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霸秦末的无敌猛将

八十九 计划落空

雍城,雍王府罗沅欣的书房内,罗沅欣与林弈三人讲诉着自己投奔刘邦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竟对窗外已经发白的天色毫无觉察。

“项羽拉拢我,其实也只是要我做个名义上的傀儡,我这个他册封的所谓“雍王”,要真的说來是一点实权都沒有,五万楚兵实际上只听从项羽给我指派來的一个所谓雍国上将军魏甲命令,甚至连我这雍王府上的所有护卫队卫兵,也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我來了陇西之后,除了领着一帮军中工匠重新修建了雍城之后,几乎是什么事都干不成,整日就如同被软禁了一般,困在这座雍王府里!”罗沅欣长叹一声说道。

“如此说來你是一丁点兵权都沒有!”林弈闻言心下竟是一沉,剑眉不由得紧锁起來,照罗沅欣如此说法,那他想要劝动罗沅欣举兵复国的计划,无疑又成了水中花镜中月了。

“上将军,我若是虚言骗你,那就保佑我罗沅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罗沅欣涨红着脸,慨然起誓道。

“罗将军别紧张,并非是林弈不相信你!”林弈轻叹一声,略一思忖决定对罗沅欣实话实说:“实言相告吧!我此次冒险前來,原本是有多番打算,一则,是想看看你这个叛将是否有悔改之意,若你仍是执迷不悟,那我等只好取你项上人头以慰万千冤死的将士英灵,二则,倘若你真有悔过之意,我等便想劝动你将功赎罪,举兵为我大秦复国,可沒想到,实情居然会是这样,项羽范增也忒过狡猾了!”

“唉!哪怕我手里现在只有一个千人队、甚至百人队,也定要誓死听从上将军将令,起兵复国,奈何……”罗沅欣亦跟着轻叹一声,摇摇头说道。

一时间,三人竟是默然不语了,计划再一次落空,林弈心中难免有些空落落的,罗沅欣是真的想悔过自新了,这一点无论是从他的言辞神色以及举动而言,林弈都可以确认无疑,奈何在林弈看來一向有勇无谋的项羽,居然能留下如此不着痕迹的一招,用个所谓“上将军”一举架空了罗沅欣这个雍王,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手里沒有军权,一切都是空谈。

回头对着窗外已经渐渐大白起來的天色出了阵神,林弈忽地记起一件事來,连忙问罗沅欣道:“对了,项羽让你领兵驻扎陇西之事,有无特别交代你私下防着点驻守巴蜀的刘邦势力!”

“这个项羽倒沒交代过,不过,我听那个魏甲有一次不经意提起过,说项羽似乎有一道秘密手令在他手里,而且在陈仓关南面的大散关似乎驻扎了不少兵马,我去看过,大散关的守军兵力绝少不下一万

!”罗沅欣沉吟片刻回道。

“哦!”林弈闻言大是皱眉,这项羽防着刘邦,本也是应该之举,可一旦大散关驻扎大量守军,那如何混过大散关南下以及借兵之后如何回到陇西都将是大问題。

就在林弈一筹莫展之时,忽地屋顶瓦砾缝隙间传來胡两刀有些焦急的声音:“上将军,外院來了一队楚军甲士,正朝书房这边过來!”

书房内的林弈三人闻言竟是一惊,互相对望了一眼,罗沅欣连忙拱手对林弈道:“请上将军先避一避,我來应付这些人,定是那个魏甲派人來找我了!”

“也好,你这里可有暗室之类的物事!”林弈点点头,雍城里头驻扎了不少楚军,他们几人來的时候都已经探过楚军军营,应该不下万余,连罗沅欣的雍王府里也至少驻扎了一个千人队。

罗沅欣在自己书房内查看了一番,摇摇头道:“这个雍王府刚刚新建不久,我也來不及布置一些暗室密道!”说着一眼扫到书房后窗外,那映在窗户上的婆娑树影,眼中一亮忙对林弈拱手道:“上将军,请先委屈一下,到书房后的竹林里藏一时!”

“也好,走!”林弈听着外面门廊外隐隐已经越來越近的甲士脚步声,点点头对郑浩一招手,两人便打开书房后窗跳了出去。

“雍王真是勤奋啊!一大早便在书房里用功!”罗沅欣刚刚关好书房后窗,重新在自己案后坐下,一个身穿华丽高级将领铠甲的中年人便推开书房木门,径直走了进來,其身后还跟着两名紧握着腰间吴钩的护卫甲士。

“魏将军,我这个雍王虽说是个摆设,可打狗也得看主人,如何你连进屋要敲门的规矩都不懂,是否真的不把我这个霸王亲自册封的雍王放在眼里!”罗沅欣手里拿着一卷竹简,假意正在看书,抬头看见魏甲趾高气扬地带着甲士进屋,随即摆出一副阴沉的脸色,不悦地冷声说道。

“嘿嘿!哪敢啊!末将这不是有急事要來禀报雍王,所以情急之下,难免有些顾不上礼数,还请雍王见谅啊!”被罗沅欣唤作魏将军的那个中年人虽然口中如此说着,可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一点谦恭的神色,显然是在随口敷衍罗沅欣,而且,他进屋之后,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珠子就不停地转悠着,打量着书房里的各个角落

“哦,整个陇西地面几乎都是魏将军的天下,却不知魏将军还有何事需要來禀报我这个摆设的雍王!”罗沅欣冷冷一笑,不屑地冷眼瞧着魏甲的举动。

“雍王府里这两天是否有些來路不明的人來过!”那个魏甲巡视一番书房,见发现不了蛛丝马迹,兴致有些盎然,便在罗沅欣对面径直落座,身后两名护卫随即手按吴钩,在他身后威风凛凛地站定。

“來路不明!”罗沅欣微微一冷笑,针锋相对地说道:“我这雍王府上上下下,都是你魏将军安排的人马在“守护”着,有什么人來,魏将军难道不比我还清楚吗?”

那个魏甲略微尴尬地干笑了几下,随即换上一副冷冷的辞色对罗沅欣说道:“昨日我陈仓关守将飞骑回报说,有一队身穿楚军衣甲的飞骑自称是首阳山关城守军有要事要赶回雍城禀报雍王,然而,我首阳山守军只有一个百人队步卒,根本就沒有骑兵战马!”说到这里,魏甲顿了顿,忽地直起身來,瞪着他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直勾勾盯着罗沅欣的双眼,沉声说道:“而且,陈仓关守将派出人马去首阳山关城查看一番,结果发现那里的整整一个百人队守军居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雍王,你说此事是否奇怪!”

“哦,居然有如此之事!”罗沅欣故作惊讶地说了一句,随即又恢复冷冷的神色,说道:“即便如此,却与我有何干系,魏将军如此气势汹汹地带着甲士來质问本王,难不成是怀疑本王能把那个首阳山守军百人队给变沒了不成,如此也太不可思议了,本王终日足不出户地被魏将军的甲士“守护”在雍王府里,难不成我还能有分身之术!”

“末将只是來向雍王禀明此事,雍王不必如此反应激烈吧!”魏甲丝毫不理会罗沅欣言语中的讥讽之意,看似无意地抓起罗沅欣书案上的一个竹简,漫不经心地说道:“末将匆匆赶來之时,城内的游哨曾向末将禀报过,说深夜时分曾发现三名身份可疑的甲士,朝雍王府这个方向而來,所以,末将刚刚才有那样的问话!”

“本王说了,整个雍王府都是魏将军派來的甲士负责守卫,即便真有什么不明身份的可疑人來雍王府,那也应该先问问你的那些守卫!”罗沅欣一脸愠色地说道。

“嘿嘿!那恕末将多有打扰了!”魏甲见罗沅欣油盐不进,不怒反笑起身道:“不过,末将还是想奉劝雍王一句,寄人篱下就该安分守己,倘若还想妄动,那先小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

“魏将军请回吧!恕本王不送!”面对魏甲如此**裸的威胁,罗沅欣铁青着脸甩手一请,便转身对着窗户而立,不再理会魏甲。

“告辞了!”魏甲冷笑着淡淡一拱手,便带着两位甲士大步赳赳地出了书房。

“上将军,进來吧!”耳听着魏甲等人的脚步声越來越远,罗沅欣这才匆匆來到书房后窗,打开窗户对藏在外面的林弈两人说道。

“那个魏甲果然是个狠戾角色!”林弈翻进书房,拍拍身上冰凉的露水,笑着对罗沅欣说道,在窗外听着书房内,那针锋相对的对话,林弈不用看便已猜到那咄咄相比于罗沅欣的会是何人。

“唉!上将军,你也听到了,这个魏甲从來都不把我这个所谓的雍王放在眼里的,在他看來,我就是项羽扶持的一个傀儡一般!”罗沅欣长叹一声,无奈地摇头说道。

“上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我看那个楚将在离书房不远处的地方留了几名甲士,在远远地盯着这里!”林弈正想开口说话,忽地书房后从屋顶上又飞落两个人影,赫然便是在屋顶放哨的胡两刀两人。

听着胡两刀的回报,林弈剑眉一皱,对罗沅欣说道:“罗将军,看來那个魏甲已经对你起疑心了,我等也不便久留,就先告辞了!”

“也好,上将军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末将帮忙的,就尽管來找末将,末将赴汤蹈火亦是死不旋踵!”罗沅欣挺身一拱手说道,不知觉中罗沅欣又恢复了往日在秦军中的自称,说罢,罗沅欣略一沉吟道:“上将军,书房正面怕是不方便出去了,我带几位从书房后面走,竹林里有一条小道,可通向府院后门!”

“那就有劳罗将军!”林弈亦是一拱手谢过罗沅欣。

说着,罗沅欣便带着众人跳出书房后窗,进了那一片枝叶已经枯干的竹林里,找到那条曲折隐蔽的小道,沿着小道悄然前行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看到雍王府高大的围墙,一道大约丈余高的小偏门开在围墙正中。

罗沅欣上前打开小偏门,探头往外观察了片刻,见沒有异状,便回头对林弈四人招了招手示意安全,林弈便带着胡两刀等人鱼贯出了小偏门,在门外与罗沅欣拱手道别,便匆匆隐入雍王府旁的一条小巷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