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看猛A哭都觉得好刺激

第68章 碎裂的杯子和掌心的血迹

可能是撸虎撸爽了,回到家后一连几天,谢生都梦到被老虎追。

这一次,他终于跑不动了,巨大的虎爪将他按倒在地,粗糙而滚烫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脖子和脸颊。

谢生挣扎着醒来,只觉得后颈一阵湿热,一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正试图解开他的睡衣扣子。

谢生:“……”

梦里梦外都是虎,小谢心里真是苦。

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早晨六点半。

看沈鲸落这“精神头”,醒了起码一个小时了。

一只手伸进谢生的睡衣里,带着薄茧的掌心摩挲着柔嫩的肚皮。

“吵醒你了。”

沈鲸落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哑着嗓子,“抱歉,实在忍不住了。”

昨晚来,今早又来,谢生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身子骨结实,不然哪个omega经得起这折腾。

“我去洗漱。”谢生推开虎头,坚持洁癖最后的尊严。

“不用。”沈鲸落把他按回**,就像梦里的那只老虎一样。

他亲了亲谢生的唇,“甜的,香香。”

谢生闻着男生身上的沐浴露气息,呼吸微微加速。

自己倒是洗干净了,心机虎。

从晨光熹微到天光大亮。

早上八点半,谢生拖着颤抖的两条腿,一步一步挪进卫生间。

沈鲸落凑上来,小心讨好,“乖乖,我抱你去洗吧?”

谢生用慢动作回过头,眼神无声威胁。

沈鲸落一点不怕,还笑眯眯地亲亲他眼角。

红红的,还泛着泪花呢,可爱。

谢生算是怕了他了,只允许沈鲸落给他放好热水,然后就把他赶出了浴室。

看着一浴缸的泡泡,还有上面漂浮的两只橡皮小鸭子,谢生:“……”

就会在这种小事上卖乖。

谢生窝进水里,舒服地闭上眼。

偏偏他就吃这一套。

可身体放松下来了,心却依然悬着。

沈鲸落昨晚又失眠了。

事实证明,之前在农家乐的那次好眠只是意外,就算谢生每晚都唱摇篮曲,并试图模拟还原当晚的一切,仍无济于事。

现实终究不如童话美好,一首摇篮曲并不能治愈他的爱人。

谢生睁开眼睛,热气将睫毛熏得湿漉漉的,眼前模糊一片。

还有半个月开学,新房子也布置好了,在离开沈家之前,他想,或许是时候该聊聊那件事了。

可生活就如同墨菲定律,毫无预兆地,就开始往谢生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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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鲸落极力隐藏,但谢生还是发现,这些天,沈鲸落的状态不太对。

没来由地烦躁不安,饭量变小,失眠状况加重,有一天甚至彻夜未眠。

谢生排除了易感期、信息素异常等生理情况,只能把原因归结于精神方面。

他曾经也经历过这种问题,他知道那有多煎熬。

可沈鲸落什么都不对他说。

谢生甚至去问过沈春识,沈春识只是让他别担心,还用“男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这种俏皮话来安慰他。

可谢生能感觉到,沈春识似乎知道什么。

这天上午,两人坐在一起整理信件,在一堆广告和宣传单中,夹着一张复古的棕色信封。

谢生手快,差点漏过去了,“这是什么?”

信封上的地址是,第三监狱。

两人对视一眼,那老东西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沈鲸落拿过信封,“我来。”

信封很薄,里面只有一张纸。

沈鲸落打开,上面用铅笔涂着三个大字——算你狠。

谢生:“?”

沈鲸落也纳闷,“你做什么了?”

写的时候应该挺生气,纸背都划破了。

谢生摇头,“他从监狱里给我打电话我没接,也没再去看过他。”

这是经不住牢狱生活和被儿子抛弃的双重打击,终于疯了?

“管他呢。”

谢生三两下把纸撕碎,团成团,和信封一起扔进垃圾桶。

谢生不知道的是,自从他上次离开监狱,谢远山就开始谋划夺走谢听的抚养权。

谢远山废寝忘食几天几夜,连放风时间都在完善计划周密思考,因此不小心撞到了监狱里一个“老大”,还被对方和对方的小弟揍了一顿。

终于,鼻青脸肿的谢远山拿着他制定好的万无一失的计划书,信心满满地拨通了前妻的电话。

得到的却是一通臭骂。

“姓谢的,你他妈有病吧。”

国外某餐馆里,胡丽珠正蹲在水池子前面疯狂刷盘子。

女人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没化妆的脸仿佛老了十岁。

“我都被你害成这x样了,你还想让我给你养儿子??做你妈的梦!”

谢远山耐心解释,“你不是想要海外那处房产么,只要把谢听的抚养权拿到手,到时候谢生也会乖乖……”

“别跟我提谢生!!”胡丽珠崩溃尖叫。

一阵碗盘碰撞的嘈杂声中,女人扔下一句“再也别联系我”,匆匆挂断了电话。

留下另一头,一脸懵逼的谢远山。

回过神后,谢远山在心里把前妻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不过很快,他就重整了心神。

没关系,他还有那么多过硬的人脉,总会有人帮他办这件事。

只要此事一成,他就能再次把谢生捏在手心里,任意揉捏。

谢远山勾起嘴角,不小心扯到伤口,表情瞬间扭曲。

好不容易熬到下一次通话时间。

谢远山一圈电话打下来,居然没有一个人接。

这一次,谢远山彻底愣住了。

“通话时间到。”狱警敲了敲警棍。

手里的话筒滑落下去,谢远山不信,还想再打,被旁边的狱警制止。

男人发了疯一样,拉扯之中,谢远山的胳膊肘戳上了狱警的眼窝。

喜提小黑屋禁闭套餐。

人脉是谢远山手里最后也是最有用的一张底牌,而现在,他失去了一切。

因为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原来上次,胡丽珠刚挂了电话,转头就打给了沈春识的秘书。

“喂,我要是告诉你们一件关于谢远山……和谢生的事,你们能不能把我的钱还给我一点?”

这也是谢远山的计划里,唯一失策的一步。

他低估了沈春识。

准确地说,是低估了沈春识对他儿子的喜爱程度。

从谢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了沈彗星开始,沈春识就格外中意这个孩子,不然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大儿子去追求他。

家世地位,名誉富贵,一般的豪门可能都会注重这些。

但可惜,沈总从来不是一般人。

他要给儿子找的另一半,是一个能真心真意踏踏实实,陪伴他的柚宝走过漫漫人生路的人,而不是一个只能为家族带来利益的牺牲品。

赚钱是他自己的事,卖儿子算什么东西。

眼看有人欺负到他儿媳妇头上来了,于是,沈总大手一挥,切断谢远山所有后路,永绝后患。

用自己的一个孩子去威胁自己的另一个孩子,这种事,听着都够让人恶心的。

所以,这种恶心的事,就不必让谢生知道了。

就算崽们长大了,但有些风雨和污秽,当爹的还是得替他们挡一挡。

此时,完全不知情的两个崽正坐在沙发上,一个神情轻松,一个眉头紧锁。

沈鲸落看着垃圾桶里的信封,心里再次涌起一股焦躁。

最近他总是这样,似乎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陷入焦虑。

“真的不要紧么,我让人查查。”

“没事,可能我上次刺激到他了。”

说着,谢生抬起头,一怔,“怎么出汗了?”

他伸手想去摸沈鲸落的额头,却被人挡了一下。

这下意识的动作,让两人皆是一愣。

沈鲸落率先回避,“有点热,我去换件衣服。”

手腕被人攥住。

谢生道:“我们谈谈吧。”

沈鲸落知道他要说什么。

果然,他坐下之后,谢生的第一句话就是——

“明天和我去一趟心和吧。”

心和是扬城有名的精神心理诊所。

谢生原本想婉转一些的,但沈鲸落刚才的反应,让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陪你一起。”

沈鲸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真的。”

“你已经两天没睡觉了。”谢生悄悄攥紧手指,“有的事,你不想和我说,可以和医生说,抒发出来会好一些。”

沈鲸落低着头,良久,“我不想去。”

谢生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讳疾忌医,温声劝道:“我明白,可再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垮掉的,就当是为了我——”

“我说我不想去!”

沈鲸落猛地起身,腿撞到面前的茶几,上面的玻璃杯应声而落。

碎裂声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沈鲸落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一片斑驳血迹。

总是温暖有力的那双手,总是用最温柔的方式爱i抚他的那双手,此时剧烈地颤抖着。

“……你不明白。”

沈鲸落离开后,谢生一个人坐了很久。

他静静望着地上那摊碎片,上面的图案四分五裂,只剩一只没有耳朵的小兔也在静静回望着他。

这是他们一起买的杯子,另一个在沈鲸落房间的床头柜上,幸免于难。

谢生弯下腰,一片一片将它们拾起。

恍惚间,碎片割破手指,也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