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红羌
257、红羌
夜樽耐不住了，他伸手，一把拍在沈棠如的头上，低声道：“别装神弄鬼了，你的循环，只是被这黑鸟弄死，要是我动手，你的循环怕是要断了吧？”
“求求你，杀死我爸，求求你！”沈棠如忽而抬起头，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她抓着夜樽，双手死死地抱着夜樽，求他杀死她。
夜樽抽出脚，一脸嫌弃：“杀你都觉得脏了我的手，沈棠如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满脸污垢和血迹还有残碎的肉末，头发脏乱无比，双眼猩红，再也没有之前的那副样子。
沈棠如说她想一死了之，她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不想继续享受这样的循环。
“要什么……要什么长生，湮骁追求了那么些年，求来的却是这样的长生。”沈棠如笑了。
我不知道她之前遭遇了什么，偏偏是她入了这个轮回局。
“都怪我贪心。”沈棠如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拿头去砸墙。
“你到底做了什么，就跟中了咒语一样。”我轻声道，她瞪着我，笑说我该开心才是，以后没有人跟我抢湮骁了。
这人脑子瓦特了，这会儿还想着男女情长，也就只有她这样的人了。
沈棠如笑笑，她凄惨的脸上看着特别的诡异，说什么她找到了那间真正的密室，在千手佛后面的一个盒子里，她说她拿走了千手佛的金色舍利子。
“舍利？”我诧异，回想起那个密室，帝王和络姬在的那个密室，里面的确有个佛，但是我也没有看到舍利。
原来是被沈棠如捷足先登了，她说她拿了舍利子，还没有走出那个密室，便被传入一个漆黑的隧道里。
“我原以为有人偷袭我，可是醒来之后便到了这里。”沈棠如说舍利不见了，她也在这里，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循环。
“那这地上的人呢？”
为什么看着很新鲜，好像死了没多久，沈棠如说这里就是一个循环，这些人定点会复活，又想要逃离，一个个都会重复他们在这墓里面死去的模样。
我给吓到了，沈棠如歪着脑袋，说什么没准我们也进了这个循环。
“说不好，谁都说不好。”
她缩着身子，躲进那个洞里，我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可是往下面依旧是望不到尽头的台阶。
一个平台，接着一个平台，跟沈棠如说的那样，这里就是一个死循环，她喃喃，说什么谁都别想离开。
星璇笑了：“当初构建这个阵法的时候，就是为了永生，生怕我们几个护法的会死，才借了佛祖的力量，没想到会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星璇低声道，她说当初她们四人为龙玖护法，一起沉睡在冰棺里，最后借由天神之手将我们沉入地底，随着这块土地而运动。
“也是为了保密，谁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
星璇说生怕龙玖被人伤害，所有的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她说没有想到，佛之力，神之力，还能影响到人。
就造就了这个怪圈，我皱眉，看着星璇，她说没有办法破解的，都怪她一时贪念，要动这里面的舍利。
“可是要怎么走出去？”我皱眉，星璇笑笑，指着前面的路，说只要不死在这里面，便不会有所谓的循环。她说如果我不信，可以去早前死过人的地方看看。
“那里会有不一样的生死，这里的时间，是永恒的。”
星璇沉声，我皱眉，她说只限于在这里面死去的人，而不是死之后放入这里的人。
“关于这个，红羌知道的比较多，毕竟她是掌管春秋多载，上神的徒儿。”星璇笑着说道，她往前面走。
我们便跟着下去，可就在我们离开两步之后，那个黑色的大鸟便飞了过来，萧如唤伸手，想要除掉它。
它一个灵巧的抽身，擦着我的脖子，想要叼走我的麒麟玉，亏得我拿手遮住了。
他那双眸子，死死地盯着我，狠厉的黑鹰，我往后退了两步。
它不去杀沈棠如，倒是跟我较劲上了，它好像想要拿到我脖子上的麒麟玉。
忽而一阵鸟唳，声音特别地响，震得我耳朵都有些不舒服了，它忽然俯身下来，我忙蹲下来。
肚子稍微有点难受，萧如唤拉了我一下，他说这样的鸟儿留不得。
“不行，你不能破坏这里的平衡，不然我们可能走不出去。”星璇阻拦，她看着萧如唤。
“可也不能放任它这样攻击下去。”夜樽低声说什么他可要动手屠鸟了。
星璇拦在前面，手放在嘴里，不知道吹了什么调子，却见着那只黑鸟一动不动地落在上面那个高台上。
“快走吧！”星璇催促我们，她居然还是个驯兽能手，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手。
我们忙从台阶上下来，那只鸟儿却再也没有跟上来了，其实我很诧异，好好的墓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大一只鸟。
萧如唤说那是吃死人肉长大的，怕是从小误闯入这里面，一呆便是那么多年，就该成精了。
星璇从后面追上来，她也是诡异，早就可以操控那只黑鸟，偏偏要等到我脖子被抓出一道痕迹才出手。
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她又问了我一句：“是麒麟玉？”
我愣了一下，没有接星璇的话，她说我什么麒麟玉会在我的身上，这件事情她貌似不清楚，我随便应和了几句。
“它认我为主而已，有什么不行吗？”我看着星璇，她说麒麟玉这玩意儿太凶，与世俗格格不入，很容易控制心神。
我随意回了一句，却不想继续跟她讨论麒麟玉的事情，可是星璇抓着我问了很多。
“麒麟玉至邪，不该出现在你的身上，难怪了。”星璇皱眉，我盯着她看，不知道她一直强调这些话做什么。
她说难怪了，龙玖醒不过来，这一句话就像是炸弹一样，在我耳边爆炸开来。
我往前走，气氛一度降低。
星璇又笑着说她不是故意的，可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人理会她了。
我们到了第三个平台，感觉就要这样无休止地走下去了，可是这个平台上，躺了不少尸体，死状都很诡异。
星璇看了一眼，忙蹲下去：“上君，这是红羌的印记。”
她指着那些人脖子上的梅花印记，说是红羌杀人都会留下来的，她说红羌就在附近。
星璇眼底的激动，我略微有些看不明白，她的眼里面好像只有萧如唤一个人，冲着他喊。
萧如唤没有理她，星璇却执意要问，我皱眉。
萧如唤伸手，抓过我的手，我跟着往前面走，往下的台阶不是很平稳，星璇说红羌醒来了，而且她有强烈的感觉，红羌一定就在不远处。
她话音刚落，一阵翅膀扑腾发出的声音，黑压压一片的血蝙蝠往这边飞来。
星璇手放在嘴边，又吹了一阵不知道什么哨声，便听到那群血蝙蝠在上面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我第一次看到这种大只的，暗红色的蝙蝠，看着个个肥硕，她吹了好久，那群蝙蝠便往一个方向去。
“是红羌，她要醒了。”星璇眼底的激动，她说，“龙玖，红羌要醒了。”
她忙收了嘴角的笑意，看向我，我跟着她往下面去，跟着那群血蝙蝠一起往下走。
她时不时会吹出一些哨声，传递什么讯息我也不太清楚，明明她能找到的，为什么偏偏要我过来。
可是星璇一口咬定，早前她自己过来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感受道红羌的存在，反而是我来了之后，就将她唤醒了。
“红羌是九重天上最严肃的仙子了，她的一切都按照天条准则来。”
星璇一个人，自顾自地说着曾经的事情，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来接她的话，私心里也没想过要接她的话。
往前面走，忽而出现一个巨大的平面，悬在那儿的黑色棺材，那群血蝙蝠忽而飞了过去，全部栖息在棺材上。
“对了，对了，就是这里。”
星璇忙上前，她伸手，那群血蝙蝠忽而又飞了起来。
我捂着心口，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萧如唤看我，我摇头，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就像是星璇说的感应一样，这会儿倒是真真切切。
身子很软，尤其是我的脚，完全动不了。
他抱着我，不让我倒下去。
星璇很快便将棺材从上面拉了下来，我皱眉，一股力量快要冲出来了。
“龙玖，你快过来。”她冲我喊，小蛮走过去，皱眉，说没想到红羌居然有了变化。
红羌比之前更老了，原本一头火红的头发，如今却染了几根银丝，小蛮轻笑着道：“这般看着倒是严肃地很。”
“不可能，这里面的时间都是平衡的，我也没有老去，为什么红羌她……”星璇说红羌在意这些细节，甚至会吹毛求疵。
她说终究红羌是为了替我护法才发生这样的事情，星璇现在完全就是在指责我。
“她成了这样，也不是我想要的。”我轻声道，如果我有办法让她年轻貌美，我何尝不想这样，也免了我不少麻烦。
星璇忽而伸手，想要抓过我，她沉着脸，特用力的拽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