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夫在上我在下

259、滴血帛

259、滴血帛

夜未凉执意要回墓里,我怎么劝都劝不回来。

我是怕他会入了循环,一起长生。

“原本就是偷来的余生,真的被囚在了墓里,那也没什么。”

心态有他那么好的人,我是从没见过,夜未凉连夜去了墓地,夜樽跟着一起,临走的时候,他还拉着小蛮的手。

两人这几天吵架吵得很过火,可这会儿却有些依依不舍。

“要去送死就赶紧去。”小蛮高冷地很。

夜樽瞪着她:“那就不能如你所愿了,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临死还早着呢。”

“呵呵,竟是一些大话,送你三道符,保命用的。”

小蛮伸手,三道血符落在手掌心里,她递给夜樽,怕夜樽不收,又有了激将法,夜樽才勉强收下。

小蛮望着夜樽远去的身影,不免笑笑,说什么头一次见人去送死送得那么开心,她脸上痴痴地笑容。

见我打量的眼神盯着她,小蛮摸摸自己的脸:“有什么东西吗?”

“你跟夜樽,怎么回事儿,来,给我老实交代。”我坏笑着看着小蛮,她说不过看着一个总爱说大话的废柴,她有意提醒他几句,结果他不领情罢了。

“是这样吗?”我狐疑。

萧如唤噗嗤笑了出来,说我为难小蛮做什么,我皱眉,狠狠地瞪了回去。

小蛮落荒而逃,红着一张脸。

萧如唤说要是夜樽胆敢染指咱们家女儿,得先让夜未凉出出血,起码得拿整个夜家军做聘。

这老狐狸如今却已经开始算计女儿未来的聘礼了,我噗嗤笑出声来,忽而想起了什么,皱眉看他:“那你当初娶我的时候,怎么没有聘礼,像个山大王似的。”

萧如唤急忙撇开话题:“此一时彼一时,再说了,我现在人都是你了,还在乎那点儿聘礼。”

“油嘴滑舌。”我轻声道,他忽而站起身子,点头了我的鼻尖一下,还在院子里,却抱着我。

小蛮突然回来了,这般尴尬地撞见,我皱眉,去挣脱萧如唤的手,可他却搂的死死的。

小蛮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从这儿绕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盯着小蛮落荒而逃的背影,我脸都红了,伸手,埋怨地看着萧如唤:“你干嘛不放手?”

“老夫老妻了,放什么手,羞涩什么,不过是抱了一下。”萧如唤轻声道,完全不要脸了,我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挑眉看我:“娘子是不是还想要些独特的,既然娘子主动求欢,那为夫怎么好拒绝呢。”

“谁特么主动……我肚子那么大,不行,怕伤着……”

“麻麻,放心吧,别太激烈就行。”

耳畔响起白寒深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脸更红了,萧如唤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咬牙,怎么都不肯说出来,他凑过来,贴的很近,我忙伸手一把推开他的脑袋,这可不能胡来。

就好像在做那等子事情,旁边站着一个人的感觉,总是很奇怪的。

白寒深笑了,说我这鸵鸟的性子,他保证不会乱看的,顶多是以一个严谨的眼光来看这自然界最普通的事情。

我简直快气死了,咬牙问萧如唤:“鬼胎,能不能剖腹产的?”

“嗯?”萧如唤怔了一下,抱我回房间,他笑得很阴险,“娘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卸货了?”

我恨不得现在就把白寒深从肚子里拿出来,也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白寒深实在太不要脸了。

萧如唤忽而附了过来,说什么不着急卸货,他说还没有试过肚子这么大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他咬着我的耳朵,我身子颤抖。

耳边是白寒深大笑的声音,这边是萧如唤在撩我,完全入不了他的戏,萧如唤说我不专心。

我抵在他的胸膛前,摇头:“你儿子看着呢。”

他皱眉。

“麻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了个男人帮我认了个爹。”白寒深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儿醒的很诡异。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寒深从一开始就觉得萧如唤不是他的父亲,他只觉得我一个人就能怀上他这么一个大胖小子。

我哭笑不得,侧着身子躺在里面,一夜好梦,萧如唤身上的火还未灭下去,可是那又如何。

他的嗓音变得很诡异,白寒深称之为老色鬼,一晚上闹得很。

……

次日醒来,有个不速之客登门拜访,江有汜焦灼的很,匆匆忙忙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看着江有汜,这位是我的祖父,可是我这一生怕是认不得这个祖父了。

江有汜说什么情况危急,他也顾不上其他的事情了,他说本不该来找我,但是滴血帛的毒只有我能解开。

“滴血帛?”

我诧异,萧如唤给我解释,说是将帛放在各种毒物的血里,最后加上一道咒术而成的,毒性很强,基本上中了之后,半个月就会死掉。

这是专门对付冥灵用的,我以为江有汜中了滴血帛,可是下一秒,他说是司渺中了毒。

“我知道他这一生没有做好父亲这个角色,可是欢欢,说到底,他终究是你的父亲。”江有汜道。

我看着他,心底不是滋味,有些心软,可是面上依旧冷得很:“从他诈死那一刻开始,我便没有这样的父亲,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什么还要逼我。”

“可是司渺他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江有汜道。

原来他也不是那样,能放下一切。

“我今天没有什么身份站在您的面前,从司渺选择冥界司家开始,就注定了要承受这一切,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中毒,但我肯定,我帮不了。”

“是冥王。”江有汜道,说是冥王对司渺的处置,只有我的血,能解开滴血帛的毒。

萧如唤沉声:“冥王倒是厉害了,若是欢欢心软,替司渺解毒,那不是正好中了他的计谋,这一招引蛇出洞、顺便一石二鸟。”

萧如唤冷笑,他说我们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江有汜说司渺纵使有罪,可是这一次,却是因为他来找我,却没有对我动手,冥王便开始怀疑他了。

“冥王怀疑的法子真的好别致,不惜要除掉自己的左膀右臂,也不念及司家曾经有的功绩。”我嘲讽地开口。

江有汜说他知道我内心不平,我岂止是不平,为了我母亲,我简直恨死了司渺这样的男人。

江有汜轻声,他亲自走这一趟,便也料到了我不会置之不理的,我不是司渺那样狠心的人。

“冥王身边最近多了一个女人,惑长君,那女人将冥王迷惑住了,冥界即将大乱,司家能否保存……”

“您说过只有江有汜,没有司家,为什么这会儿又来说这些。”

江有汜看着我,他说人都是有心魔的,司家是他的心魔,他在冥简上刻下的种种,都是为了洗清司家的心魔。

“可是我的血肉,终究是属于司家的。”江有汜道,“就算我再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

“可是我不属于司家。”

我冷声道,江有汜看着我,他忽而起身,也没多说什么,想要给我下跪。

那一刻,我简直吓到了,忙伸手。

“我帮他,便是。”我轻声道,“就这一次。”

江有汜眼底闪过激动的神色,我皱眉,看着他。

我跟他一起去找司渺,明明知道这是冥王的计策,却还是选择一起去了。

萧如唤说比起这样明里暗里,不如一切都摆在台面上,一个冥王,倒也不是那么难对付的。

我找到司渺的时候,他正承受着滴血帛带来的痛苦,整个人青筋暴起,那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恐怖,他见我进来,吼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司渺沉声,“不要命了,快走!萧如唤,你怎么放任她来这里!”

我怔在原地,恶毒地咬牙:“我是来看着你,怎么一点点被折磨致死的。”

“欢欢,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这里遍布冥王的眼线,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已经对不起你母亲了,却不想再对不起你。”司渺吼了一声,他浑身难受地很。

我轻笑,这会儿倒是多了那么多苦情戏码,我声音都有些颤抖,装老大不是我所能驾驭的。

“怕你死在我的地盘上,脏了我的地,来吧,要取多少血,我会救你的。”

“欢欢,你又何必救我,我是冥界司家人,迟早要冰刃相见的。”

我的父亲,对我说,迟早要刀剑相对,我笑了,如今我却要来救他。

我看着萧如唤,他没有反对我做的这一切,我将血留在玉碗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司渺。

“这一刀,算是偿还早前所有的恩怨,这一刀,算是谢谢江有汜。”

我看着那些血,一点点浸透帛,再看司渺,心底却不是滋味。

他是我的父亲啊。

我从小缺少父爱,缺少了好些该有的亲情,可是也是他,亲自向我展现了一个渣男,彻头彻尾的渣男。

我收起了手臂,嘴角噙着笑意:“往后再无牵挂。”

我们刚走到门口,冥王便带着人过来了,他长相有些狂野,隐隐带了一丝阴冷,身边站着一个穿黑丝的女人,在后面跟着两个冥灵。

“萧公子,许久不见了,你倒是越发难消美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