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库玛利的骰子
“库玛利的骰子？”
雪帅冷眸一闪，仿佛要刺穿月护的伪装，令他心中不由一颤。
“不错，我们把小女神的遴选仪式称为‘库玛利的骰子’。”月护在桌下使劲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令它们不再发抖——那男人的眼光太令人害怕了，不愧是杀人如麻的天魔。他尽量避开雪帅的视线，把头转到“毗湿奴天”的一边去。
云凤一双眼睛如清水般澈亮。月护感到一阵的安心。
这两人的组合太迥异了。一个杀气腾腾，一个温柔如水。难道天神降世的目的就是为了降服天魔吗？但如此一来，这位美丽的天神化身也未免太可怜了。不知为何，月护倒有些同情起云凤来。
“在我们的教义中，胜利女神杜尔迦是在众神的火焰中诞生、并由伟大的毗湿奴天赐予神号的。而‘库玛利’是她幼女形态的名字。”他仔细地道。
“库玛利是杜尔迦分离出来的一部分，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云凤嘀咕着道。
日差一听，粗喘几口气，想高声驳斥，却被月护用柔和的目光阻止了，“我说的是我们教义的内容……”
云凤撇了撇嘴，感觉雪帅捏了下她的手背。
站在他们身后的金娣一边听着，一边小心提防着周围。虽然说她的武艺远不及雪帅的精深，但她要保护云凤不受伤害，就要小心留意那些来来往往的奴仆们的神情。
忽然，她看到了一个体态轻盈的拉杰女奴头顶着一只水罐在庭院里一闪而过，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点生疑。于是，她在雪帅背后小声地说了一句，随后以更衣的借口走了出去。
大殿上的盛宴还在继续。拉杰王早就支撑不住，回寝宫安歇了，留下一文一武两个王子应酬贵宾。凤舞天下（女尊）
月护王子用郑重的口吻向雪帅和云凤解释着教义：“关于库玛利，我们教义有一个传说，跟我们王室也有莫大的关系。请容我细说——
“胜利女神庇护着我们拉杰国，也庇护所有信奉毗湿奴天为主神的国家。她为我们带来战争的胜利，同时也保护我们国家不受外敌侵犯。传说她每晚都以库玛利的身形到国王家玩掷骰子，同时向国王传递天神的信息和管理国家的问题。
“但是女神严令国王不得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身影。有天晚上，王后因为好奇，窥探了国王的秘行。女神很生气，从此不再造访。国家失去了女神的庇护，很快遭到灾难。国王前往供奉女神的宝丽宫祈告，恳求她归来。
“仁慈的女神显圣，告诉国王，她会以小女孩的身形回来。于是国王就在民间小女孩中遴选女神的化身……”
云凤终于明白过来，“所以你们就要举行库玛利的遴选仪式！这跟我是不是毗湿奴天化身又有什么关系？”
日差冷哼一声，“无论是杜尔迦还是库玛利，她们都是由毗湿奴天赐予的神名，所以如果你能够在民间候选的小女孩中把真正的库玛利挑选出来，我就信服了你！”
“候选者有多少人？”雪帅问。
日差拍了拍手，奴仆们马上从走廊里举着一个个的画像鱼贯而出。
每一张画像中的小女孩，都不过三、四岁。画得倒很传神，个个都眉目清秀，额上点着红色朱砂。在画像旁边有几行字，大概是她的名字和出身。
“这么多？”云凤有点傻眼了。
“这还是已经通过了初选的七七四十九名候选者呢。”月护对她说，“因为每一任库玛利从中选到卸任，会有十年左右的任期。所以这种仪式会成为我们这些信奉毗湿奴天为主神的国家的盛大节日。所以这些女孩来自好几个国家。”大侠，给个好评嘛！
云凤为难地看着这些奴仆扛着一张张的画像在她面前晃了一遍。根本看不清她们的模样，更不用说要选择谁了。
“不过，在民间，这种遴选仪式，也给贱民们带来一些低级的狂欢……”月护面带难色地道。
“赌博。”雪帅一语道破，锐利如刃，“一场由王家牵头、民众响应的赌局。”
“就算是赌博又怎样？”日差不以为然，“十年才选一次，就让贱民们也跟着沾沾女神的圣光又有什么？何况，连我们贵族不也照样下注？”
“王兄……”月护对口无遮拦的兄长毫无办法，黝黑的脸苦笑着对云凤道，“反正，就是这样一回事吧。毗湿奴天，您可选定了？”
“我？”云凤骤然被问及，不禁心慌意乱，吃吃地道，“但凭画像，怎么选？我还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人呢！”
日差和月护对望一眼。
日差点了点头，“这倒无妨，本王子可以带你们到宝丽宫去，亲眼瞧一瞧这些候选人。”
于是，晚宴到此结束。他们用驯养好的母象恭恭敬敬地把雪帅和云凤驮出宫去。
云凤第一次乘坐在大象背上，摇摇晃晃，却又感到异常稳当，十分新奇，摸摸象鼻，碰碰象耳，竟不舍得下来。
等她回过神来，雪帅早就走入帅营中，与雪军诸将商议了好久。
在雪军中，她觉得自己身份别扭。说她是他的什么人吧，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被他不知就里地抱了两回后，她心存恐惧，他就不再逼她再尝**了。要说是盟友吧，似乎除了率领虫臣来救仗那次外，她也没有什么别的作为了。说是朋友……那真是够扯了。朋友间能这样柔情蜜意、上下其手么？等等，总不能是他麾下的将领吧？重生之孕夫逆袭
她没把自己的身份弄明白，就不愿意走进帅营去见那帮将领。
她回到自己的寝帐内，千山万水已经互相搂着睡熟了。平常她俩都在她的榻边打铺盖睡觉，金娣则在旁边的小帐歇息。不过，此刻那顶小帐空空如也，金娣根本没回来。
这时，云凤才察觉金娣好像在宴会中就不见了身影。
“她还留在王宫里头？”一阵阵疑虑涌上心头，云凤不禁走出小帐，朝王宫里面张望。
要再潜入是不可能的事。对于不会轻功的云凤来说，要潜入有守卫的王宫太艰难。
而且，虽说是友军，但夜晚偷偷潜进他国的王宫被发现，可不仅仅是件丢脸的事。
她左右为难，心急如焚，在小帐外踱来踱去，终于等到天色渐近发亮，才看见金娣伏在一个人的背上回来了。
金娣身上有伤，脸上、手臂和小腿都有很多被利爪抓过的痕迹，也不知道她遇上了什么野兽，遭了多少罪。
背着她的那个人身上也有伤，只是比她少，只是目光有些悲愤——身穿拉杰传统服饰的半夏，就这么背着被自己高一个头的金娣，一步一挨地走到云凤前面，唰地一下把她甩到地上，恨恨不已地道：“黑蛮婆，快把老娘身上的蛊虫收了！不然，老娘的毒也要了你的狗命！”
金娣一声冷笑，断断续续地道：“魔家女，你……你休想伤害我家……”
话没说完，两人都一齐晕倒。
云凤不知扶哪个才好，不知所措。