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而知之

八十三 动物世界

迷迷糊糊中,陆晓凯听到有人在敲窗子并叫陆区长,虽然声音不高但持续不断。清醒后,他着耳朵,迅速、努力地判断着;借着窗外朦胧的手电光,他觉得来人有些面熟。“哪位?”

“陆区长,你好。我是金致远,原来是王市长秘书。”

“你好。金秘,这不合适。回去吧。”

“陆区长,我有要事。我们不是很熟。但我确实有重要的事。陆区长,你放心,我是个稳重的人,你放心。”

陆晓凯果断地说:“关掉手电,到楼前等我。”他打开大门。“金秘,我难以想象。”

“陆区长,你更潇洒了。”

灯光下,陆晓凯打量着:年轻帅气的金致远想干什么?“我找不出其他的词,我只用冲动、冒失。”这时,他竟感叹自己反应迟钝:王志敏搞了个反跟踪,那么、金致远呢。难道谷小保没有发觉一点迹象,卫星遥感系统也有死角。“我找不出你这种行为的任何理由。”

看到陆晓凯一脸的惊讶,金致远微笑着。

“小金,这地方不像是人人向往的地方,还等什么!”

“对不起,陆区长。是这样,有位相当要好的朋友给我透露一个消息,王国基正准备实施一项计划,你很快要从地球上彻底消失。”

陆晓凯仔细观察金致远的表情。“金秘,你认为他有必要吗?你认为,他有这个能力吗?”

“可以通过别人,他在幕后指挥,而且,他对你恨之入骨。”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金致远是怎样的人,你多少知道一些。至于为什么要相信我,我也说不出理由。但是,如果没有相当的关系,我不可能到这里来。陆区长,我想看到王国基下台,可我没这个能力,我做不到。”

“等等。”陆晓凯再一次好好地看着金致远,他站起来在客厅中活动了一会儿身体。“既然我们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相见,那么,金秘,我希望你对我讲真话。谁告诉你我在这儿?”

“我不能说。陆区长,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

“好吧。谢谢你的提醒。但是,金秘,不要轻信风言,我陆晓凯更不是刀。告诉你,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和感觉。我没什么招待的。”

“陆区长,我有必须害你吗?这是绝对的机密,而且计划已经出笼,正在物sè刺客。告诉我你在这里的人是一个相当了解你的人,谁都清楚这相当危险!”

“什么计划?谁制定的?什么内容?”

“焦音之。具体内容我不知道,是我朋友在一个偶然的场合听到的,但她没有详细材料。陆区长,这是一场活生生的人间闹剧,”金致远突然摸出陆晓凯放在茶几上的烟,点燃后,走到陆晓凯身边。“陆区长,什么朋友,就是我老婆徐茵,她现在的新主人是焦音之。她经常和王国基在一起,她知道他们的一些情况。今天早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我才知道你在这里,但我不能肯定打电话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想了一整天,所以,我就赶来了。”

陆晓凯心中的某种感觉似乎清晰起来。“焦音之现在做什么?”

“开了一家汽车公司,叫蓝利公司,在二环路。”

“不可能。”陆晓凯脱口而出。“如果是,我不可能不知道。”

“陆区长,尽管是幕后的,但他就是老板,那是他的重要据点。你不知道,不等于王国基不知道,不等于焦音之不开公司。”

陆晓凯思考片刻后说:“金秘,我再次谢谢你。我会注意这个方面。回去吧。”

“陆区长,看来是我错了,你不是我想像的那样。”

“谢谢。回去吧。”

“陆区长,”

“怎么说呢,我只是认得王国基,没有与他打过交道,不像你,形影不离,了如指掌。我的意思是我只能注意,至于其他的方面,我无能为力。”

“无论你是批评还是挖苦,我全部接受。陆区长,王国基罪大恶极、祸国殃民,你绝不能无动于衷。现在,只有你,通过非正常方式,代表海西人民。”

“小金,我怎么有看电影的感觉。”

“陆区长,我手中有些材料,但我认为这不是一记重拳,搞不好反倒打草惊蛇。你能帮我看看吗?”

“非常遗憾。走走别的路子吧。”

“我听出来了,你也恨王国基,可你不想脏自己的手,你想坐山观虎斗,收渔人之利。陆区长,我能理解你。但是,假如有一天王国基的屠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会后悔的!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如果知道你的决定,肯定相当后悔!”

“决不可能。谢谢你。”

“我听人说你是个直率的人。但我今天并未看到你的坦率。陆区长,我要与王国基明斗一次,给我提些有益的建议。”

“势单力薄、以卵击石。”

“看不起我?”

“小金,我们没有接触,彼此互不了解,根本不存这个问题。”

“我在běi jing就想一个问题:如何结束王国基的生命!陆区长,我很矛盾。首先,政治上搞倒他相当困难,而且,他的生命有可能延续,这是我绝对不情愿的;其次,一锤定音,结束他的生命,这相对容易,但他政治上不倒,更可悲的是,人们还要在尸体上盖国旗、党旗,然后举行他妈的遗体告别仪式。陆区长,如果你想起什么或者改主意了,请你给我打个电话!”

“如果有充分理由我会的。金秘,我想给你一个建议,知己知彼才能统筹全局。如果,你今天的行动和你刚才的想法有第三人知晓,我恐怕你的对手就有充足的理由和条件战胜你。”

“但愿早ri接到你的电话!再见。”金致远一腔愤懑。

“我问个不该问的问题,徐茵女士智商如何?尽量客观一些。”

“陆区长,综合来看一般,但她有特别擅长的方面,灵感特好,你一定知道我的意思。”

“小金,听我一句,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无谓牺牲。我给你泡盒面,吃了再走。”

第二天下午,赵磊的敲门声将陆晓凯吵醒。“陆区长,你真心狠,我想错了,看来你的思想和行动并不一致。”

“现在听到人们叫陆区长,心里蛮舒服。小磊,请说具体些。不存在心狠一说,只是我意志不够坚强。”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到你有什么意志。陆区长,你把发夹还给她了?我是瞎子帮忙越帮越忙?”

“发夹在田畈,我想小冰有必要再去一趟。小磊,我为你同学感到骄傲。”

“你再也不来我家了,是不是?我说得没错,对吧。”

“小磊,上次送我的礼物真好,我风光无限、风头出尽。谢谢你。这次你还有礼物送给我?”

“是的,陆区长,我想了很长时间,我是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赵磊将一只黑sè的小包递给陆晓凯。

“小磊,我想当你的面看看,希望你不介意。”

“陆区长,这是真的。看吧。”

陆晓凯打开一看,是一支左轮手枪,就像电影上看到的,有枪套、背带,还有一盒子弹。“真有意思。为什么?”

“与其罪犯的烙印永远留在脑门上,倒不如,在脑门上再添加些悲壮、激烈的sè彩。”

“我肯定,这是中国最好的礼物。谢谢。我接受。小磊,我知道你喜欢电影,我希望你不要走火入魔,我建议,”

“我正式建议,我想带走李秋平,你必须同意。”

“不错的想法。跟她说说;不行,请吴总出面。”

“我不得不说,我为六中出了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家伙感到惭愧、感到遗憾、感到羞耻。不过,我明白。”

“不错,陆晓凯快要山穷水尽了。”

“请不要发出绝望的声音,我不会同情你。包里边还有一只消声器。另外,王国基久经沙场,一旦出手,不得不防。到田畈好好练练。”

这天晚上,段德良到了别墅,但他仅匆匆说了几句便走了。

这让夏冰非常紧张,她紧跟陆晓凯。突然,她心中不眠的爱意和天生的善良突然迸发,她紧紧拉住陆晓凯的双手无比激动地说:“大哥,你不能回田畈。”

陆晓凯看着夏冰,没说话。

“大哥,段德良临时变卦,前途扑朔迷离,快五一了,到田畈的游人一定很多,而且,我有不祥之兆,你防不胜防。”

“别乱说。小冰,没别的地方,我小心就是。”

“大哥,要不到我家去住几天再说,正好放假。大哥,我也是贪官,有难同当。大哥,我带着你,我们学希特勒,绝不当萨达姆。”

陆晓凯猛地一把将夏冰拎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甩在老式藤椅上。“小冰,不许瞎闹。”接着,他猛烈地将夏冰紧紧地长时间地拥在怀中。“小冰,你不能去田畈。你必须离开海西!”

“出尔反尔,言行不一。不。”夏冰紧紧抱着陆晓凯。

“我们在一起只能徒增你我的痛苦,说不定还会节外生枝,说得重一点,股市要崩盘的。这又何必呢!”

“什么盘不盘的,我不会,我越来越觉得只有我才能保护你的生命安全,夏冰是你的保护神。大哥,挣钱、争权为的是什么,如果不以爱情为目的,那么这一切全是假的。我带你走。”

“你带我走!你保护我!小冰,你不懂。今晚我必须走。我必须听这家伙的。我越来越觉得他们有事瞒着我。”

“好,我过几天来。”

“我不一定回田畈。”

“你去哪?”

“不知道。”

“哪也别想去,我现在就跟着你,我,我一步不离。”夏冰猛地挣脱陆晓凯又猛地挽着他的脖子。

“不要乱来。现在,我不仅jing力有限,而且深感疲乏,我老了,他妈的,我不行了。”

“那你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不然,你哪也别想去。大哥,我说到做到。你不是说我不懂事吗,我就不懂事。我马上报案,我要枪毙你,然后,”

“小冰,我告诉你真相,有人要搞我,这个人既知道海西,可能还知道田畈。”

“谁?怎么搞?”

“王国基可能借焦音之之手搞我。”

“你的判断呢?”

“我认为既有动机,也有可能。”

夏冰身子不住打颤,瞪着双眼,一脸惊讶,她喃喃地说:“大哥,我有些害怕。王国基力量太大。”

陆晓凯看到夏冰紧张的神情笑了。“黄毛丫头,你太嫩,八字没一撇,好好学吧。”

“黄毛丫头”四个字似乎触动了夏冰,一会儿之后,她显得有所感悟,缓缓地说:“大哥,我不去就是了,你千万小心。答应我,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说完之后,她竟露出了灿烂和自信的笑容。

“小冰,就这一二天,我改变了以往的观点和看法,现在,我对生命看得非常重要,我是不是胆小怕死?我是不是当叛徒了?”

“不知道。大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猜是什么?”

“不知道。”

“空气。大哥。你除了生命之外就需要空气。你可以不要爱情,可以不喝酒、抽烟、吃饭、说话,你是个没有任何生物特征的家伙,你甚至不需要空气。”

尽管游人不多,但是陆晓凯小心谨慎,七天长假,他在田畈并未发现值得注意的情况。

他在田畈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金蓉打的。“陆区长,如果没什么紧急情况,那么,不辞而别就不够朋友。”

“对不起,金主任,”

“那地方叫什么名字?”

“新江县石泉乡田畈村。”

“安全?我是说它安全得能让你平安渡过一生!陆区长,源源不断的材料显示,你的包袱已经突破二千万。但愿有一块铲刀式的陨石把那个地方一家伙铲到南极、北极或者喜马拉雅山上,可那些地方根本不需要货币。”

“金主任,谁都不能预测未来。”

“我赞同谷队的提议,你不能住海西也不能住田畈,可当我问他陆区长在何地以何种方式渡过余生时,他却哑口无言。陆区长,我们曾经共同解决了无数这样那样的问题,而且为我们的成功和潇洒沾沾自喜;可现在,对你当前面临的既现实又紧迫的问题,我们谁也拿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即便有,我认为,仅仅治标。”

“危言耸听。什么问题?”

“陆区长,你听清楚了。我现在是海西市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大主任,参与了难以计数的、形形sèsè的案子,更重要的是,我对陆晓凯这只个xing案子有深刻而全面的了解。在我面前,你不必躲躲闪闪、吞吞吐吐。”

“好吧,好吧。那么,目前,你也没有治本的办法,要不,你早就告诉我了。”

“我认为劝你安静下来的人不仅无大义而且有私yu,有他们不可告人的但却是一目了然的目的。他们的想法中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那就是担心你不会就此沉寂下来;而我呢,我却强烈地希望你不要被小小的成绩弄昏了头脑,而举步不前,我希望你再接再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且,我已经为你接下来的工作做了大量的准备和铺垫。但我的认识和出发点与他们不同,我认为你在击落焦、李之后,剑锋必定直抵王国基。因为,如果你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也无大义,你搞焦、李仅仅是为报私仇,你的言行再豪迈、再气壮也只能登通俗演义之门。这绝不是我认识的陆晓凯区长。”

“金主任,即便如此又怎样呢。其实,我与焦、李、王均无仇,前期的一些做法只是想证明我还有一些能力。说句大话,小试牛刀而已。你说我报私仇、无大义、小人一个,我不在乎。金主任,你又奈何我什么!”

“我就当法官,我要亲自审判你。”

“审吧,判吧。死在朋友手中,这正是我对朋友更多的理解,如果真这样,我一定含笑刑场。不瞒你说,这境界充满神奇、美妙无比,可我没这个福气。”

“陆区长,报私仇是行小义。就像关羽,华容道上私放曹cāo,大损了蜀汉的国家利益,正因为此,才有最后藏身吴国刀下之悲剧。”

“笑话。我问你,蜀汉的国家利益与关羽有什么关系!刘备的想法天知道!”

“陆区长,你虽与王无仇,但若你顺应cháo流、大义凛然、替天行道,定可为国除害、为民图利,此为国为民之举才是民族大义、国家大义。陆区长,这还可洗你行小义之嫌疑,何乐而不为呢。若非,你只有二种选择:一是苟延残喘;二是藏身王国基刀下。”

“分析正确,但预测未必正确。”

“陆区长,你最大的优点是人们了解你,最大的缺点是人们太了解你,正因为此,有些朋友的真正动机便很难一目了然,不结合事态发展,不深刻分析就很难洞悉、辨清。也许他们明的劝你退出、休战,暗中激你继续再战、勇往直前,才是他们的真实意图;也许这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对朋友特殊的试探手段、激励方式。谁知道呢。”

“果真如此,金主任,说句俏皮话,我有枪无弹。”

“我有,”

“不!金蓉,别瞎搞,我jing告你!”

“朋友们手中也有,而且,我们会继续努力。但是,如果你不能表现出勇士的姿态,那么,这些材料只会白白浪费我们移动硬盘的空间,浪费我们有限而宝贵的时间。”

“如了。我讲不过你。金蓉,王与你毫不相干,何必呢。”

“当狼群袭击羚羊时,狮子干什么去了,羚羊能期盼狮子的保护吗;当牛群跨越伏满鳄鱼的河流时,老虎干什么去了,牛群能期盼老虎的保护吗!然而,统治动物王国的不正是狮、虎吗,历史将证明,事实永远如此。我是看《动物世界》长大的一代,反正,我看到的奥妙就是物竞天择,体育也是如此,其实,世道也是如此。要想成为国王,首先必须成为强者,别无他法,而且,成为强者的努力不需要任何理由和解释。”

“金主任,算了,我听不明白。”

“孙中山领导的国民革命是怎么说的?国民革命军是由哪些人组成的?北伐军的宗旨是什么?驱除鞑虏、北伐成功后全国的形势又是怎样呢?革命和改革的本质就是社会力量的转化,它不是推动社会发展最主要的力量。昨晚,我做了一梦:老贵族、没落贵族被新贵族取而代之丧失权力后,便对新贵族的言行极为不满,他们大发雷霆、喋喋不休。然而,新贵族对意料中的牢sāo不屑一顾,他们甚至将酝酿成熟的、应付老贵族的方案甩到一边,毫无顾忌地依据自己的意志对庄园、农场、仆人指手画脚,其实,他们完整地继承了老贵族的家风和衣钵。而世代为仆的人们却很明白,尽管主子的脸相、衣着变了,但他们的思想没变,于是,仆人便以同样的方式训斥家犬,家犬则叹息说,无论何时何地我只有找鸡鸭出气。尽管这是梦,但它与我前面说的是一个道理,它描述的是同一件事物。贫、富、强、弱是结果,时刻处在变化之中,是人们的阶段目标,而努力过程、不懈的努力才是人们的永恒目标。这就是任何时代的、颠扑不破的自然规律。”

“金主任,你的真知灼见本人不敢苟同,我认为仆人不全如此,至少科学工作者、刚直不阿者不在此列。”

“当然。”

“终于听到你讲一个当然了。金主任,那么,我原来是什么角sè,现在是什么角sè;你又是什么角sè?”

“我真的不知怎么对你说。陆区长,我们生长在这个时代,没有义务,更没有权力和必要评价我们所处的时代,我相信你我均不会傻到对自己处所的时代评头论脚、妄加定义的地步。人的生存、人与人交往的重要条件是平等,不是地位上的平等,便是经济上的平等,但人格上的平等则是最牢固的基础。人格平等可以保证生存和交往的科学xing、持续xing。现在,就你而言,你不具备任何一种平等,因此,如果你不能改变局面,你的生存和交往必将受到严重的威胁。我知道你是个狡猾的家伙,我知道我是在班门弄斧,但我想不出什么办法,我就是要激励你,看到你英姿飒爽、持剑上阵,为此,我必须努力,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我告诉你,像我这样的人,大有人在。”

“不可思议。这回,你又是导演兼主角?”

“我是认真的。我相信一些人能用一些古板的方式将王击倒,但我认为只有你出场担任主角,这场历史戏才有真正意义,才能穿插幽默、诙谐、风趣的表演,才能运用更多的特技手法、数字技术,才能具有最高的艺术价值,才能不被人们瞬间忘却,才能让所有的人们-知情者、普通观众和剧组成员获得最大的艺术感染力和历史责任感,当然,你对这场战争的亲自总结才可能成为第一部描述东方战争的伟大史诗。”

“不得了,实不相瞒,我不但与王达成了默契,我还对朋友许下诺言,我不会背信弃义。金蓉,我肯定首先违背契约的不是陆晓凯。你知道,我不会这样做。”

“不。你的所作所为正是为了建信立义,不存在背信弃义的行为和说法。我要提醒你,你决不能用所谓的、不愿背信弃义的外衣包装你主观上的麻木不仁或者是偶然迸发的胆小怯懦。不,晓凯区长,你绝不能这样做!”

“不错,有点意思。”

“你同意了!”

“金蓉,你真漂亮。相信我,我早就想说,那时,我想**你。”

“别打岔。”

“不,不打岔。金蓉,我很羡慕你,虽然平平常常,但却快快乐乐。哎,老茧还在吗?”

“我爱人多次问我:一个女孩,怎会有厚厚的老茧。我说:让我保留一点个人的**吧,也许这是我最吸引你的地方。”

“如果现在让你骑高头大马上街巡逻,你干吗?”

“我已经是一名真正的巡逻兵,我是一名看不见的战线上的巡逻兵,当然,我还是一位佩剑将军,威风八面。陆区长,你现在还会笑那个傻呼呼地穿一套舞裙出现在你面前的女孩吗?”

“现在好了,丈夫在海上保卫祖国,妻子在陆上夯实基础、捍卫权力,孩子将来一定能在太空遨游飞翔。为了这一切能够永远,我确实应该做点什么。”

“陆区长,我能认为你的话表明你的思想已经有所改变了吗?”

“不知道。”

陆晓凯感慨万千,其实,许多人没有也不需要爱情,人们需要的是真情和友谊,正因此,人们才结成值得骄傲的人生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