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暴戾成狂
……
随后，二人都觉得过于默契，彼此相望一眼，皆尴尬的转过身。
“四皇子，那就麻烦你了。”秦如晨留下这句话，便头也不会的朝栖云阁内屋走去。
戚云墨站在原地，手里捧着那些可怜的雏鸟，却痴痴不肯从她的倩影回神。
由于找不到现成的棉花，秦如晨只好拆了一件比较老旧的棉袄，从里面取了一些少量的棉花。正打算马上拿给四皇子替雏鸟垫窝，谁知，才刚踏门口，就迎来了一位冷面煞神。
穿着紫色华袍的太子戚庭华面色生冷的看着她，他似乎刚来栖云阁，身上还沾了不少未化的雪沫。
“臣妾见过太子……”
秦如晨慌乱的退后一步，握着手中的棉花，木然的朝他行了一礼。
算算日子，有大半月未见了吧。在丞相府时，她每天都期盼着能见他一面。可至从嫁给他以后，她才知道，相见是噩梦，所以，她每天尽可能的盼着，与他不见。
他冷凛着她，目光阴沉，沉声道：“要去哪？”
她咬了咬唇，不想受他眼神困扰，迫使自己不去看他：“没什么，只是想出去走走。”
“是吗？”他带着质疑的询问，让她不敢说话。
她低埋着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一些。
“你打算，一直让本太子站在门外说话吗？”
他阴寒的提醒声，就像榔锤一样砸到她的头上。她恍然大悟的让出路来，恭恭敬敬道：“如晨不敢，太子进来吧。”
他冷哼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走了进去。
这时，秦如晨还想着雏鸟无窝的事，手里拽着的棉花更紧了几分。回眸，见屋内的太子面色依旧难看，偶尔凛向自己时，带着那种厌恶之色，是让她如此的熟悉。
当下，她咬了咬交，一鼓作气道：“太子，你先坐回，如晨还有点事事，去去就回……”
可就在她刚踏出一步，那人就像风一样绕到她的跟前，带着狂暴之怒，一把就将她从门外给拽了加来。
她身子一倾，没有重心，直接就撞在了门框上，一时间，头晕脑胀的。
太子冷眼睨她，没有怜惜，有的只是兴灾乐祸的邪笑：“秦如晨，你好大的胆子，现在连本太子来了，也敢敷衍？先前，听流云说你如何欺负他，本宫还不敢相信你有如此手段，这次，倒是见识了。”
她扶着被撞得七荤八素的额头，瞬间也明白，戚庭华找上门来的原因。
果然，不过是为了楚流云的事。她就说，今天会这么巧过来了。
心中微微一酸，她不想让自己被脆弱击倒，她松开被撞得发青的额头，目光平淡的望着他：“太子，流云姑娘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不过，现在我真的有事，能否离开？”
“离开？”他阴沉一笑，长眉一挑，斜目望她：“若是本太子偏不让你走呢？”
“你……”
她美眸圆眸，一时间，竟气得无话可说。这还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对太子露出这样的神情。
毕竟，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在她心中，已是无药可救了。
“秦如晨，你终于愤怒了。以前柔弱可怜的你，都是装的吧？”
他很得意看到她的真面目，幽暗的黑瞳，全是冷傲与鄙夷。
“随你怎么想。”
说罢，她忍着额间的痛，又要往外走。
不料，他却阻拦上前，一手掐上她的玉颈，额头微微泛起青筋，面色冷厉道：“本太子没说让你走，你敢违抗本宫的旨意？”
一时间，秦如晨的玉颈被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轻咳的拍打着他刚硬如铁的手背：“你放开我，干什么……咳咳……放开……”
“本宫再问你一句？你走还是不走？”
他瞪的冷眸，就像地狱来索命的恶鬼，狰狞而骇人。
她只当他是疯子，也顾不得他说什么，只是挣扎着唤道：“你疯了，放开我……咳……咳……放……”
莫明的倔强，让她不想再次屈服。看着他的暴戾，她似乎宁死，也想向着反的方向背离他。
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玉颈的灼痛愈发强烈。她以为，自己就快死了。最后，连说话的力气也快没了，只能那么无力的看着那个男人，那个让她心花怒放，又心死以极点的男人。
“皇兄，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她。”
戚云墨适时的出现在了二人眼前，惊怒的大喝，算是制止住了太子的恶行。
他像对待动物一样无情的将她松开，抛在一侧。目光有些讶然的盯着四皇子戚云墨，神色柔和些许：“云墨，你怎么来了？”
戚云墨没有回答，愤然的瞪了这个皇兄一眼，迅速绕过他，蹲下身来，走到趴在地上气息微弱的她跟前，温柔而体贴的将她扶起，眼中掺杂着一丝担忧：“皇嫂，你没事吧？”
她意识低迷的摇了摇头，轻启红唇，试图让呼吸能顺畅一些。
绿婷这时也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这种场面，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小姐，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缓缓被扶起来的秦如晨，苍白面色，渐渐恢复了红润，戚云墨这才放下心来。
当下，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凛向始作俑者戚庭华道：“皇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皇嫂？”
太子戚庭华眉头轻拧，带着一丝不屑的转身，喝道：“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她到底怎么了？以至于，你要掐死她？”戚云墨从来没这样质问过自己的皇兄，而这是第一次。
戚庭华听了，很不高兴道：“这要问她自己，倒是你，怎么跟她有交结？”
这话倒把戚云墨问怔住了，不擅说谎的他，便如实回答：“今天乃今年的初雪，我看雪景甚美，所以想找你痛饮几杯。本以为你会在栖云阁，一路找来，便看到皇瘦在雪中跳舞，为其所迷，一问才知，她乃皇嫂……”
至于后面的事，戚云墨只是简短的说了一遍。
戚庭华对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并不关心。
他只记住了，四皇子说的，她在雪中跳舞，而他为她所迷……
他侧目，看着她一副柔弱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那一身单薄而素净的衣裳，瞬间眯起危险的黑眸，像黑暗的使者走向她，语气有着至命的威胁：“你竟敢勾引四皇子……”
“我，我没有……”如晨惊惶后退，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还装？”戚庭华眼里有着明显的鄙夷，再看她一眼，转头冷喝：“来人！”
两名太监应声而入。
“将太子妃拉出去，关入禁室，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