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心相通之师父爱我。
萧炎天像石化了一样,伫立良久,定定地看着笼子里哭泣的人,一字一句,颤抖道:“把所有的事情来龙去脉全部讲清。”
蓝洵玉再不敢有半点搪塞隐瞒, 将梅弄雪的身世,他和郎寒天之间的关系,皇蛊虫等。
怎么认识花阙,花阙教了他什么,带着他去了哪里,他怎么入宫,花阙怎么用他知道深山别苑的位置。
但凡他所知,没有半句谎话,
原原本本,
老老实实,
一字不差,
一一交代清楚。
萧炎天安静地听着。
三个时辰后,蓝洵玉才讲完,他偷瞄着萧炎天的脸色,揣度着是不是还要被打,尤其是花阙让人跟着他挑了深山别苑。
良久。
萧炎天沉默不语。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萧炎天道:“今后你可还随意捐命吗?”
没有想到萧炎天会这样问,他想,至少,也先问问花阙的事。
鼻子一酸,
师父还是最关心他的小狗命。
蓝洵玉连忙在地上磕头道:“再不了。”
“记得你今日说的,来日再敢任性妄为,不用别人杀你,我先抽死你。”
一把精巧的钥匙开了锁,
里面的人爬出来,
乖巧地跪在地上,
温顺又听话。
萧炎天道:“我答应你,以后不娶妻,也不生子,你好好待在我身边,等这边事情平定,我与你归隐。”
“你是说?”
大手抚摸上柔软的头发,将人按在怀里,道:“为师本就不爱朝堂。”只爱你。
后半句,萧炎天没有说出来。
然,身在局中,怎么可能抽身?当然,这是后话。
蓝洵玉观察着萧炎天的神色,知今夜酷刑到这里,师父不会再打他,于是松了一口气,心里着实安稳不少,仍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铁笼子。
萧炎天看蓝洵玉神色,冷声道:“起小便是,不收拾你,天天上房揭瓦,挨了训,才装模作样的像个人。”
蓝洵玉不敢辨嘴。
须臾,萧炎天,道:“明日我请高僧做法,超度亡灵,为谢惊鸿与其家人立碑,面南祭拜,你我斋戒,分开睡,每日为他抄经祈福,为期一月。”
“师父……”
“有什么想做的,皆与我说,不可隐瞒,不可在外胡作非为,不可自以为是,禁药不准再炼制。花阙早晚会浮出水面,你吃了亏,不要再招惹他,我来对付他。”
蓝洵玉老实得不能再老实,又装起来孙子,软软乖乖道:“是。”
“趴**去,我给你上药。”
狗腿的蓝洵玉赶紧屁颠屁颠地趴在**,一边哼哼唧唧,翻过身的时候看到床边的酒杯,再看里面泛着紫色的酒水顿时吓了一跳,他深知药理,知酒里下了毒的,便心惊道:“师父,你弄星毒草放在酒里做什么?”
萧炎天将蓝洵玉抱在怀里,道:“你若真心爱梅弄雪不要为师,为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杯毒酒死了,随你去给他守墓,若活着看你朝思暮想别人,我活不下去。”
蓝洵玉嚎啕一声,哭了起来,紧紧地抱着萧炎天,道:“师父。”随想抬头,萧炎天只将他按着,沙哑道:“别。”
过了一会儿,湿润的东西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滑过蓝洵玉的耳边,打湿他的侧鬓,蓝洵玉心中酸涩不已,更紧紧地抱着萧火天。
文宣二年,皇帝命人设灵堂于崇圣寺,祭奠中郎少将谢惊鸿。
帝亲着白丧服来吊唁,群臣百官皆往,独郎寒天与容月未至。
后将谢少将葬于皇城的忠烈堂内,设牌位,追谥忠武侯,其父谢云堂追为敬远侯,其母为忠烈夫人。
这样隆重的大礼,若非社稷重臣,位列三公,着实有些过了。
蓝洵玉忐忑不安。
萧炎天道:“此非为私情,也非为赎罪,我杀了他并不觉得愧疚,他已是天人五衰,将死之人,那样做便是故意让我杀了他,好让你记住他。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他。但,他之秉性,他父母之风骨,我不得不佩服,今日所做,皆为其人情深义重,正骨浩**,不可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