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刘尚传

第二二八章 零陵8

当刘巴带着人冲上东山的时候,刘尚等人已经烧烤完毕,横七竖八的火坑之中,还有着没有完全烧掉的灰烬,冒着微微的青烟。

刘尚一袭白衣,正带着人聚拢在一旁说笑。看到有人冲上来,纷纷扭头望过去。

刘巴嘴唇哆嗦,看着那火坑之中焦黑的竹简,眼前突然感觉一阵眩晕,长剑当的出鞘,愤怒指着众人,“刘尚何在。”

“大胆!”

太史慈魏延脸色一怒,大步上前,手中的长刀也拔了出来,他们面前,、竟然有人敢直呼主公的名字。

“大胆?好一个大胆,我正要问你们,缘何烧了我的书籍!”刘巴气的跳脚,那一堆堆的竹简,他花了多少年的时间才聚拢起来,如今,竟然被人当作柴火给烧了。他的心都在滴血。

“谁烧你的书籍了?”

刘尚拉开护住他的亲卫,指了指中间的空地,那里,一个个竹简静静的躺在地上,“若是不信,你自己过去查验,看看可少了什么。”

刘巴一楞,顺着刘尚是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人群的缝隙之中,静静的躺着许多的竹简。还有一个人蹲在地上,把竹简一份份的摊开,阳光之下,充满了墨香的竹简看上去格外的神圣。

“竹简还在!”刘巴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的古怪,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将军要见我,只需派人传召就行了,何必用如此手段。”

“不如此,子初会出现吗?”刘尚笑了笑,一把拉住了刘巴的手,道:“我在武昌,就听过子初大才,只恨无缘得见。”

刘巴挣扎了几下,无法挣脱刘尚的手,只能苦笑着道:“将军大名,在下也是如雷贯耳,只是在下才疏学浅,不敢贸然与将军相见。”

“不管如何,今日我二人也算是见过了,不知道子初以为,我值得你与你交谈吗?”刘尚笑道。

刘巴赶忙道:“将军天潢贵胄,屈尊寒舍,在下感激莫名,若是将军不嫌弃此处简陋,还请入内一叙。在下定然与将军做长夜之谈。”

“只是清谈?”刘尚有些失望。他做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把刘巴引出来,可是看样子,这人并不怎么热情啊。

刘巴沉默了一会,叹气道:“若是将军要寻我攀谈,在下自然相陪,若是将军要令我出仕,在下只能说声抱歉。”

刘尚楞了一下,好嘛,他还没有开口招揽,这刘巴倒好,直接就是拒绝了,可是,如此大才放弃实在可惜。难道真要来个三顾茅庐?

他的心中有些乱。若是时间充裕,他还真的可以试一试,可是关键是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啊,若是今天请不回刘巴,他就要领兵攻打桂阳去了,到时候,天知道这个刘巴会不会突然跑了。

不行,到手的人才,可不会让他飞了,想到这里,刘尚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很郑重道:“既然子初不愿意出仕,我也不勉强,只是我有些问题还想向子初讨教一番,不知道子初可愿指教?”

刘巴吓了一跳,就是再自负才学,堂堂辅国将军,竟然向他一个白身之人行礼,不说其他,就是这个姿态,已经是摆的很低了。,

他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感受到刘尚的诚意,他的心中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喜悦,可是很快的,那喜悦又被抛去。他并不是很看好刘尚。不过,若是不出仕,只是聊聊天,讨教讨教学问,那倒是可以的。

“指教不敢当,若是将军不嫌在下才学有限,我们倒是可以讨论讨论。”见到刘尚不再提出招揽的事情,刘巴很爽快的答应了。

“好,君子一言,子初可不能反悔。”刘尚嘿嘿一笑。

刘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可是话都说出去了,自然不好收回,他点点头,想也想又补充道:“当然,不过仅限于今日。”

“这个自然,虽然我想与子初日日畅谈,可是军中事务繁忙,我也没有那多时间。”刘尚笑着说道。

“那,将军请入内。”刘巴心中有些疑惑,还是摆出了作为主人的风度,邀请刘尚进入茅屋。

刘尚却是摇了摇手,“那里不行,先生饱学之士,怎么能屈尊如此逼仄之地,此处不是讨教的地方。”

“那,请将军随我下山,庄中倒有清幽处。”

“那也不行,俗人太多,不是养高之处。”

“那将军要去哪里?”刘巴有些为难。这地方就这么大,难道就在此处吗?他看了看狼藉的地面,眉头微微的皱起。

刘尚笑着指着那旁边的山泉,道:“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这东山虽然不甚高,倒是景致也好,不如我们一边爬山,一边讨教?”

“爬山?”刘巴迟疑了一下。正要拒绝。可是刘尚已经拉住了刘巴的手。他嘴边的话,顿时就咽了下去,摇了摇头,随着刘尚一起往山上爬去。

刘尚心底偷笑,虽然拉着男人的人有些别捏,可是刘尚却是知道这是拉近关系的最好办法,其威力不下于那刘备的大哭神功。

东山不太高,走了没多久,山顶已经再望,没有人跟上来,整个山间,就只有他们两个。刘巴毕竟是文人,体力有些不支,只能寻了一块山石坐下,道:“此处景致也好,将军有什么话,大可之直说。”

他可不信,刘尚只是为了邀他来爬山。透过刘尚的眼睛,他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执着的人,也是一个敢的人,这样的人,不是会他几句推脱就会轻易放弃的,刘巴的心中盘算,他再想,该如何拒绝。

刘尚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山下,从这里看去,那山下的村落就仿佛一个个小黑点,来来往往的行人,则更像是一只只忙碌的蚂蚁,可是,他们也是幸福的蚂蚁,外面战火纷飞,这里却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子初,你是否觉得,我不能胜过刘表。”

良久,刘尚方才开口,

刘巴摇摇头,道:“胜得过,也胜不过。若是以军力而论,这南方之地,除了孙伯符,就属将军麾下最是悍勇,可是若说到文治,还是刘景升更胜一筹,荆州大族,也都是团结在刘表周围。”

这些话说的有些讨巧。可是刘尚却是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刘巴拒绝的理由。虽然他的兵马很悍勇,可是刘表的钱粮却是极多,更有荆州大族的支持,两边的战事,还真是不好说。

刘巴,这是要明哲保身,不肯轻易的涉险啊!说起来令人很生气,可是只要想一想这个时代的观念,那就可以释然了,家国天下,这就是当今士人的标准,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要先以家族的利益为重,荆南的战事扑朔迷离,刘巴不肯轻易下注,也也是可以理解的。

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刘尚的心中颇有些不爽,朗声道:“我兵马数万,眼看荆南也将要落入我手,这样还比不过刘表吗?”

刘巴摇了摇头,却是叹气道:“比不上,比不上,将军可知道,刘表有三大优势,这三大优势,才是他立身的根本。”

“三大优势?”刘尚很奇怪,这个刘表在他看来很弱了啊,怎么还有三大优势?

刘巴点头。“没错,三大优势,将军你才来荆州可能不清楚,可是我毕竟在襄阳待过一点时间,对于刘表的能耐,也有那么一些了解。首先,刘表有豪族支持,此乃官势,其次,荆北富庶,钱粮如山,此乃财势,此两点,将军却是不如刘表。”

刘尚点点头,“那还有一势呢?”

刘巴笑道:“这最后一势,就是军势了,将军也就是占据了这个优势,所以才能与刘表一争长短。不过,这个军势虽然很强,可是对钱粮的依赖却是很大,将军还须慎重一些,短时间的胜利并不能代表最后的胜利。”

“你是说,刘表可能会与我打消耗战?”刘尚很快的明白了刘巴的意思,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一点。若真是那样,就是胜利的再多,最后被拖垮了,前面的一切也就是个泡影。

刘巴心中暗自惊诧,这些可都是他观察了很久才发现的,本来以为可以震一震刘尚的,却是发现脸色并不是很吃惊,不由的心中奇怪,难道,自己漏掉了什么?

不过,他还是很肯定的道:“不是可能,是一定,比兵力,虽然刘表占据优势,可是那些兵马养尊处优,并不是特别的能打,若我是刘表,一定坚壁清野,固守城池,再派奇兵袭击将军的粮道,只要将军兵粮耗尽,兵马不攻自溃。”

“子初真知灼见,在下佩服,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刚才你还拒绝了我的招揽,为何现在又要跟我说这些?”

也难怪刘尚疑惑,刘巴所说的,可谓是句句直指要害,只要刘表抓住了这个弱点,别管他兵马有多强,饿着肚子打仗,早晚也会失败。可是问题也来了,刘巴,这个不愿意投靠他的人,这会儿又问什么要提醒道。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刘尚突然发现,这个刘巴,绝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