现在石阑没有了这个鬼爪印,而皇后却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妖怪作祟?

石阑看不见,只能装着不知道,一脸茫然问了一句,“霜儿,发生了什么事?”

霜儿并不知情,毕竟,石阑回药灵峡谷时,她并不知道石阑将医仙的研究成果去了来。

“小姐,皇后脸上浮现出一个可怕的鬼爪印,而且比小姐的那个要大而且狰狞,最关键的是,还会不断游动,不知道是什么?”

皇上大喝一声,“来人,传太医!”

炎王却开口道:“凤凰,去看看!”

两人异口同声,大殿内的恐惧声随着这两个男人的声音褪去,似乎想起来,只要有他们在,他们还担心什么?

凤凰一脸严肃,眉头紧锁,“脉象紊乱,需要观察数日才可定夺。”

皇后惊呼地看了一眼杯中的倒映,顿时吓得两腿发软,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掩面痛哭,“玉兰,你怎么能这样对母后?母后不明白,你为何屡次对母后下毒手?”

石阑头皮一炸,惊叹,姜还是老的辣!这般会演戏,她却不急于澄清自己,越是慌乱,越显得无措,到时候,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皇后娘娘这是何意?难道说,那日我也中了这等邪物,险些丧命,也是自己给自己下的套?还是这次皇后像故技重演,失了手,自食恶果?”

石阑这番反问,顿时提醒着世人,前两个多月,石阑因为这个鬼爪印差点死在皇上剑下,她怎么可能是下邪物的人?她应该就是被害者,难道上次也是皇后所为?这次皇后失了手,自食恶果?

战将军终于站了出来,他一身英姿,丝毫不输给炎王和冥王,“回禀皇上,上次石姑娘中了这种邪物,微臣奉冥王之命调查此事,才是这种鬼爪印叫鬼灵符咒,是蛊毒和巫术同时起作用便会起作用。当日石姑娘中的鬼灵符咒便是与她接触的人下的咒!”

所有人猛地追忆当日的场景,有人低声说道,“那日是皇后最后一个和郡主接触,难道是皇后下的咒?”

这一声传至炎王的耳边,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他怀疑过他的母后,可是眼下的事情,似乎证实了他的怀疑,他不愿意去相信,“母后,是真的吗?”

皇后听到炎王那声音那么心痛,她知道炎王对石阑的爱,也知道,若炎王得知这一切都是她所为,他不会原谅她,她不能承认,死都不会承认,伤心哭道:“炎儿,母后那么喜爱玉兰这个孩子,这些年母后待玉兰如何,你岂会不知?母后将玉兰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着爱着,怎么可能对她下狠手?你怎么能怀疑母后?”

炎王似乎松了一口气,“凤凰,查清原由!”

凤凰点了点头,再次细细把脉,想要看出这到底是什么?他还查阅了皇后桌上的杯盘。

皇后却又咬了石阑一口,“玉兰,你是因为恨母后为炎儿说侧妃的事情是吗?非要母后的命?上次是你自己失手险些丢了性命,是吗?你要母后的命,直接说就好,母后给你,只求你别再为难炎儿,别再伤害炎儿,炎儿那么心中只有你一人,我这个母后看着他日益消瘦,心疼啊。玉兰,你真的要母后的命,母后给你,给你就是了。”

皇后这番断肠哭诉,似乎爱子心切,愿意为了炎王的幸福,舍弃自己的命,说着就拔出头上尖锐的发簪,狠狠朝自己的脖子刺去。

石阑一把抓住她的发簪,她这一刻很钦佩这个女人,演戏演到这个份上,她当真要甘拜下风,不过,她岂会让她得逞?“皇后娘娘急什么?你说什么侧妃之事,至于有没有这件事情,你我心中最清楚,我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对于那晚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我们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至于世人信谁,那是世人的判断,而我,说一不二,没有就是没有,不是,就是不是!”

石阑冷冷说完,一把夺取她的发簪,狠狠丢到地上,镇定自若,缓缓站了起来,走回大殿中央,“战将军,你既然调查过鬼灵符咒是蛊毒和巫术同时起作用,这宫中,必有暗自养蛊毒的人,追查下去,不就知道是谁了吗?皇上,蛊虫并非天生邪物,但是若这宫中有人将蛊虫做了蛊毒,就极有可能危害到皇上的龙体,追查蛊毒,一来,可以追查给我下鬼灵符咒的人,二来,也是清除后宫这些邪物,请皇上恩准!”

皇后的脸色一变,刚才还要死要活,可是眼下,看到石阑这般泰然处之,不慌不忙,令她无计可施,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一听要追查养蛊毒的人,她的心猛地颤抖。

皇上一听,这顺藤摸瓜,自然是好事,于是挥了挥手,“准了!既然是战将军查明的,就交给战将军继续追查!”

战将军抱拳令人,“是,皇上!”

战将军毫不犹豫从怀中掏出早已经准备多时的草药,命人拿起一盆火,将药材倒了进去。

“这是千年前一位才德兼备的定国皇后研制的药方,放入火中,可令携带蛊王的人被蛊王反噬,凡是心焦疼痛的人,难以忍受的人,都是携蛊之人!”

大殿内有些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容姑姑猛地站了出来,一把扑灭那火盆,‘噗通’跪在地上。

“皇上不必找了,是老奴所为,都是老奴一人做的。”

皇后带着哭泣,低低唤了一句,“蓉姑姑。”

蓉姑姑向皇后磕了个头,“皇后娘娘,刚才是老奴不好,没有设计成功,让您受罪了。老奴罪该万死!”

冥王可不相信,他眉梢一扬,一双黑眸锐利如兵刃,扫向蓉姑姑,“蓉姑姑,你只是一个奴仆,根本没有理由去陷害石姑娘,难道你是在替人顶罪?”

蓉姑姑猛地摇头,大声喊道:“不!不是顶罪,真是因为老奴曾是定国人,几百年前,我们的家园被圣女的灵气所毁灭,所以,我们才流离失所,到了琉璃国,我们痛恨圣女,我们也害怕圣女的灵气会让琉璃国再次陷入劫难,所以,老奴就想要除去她,这一世的圣女!”

蓉姑姑猛地指着石阑,目光中的恨,浓烈似陈年老酒,化不开,唯有销毁才能解去她心头的恨!

一直沉默的孝王顿时有些担忧,他的宝贝女儿要被推入浪口了,他有些按耐不住,却狠狠捏紧拳头,看向冥王,他说过,只要冥王能护着石阑,他唯他马首是瞻!

冥王淡淡扫了一眼大殿内的人,所有人都充满敌意看着石阑,仿佛想要立即将石阑杀了才能安心。

皇上严肃地看着石阑,幽幽开口道:“圣女?”

炎王心中一痛,石阑是圣女,为什么这五年来她都没有告诉过他?难道她也从未信任过他吗?还是她害怕他会杀了她?

石阑冷冷道:“是,圣女!”

她知道世人畏惧她心碎时毁天灭地的死亡力量。

皇上眸光猛凉,一股凉飕飕的杀气横面而来,炎王一惊,两指伸出,催动所有内力,钳住那直射石阑喉咙的薄片,锋利的尖端还是划破了石阑白皙的肌肤,一个小小的口子。

若没有他出手,她根本不是这个帝王的对手,石阑惊叹,她怎么能忘记,这个高高在上的皇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踩在兄弟的尸体上,走到这个位置的,他的武功岂会比炎王低?而她,又如何能和这个帝王对抗?

“父皇,就算是圣女,她也未对琉璃国做什么不利的事情,父皇不能这样对她。”他的指尖还在滴着血,全然不觉得疼。

皇上雷霆大怒,“放肆!几百年前,圣女将定国摧毁,难道你想让琉璃国走定国的后路吗?”

“父皇,儿臣只知道,圣女也守护了定国几百年,风调雨顺,只因圣女痴情,而定国皇帝痴情,无法给与圣女想要的心,决意要娶心爱的女子,圣女心灰意冷,才会酿成大祸,此事绝非圣女一人之过!不能因为一个圣女的错误,否定了千千万万个圣女的付出!”炎王毫不避讳,直视皇上的目光,凤眸中那火焰熊熊燃起,若是别人这么伤他的女人,他早已经拔出兵刃相对,岂容他活到这一刻?可是这个人是他的父皇,他忍!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他再伤害她!

“啪”一声巨响,皇上一掌击碎了龙案,“哼!人又七情六欲,你又如何能保证她不会再难过?她不会殃及琉璃国千秋大业?”

炎王的声音随之变得更高,每一声都如战鼓雷动,令人无法忽视他的威严和决心,“那这十五年来,琉璃国可曾遭受圣女的破害?这十五年来风调雨顺,助我琉璃国春耕秋收,年年丰收,难道父皇看不到这些?而是只看到定国的灭亡?”

皇上根本不想听这些,一想到石阑火刑那天幸好失忆,否则,琉璃国将如定国那般寸草不生,瘟疫横行,饥荒不断,国破家亡,想到这里,他心中猛然一颤,他不能保证石阑一辈子都会这样,他要杀了这个隐患!

“让开!否则朕连你一同杀!”

这一句话,丝毫没有父子之情,似乎说杀就能杀,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杀自己的儿子!

炎王心瞬间掉进冰窟窿里,这就是他的父皇,冷酷无情的父皇,他至亲之人!他凄凉一笑,那般苦涩,仿佛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加凄凉,“父皇想杀了儿臣?”

“别以为朕不敢!给朕让开!”皇上突然出手,炎王毫不客气出手挡住。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抵触着,杀气,漫天的杀气充斥着整个大殿,好好的庆功宴瞬间变成了父子的战场。

“啊……”惊恐声,多少人大惊失色,纷纷往殿外逃,给他们腾出地方,皇后也趁乱扶住蓉姑姑往后宫逃离,那些身上有蛊王的人也悄然逃离。

炎王依然死死护住身后的石阑,就算父子反目,他也不畏惧,若看见这样的场面,石阑也许再也离不开炎王,可是,她看不见炎王的在意,看不见炎王的依恋,她只能听到炎王的坚持,心中狠狠动摇着,也许,每一个男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是不是该真正原谅他?

石阑猛地催动内力,将内力注入炎王体内,两个人携手对抗一个人!单独炎王一人对付皇上,是劣势的,可是,加上石阑,那就远远不一样。

大殿内杀气横飞,将大殿击得粉碎,冥王想阻止,却被战将军狠狠扣住手腕,将他定住。孝王见炎王不顾生死都要护石阑,他有些放心,可是却想出手,庞王妃脸色有些不好看,却担心他的安危,将他拖到殿外。

“王爷,你今日是怎么了?不是不喜那个丫头吗?她的生死,你又何须在意?”庞王妃娇声问着。

孝王全身绷紧,他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无法镇定,目光急切盯着大殿。

“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我岂能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面前?”

这个理由说得过去,毕竟虎毒不食子,他不是皇上,没有皇上那样的冷血,庞王妃虽然能接受这样的解释,可是心中依然有疑虑,她没有再劝孝王,而是直接将其击倒,若孝王出手,孝王府和她的娘家少不了收到牵连,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那个贱人,就让她死去好了!

幸灾乐祸看戏的,希望石阑死的人,大有人在,明月郡主带着面纱,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面色枯黄,一双阴毒的眼睛死死盯着石阑,似乎恨不得落井下石,将石阑刺死。

那些早已经嫉妒石阑多年的千金小姐,虽然很想石阑去死,可是她们更加担心炎王的安危,毕竟这个男人是她们梦寐以求的良人。她们不敢奢望那个美得如仙似魔的帝师,而觊觎帝师的人,明月郡主,丝毫不担心炎王的生死,她只关心石阑会不会死,若是死了,她宁可折寿几年都无所谓,只要她死了,她要好好利用这个妹妹的身份去接近那完美的男人,帝师。

她一想起那个绝世风华的男子,心中顿时荡漾起来,突然感觉天黑黑压压一片,一只巨大的大鹏飞过,那绝美的人儿,从天而降,洁白无瑕的锦袍,金色的光芒点缀,柔和的光芒笼罩着他,一身煞气铺天盖地而来,那张绝美的容颜,紫瞳璀璨撩人,令人心花怒放,忘记了大殿内打斗的场面。

突然,炎王被皇上一掌击出大殿,石阑一惊,灵巧的身子两下躲开皇上致命的招式。可是皇上却如那苏醒的蛟龙腾空而起,大掌瞬间化作一个锋利的鹰爪,朝石阑的玉脖发出致命的一击。

石阑的耳力极好,她刚躲开了两招,还未变化动作做好防备,就迎来皇上的第三招,这个帝王是当今琉璃国武功最高的人,不管是武功还是才学,谋略都要高人一等,她岂能和他相比,又如何能和他对抗?这一招,她无力躲开,心中有些凄凉,自己难道就要用这样的方式死在这里?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自己亏欠那个神棍,也不知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莫名其妙想起那个人,那个她以为是最丑的人。

一抹白影如闪电般划过,石阑没有迎来那掐断喉咙的袭击,却撞进了一个冰冷的胸膛之中,那冰冷,让她瞬间意识到是谁,神棍?怎么又是他救了她?他来了,她根本不用再担心自己的性命,也许自己的血当真很重要吧。这个神棍难道真的能掐会算?算准了她在这一刻要一命呜呼?两次都是在关键时刻出现,他怎么就那么会掐着点来?

‘咔嚓’那骨头拧断的声音传来,石阑猛地去摸摸自己的脖子,不是自己的,送了一口气,却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被那神棍紧紧抱在怀中,密不可分。

皇上的杀招被帝师一击粉碎,帝师毫不客气拧断他的手腕,他吃疼冷哼,却没有吭声,毕竟,他也是从地狱爬出来,再大的痛苦都尝过,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但是他很吃惊慕容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想上次一样,来得毫无预兆,他惊呼一声,“帝师……”

“还记得本宫是帝师?”慕容哗的语气充满了怒气,一掌击出,将皇上的身子打出一丈地,皇上的身子重重击在地面,地上的琉璃砖被他击碎,可见这一掌丝毫没有留情面,皇上狠狠吐了一大口血,脸色早已煞白,却不吭一声。

“请帝师恕罪,石阑是圣女,朕是担心她会毁了琉璃国,为了顾全大局,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慕容哗的脸色的怒气未消,如凝结千年寒冰,无法融化,身上的寒气逼人,更是令人止不住颤抖,整个人如地狱苏醒的恶魔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她是圣女就要杀?那么,刀剑可以杀人,毁灭一个国家,你是不是也要毁?”

皇上根本无力爬起来,又吐了一口淤血,“刀剑运用得当,可以保家卫国!”

慕容哗撩人摄魂的紫眸猛地一眯,杀气更浓,“圣女和刀剑一样,运用得当,国泰民安!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还是你已经忘记了她是本宫的人!”

他说到‘她是本宫的人’声音忍不住又高了十几个分贝,带着浓浓的怒,又是一击,皇上根本无力躲闪,这下伤得绝对不轻。

“朕知错。”他又喷出一大口鲜血,吃力回答着。

炎王站在大殿门口,他想说什么,看着那只扣在石阑腰间的手,觉得十分刺眼,那暧昧到不能再暧昧的姿态,却偏偏感觉那么般配,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帝师,请放开本王的石阑!”

这一语,让某人脸上的寒冰瞬间又冻结了三分,寒气入骨,大掌有些用力,将她紧紧扣在怀中,越扣越紧!

他满满侧头,冷睃了炎王一眼,那一眼,如一把寒剑,铺天盖地直射向炎王,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哦?你的石阑?”

“是,本王的石阑!本王即将娶进门的妻子!”炎王压住胸口那股血气,强迫自己由往前走了几步,却那么艰难,很显然,他为了救石阑,被皇上伤的不轻。

慕容哗依然单手扣住石阑,只是那只手狠狠往上提,几乎将她提起,冷眼盯着石阑,声音透着什么,那不明的情绪在翻滚,有些低低的怒气,却冷得如寒冬腊月的风霜,“你答应了?”

石阑心头一惊,她什么时候答应了?不过刚才她确实没有拒绝,可是一想到炎王不顾生死,和皇上父子反目,她又开始犹豫了,却轻轻摇了摇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声音有些无奈,“没有。”

慕容哗似乎有些松了一口气,抬眼看了一眼众人,又看向炎王,“既然没有,她就不是你的妻子,日后,她是谁的妻,还不一定!她出嫁那天,本宫定当给她准备最美的嫁衣,让她风光大嫁!”

这话是在暗示什么吗?石阑是谁的妻子?会是谁的?炎王狠狠咬牙,“你……”

石阑狠狠撇了撇嘴,是谁的妻还不一定?谁知道她的夫君是不是还在娘胎里没出来呢,哼!他还要给她嫁衣?让她风光嫁人?怎么听起来这么不舒服,很不舒服!

慕容哗低头看着石阑,见她这模样,也不介意,更不去理会所有人,他生性嚣张,就算千年磨练,也未减去半分,淡淡道:“炎王保护圣女有功,皇上,你应该封赏,若是她死了,琉璃国才是真正的走到尽头!”

皇上一怔,不明白为什么琉璃国的国运要和这个女子挂钩,艰难地说:“是,帝师!只是,圣女的生死为何和琉璃国的国运相连?”

“可记得千年前的煞气?若圣女死了,无人能压制煞气,别说琉璃国,就是整个天下,都会变成炼狱!”慕容哗说完,伸手擦去石阑脖子上的血痕,那动作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石阑感觉到他冰凉的指尖比上次又凉了许多,心中莫名一痛,想要开口问他怎么了,可是他接下来的话,让她瞬间气得抓狂。

“啧……这血有些可惜了,要不,回东宫,用它洗圣物?”他说得一本正经却又像在说笑。

石阑果然如他所料,所有的感动早已经灰飞烟灭,就像一只狼,被他揪住了尾巴,气得直抓狂,他却笑了,一个闪身,一阵狂风连同她一起席卷,消失在众人眼中。

洪公公立马去扶住皇上,帝师这两掌是往死里打,可见帝师的怒火有多旺盛,若非皇上内功深厚,必然当场致命。

一场干戈又是由帝师收尾,战将军终于解开了冥王的穴道,冥王气得一掌将他打倒,他无法眼睁睁看着石阑面临危险,若非帝师,石阑必然丧命于此,一想到这里,他就恨自己,更气战将军。

战将军狠狠击倒在地上,目光却死死盯着被抬出来的皇上,那神情中不知为何,居然有一抹疯狂的喜悦闪过,看着皇帝受伤而喜悦的人,应该不多,可是却少不了他——战简!

炎王本想追过去,可刚走两步,他再也压制不住那股血气,他的父皇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帝王,恰恰相反,是一个千锤百炼的强者,可是,却和他一样无法将炎谷神功第十层突破,在帝师面前,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王爷。”凤凰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他,“王爷,你伤得很重,先疗伤。”

凤凰强行将炎王带走,大殿外的人也纷纷散去,这场闹剧,看似结束,可是,却才是一个开始!

明月郡主痴痴望着东宫的方向,她无法压抑住自己的心,被那个男人吸引着,不能自已。她暗暗咬牙,日后一定要取代石阑,一定要走到那男人身边,只要能得到他一个垂怜的眼神,她死都情愿。

东宫内,石阑胡乱抓挠,却被他一把扔在地上,石阑不知为何心中很不爽,他又何尝不是?

“这点血你都不放过,是不是我每个月来的葵水,你一并收了?”石阑大言不惭说出这句话,只听到几声咳嗽,某人果然被她的话惊了一下。

却又笑了,走过去,将她拉了起来,寓意深长‘嗯’了一声之后,幽幽说道:“只要你敢给,本宫自然欣然接受!”

石阑的脸蓦地涨红,该死的,本来想要他不好意思,怎么这个人脸皮比她的还要厚?居然说她敢给他就敢要?激得她一口气没提上来,狠狠咳了好几声,几乎要将心肺都一并咳出来。

那冰冷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喃喃道:“一会儿,陪本宫下棋?”

他突然很想知道石阑未来夫君到底是谁?唯独要她与他下一盘棋,他定能看到那个人是谁?

石阑气得哼哼了两声,扭过头,鼻孔朝天,“我是瞎子!除非你把复明的药引子给我!要不然,我还要等到猴年马月才看得见?”

他的眸光有些暗淡,似乎有些复杂的情绪在闪动,可是,他没有答应,转身离开,“那就要你这只白眼狼好好练就一副心肠,用心去看人,而不是眼!”

石阑跺着脚追了过去,却讨好一笑,“你都说我是白眼狼了,没心没肺,要是有心有肺还是你的白眼狼吗?所以,不要练就什么心肠了,给我吧,药引子。”

他冷扫了一脸笑意的她,没有心软,走到桌案,他拿起一个小药瓶子,看了一下,“这药,治伤口是良药,药性温和,你需要的应该不是这个。”

他又拿起一个药瓶,薄唇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个,适合你!”

石阑收回笑容,不满意地冷哼了一下,“神棍,我要的是药引子,不是治伤口的药,再说了,这个只是划破了点皮毛,不痛!”

“正因为是不痛不痒的小伤,所以你更需要。”他话语刚落,已经将药汁毫无预兆涂抹在她伤口上。

“嘶……什么东西,这么辣?你……故意的!”石阑吃疼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刻她暴躁如雷,伸手就要去掐他的肩膀,这个该死的神棍,自己破了点皮,他却涂毒药在伤口上?太可恶!

可是,一想到他说正因为不痛不痒才需要?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任由她掐着,眼神的无奈那么明显,她说的对,没心没肺,才是他的白眼狼。

“不痛,如何长记性?”

石阑一愣,他是在提醒着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她是不长记性,可是管他什么事?

他转身又拿了一瓶药,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上,这一次,居然是冰凉一片,减去了那股难忍的痛和辣,“没有对比,就不会明白此刻的珍贵!正如这药,没有刚才烈性的药效刺痛,你也不会觉得这一刻的舒适是宝贵的!痛,是要你反省,为什么总是陷入危险之中。而这股清爽和冰凉,是要你深深记住,劫后余生,要懂得珍惜美好的事物!”

这些话,与其是说给她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他听的,反省,珍惜!可是,这两个词对于他而言却毫无意义,反省什么?又珍惜什么?

石阑的心头一软,这个男人,丑是丑了点,可是,心却不坏,她对他再坏,他依然对她悉心教诲。是啊,痛了,要学会反省,安逸了,要学会珍惜,她嘴角微微慢慢浮现出一个浅笑,“我知道,至少今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并不愿意嫁给炎王。知道这一点,也就学会放下了。神棍,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每次回来都能赶在我危险的时候到?”

听到她亲口说放下了,心中堵了两个多月的闷气瞬间烟消云散,他剑眉轻蹙,似乎在探寻这种微妙的感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却依然只是静静看着她。

石阑听他一直沉默,拧了拧眉,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回答?难道你在反省自己的过错?还是想着什么值得珍惜的……”

石阑喋喋不休,问个不停,突然感觉到他的鼻息骤然落在鼻尖,那淡雅的香气,喷洒在唇边,他怎么靠得那么近?石阑的心忍不住乱蹦,感觉自己的呼吸要随着他的呼吸吞并,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一股脑儿的崩了出来。

他要吻她吗?他是神棍,是丑八怪,虽然说他身材无可挑剔,让人看着就鼻血横流,性子好到无以复加,声音好听到令人醉生梦死,但是她是一个颜控啊。他的声音无可厚非,完美如神音,可是,他是溪风啊,无颜男,所以费劲心思不让她看到他可怕的模样。千方百计设计,让她复明之路漫长而悠久。

这些都可以成为她拒绝和他这么亲近的理由,可是,为什么感觉他清凉的气息这么好闻?她感觉到他,很近,近得几乎就要碰到,可是他却总是保持着这种距离,一毫米?还是0。1毫米?多么惹人遐想的距离。

------题外话------

又来了,嘻嘻,谢谢亲们的礼物,最近我一直在外面,不能回复亲们的留言,请见谅,

看完了记得看看票票有木有,求评价票票,求票票,(*^__^*)嘻嘻……么么……

《残王的鬼妃》捏花一笑,完结火文,我的旧作。

他,曾经是赫赫有名的一代战神,俊美和才华集于一身的天之骄子,可是,却在一场阴谋中,容貌受损,双腿残废,失去了所有的权势和地位。

世人称:无颜鬼女配一个残疾皇子,世间绝配。

洞房花烛夜,凤冠红衣,红罗暖帐,龙凤红烛,加上一个红面女子,真是再无什么比这个更加喜庆。面具下,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闪着寒光。性感的薄唇拉扯出一个冷笑,如腊月寒冬的风霜撩过。今日之辱,他日必当百倍奉还。

红盖头落下那一瞬间,两双冰冷的眸子相对,她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