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煞魔修

第二十章 不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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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旁,兽王此言一出,那圣姑登时双颊阵阵红潮、宛如滴血一般,羞愧之下,便是连看都不敢看上杜浚一眼,掉头而去。

杜浚心中苦笑一声,又是惊诧,又是好笑,神情却依旧淡然,看了兽王一眼,喝道:“不可信口胡说!”

“掌门不知。”兽王干笑一声,道:“兽宗之所以有圣姑的存在,便是为了眼下,给掌门做炉鼎之用!”

“还有这等好事?”鬼老看了杜浚一眼,怪声说道。

杜浚狠狠地瞪了鬼老一眼,大袖一挥,道:“此事暂且放下!”

“那可不行!”兽王不依不饶,道:“掌门若是不迎娶圣姑,便是看不上她,掌门倒是可以再自行挑选圣女,只是让圣姑情何以堪?羞涩之下,多半会悲愤自尽!”

不待杜浚说话,兽王便接道:“好,既然掌门不愿意,那我这就去告知圣女!”

“滚!”杜浚面色不善,冷喝一声。

兽王一怔,目露怯色,半晌,他目光落在了血池上,沉声道:“兽宗圣女多是从十六七岁的少女中挑选而出,只是为了保持圣女的净洁,每二十年,便会换一届圣女,先前那圣女便会跳入这血池中,化为血池中的血垢。”

“这也是为什么,那老妪区区修身期,便能历经数个圣女的原因!”

兽王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声音苍凉,道:“兽宗掌门令数千年前丢失,以致兽宗掌门空悬数千年……眼下,若是掌门不迎娶圣姑,按照兽宗法规,必定再次挑选圣女,而眼下这圣姑……”

他说罢,略带哀求的看了杜浚一眼,转身离去!

“这世间没有人愿意死……”鬼老叹息一声,魂身一闪,没入了杜浚的丹田中。

血池旁,杜浚沉默半晌,忽而骂道:“这是什么破规矩?”

只是,规矩便是规矩,有些事情并不是修为高绝便可以解决的,现今,杜浚可以强行将这规矩破出,可是兽宗两千弟子又会如何作态?

而那圣姑在兽宗两千弟子的莫名的眼神之下,恐怕也不堪苟且!

数千年来,这规矩早就已经深入人心了!

杜浚叹息一声,摇摇头,暂且不去想此事,一步踏入虚空,身躯一恍,几步之下,已然来到了楼阁中,他先是将邪魔的一魂一魄交付给鬼老,让其帮助兽宗祭炼兽人。

想来兽宗之人也不知道祭炼兽人的曲折,况且也看不到鬼老,倒也无妨。

之后,杜浚便入定感悟隐杀神通,只是神念之中,那圣姑却有默默的守候在了门外,让杜浚不禁叹息一声:“鬼老说的对,这世间之人没有人愿意死,恐怕便是一丝的生机,人们求生之下,也会出卖所有。”

时光悠悠,呼呼三个月的时光流逝。

九十多天的时光,让杜浚对于隐杀一式运用更加的熟稔,只是冥冥之中宛如有一层膜,阻挡着隐杀形成神通,杜浚心中明白,这便是桎梏,便是对道的感悟了。

眼下,只消将这层膜捅破,隐杀一式必然形成神通!

楼阁中,杜浚长身而起,悟道之事可遇不可求,叹息一声,他一步之下,便出了楼阁,抬眼一扫,足足三百兽人静立在楼阁前,个个双眸赤红,煞气蒸腾!

那兽王更是神色激动,兴奋不已,望着杜浚,身躯微微颤抖,许久的说不出话来。

晚风习习,杜浚凌风而立,一扫站在三百兽人之后的一众兽宗弟子,忽而放声道:“开山门,自今日起,尔等无需在隐迹,兽宗必定屹立天风郡!”

一众兽宗弟子皆是神色激动,望着杜浚,双眸中充满了感激,这咋来的变化,竟然让许多压抑已久的、老一辈的兽宗弟子忍不住失声痛哭!

大荒,那死黑的盆地之中,随着杜浚的一句话,登时轰隆之声响彻,巨响之中,大地震动,一座雄伟的山峰破土而出,徐徐升入半空,在其之上,赫然有一个巨大的门户,直通兽宗山谷!

这便是兽宗隐藏了数千年的山门!

兽宗山谷中,兽王神色激动,忽而跪倒在地上,朗声说道:“从今日起,我兽王紧随掌门之后,纵然是刀山火海,此心不改!”

声音中,略带哽咽。

“愿为掌门一死!”

千余兽宗弟子齐声喝道。

压抑数千年,一朝得以宣泄,让这兽宗弟子对杜浚的感激,难以言表!

兽宗数千年,所祭炼的兽人不过三个,而眼下,却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中,祭炼出了足足三百兽人。虽然他们不知道其中的具体,但是毕竟都是修行了数十年、甚至几百年的老妖怪了,对于这等的改变,隐隐觉得,必定和杜浚有关!

那圣姑跪在杜浚的面前,此刻抬起头,好似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

杜浚见状,暗叹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却在此刻,闻听那山门处遥遥传来一阵喧哗之上,听声音,来人不少!

一众兽宗弟子登时脸色大变,兽王更是失声道:“不好,有人发现了我兽宗所在……”

他一句话还为说完,便蓦然醒悟,兽宗有了杜浚的存在,今时不比往日了!

杜浚面色冷峻,听嘈杂之声,来人却是玄阴刺白、鬼荡两脉的散主,当即虚空一步踏出,向山门而去,身后是千余兽宗之地。

至于那三百兽人,却在杜浚的授意之下,隐藏到了血池山谷中。

山门前,杜浚静默而立,抬眼看去,但见果然是那刺白、鬼荡两脉散主带着玄阴数百弟子而来,只是这数百弟子却没有一个七代以下的弟子,来的却都是玄阴七代以上、以及七代的散客。

此刻这一行数百人望及山峰,个个面露喜色。

鬼荡散主一眼看到杜浚,更是大喜过望,道:“果然是这里,终于找到了!”

说话间,他们已然临近兽宗山门,在距离杜浚百丈之外停息了脚步。

杜浚一皱眉头,正要说话,却不想那兽王蓦然上前几步,怒然喝道:“尔等莫要再来叨扰我家掌门!”

他身侧有杜浚,在那血池山谷中,更有三百巩基修为的兽宗弟子,此刻说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

鬼荡、刺白两脉散主闻言,对视一眼,忽而迈步向杜浚而来,身后的数百散客也是轰然相随。

杜浚面色阴沉,目光望着行来的玄阴数百人,却也丝毫不惧,倘若群杀起来,此刻有鬼老,有三百兽人,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就在玄阴数百人临近杜浚十丈之时,无需杜浚发话,站在他身后的千余兽宗弟子‘哗’的一声,护在了杜浚的身前,个个面色不善,神情冷淡,却没有丝毫的惧怕。

兽宗有了杜浚的存在,才会有这等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在兽宗之人的心中,杜浚便是他们的希望所在,正是杜浚给了他们盼头,所以,倘若是哪个想要动杜浚分毫,这兽宗弟子必定会誓死相互!

兽王更是面色铁青,怒然呼道:“尔等若想动我掌门,还需从我等的尸体上踏过!”

“誓死捍卫掌门威严!”

千余兽宗弟子齐声咆哮,宛如雷霆!

玄阴数百人,鬼荡、刺白两脉散主当先而行,见状却无奈的停息了脚步,沉默半晌,空气中好似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便在此刻,那玄天数百散客忽而轰然跪倒在地,不顾颜面,口中哀求:“求首席回玄阴!”

杜浚一怔,蹙眉不语。

刺白散主看着挡在杜浚身前的兽宗弟子,无不羡慕的说道:“昔日在玄阴,你便甚得人心,现今在这兽宗,也是如此!”

一顿,又道:“我们此行,并无恶意,只求你能回归玄阴!”

杜浚冷哼一声,道:“偌大个玄阴,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鬼荡散主摇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你心有不满,被逐出师门,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恐怕都会心中不快,只是……”

他望着杜浚,叹口气,接道:“只是此事与玄阴无关,当年都是我二人的错……”

话语到此处一顿,他望着杜浚,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就当着这两千余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体一矮,竟然就这么跪在杜浚的面前。

“你若还念在昔日的情分上,便随我等回归玄阴!”鬼荡散主神情苦涩悲凉,望着杜浚,说道:“昔日我二人撺掇掌门将你逐出玄阴,眼下已然心中悔恨,掌门也怒然训斥了我等!”

在他的话语中,那刺白散主也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双膝一弯,砰然有声的跪倒在杜浚的面前,说道:“眼下,玄阴已经遭到了灭顶之灾,只有你回去,玄阴或可有一线生机。”

兽王虽然不知道当年之事,此刻却也明白了几分,冷笑一声,讥讽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现在有求我家掌门,便这么放低姿态,若是用不到我家掌门的时候,恐怕又会……哼!”

“早知今日悔不当初!”鬼荡散主凝实着杜浚,言语哀求:“只要你肯随我等回玄阴,我,我,我便任你处置,纵然一死,也不悔!”

刺白散主也是叹息一声,接道:“玄阴受难,原本有你在,本不该如此不济,怪就怪在当年我二人利欲熏心,心中藏私,将你逐出玄阴……我五岁便入了玄阴,我却不能坐视不管,只要你肯回玄阴,纵然是要我的性命,也不敢有半分的忤逆!”

“首席,回去吧!”

几百散客中忽而有人叫道,杜浚看去,却是一个七代散客,昔日在玄天一战中,追随过他。

这散客见杜浚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立刻接道:“掌门从三脉中挑选了三千化意小境的弟子,莫不是一身白衣,这三千白袍只消首席登高一呼,必定誓死相随!”

杜浚面色冷峻,沉吟片刻,忽而问道:“玄阴七代以上,有巩基两百余人,化神几十人,假丹数人,况且还有那结丹期的道魔子存在,我不过是区区化神期,玄阴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相求?”

鬼荡散主叹息一声,正要说话,却不想,便在他刚张开嘴的时候,远处却传来阵阵嘈杂的惊呼之上,引的众人循声望去。

但见在千丈之外,有百余人狼狈而来,神色疲倦,姿态惊慌,衣衫破损,血迹斑斑,好似经过了一场大战一般。

而在这些人的身后,去另有十数人追袭,清一色的化意小境的修为,当首的居然有一名巩基期的修士!

仅一眼,杜浚便勃然大怒,周身杀机轰然回荡,那百余狼狈逃窜的修士、正是先前他派出去接刑韵的兽宗弟子!

(最近忙的心神疲倦的,脑子里思路不清,以往是手跟不上脑子,现在是脑子跟不上手,今天熬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把这章写完,准备复制更新,足足三千六百字,全选之后,我点的是黏贴……而且小冷用的是即时储存的软件……没了,两个小时白弄了,真的,当时差点把键盘砸了,心里不平静,又用了三四个小时,才把这章给写回来!!!悲催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