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刘尚传

第二二七章 零陵7

东山,乃是零陵附近很普通的一座山,直到刘家在此落户,这座山才渐渐的开始有了名气,很多时候,附近的山民宁愿多走几步路,也不会妄动这里的一草一木

这里是刘巴结庐而居的地方。那做茅草屋就坐落子东山的山腰处,旁边还有一汪山泉,绕过了那个茅屋,一直往山下流去。

看到这座茅屋,刘尚都有一种住进去的冲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适合隐居了,这里,天然就是为了隐士而存在的。

黄浩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这附近的山水,突然笑了,“这里倒是与庞德公处颇为相似。看来子初真的有归隐的心思。”

“那可未必!”刘尚从茅屋中走出来,手里托着一卷竹简,“若是隐士,岂会看这等书?自当早晚朗诵黄老才对。”

竹简陈旧,一看就是古代的残卷。这种东西,刘尚一般是不用的,可是他还是看过,这是一卷战国策的残卷,也不知道刘巴是从哪掏出来的。

可能也是主人没有想到会进来恶客,倒是便宜刘尚。他展开那卷战国策,津津有味的看着,仿佛此刻,他就是这茅屋的主人,他就是归隐的士人。

黄浩看的有些发酸,暗道你还真是不客气,不知道那刘子初知道后又会是一种怎么样的反应。虽然这样想着,黄浩还是不自觉的把脑袋偏了过去,他也是喜爱古书的人,虽然里面的内容他可以倒背如流,可是这种观看古物的韵味,却是更加的独特。

魏延可没有这种心思,他只是有些不解的问刘尚道:“主公,既然这个刘子初不愿意出仕,我们大可打道回府,为何又要在这里露宿?在城中岂不是更好?”

刘尚笑了笑,“城中是好,可是来都来了,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而回去,文长可甘心?”

魏延不说话,只是握住了拳头,冷声道:“那个刘巴不在这里,一定就在那田庄之内,主公既然要见他,我愿意过去,把他请过来!”

那个请字说的极重,魏延的眼睛里更是闪过一抹凶光。所谓主辱臣死,更何况刘尚还是把他当作兄弟。刘巴的态度,或许刘尚觉得没有什么,可是在魏延看来,却是一个耻辱。

太史慈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可是他到底也读过书,见识也比魏延强上一些。他绕着茅屋走了一圈,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心中奇怪的问道:“主公来此,真的只是住一晚?”

魏延黄浩同时竖起了耳朵,其实这个问题他们也很想知道。只是却不好问出口。现在既然太史慈问出来了,他们自然是举双手欢迎。

收好那卷战国策,刘尚让他们坐下,“每一个有才的人,总是有他自己的脾气,就好比这疾病,总要对症下药,这病情才能好转。我之所以过来,一嘛,确实是想要在茅屋住一晚,二嘛。就是要看看这个刘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情。”

“那将军可有对策,请那刘巴出山?”黄浩暗地里撇嘴,这些话谁不知道,关键是要能够请出刘巴才行。

刘尚嘿嘿一笑,看向黄浩:“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怎么赌?”黄浩不甘示弱,语气中有一种挑衅的味道。他可不是刘尚的部下,语气也有些随便。

刘尚指了指黄浩:“我们就打赌,今夜刘巴会不会过来,若是你赢了,我就放你回去。若是你输了,你则要归顺于我,如何,你可敢跟我一赌?”

黄浩扭过头,不说话。若是他要投降,早就投降了,何必等到现在,要他那黄家的声誉来赌,那是不可能的。

看到黄浩不上当,刘尚也不逼迫,这个黄家的人,握在手中还真是有些棘手,杀是不能杀的,就向那蔡福一样,若是杀了,那可就是捅了马蜂窝,他还不想荆州没有到手,就把那些豪族的全部推到了对立面上去。

可是也不能够轻易的放了,这个黄浩才能或许没有太出彩,到底也是黄承彦的侄子,他还指望着通过黄浩,与黄家攀上交情呢。

别看黄家在荆州的影响不是很大,可是那黄承彦结交的人,可是个个了不得。光是那个水镜先生,还有庞德公这两个人,就是南方士人的领军人物。

得罪了黄家,不划算。

黄浩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你真的确定,那刘巴今夜会来吗?”

“我不能肯定,只能说,我有一点把握!”刘尚捧起了战国策,“当然,看到这个,我更有把握。”

“这个与那刘巴过不过来有何关系?”魏延瞪着眼睛,看着那竹简直皱眉头。对于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他天生就有一种反感。

刘尚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多说,他的心中也没有把握就真的能够请出刘巴了,这次过来,只是想要出人意表,先引动了刘巴的好奇再说,至于以后如何,却是要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还有一夜的时间,他可以从容布置。

茅屋很小,一进一出就算完事。里面的是个书房,架子上都是摆放着一些古色古香的竹简,很多的内容,就是刘尚也没有见过。黄浩乐滋滋的在那里留恋,眼中放出狼一般的光芒。这个刘巴,藏书绝对不比自己家少。而且更加的孤僻。

这里可能有人要说了,刘巴又怎么会把这些典籍放在茅屋里,却是没有一个看守之人呢?其实说来也巧,刘尚来的时候,正好是刘巴在茅屋中读书,听到刘尚过来,他自然不想相见,只能匆忙的走回庄园,这些典籍自然来不及收起来。再说了,这方圆数里,全部都是他刘家的,周围的人,也大多都是仰着他家的鼻息过活,也没有那等不开眼的过来惹事。

看了一会竹简,外面的亲卫已经处理好了野味。太史慈走进了茅屋,拱手道:“主公,猎物已经处理好了,你看是不是现在生火?”

刘尚点点头,掂量了一番手中的竹简,分量颇有些沉重,于是点头道:“走了半天,大家也饿了,子义吩咐下去,把那火坑挖大一些。对了,再来几个人,把这些个竹简都搬出去。”

“诺!”

太史慈也不问为什么,走出去叫了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去拿那些竹简。黄浩在一旁看着,脑子里有些糊涂。这刘子任又要搞什么?

“竹简不是这么拿的,走让开,我示范给你们看!”一看众人那小心的样子,刘尚脸色一板,挽起袖子大步走上去,双臂一张,就抱起了一大堆,“别客气,就当是平日里抱柴一样。”

这倒是好办!众人眼睛一亮,做亲卫的,那都是大字不识的主,刚才之所以扭扭捏捏,不过是害怕把竹简弄坏了,现在有了刘尚示范,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一群人真个就当抱着一堆干柴一般,每人捧着一大堆,跟着刘尚大步走出去。

黄浩傻傻的跟着,有心想要阻拦,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但见刘尚走出去,直接就奔着那已经挖好的大坑,轰的一声,抱着的竹简已经丢了下去。

大家有样学样,也把怀中的竹简丢下去。

黄浩看的傻了,结结巴巴的指着那大坑道:“将军,你,你这是为何?”

“生火啊,”刘尚一脸认真,又派了一个亲卫,递给他一块金子,道:“你下山一趟,对那老管家说,这些竹简我买下了。”

“不行!”黄浩涨红了脸,就仿佛那战斗的大公鸡,忽然拦在了刘尚的面前,“这些都是圣人典籍,乃是流传后世的瑰宝,将军也是英雄,真要做那等暴秦的故事吗?”

所谓暴秦的故事,就是秦始皇焚书坑儒,虽然刘尚今日没有那么大的手笔,却也是骇人听闻的,作为读书人,黄浩自然要挺身而出。

刘尚怒了努嘴,“拿下了,顺便堵住他的嘴!再要聒噪,当心我再来个坑儒!”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已经冷下去了。

“主..主公,真的要把这些烧了?”魏延吞了吞口水,他虽然是一个武夫,可是也知道这样做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刘尚一旦做了,恐怕这名声比起董卓也是不遑多让。

“照我说的做就是了,还了楞着干什么,速速下山去给那老儿说清楚,免得人家说我们是强抢。”

亲卫吓了一跳,赶忙向着山下跑。

刘巴站在自家的高台上,愁眉苦脸的看着东山的茅屋。这次来的人倒是不一般,找不到自己,竟然直接住进了东山。希望,他们真的只是住一夜。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东山之上,一股浓浓的黑烟突然升起,刘巴楞了一下,既然脸色发黑,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些人,到底在做什么?

“主人,祸事了,祸事了!”老管家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气的嘴皮子都在发抖,他重重的拄着拐杖,大声的骂道:“那帮天杀的兵子,他们竟然,竟然…”

老管家说着说着,脸皮剧烈的抽搐。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竟然怎么?”刘巴的眼皮突然一直跳,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哎!”

老管家摇了摇头,“那将军刚才派了亲随下山,又给了我一块金子,说要买下主人的竹简,用来当作柴火!”

“什么?他们竟敢如此!”刘巴大怒,不,是暴怒,他忽然抬头,对着天空怒吼了一声,“竖子,怎敢如此!来人,召集家丁,快快随我上山!”

说完,已经火急火燎的想着向着外面冲去。老管家年老跑不动,急忙召集了许多家丁,拿着武器,紧紧的跟在刘巴身后,一时间,群情激奋,纷纷向着东山杀去。

此时,东山之上,熊熊的烈火已经点燃。一只只野味在烤架上被烘烤的金黄,整个山中,都是充斥这一种烤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